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河：暗杀金正男看朝鲜当局的水平

　　扑朔迷离的金正男遇刺案逐渐明朗，2月19日，马来西亚通报金正男案件进展，确定死者身份，并要求金正男家属提供DNA;认定7名朝鲜男子与此案有关，但是由于4人逃回朝鲜国内，马来西亚着重要求朝鲜交出躲藏在朝鲜大使馆的另外一名涉案外交人员。

　　20日，朝鲜驻马来西亚大使姜哲发表声明，就刺杀案件表态，不承认死者是金正男，死因是心脏休克而非谋杀，马来西亚出尔反尔原本答应移交尸体却强行尸检。指责该案是韩国挑起的“反朝阴谋活动”，马来西亚抱着不友好态度与韩国勾结，违反朝鲜治外法权。归根结底，马来西亚要对此案负最大责任。

　　从结果来看，朝鲜的应对效果适得其反，不仅越抹越黑，使外界对朝鲜在此案中的角色更加怀疑，而且恶化了马朝关系：马来西亚召见朝鲜大使质询并要求解释，同时召回马来西亚驻朝鲜大使。由此，马朝关系急剧恶化，朝鲜形象再度受损，刺杀金正男表明朝鲜当局水平底下。

　　从现场视频来看，死亡男子毫无疑问受到他人攻击，马来西亚尸检也表明是死于VX毒剂，何来死于心脏休克?马来西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立即移交尸体给朝鲜，何来出尔反尔?另外在大堂广众之下行凶杀人，任何一个法治国家都有责任破案以向国民做出交代，不能让人莫名其妙冤死了，所以尸检是必不可少的程序，何来粗暴践踏朝鲜主权?刑事案件发生于马来西亚就应该让马来西亚来处理，朝鲜不仅不承认马处理结果，还要求共同处理。最后还先入为主认定马来西亚与韩国勾结，给马来西亚扣上阴谋反对朝鲜的帽子。朝鲜气势汹汹的罔顾事实，引发马来西亚强烈不满。

　　马来西亚是朝鲜为数不多的友好国家：马来西亚是世界上唯一给予朝鲜公民免签入境待遇的国家，马来西亚有大量的朝鲜企业经商和劳务工人务工，并且朝鲜高层经常访问马来西亚。朝鲜有意利用马来西亚扩大其在东南亚的影响并赚取紧缺外汇，马来西亚则希望通过同时交好朝鲜和韩国来扩大其在东北亚的影响力。马朝建交四十多年来，双方关系一直比较友好平稳。

　　但朝鲜在金正男遇刺案件上应对失当，连出昏招：

　　第一，朝鲜就不该刺杀金正男。金正男一直淡出朝鲜权力圈，在朝鲜基本没有根基，丝毫不能威胁到金正恩。金正恩出于个人恩怨，对其哥哥痛下杀手，反映出金正恩的不自信和猜忌多疑。

　　当然有人说金正男案件尚未侦破，何以断定金正男是金正恩下令杀害。现在，马来西亚可以肯定该案是朝鲜所为，并确定案件嫌犯之一躲在朝鲜大使馆里，金正男死于制造技术复杂的VX毒剂。考虑到马朝关系较好的历史及MH370调查乌龙不良影响，马来西亚不会拿自己的国家信誉开玩笑。

　　第二，朝鲜不该在公开场合行凶杀人。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出现任何刑事案件，哪怕是打架斗殴都会成为重要新闻，更何况是用毒气刺杀高度敏感政治人物的恶性案件。在机场行刺带来的重大影响，给马来西亚带来破案的巨大压力。为了维护本国司法荣誉，马来西亚一定会一查到底揭露真相。

　　第三，朝鲜行刺手段拙劣，破绽太多。历史上有很多暗杀案因毫无线索而成为无头公案，直到相关方的官方文件解密才沉冤昭雪。朝鲜在这起谋杀案中表现十分拙劣，从公开信息来看，首先是暗杀者形迹公开暴露，其次是留下作案证据，最后是幕后组织者隐藏不深，案发后又没有避讳直接飞回朝鲜，等等，不一而足。

　　第四，朝鲜拒不配合案件侦破。案发不多久，马来西亚就确定朝鲜大使馆一名外交人员涉案，要求到案询问。如果朝鲜积极配合马来西亚，主动到案解释，不算洗刷自己嫌疑，就算给马来西亚一个面子，也许事件还有挽回的余地——朝鲜可以采取丢卒保车等诸多手段应对危机。然而朝鲜抱着使领馆不可侵犯及外交人员豁免权这两块免死铁券不放，一直拒不交人，形成僵局。

　　虽然外交使领馆不能侵犯，但是毕竟在当事国所在领土上，马来西亚有足够多的办法迫使朝鲜交人，朝鲜拒不交人只会令其外部形象更加恶化。

　　第五，朝鲜态度强硬加剧危机。如果朝鲜及时道歉、妥善处置来补救两国关系的话，也许案件可以早日平息，两国关系也只是会冷淡一段时间。但是朝鲜在案发第一时间毫无回应，给人以轻慢印象。一周后才发表声明，对已经十分清晰的证据视而不见，反而先入为主指责马来西亚，不仅破坏马来西亚司法主权还要求共同处理此案。这加剧了本已恶化的局势，马来西亚召见朝鲜大使要求解释，召回驻朝鲜大使，同时马来西亚国内民意强烈反弹，马来西亚在朝鲜大使馆附近的抗议示威不断。如果朝鲜继续对抗，下一步就是两国断交了。

　　第六.朝鲜不知轻重四面出击。外交最忌四处树敌两线作战。朝鲜刚刚试射导弹，现在身处金正男遇刺案的漩涡之中，2月23日朝中社的官网又以“卑鄙的做法，低级的算法”为题发表署名评论，不点名地批评中国“肆无忌惮地采取非人道措施全面断绝了涉及改善民生的(与朝鲜)对外贸易，并说这“实际上同敌对势力要搞垮朝鲜制度的阴谋大同小异”，激起以人民日报旗下的环球时报为代表的媒体反驳。尽管中国媒体语调克制，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其中的愤怒。整个二月份，朝鲜试射导弹，在马来西亚搞暗杀，北京全面停止进口朝鲜煤炭，朝鲜局势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刺杀金正男，最坏的结局莫过于马朝断交，历史上不乏有过这样的先例。1975年朝鲜与澳大利亚建交，出人意料的是，建交还不到半年，朝鲜方面没有作出任何说明，就撤回了自已的驻澳大使，同时驱逐了澳驻朝大使，两国从此中断了外交关系长达25年之久，一直到2000年两国复交，谜底才揭开：1975年三八线附近发生朝鲜与美韩两军人员为砍树引发的斗殴事件，朝军用从美军人员抢来的斧头砍死了2名美军人员(其中之一为砍树队伍的指挥官)，朝鲜的翻译将斧头上的“MADE IN AUSTRIA(奥地利制造)”误译为“澳大利亚制造(MADE IN AUSTRALIA)”，提交上去的报告引起朝鲜当局震怒，于是两国断交。(详见人民网http://www.people.com.cn/GB/channel2/17/20001116/315204.html)

　　朝鲜匪夷所思的外交举措凸显了其决策的不可预见性，因此应对金正男遇刺案也跟过去一样反映了朝鲜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问题是，何以至此?

　　首先，朝鲜权力高度集中。毫无疑问，领袖是朝鲜的权力中枢，没有最高领导人的许可，朝鲜当局甚至不能做任何决策，更不要提事关两国关系的国务问题。个人独裁会带来许多严重问题，其中之一就是决策随意毫无制约。据金正日的日本厨师藤本健二回忆，金正日许多决策都是在喝得醉醺醺之后作出的。金正恩对于其兄的愤恨与恐惧，使个人感情超越国家利益而不顾一切作出刺杀这一疯狂的行为，如果他稍微征询外交人员的意见，便知道这一行为的严重危害。另外，高度集权会形成领袖事无巨细亲自过问的僵化体制，有时候，指示过于纠缠细节并不利于属下执行——那往往不切实际。朝鲜当局一直不厌其烦地歌颂：金日成死前签发的最后一份文件有关朝韩对话，金正日死前签发的最后一份文件是关于给平壤居民发鱼;两人都是劳累过度死于心脏病突发和中风。朝鲜的行为往往前后矛盾混杂不清，这就是独裁决断、越级指挥的后果。

　　其次，朝鲜政治挂帅、意识形态僵化。朝鲜政权一直由金氏家族控制，个人崇拜盛行。领袖最英明，领袖不会错，领袖的决策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这就是朝鲜最大的政治。为了政权生存，朝鲜奉行先军政治;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朝鲜一向奉行强硬的外交政策——对上可以邀功，对下可以显示国家的独立自主。马来西亚对朝鲜再友好，它也不过是个资本主义国家，更何况刺杀金正男是最高领袖首肯的惩罚叛徒的行动，没得商量。

　　再次，朝鲜长期与世隔绝，与世界脱节。朝鲜对于外界有着近乎偏执的敌意与恐惧感，为了抵制所谓的帝国主义侵略、资本主义污染、修正主义引诱，朝鲜几乎切断了所有的对外联系。朝鲜此次表现出众多脱节甚至无知，如不相信监控视频、对DNA检测不熟悉，对国内法、国际法知识的匮乏，等等。

　　最后，朝鲜缺乏优秀的外交人才。朝鲜选拔干部最大标准就是对领袖忠诚，历经多次清洗，朝鲜大部分有独立思想、眼界开阔、务实肯干的干部都被无情清洗了，剩下的多为善于揣摩上意、循规蹈矩的人员。思想僵化加上长期封闭，朝鲜当局的决策往往显得落后短视甚至逆世界潮流而动，刺杀金正男行动破绽百出，外交应对措施火上浇油，从侧面反映朝鲜相关部门能力低下。既然封闭的环境容不下优秀的人才，那他们只好一走了之。近期朝鲜驻外人员叛逃事件不断，甚至连驻英国公使太勇浩都叛逃到了韩国。

　　刺杀金正男之前，朝鲜有诸多利好：试射导弹成功震撼世界，意欲改善美朝关系的特朗普上台提供美国改善对朝政策的可能性，但是刺杀事件让朝鲜优势不再，该案让外界得以窥见铁幕之后的朝鲜当局的能力与水平。暗杀行动为美日韩送上一份绝好的攻击口实，也加深了外界对朝鲜的怀疑。人们不禁要问，特立独行、水平底下的朝鲜当局，能够带领国家走出内忧外患、危机重重的困境么?

　　扑朔迷离的金正男遇刺案逐渐明朗，2月19日，马来西亚通报金正男案件进展，确定死者身份，并要求金正男家属提供DNA;认定7名朝鲜男子与此案有关，但是由于4人逃回朝鲜国内，马来西亚着重要求朝鲜交出躲藏在朝鲜大使馆的另外一名涉案外交人员。

　　20日，朝鲜驻马来西亚大使姜哲发表声明，就刺杀案件表态，不承认死者是金正男，死因是心脏休克而非谋杀，马来西亚出尔反尔原本答应移交尸体却强行尸检。指责该案是韩国挑起的“反朝阴谋活动”，马来西亚抱着不友好态度与韩国勾结，违反朝鲜治外法权。归根结底，马来西亚要对此案负最大责任。

　　从结果来看，朝鲜的应对效果适得其反，不仅越抹越黑，使外界对朝鲜在此案中的角色更加怀疑，而且恶化了马朝关系：马来西亚召见朝鲜大使质询并要求解释，同时召回马来西亚驻朝鲜大使。由此，马朝关系急剧恶化，朝鲜形象再度受损，刺杀金正男表明朝鲜当局水平底下。

　　从现场视频来看，死亡男子毫无疑问受到他人攻击，马来西亚尸检也表明是死于VX毒剂，何来死于心脏休克?马来西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立即移交尸体给朝鲜，何来出尔反尔?另外在大堂广众之下行凶杀人，任何一个法治国家都有责任破案以向国民做出交代，不能让人莫名其妙冤死了，所以尸检是必不可少的程序，何来粗暴践踏朝鲜主权?刑事案件发生于马来西亚就应该让马来西亚来处理，朝鲜不仅不承认马处理结果，还要求共同处理。最后还先入为主认定马来西亚与韩国勾结，给马来西亚扣上阴谋反对朝鲜的帽子。朝鲜气势汹汹的罔顾事实，引发马来西亚强烈不满。

　　马来西亚是朝鲜为数不多的友好国家：马来西亚是世界上唯一给予朝鲜公民免签入境待遇的国家，马来西亚有大量的朝鲜企业经商和劳务工人务工，并且朝鲜高层经常访问马来西亚。朝鲜有意利用马来西亚扩大其在东南亚的影响并赚取紧缺外汇，马来西亚则希望通过同时交好朝鲜和韩国来扩大其在东北亚的影响力。马朝建交四十多年来，双方关系一直比较友好平稳。

　　但朝鲜在金正男遇刺案件上应对失当，连出昏招：

　　第一，朝鲜就不该刺杀金正男。金正男一直淡出朝鲜权力圈，在朝鲜基本没有根基，丝毫不能威胁到金正恩。金正恩出于个人恩怨，对其哥哥痛下杀手，反映出金正恩的不自信和猜忌多疑。

　　当然有人说金正男案件尚未侦破，何以断定金正男是金正恩下令杀害。现在，马来西亚可以肯定该案是朝鲜所为，并确定案件嫌犯之一躲在朝鲜大使馆里，金正男死于制造技术复杂的VX毒剂。考虑到马朝关系较好的历史及MH370调查乌龙不良影响，马来西亚不会拿自己的国家信誉开玩笑。

　　第二，朝鲜不该在公开场合行凶杀人。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出现任何刑事案件，哪怕是打架斗殴都会成为重要新闻，更何况是用毒气刺杀高度敏感政治人物的恶性案件。在机场行刺带来的重大影响，给马来西亚带来破案的巨大压力。为了维护本国司法荣誉，马来西亚一定会一查到底揭露真相。

　　第三，朝鲜行刺手段拙劣，破绽太多。历史上有很多暗杀案因毫无线索而成为无头公案，直到相关方的官方文件解密才沉冤昭雪。朝鲜在这起谋杀案中表现十分拙劣，从公开信息来看，首先是暗杀者形迹公开暴露，其次是留下作案证据，最后是幕后组织者隐藏不深，案发后又没有避讳直接飞回朝鲜，等等，不一而足。

　　第四，朝鲜拒不配合案件侦破。案发不多久，马来西亚就确定朝鲜大使馆一名外交人员涉案，要求到案询问。如果朝鲜积极配合马来西亚，主动到案解释，不算洗刷自己嫌疑，就算给马来西亚一个面子，也许事件还有挽回的余地——朝鲜可以采取丢卒保车等诸多手段应对危机。然而朝鲜抱着使领馆不可侵犯及外交人员豁免权这两块免死铁券不放，一直拒不交人，形成僵局。

　　虽然外交使领馆不能侵犯，但是毕竟在当事国所在领土上，马来西亚有足够多的办法迫使朝鲜交人，朝鲜拒不交人只会令其外部形象更加恶化。

　　第五，朝鲜态度强硬加剧危机。如果朝鲜及时道歉、妥善处置来补救两国关系的话，也许案件可以早日平息，两国关系也只是会冷淡一段时间。但是朝鲜在案发第一时间毫无回应，给人以轻慢印象。一周后才发表声明，对已经十分清晰的证据视而不见，反而先入为主指责马来西亚，不仅破坏马来西亚司法主权还要求共同处理此案。这加剧了本已恶化的局势，马来西亚召见朝鲜大使要求解释，召回驻朝鲜大使，同时马来西亚国内民意强烈反弹，马来西亚在朝鲜大使馆附近的抗议示威不断。如果朝鲜继续对抗，下一步就是两国断交了。

　　第六.朝鲜不知轻重四面出击。外交最忌四处树敌两线作战。朝鲜刚刚试射导弹，现在身处金正男遇刺案的漩涡之中，2月23日朝中社的官网又以“卑鄙的做法，低级的算法”为题发表署名评论，不点名地批评中国“肆无忌惮地采取非人道措施全面断绝了涉及改善民生的(与朝鲜)对外贸易，并说这“实际上同敌对势力要搞垮朝鲜制度的阴谋大同小异”，激起以人民日报旗下的环球时报为代表的媒体反驳。尽管中国媒体语调克制，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其中的愤怒。整个二月份，朝鲜试射导弹，在马来西亚搞暗杀，北京全面停止进口朝鲜煤炭，朝鲜局势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刺杀金正男，最坏的结局莫过于马朝断交，历史上不乏有过这样的先例。1975年朝鲜与澳大利亚建交，出人意料的是，建交还不到半年，朝鲜方面没有作出任何说明，就撤回了自已的驻澳大使，同时驱逐了澳驻朝大使，两国从此中断了外交关系长达25年之久，一直到2000年两国复交，谜底才揭开：1975年三八线附近发生朝鲜与美韩两军人员为砍树引发的斗殴事件，朝军用从美军人员抢来的斧头砍死了2名美军人员(其中之一为砍树队伍的指挥官)，朝鲜的翻译将斧头上的“MADE IN AUSTRIA(奥地利制造)”误译为“澳大利亚制造(MADE IN AUSTRALIA)”，提交上去的报告引起朝鲜当局震怒，于是两国断交。(详见人民网http://www.people.com.cn/GB/channel2/17/20001116/315204.html)

　　朝鲜匪夷所思的外交举措凸显了其决策的不可预见性，因此应对金正男遇刺案也跟过去一样反映了朝鲜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问题是，何以至此?

　　首先，朝鲜权力高度集中。毫无疑问，领袖是朝鲜的权力中枢，没有最高领导人的许可，朝鲜当局甚至不能做任何决策，更不要提事关两国关系的国务问题。个人独裁会带来许多严重问题，其中之一就是决策随意毫无制约。据金正日的日本厨师藤本健二回忆，金正日许多决策都是在喝得醉醺醺之后作出的。金正恩对于其兄的愤恨与恐惧，使个人感情超越国家利益而不顾一切作出刺杀这一疯狂的行为，如果他稍微征询外交人员的意见，便知道这一行为的严重危害。另外，高度集权会形成领袖事无巨细亲自过问的僵化体制，有时候，指示过于纠缠细节并不利于属下执行——那往往不切实际。朝鲜当局一直不厌其烦地歌颂：金日成死前签发的最后一份文件有关朝韩对话，金正日死前签发的最后一份文件是关于给平壤居民发鱼;两人都是劳累过度死于心脏病突发和中风。朝鲜的行为往往前后矛盾混杂不清，这就是独裁决断、越级指挥的后果。

　　其次，朝鲜政治挂帅、意识形态僵化。朝鲜政权一直由金氏家族控制，个人崇拜盛行。领袖最英明，领袖不会错，领袖的决策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这就是朝鲜最大的政治。为了政权生存，朝鲜奉行先军政治;为了显示自己的力量，朝鲜一向奉行强硬的外交政策——对上可以邀功，对下可以显示国家的独立自主。马来西亚对朝鲜再友好，它也不过是个资本主义国家，更何况刺杀金正男是最高领袖首肯的惩罚叛徒的行动，没得商量。

　　再次，朝鲜长期与世隔绝，与世界脱节。朝鲜对于外界有着近乎偏执的敌意与恐惧感，为了抵制所谓的帝国主义侵略、资本主义污染、修正主义引诱，朝鲜几乎切断了所有的对外联系。朝鲜此次表现出众多脱节甚至无知，如不相信监控视频、对DNA检测不熟悉，对国内法、国际法知识的匮乏，等等。

　　最后，朝鲜缺乏优秀的外交人才。朝鲜选拔干部最大标准就是对领袖忠诚，历经多次清洗，朝鲜大部分有独立思想、眼界开阔、务实肯干的干部都被无情清洗了，剩下的多为善于揣摩上意、循规蹈矩的人员。思想僵化加上长期封闭，朝鲜当局的决策往往显得落后短视甚至逆世界潮流而动，刺杀金正男行动破绽百出，外交应对措施火上浇油，从侧面反映朝鲜相关部门能力低下。既然封闭的环境容不下优秀的人才，那他们只好一走了之。近期朝鲜驻外人员叛逃事件不断，甚至连驻英国公使太勇浩都叛逃到了韩国。

　　刺杀金正男之前，朝鲜有诸多利好：试射导弹成功震撼世界，意欲改善美朝关系的特朗普上台提供美国改善对朝政策的可能性，但是刺杀事件让朝鲜优势不再，该案让外界得以窥见铁幕之后的朝鲜当局的能力与水平。暗杀行动为美日韩送上一份绝好的攻击口实，也加深了外界对朝鲜的怀疑。人们不禁要问，特立独行、水平底下的朝鲜当局，能够带领国家走出内忧外患、危机重重的困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