田柏强：李光耀是中国与东盟关系的破冰者

　　东南亚的国家今天与中国的关系十分友好，而这个局面正是当年李光耀为缓和中国与东南亚一些国家的关系作出的种种努力所得来的。在一段时间内，特别是在1965年，印尼对华人的大屠杀后，使他们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后李光耀多次向中国领导人建议：“停止对东南亚国家的共产党支援，停止颠覆东南亚国家的非共政权。”最终被邓小平所接受，从此改变了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

　　▲李光耀与邓小平

　　中国在改革开放前，与东南亚一些国家的关系十分紧张，包括与新加坡的关系。在中国眼中，新加坡是美英等帝国主义国家的帮凶和走狗。周恩来曾经批评李光耀敌视中国而令他失望。

　　说李氏虽然是华裔，却一直展现敌视中国的态度。周恩来还通过泰国首相库立带话说：“如果李光耀担心中国政府会接管新加坡，那他应该放心，因为我们不会那样做，我们有许多人要照顾，为什么要接管新加坡来徒添负担呢?李光耀应该照顾好他的人民以便他们不会想要逃到中国来。”

　　李光耀也通过库立带话说：“如果我和周恩来同声同气，其他人却不同意我这样做，他们会把我踩扁，到时，周先生却保不了我。新加坡人是不会想去中国的，迎着他们来的都是一穷二白的亲戚们，这些人什么都要，包括底裤。”

　　1965年，印度尼西亚曾经爆发大规模的屠杀华人事件，有超过40万人死于反华大屠杀中，远远超过南京大屠杀的人数。 印度尼西亚政府称这是一场共产党的政变，而且中共参与了政变，所以大肆肃清共产党人，屠杀华人 ，印尼后来又多次屠杀华人。

　　马来西亚、泰国等地的共产党， 也在中国建立基地和电台，天天宣传反对政府，要夺取政权。所以当时的马来西亚政府也反华排华、屠杀华人。准确地说，当时他们主要是反共，和台湾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因为，中国共产党当时“输出革命”，“不但要解放自己，而且要解放全人类，”天天鼓动当地的共产党推翻政府，走“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路。当时的印尼共产党已经有300多万党员，是全世界除中苏外的第三大共产党组织，马来西亚等地的共产党也活动频繁，成为马来西亚政府的心腹之患。可以说，中国共产党的国际主义的“输出革命”，是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关系的“挡路虎”。

　　1976年5月10日，李光耀第一次访问中国，访问期间，李光耀会见了毛泽东，并且与华国锋总理进行了三轮正式会谈。

　　在第一轮会谈时，李光耀说：“如果中国认为一个主权独立的新加坡并不会与中国的利益相抵触，那么我们之间的许多分歧都能随之化解，反之，如果中国相信一个独立的新加坡不利于中国，或者有意协助共产党人在新加坡成立一个共产政府，两国的分歧必然加深。”

　　华国锋没有针对李光耀的话作出答复，而是照念他的讲稿，进一步阐述“三个世界”的理论。他的措辞充满强烈的革命意味，目前的形势将加速超级大国的没落，唤起第三世界的觉醒。中国和新加坡都属于“第三世界”。

　　5月12日，毛泽东接见了李光耀后，李光耀和华国锋又举行了第二轮会谈。华国锋继续用前一天的用的套语，强调中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坚决支持第三世界国家反对霸权主义的斗争。同样地支持各国的革命斗争，是表明中共同世界马 政党虽有联系，却不干预他国的内政。党与党的联系是一回事，而国与国的之间的关系又是一回事。李光耀说，我不了解这句话的逻辑。华国锋并不理会，华接着说，马来西亚政府怎么对付马共和它的活动，以及马来西亚政府和马共的关系应该如何，完全是马来西亚政府内部的事情。

　　13日下午，双方又进行了第三次会谈，主要集中在党与党、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问题上。李光耀问：“如果印度尼西亚共产党一心一意要解放新加坡，你会给予支持、还是把这种行为视为不义之战?”他回答说：“这是个假设性问题，实际上并不存在。”

　　李追问道：“马来西亚共产党要解放新加坡，这是对是错?”华答道：“这就得由新加坡人民选择自己所要的社会制度和政府。”李再问：“所以说中国将不会支持马来西亚共产党来解放新加坡，因为任何解放运动应该由新加坡人民自己来进行，而不是由马来西亚人民来展开，我这么说对不对?”

　　华听大惑不解，因为他不知道马来西亚共产党要同时解放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这时中国外交部长乔冠华火速递给他一个纸条，华看都不看就说：“我不清楚目前的局势，但是共产党无论在什么地方为解放而战，都肯定会胜利，因为这是历史的潮流。”

　　李光耀接着说：“马共宣称自己是解放马来半岛和新加坡的共产党，所以如果中国在某个阶段表明立场，将会有好处。也就是说，中国同新加坡政府与政府之间会保持正确的关系，至于党和党的关系，应属中共和任何要解放新加坡的新加坡共产党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中共同马来西亚的一个党，如马共之间的关系。”

　　华重复说，如果新加坡担心外国势力会把社会主义制度强加于另一个国家，那是不可能的。李仍然坚持要华阐明中国的原则立场明确否定马共要解放新加坡人民的行动。华回避说，自己还没有研究过这件事，还是拒绝阐明立场。

　　华国锋总是一味依照标准的中共党的路线行事，口口声声说不干涉其他国家的内部事务，国家解放必须来自内部。但是，中国却在物资和宣传上支持马共以武力解放新加坡，这种理论和实际上的明显矛盾，华却不愿意承认。这次访问的结果是，中国仍然坚持自己的国际主义，一如既往地支持东南亚共产党开展的解放运动，这使李光耀感到很失望。

　　▲1976年，李光耀和夫人在北京游览长城

　　1978年11月，中国副总理邓小平访问泰国、马来西亚及新加坡。当时，中国和越南的关系已经从兄弟变为“仇敌”。邓小平和李光耀会谈时，集中在中国和越南的关系上，说“越南想建立一个‘印支联合邦‘，是苏联在幕后支持。并透露出中国想教训越南的想法。”东南亚不少国家对此不感兴趣，李光耀再次提出东南亚国家内部共产党暴乱的问题。

　　当时邓小平的解释和华国锋基本相同，邓说：“中国向来都公开表明‘党与党’之间的友好关系将会继续下去，但是在政府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上，中国将不会干预其他国家的内政问题。”邓小平在私下谈话中，却没有说过，“这些国家里的共产党暴乱是这些国家的内部问题，是应该有这些国家各自认为最适当的方式来解决。”

　　所以邓小平这样的解释不能自圆其说，因为中国的政体是“党领导一切”，东南亚的国家不会接受邓小平的‘党政分离论’。他们希望邓小平能够作出直接的承诺，即中国停止对东南亚共产党的支持。

　　1980年11月9日，李光耀第二次访问中国，李光耀先与当时的中国总理赵紫阳会谈，李光耀再次提出：要求中国放弃支持东南亚国家内的共产党分子。但是会谈并不融洽，没有得到中国总理的认同，本来在准备的两国总理的演说，李光耀的讲稿中，有一段针对中国对马来西亚共产党的政策以及中国中国对外进行的电台广播提出批评，讲稿写到：“这些年来，中国煽动并支持泰国、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游击队的叛乱行为，很多东盟领袖早已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抛到脑后，遗憾的是，中国过去政策留下的后遗症，却在继续困扰着中国同东盟之间的关系。”中国提出要把这一段删除掉，新方不同意，由于意见不统一，这类课题又不宜公开发表，结果只得取消演说了。

　　第二天，9月17日，李光耀同邓小平会谈，邓小平说，演说虽然取消，但不会影响我们之间商谈的结果。邓小平希望李光耀向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阐明中国“真实而明确”的立场，中国希望东盟强盛，越强盛越好。李光耀说，但是，马印尼两国都相信越南的说法，印尼总统就说过，如果中国在这个地区扩大影响力，很可能给这个地区制造重大麻烦。

　　两国都相信，一个强大的越南能够抗衡中国向南扩张的计划。过去30年来，马印(尼)饱受共产党势力的干扰，都把中国视为国内共产党势力的背后支持者。邓小平说，不要以为凡是共产党势力就自然同中国关系良好，苏联才是最大的威胁，苏联的破坏性，各国要有清楚的了解。要中国向马印(尼)让步并不能解决问题。会谈后，他们共进午餐，邓小平特地珍贵的“熊掌”来招待李光耀。

　　由于李光耀认为，中国支持东南亚国家的共产主义运动，是干涉东南亚国家的内政，是一个重大的原则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双方的关系无法做到正常化。公开会谈解决不了，就抓住机会私下交流。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至解决为止。在1978年11月邓小平访问新加坡，和1980年李光耀访问中国期间，除了公开的会谈外，在私下里，李光耀和邓小平还进行了多次交流，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公开报道。

　　当时李光耀对邓小平说，中国想要东南亚国家同他连手孤立“北极熊”，但是东南亚国家却要想孤立“中国龙”因为东南亚国家没有海外苏联人，有的却是受到中国支持的“海外华人”。在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和印尼，都构成威胁。更何况中国公开宣称，它同海外华人有血缘关系，甚至越过当地政府，直接号召他们，唤起他们的爱国意识。中国的电台广播直接向东南亚国家的华人发出号召，在东南亚国家政府看来，是一场非常危险的颠覆行为。

　　邓小平听到后，感到十分惊讶，他突然问道：“你要我怎么做?”李光耀直接就说：“停止那些电台广播，停止发出号召。中国要是不强调同东南亚华人的血缘关系，对东南亚华人来说反而更好。其实，就是中国不强调海外华人的血缘关系，东南亚各国对华人的猜忌都难以消除。强调血缘关系，更加深了原住民的疑虑。中国必须停止马来西亚共产党和印尼共产党在华南进行的电台广播。”李光耀说，我要邓小平彻底明白，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邓小平认真听完后，终于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说，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重新确立中国对海外华人的立场。不久后，中国对国内的马来西亚和泰国的共产党作出了安排，并且终止了他们对东南亚的电台广播，并对他们说，一切都结束了。同时，中国也调整了对海外华人的政策。

　　在中国调整了对东南亚的政策，停止对东南亚宣传共产主义的电台广播，转变对海外华人的立场后，李光耀高兴地对邻国说：“当一个像中国那样大的国家，真心诚意地接受和尊重东南亚各个小国的完整和独立的时候，其他强国直接或者利用代理人来威胁任何国家的机会就有限了。这是一个崇高的愿望，我们可以建立持久的合作关系。”

　　李光耀还对邓小平说，我们新加坡的华人基本上来自中国的福建、广东，新加坡能做到的，中国一定能做到，而且会做的更好。邓小平号召中国向新加坡学习，希望广东赶上“四小龙”，成为亚洲的“五小龙”。很快，东南亚国家与中国的关系迅速发展，各国纷纷开展对华贸易、投资，新加坡还成为了亚洲的四小龙之一。

　　目前，新加坡已成为中国最大的投资来源国，中国也是新加坡最大的贸易国。同时这也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也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位，

　　由于李光耀的多年来的努力，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终于冰释前嫌，使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的关系出现了历史性的大转折，双方关系翻开了新的一页，由对抗到对话到今天的友好合作。

　　可以说，李光耀是中国与东盟关系的破冰者。

　　东南亚的国家今天与中国的关系十分友好，而这个局面正是当年李光耀为缓和中国与东南亚一些国家的关系作出的种种努力所得来的。在一段时间内，特别是在1965年，印尼对华人的大屠杀后，使他们之间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后李光耀多次向中国领导人建议：“停止对东南亚国家的共产党支援，停止颠覆东南亚国家的非共政权。”最终被邓小平所接受，从此改变了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

　　▲李光耀与邓小平

　　中国在改革开放前，与东南亚一些国家的关系十分紧张，包括与新加坡的关系。在中国眼中，新加坡是美英等帝国主义国家的帮凶和走狗。周恩来曾经批评李光耀敌视中国而令他失望。

　　说李氏虽然是华裔，却一直展现敌视中国的态度。周恩来还通过泰国首相库立带话说：“如果李光耀担心中国政府会接管新加坡，那他应该放心，因为我们不会那样做，我们有许多人要照顾，为什么要接管新加坡来徒添负担呢?李光耀应该照顾好他的人民以便他们不会想要逃到中国来。”

　　李光耀也通过库立带话说：“如果我和周恩来同声同气，其他人却不同意我这样做，他们会把我踩扁，到时，周先生却保不了我。新加坡人是不会想去中国的，迎着他们来的都是一穷二白的亲戚们，这些人什么都要，包括底裤。”

　　1965年，印度尼西亚曾经爆发大规模的屠杀华人事件，有超过40万人死于反华大屠杀中，远远超过南京大屠杀的人数。 印度尼西亚政府称这是一场共产党的政变，而且中共参与了政变，所以大肆肃清共产党人，屠杀华人 ，印尼后来又多次屠杀华人。

　　马来西亚、泰国等地的共产党， 也在中国建立基地和电台，天天宣传反对政府，要夺取政权。所以当时的马来西亚政府也反华排华、屠杀华人。准确地说，当时他们主要是反共，和台湾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因为，中国共产党当时“输出革命”，“不但要解放自己，而且要解放全人类，”天天鼓动当地的共产党推翻政府，走“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道路。当时的印尼共产党已经有300多万党员，是全世界除中苏外的第三大共产党组织，马来西亚等地的共产党也活动频繁，成为马来西亚政府的心腹之患。可以说，中国共产党的国际主义的“输出革命”，是中国与东南亚国家关系的“挡路虎”。

　　1976年5月10日，李光耀第一次访问中国，访问期间，李光耀会见了毛泽东，并且与华国锋总理进行了三轮正式会谈。

　　在第一轮会谈时，李光耀说：“如果中国认为一个主权独立的新加坡并不会与中国的利益相抵触，那么我们之间的许多分歧都能随之化解，反之，如果中国相信一个独立的新加坡不利于中国，或者有意协助共产党人在新加坡成立一个共产政府，两国的分歧必然加深。”

　　华国锋没有针对李光耀的话作出答复，而是照念他的讲稿，进一步阐述“三个世界”的理论。他的措辞充满强烈的革命意味，目前的形势将加速超级大国的没落，唤起第三世界的觉醒。中国和新加坡都属于“第三世界”。

　　5月12日，毛泽东接见了李光耀后，李光耀和华国锋又举行了第二轮会谈。华国锋继续用前一天的用的套语，强调中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坚决支持第三世界国家反对霸权主义的斗争。同样地支持各国的革命斗争，是表明中共同世界马 政党虽有联系，却不干预他国的内政。党与党的联系是一回事，而国与国的之间的关系又是一回事。李光耀说，我不了解这句话的逻辑。华国锋并不理会，华接着说，马来西亚政府怎么对付马共和它的活动，以及马来西亚政府和马共的关系应该如何，完全是马来西亚政府内部的事情。

　　13日下午，双方又进行了第三次会谈，主要集中在党与党、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问题上。李光耀问：“如果印度尼西亚共产党一心一意要解放新加坡，你会给予支持、还是把这种行为视为不义之战?”他回答说：“这是个假设性问题，实际上并不存在。”

　　李追问道：“马来西亚共产党要解放新加坡，这是对是错?”华答道：“这就得由新加坡人民选择自己所要的社会制度和政府。”李再问：“所以说中国将不会支持马来西亚共产党来解放新加坡，因为任何解放运动应该由新加坡人民自己来进行，而不是由马来西亚人民来展开，我这么说对不对?”

　　华听大惑不解，因为他不知道马来西亚共产党要同时解放马来西亚和新加坡。这时中国外交部长乔冠华火速递给他一个纸条，华看都不看就说：“我不清楚目前的局势，但是共产党无论在什么地方为解放而战，都肯定会胜利，因为这是历史的潮流。”

　　李光耀接着说：“马共宣称自己是解放马来半岛和新加坡的共产党，所以如果中国在某个阶段表明立场，将会有好处。也就是说，中国同新加坡政府与政府之间会保持正确的关系，至于党和党的关系，应属中共和任何要解放新加坡的新加坡共产党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中共同马来西亚的一个党，如马共之间的关系。”

　　华重复说，如果新加坡担心外国势力会把社会主义制度强加于另一个国家，那是不可能的。李仍然坚持要华阐明中国的原则立场明确否定马共要解放新加坡人民的行动。华回避说，自己还没有研究过这件事，还是拒绝阐明立场。

　　华国锋总是一味依照标准的中共党的路线行事，口口声声说不干涉其他国家的内部事务，国家解放必须来自内部。但是，中国却在物资和宣传上支持马共以武力解放新加坡，这种理论和实际上的明显矛盾，华却不愿意承认。这次访问的结果是，中国仍然坚持自己的国际主义，一如既往地支持东南亚共产党开展的解放运动，这使李光耀感到很失望。

　　▲1976年，李光耀和夫人在北京游览长城

　　1978年11月，中国副总理邓小平访问泰国、马来西亚及新加坡。当时，中国和越南的关系已经从兄弟变为“仇敌”。邓小平和李光耀会谈时，集中在中国和越南的关系上，说“越南想建立一个‘印支联合邦‘，是苏联在幕后支持。并透露出中国想教训越南的想法。”东南亚不少国家对此不感兴趣，李光耀再次提出东南亚国家内部共产党暴乱的问题。

　　当时邓小平的解释和华国锋基本相同，邓说：“中国向来都公开表明‘党与党’之间的友好关系将会继续下去，但是在政府与政府之间的关系上，中国将不会干预其他国家的内政问题。”邓小平在私下谈话中，却没有说过，“这些国家里的共产党暴乱是这些国家的内部问题，是应该有这些国家各自认为最适当的方式来解决。”

　　所以邓小平这样的解释不能自圆其说，因为中国的政体是“党领导一切”，东南亚的国家不会接受邓小平的‘党政分离论’。他们希望邓小平能够作出直接的承诺，即中国停止对东南亚共产党的支持。

　　1980年11月9日，李光耀第二次访问中国，李光耀先与当时的中国总理赵紫阳会谈，李光耀再次提出：要求中国放弃支持东南亚国家内的共产党分子。但是会谈并不融洽，没有得到中国总理的认同，本来在准备的两国总理的演说，李光耀的讲稿中，有一段针对中国对马来西亚共产党的政策以及中国中国对外进行的电台广播提出批评，讲稿写到：“这些年来，中国煽动并支持泰国、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游击队的叛乱行为，很多东盟领袖早已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抛到脑后，遗憾的是，中国过去政策留下的后遗症，却在继续困扰着中国同东盟之间的关系。”中国提出要把这一段删除掉，新方不同意，由于意见不统一，这类课题又不宜公开发表，结果只得取消演说了。

　　第二天，9月17日，李光耀同邓小平会谈，邓小平说，演说虽然取消，但不会影响我们之间商谈的结果。邓小平希望李光耀向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阐明中国“真实而明确”的立场，中国希望东盟强盛，越强盛越好。李光耀说，但是，马印尼两国都相信越南的说法，印尼总统就说过，如果中国在这个地区扩大影响力，很可能给这个地区制造重大麻烦。

　　两国都相信，一个强大的越南能够抗衡中国向南扩张的计划。过去30年来，马印(尼)饱受共产党势力的干扰，都把中国视为国内共产党势力的背后支持者。邓小平说，不要以为凡是共产党势力就自然同中国关系良好，苏联才是最大的威胁，苏联的破坏性，各国要有清楚的了解。要中国向马印(尼)让步并不能解决问题。会谈后，他们共进午餐，邓小平特地珍贵的“熊掌”来招待李光耀。

　　由于李光耀认为，中国支持东南亚国家的共产主义运动，是干涉东南亚国家的内政，是一个重大的原则问题，这个问题不解决，双方的关系无法做到正常化。公开会谈解决不了，就抓住机会私下交流。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直至解决为止。在1978年11月邓小平访问新加坡，和1980年李光耀访问中国期间，除了公开的会谈外，在私下里，李光耀和邓小平还进行了多次交流，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公开报道。

　　当时李光耀对邓小平说，中国想要东南亚国家同他连手孤立“北极熊”，但是东南亚国家却要想孤立“中国龙”因为东南亚国家没有海外苏联人，有的却是受到中国支持的“海外华人”。在泰国、马来西亚、菲律宾和印尼，都构成威胁。更何况中国公开宣称，它同海外华人有血缘关系，甚至越过当地政府，直接号召他们，唤起他们的爱国意识。中国的电台广播直接向东南亚国家的华人发出号召，在东南亚国家政府看来，是一场非常危险的颠覆行为。

　　邓小平听到后，感到十分惊讶，他突然问道：“你要我怎么做?”李光耀直接就说：“停止那些电台广播，停止发出号召。中国要是不强调同东南亚华人的血缘关系，对东南亚华人来说反而更好。其实，就是中国不强调海外华人的血缘关系，东南亚各国对华人的猜忌都难以消除。强调血缘关系，更加深了原住民的疑虑。中国必须停止马来西亚共产党和印尼共产党在华南进行的电台广播。”李光耀说，我要邓小平彻底明白，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邓小平认真听完后，终于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说，我需要时间考虑考虑，重新确立中国对海外华人的立场。不久后，中国对国内的马来西亚和泰国的共产党作出了安排，并且终止了他们对东南亚的电台广播，并对他们说，一切都结束了。同时，中国也调整了对海外华人的政策。

　　在中国调整了对东南亚的政策，停止对东南亚宣传共产主义的电台广播，转变对海外华人的立场后，李光耀高兴地对邻国说：“当一个像中国那样大的国家，真心诚意地接受和尊重东南亚各个小国的完整和独立的时候，其他强国直接或者利用代理人来威胁任何国家的机会就有限了。这是一个崇高的愿望，我们可以建立持久的合作关系。”

　　李光耀还对邓小平说，我们新加坡的华人基本上来自中国的福建、广东，新加坡能做到的，中国一定能做到，而且会做的更好。邓小平号召中国向新加坡学习，希望广东赶上“四小龙”，成为亚洲的“五小龙”。很快，东南亚国家与中国的关系迅速发展，各国纷纷开展对华贸易、投资，新加坡还成为了亚洲的四小龙之一。

　　目前，新加坡已成为中国最大的投资来源国，中国也是新加坡最大的贸易国。同时这也促进了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国也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位，

　　由于李光耀的多年来的努力，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终于冰释前嫌，使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的关系出现了历史性的大转折，双方关系翻开了新的一页，由对抗到对话到今天的友好合作。

　　可以说，李光耀是中国与东盟关系的破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