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凡纳迪：历史积怨的阴影下，俄罗斯和伊朗能真正结盟吗?

　　2022年7月，在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攻势逐渐受挫、莫斯科武器短缺之际，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发表了一项重大声明：伊朗正在或准备向俄罗斯提供无人机。德黑兰否认了这一指控，但很快就证明沙利文是正确的。在9月至11月期间，俄罗斯购买了数百架伊朗制造的Shahed-136“神风”无人机。莫斯科随后使用这些小型、简单、难以监测的无人机，瞄准乌克兰城市和关键基础设施，帮助摧毁了乌克兰大约一半的电力。无人机耗尽了乌克兰的资源，使俄罗斯保住了自己的资源。

2022年7月，俄罗斯总统普京和伊朗总统莱希在德黑兰

　　在某种程度上，伊朗向俄罗斯出售武器是合乎逻辑的。然而，鉴于这两个大国过去的关系，德黑兰和莫斯科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合作程度非比寻常。俄罗斯和伊朗之间并没有好感，两国有着不信任和背叛的动荡历史。它们在多次战争中相互对抗。俄罗斯插手伊朗内政。即使在地缘政治问题上，比如叙利亚内战，两国也经常发生争执。

　　目前伊朗和俄罗斯之间的关系还算不上很友好;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商业伙伴关系，而不是真正的友谊。但是，尽管伊朗和俄罗斯之间走向正式联盟还有很长的路，单它们的合作可能会非常有效。双方已经变得善于区分它们关系的不同方面，以确保它们可以在适合它们的时候合作。它们的关系横跨经济、政治和军事领域。伊朗和俄罗斯都发现对方可以提供很多东西。“我们既反对制裁，也反对西方干涉其他国家的事务，”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伊朗外交官告诉我。(伊朗政府内部就应该与莫斯科保持多密切的关系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他说，它们的合作“是自然而然的”。

　　历史积怨一扫而光?

　　几个世纪以来，伊朗和俄罗斯之间一直充满敌意。有时，它表现为彻底的冲突。从16世纪首次外交接触到18世纪，两国时常发生战争。然后，从1804年到1813年，再从1826年到1828年，两个国家在南高加索有争议领土的控制上发生了大规模冲突。对伊朗来说，这两场战争都以失败告终。波斯帝国被迫签署了惩罚性的和平协议，将大片领土割让给了俄罗斯。直到今天，伊朗人仍将第二次失败后达成的和解(称为《土库曼斯坦条约》)视为国耻。在整个19世纪和20世纪，俄罗斯还多次干预伊朗的内政，包括阻碍国内政治改革，试图夺取更多的领土，支持部分精英在权力斗争中对抗其他精英。这使得许多伊朗人越来越紧张，害怕它们眼中的北方恶邻。

　　尽管俄罗斯持续构成威胁，但伊朗在20世纪20年代早期加强了与莫斯科的政治和贸易关系。冷战期间，美国成功地将伊朗纳入自己的阵营，脱离了苏联，但1979年伊朗的伊斯兰革命将德黑兰与西方隔绝，使其新政权需要与莫斯科建立关系。尽管两种制度在意识形态上存在明显差异(苏联是公开的无神论者，而伊朗自称是一个伊斯兰共和国)，但这两个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美国，这给了它们合作的动力。

　　随着苏联的解体，伊朗和俄罗斯的关系进一步加深。1995年，俄罗斯同意为伊朗布什尔核电站提供轻水反应堆。两国政府还加强了军事关系，到2000年，伊朗已成为俄罗斯武器的第三大市场。2007年，俄罗斯承诺向德黑兰出售S-300导弹防御系统。贸易关系、政治关系、高层交往和安全合作不断加强，特别是在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之后。

　　但这两个国家仍然对伙伴关系保持谨慎。伊朗认为，俄罗斯在为其布什尔电厂提供物资和交付S-300系统方面拖后腿。在一系列飞机失事后，伊朗也得出结论，俄罗斯的航空航天设备不如西方的设备。就连两国在叙利亚问题上的合作也很复杂。德黑兰希望莫斯科参与其让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继续掌权的行动，但它认为自身可以决定俄罗斯参与的条件;毕竟，伊朗在叙利亚有经验，有地面部队，而俄罗斯只应该提供空中掩护。但俄罗斯认为自己是更强大、更有能力的合作伙伴，它也确实如此。莫斯科甚至在2016年与华盛顿达成了一项停火协议(尽管从未完全执行)，令德黑兰感到意外和抵触。当双方利益一致时，伊朗和俄罗斯继续合作，包括让阿萨德继续执政，但它们这样做时保持警惕。

　　然后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伊朗和俄罗斯的合作上升到新的高度。两国举行了多次高级别会晤，包括2022年7月伊朗最高领袖阿里·哈梅内伊和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德黑兰的会晤。它们加深了经济联系。例如，在2022年的前十个月，俄罗斯对伊朗的出口增长了27%，从伊朗的进口增长了10%。它们开始将美元从双边贸易中移除，并签署了一份谅解备忘录，俄罗斯将向伊朗天然气项目投资400亿美元，其中 65 亿美元已于11 月签订合同。

　　伊朗和俄罗斯的军事关系变得尤为重要。除了shahid -136，伊朗还向俄罗斯提供了Mohajer-6无人机，这是伊朗最顶级的空中战斗攻击工具之一。据路透社报道，伊朗承诺向俄罗斯提供短程弹道导弹，可能包括“Fateh-110”和“Zolfaghar”导弹，尽管美国表示没有证据表明这种交易发生。伊朗还向俄罗斯提供了弹药和防弹衣。伊朗军事顾问已前往乌克兰战场，为俄罗斯指挥官提供援助。《华盛顿邮报》报道称，伊朗同意帮助俄罗斯制造无人机。

　　这种合作不是单方面的。去年12月，英国驻美国大使告诉路透社，俄罗斯准备向伊朗提供前所未有的军事支持。当月晚些时候，西方情报官员报告称，俄罗斯正准备向伊朗提供苏霍伊苏-35战斗机。伊朗在今年1月证实了这一购买计划，并补充说，战机将在3月之后交付。德黑兰还从俄罗斯购买了直升机以及防空和导弹系统。伊朗和俄罗斯军事和情报官员之间的对话本来就很密切，但现在更进一步了。两国之间数百年的不信任现在似乎已成为古老的历史。

　　共同的敌人使它们走到一起

　　新的、更紧密的伊朗-俄罗斯伙伴关系仍然是形势造就的。如果不是俄乌战争，莫斯科几乎不可能去敲德黑兰的门。战争加剧了俄罗斯对武器的需求，同时切断了俄罗斯与全球大多数主要技术供应国的联系。伊朗的立场也是外部压力的产物。随着关于恢复2015年核协议的谈判自2021年以来陷入僵局，德黑兰发现自己越来越孤立。2022年9月，马赫萨·阿米尼死于伊朗道德警察之手后爆发的抗议活动加剧了这种孤立，德黑兰方面以殴打、逮捕和绞刑回应民众的抗议。它与莫斯科保持联系，不是因为它喜欢俄罗斯，而是因为俄罗斯是少数几个愿意并能够提供帮助的国家之一。

　　但历史上的偶发事件往往会导致持久而重要的联盟，莫斯科和德黑兰的关系也不例外。毕竟，这种合作关系的有利条件不太可能消失。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将继续下去，伊朗政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缓和其行为的迹象。因此，这两个国家都不能指望摆脱国际孤立。

　　两国还可以相互提供更多帮助。例如，德黑兰可以教俄罗斯一两件关于如何规避制裁的事情，包括建立易货交易，比如它们在2022年5月讨论的交易，伊朗将进口俄罗斯钢铁，换取汽车零部件和燃气轮机。伊朗还拥有在制裁下发展起来的强大军工复合体，这有可能使其成为莫斯科的供应商。对于伊朗军方来说，俄罗斯现在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市场，伊朗希望展示和出口其武器。俄罗斯还可以继续向伊朗提供更多自己的武器，尽管在乌克兰有军事损失。此外，俄罗斯在联合国安理会拥有投票权，如果伊朗核危机再次出现在安理会面前，这可能会很有用。

　　对伊朗来说，转向莫斯科并不容易。德黑兰长期以来一直在犹豫其“向东看”的政策，包括俄罗斯，在核协议崩溃后，公众和政治体系都分裂成两个阵营。一些伊朗人支持与俄罗斯建立关系，而另一些人则继续反对。但伊朗的强硬派普遍支持改善与莫斯科的关系，它们在2021年的伊朗总统选举中大获全胜，控制了伊朗的所有权力杠杆。

　　这并不是说伊朗和俄罗斯的伙伴关系会一帆风顺。仍有许多争端将使它们的关系复杂化。俄罗斯将不得不平衡与伊朗的关系、与以色列日益升温的关系，以及与德黑兰的海湾阿拉伯对手的关系。莫斯科和德黑兰还将继续在能源等领域展开竞争。例如，在西方加强对俄罗斯的制裁后，莫斯科将石油转移到中国，削弱了伊朗的石油销售。作为回应，德黑兰不得不大幅下调油价。

　　但两国政府似乎都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在它们的关系中，它们有区分领域进行合作的务实记录。它们将继续抵制西方的影响，缓解自己的孤立，并在任何可能的地方建立替代美国主导的秩序的联盟。俄罗斯和伊朗可能彼此不信任，甚至不喜欢对方，但它们知道如何以在未来几年以有用的方式进行合作。

　　作者简介：迪娜·埃斯凡纳迪(Dina Esfandiary)，国际危机组织中东和北非项目高级顾问。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

　　2022年7月，在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攻势逐渐受挫、莫斯科武器短缺之际，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发表了一项重大声明：伊朗正在或准备向俄罗斯提供无人机。德黑兰否认了这一指控，但很快就证明沙利文是正确的。在9月至11月期间，俄罗斯购买了数百架伊朗制造的Shahed-136“神风”无人机。莫斯科随后使用这些小型、简单、难以监测的无人机，瞄准乌克兰城市和关键基础设施，帮助摧毁了乌克兰大约一半的电力。无人机耗尽了乌克兰的资源，使俄罗斯保住了自己的资源。

2022年7月，俄罗斯总统普京和伊朗总统莱希在德黑兰

　　在某种程度上，伊朗向俄罗斯出售武器是合乎逻辑的。然而，鉴于这两个大国过去的关系，德黑兰和莫斯科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合作程度非比寻常。俄罗斯和伊朗之间并没有好感，两国有着不信任和背叛的动荡历史。它们在多次战争中相互对抗。俄罗斯插手伊朗内政。即使在地缘政治问题上，比如叙利亚内战，两国也经常发生争执。

　　目前伊朗和俄罗斯之间的关系还算不上很友好;这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商业伙伴关系，而不是真正的友谊。但是，尽管伊朗和俄罗斯之间走向正式联盟还有很长的路，单它们的合作可能会非常有效。双方已经变得善于区分它们关系的不同方面，以确保它们可以在适合它们的时候合作。它们的关系横跨经济、政治和军事领域。伊朗和俄罗斯都发现对方可以提供很多东西。“我们既反对制裁，也反对西方干涉其他国家的事务，”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伊朗外交官告诉我。(伊朗政府内部就应该与莫斯科保持多密切的关系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他说，它们的合作“是自然而然的”。

　　历史积怨一扫而光?

　　几个世纪以来，伊朗和俄罗斯之间一直充满敌意。有时，它表现为彻底的冲突。从16世纪首次外交接触到18世纪，两国时常发生战争。然后，从1804年到1813年，再从1826年到1828年，两个国家在南高加索有争议领土的控制上发生了大规模冲突。对伊朗来说，这两场战争都以失败告终。波斯帝国被迫签署了惩罚性的和平协议，将大片领土割让给了俄罗斯。直到今天，伊朗人仍将第二次失败后达成的和解(称为《土库曼斯坦条约》)视为国耻。在整个19世纪和20世纪，俄罗斯还多次干预伊朗的内政，包括阻碍国内政治改革，试图夺取更多的领土，支持部分精英在权力斗争中对抗其他精英。这使得许多伊朗人越来越紧张，害怕它们眼中的北方恶邻。

　　尽管俄罗斯持续构成威胁，但伊朗在20世纪20年代早期加强了与莫斯科的政治和贸易关系。冷战期间，美国成功地将伊朗纳入自己的阵营，脱离了苏联，但1979年伊朗的伊斯兰革命将德黑兰与西方隔绝，使其新政权需要与莫斯科建立关系。尽管两种制度在意识形态上存在明显差异(苏联是公开的无神论者，而伊朗自称是一个伊斯兰共和国)，但这两个国家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美国，这给了它们合作的动力。

　　随着苏联的解体，伊朗和俄罗斯的关系进一步加深。1995年，俄罗斯同意为伊朗布什尔核电站提供轻水反应堆。两国政府还加强了军事关系，到2000年，伊朗已成为俄罗斯武器的第三大市场。2007年，俄罗斯承诺向德黑兰出售S-300导弹防御系统。贸易关系、政治关系、高层交往和安全合作不断加强，特别是在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之后。

　　但这两个国家仍然对伙伴关系保持谨慎。伊朗认为，俄罗斯在为其布什尔电厂提供物资和交付S-300系统方面拖后腿。在一系列飞机失事后，伊朗也得出结论，俄罗斯的航空航天设备不如西方的设备。就连两国在叙利亚问题上的合作也很复杂。德黑兰希望莫斯科参与其让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继续掌权的行动，但它认为自身可以决定俄罗斯参与的条件;毕竟，伊朗在叙利亚有经验，有地面部队，而俄罗斯只应该提供空中掩护。但俄罗斯认为自己是更强大、更有能力的合作伙伴，它也确实如此。莫斯科甚至在2016年与华盛顿达成了一项停火协议(尽管从未完全执行)，令德黑兰感到意外和抵触。当双方利益一致时，伊朗和俄罗斯继续合作，包括让阿萨德继续执政，但它们这样做时保持警惕。

　　然后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伊朗和俄罗斯的合作上升到新的高度。两国举行了多次高级别会晤，包括2022年7月伊朗最高领袖阿里·哈梅内伊和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德黑兰的会晤。它们加深了经济联系。例如，在2022年的前十个月，俄罗斯对伊朗的出口增长了27%，从伊朗的进口增长了10%。它们开始将美元从双边贸易中移除，并签署了一份谅解备忘录，俄罗斯将向伊朗天然气项目投资400亿美元，其中 65 亿美元已于11 月签订合同。

　　伊朗和俄罗斯的军事关系变得尤为重要。除了shahid -136，伊朗还向俄罗斯提供了Mohajer-6无人机，这是伊朗最顶级的空中战斗攻击工具之一。据路透社报道，伊朗承诺向俄罗斯提供短程弹道导弹，可能包括“Fateh-110”和“Zolfaghar”导弹，尽管美国表示没有证据表明这种交易发生。伊朗还向俄罗斯提供了弹药和防弹衣。伊朗军事顾问已前往乌克兰战场，为俄罗斯指挥官提供援助。《华盛顿邮报》报道称，伊朗同意帮助俄罗斯制造无人机。

　　这种合作不是单方面的。去年12月，英国驻美国大使告诉路透社，俄罗斯准备向伊朗提供前所未有的军事支持。当月晚些时候，西方情报官员报告称，俄罗斯正准备向伊朗提供苏霍伊苏-35战斗机。伊朗在今年1月证实了这一购买计划，并补充说，战机将在3月之后交付。德黑兰还从俄罗斯购买了直升机以及防空和导弹系统。伊朗和俄罗斯军事和情报官员之间的对话本来就很密切，但现在更进一步了。两国之间数百年的不信任现在似乎已成为古老的历史。

　　共同的敌人使它们走到一起

　　新的、更紧密的伊朗-俄罗斯伙伴关系仍然是形势造就的。如果不是俄乌战争，莫斯科几乎不可能去敲德黑兰的门。战争加剧了俄罗斯对武器的需求，同时切断了俄罗斯与全球大多数主要技术供应国的联系。伊朗的立场也是外部压力的产物。随着关于恢复2015年核协议的谈判自2021年以来陷入僵局，德黑兰发现自己越来越孤立。2022年9月，马赫萨·阿米尼死于伊朗道德警察之手后爆发的抗议活动加剧了这种孤立，德黑兰方面以殴打、逮捕和绞刑回应民众的抗议。它与莫斯科保持联系，不是因为它喜欢俄罗斯，而是因为俄罗斯是少数几个愿意并能够提供帮助的国家之一。

　　但历史上的偶发事件往往会导致持久而重要的联盟，莫斯科和德黑兰的关系也不例外。毕竟，这种合作关系的有利条件不太可能消失。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将继续下去，伊朗政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缓和其行为的迹象。因此，这两个国家都不能指望摆脱国际孤立。

　　两国还可以相互提供更多帮助。例如，德黑兰可以教俄罗斯一两件关于如何规避制裁的事情，包括建立易货交易，比如它们在2022年5月讨论的交易，伊朗将进口俄罗斯钢铁，换取汽车零部件和燃气轮机。伊朗还拥有在制裁下发展起来的强大军工复合体，这有可能使其成为莫斯科的供应商。对于伊朗军方来说，俄罗斯现在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市场，伊朗希望展示和出口其武器。俄罗斯还可以继续向伊朗提供更多自己的武器，尽管在乌克兰有军事损失。此外，俄罗斯在联合国安理会拥有投票权，如果伊朗核危机再次出现在安理会面前，这可能会很有用。

　　对伊朗来说，转向莫斯科并不容易。德黑兰长期以来一直在犹豫其“向东看”的政策，包括俄罗斯，在核协议崩溃后，公众和政治体系都分裂成两个阵营。一些伊朗人支持与俄罗斯建立关系，而另一些人则继续反对。但伊朗的强硬派普遍支持改善与莫斯科的关系，它们在2021年的伊朗总统选举中大获全胜，控制了伊朗的所有权力杠杆。

　　这并不是说伊朗和俄罗斯的伙伴关系会一帆风顺。仍有许多争端将使它们的关系复杂化。俄罗斯将不得不平衡与伊朗的关系、与以色列日益升温的关系，以及与德黑兰的海湾阿拉伯对手的关系。莫斯科和德黑兰还将继续在能源等领域展开竞争。例如，在西方加强对俄罗斯的制裁后，莫斯科将石油转移到中国，削弱了伊朗的石油销售。作为回应，德黑兰不得不大幅下调油价。

　　但两国政府似乎都在努力解决这个问题。在它们的关系中，它们有区分领域进行合作的务实记录。它们将继续抵制西方的影响，缓解自己的孤立，并在任何可能的地方建立替代美国主导的秩序的联盟。俄罗斯和伊朗可能彼此不信任，甚至不喜欢对方，但它们知道如何以在未来几年以有用的方式进行合作。

　　作者简介：迪娜·埃斯凡纳迪(Dina Esfandiary)，国际危机组织中东和北非项目高级顾问。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