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原风景：白川乡合掌造中的“结”之精神

　　岐阜县位于日本本州岛的中部，距东京约300公里，大阪约150公里，是日本为数不多的内陆地区之一。而世界闻名的白川乡合掌造就坐落在歧阜县境内的大野郡白川乡白川村的荻町集落。

　　说起歧阜县，古时候那是大大的有名，因为它是由令制国时代大名鼎鼎的美浓国和飞騨国组成的。美浓国地处日本中心区域，也因此，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由大海人皇子(天武天皇)发起的号称日本史上最大内乱的“壬申之乱”就是发生在该地，而世界遗产白川乡合掌造就坐落在古美浓国的西北部。北部的飞騨国不仅与“越后之龙”上杉谦信和“甲斐之虎”武田信玄的五次征战有瓜葛，而且与导致织田信长被害的“本能寺之变”也有关。而关于合掌造的由来，据传说，还与源平之战有关。传说十三世纪那场著名的源平之战后，平氏不敌源氏，为了躲避源氏的追杀，平氏家族败退的一部分人才逃进了风雪漫天的飞驒深山老林里。合掌造之所以看上去显得简易，那则是因为败退到这里的平氏族人最初只是抱着临时居住的想法才建造的这种堪称简陋的房屋，却不想，无心插柳的平氏后裔，却创造出了一个给后世日本人带来莫大荣耀的世界文化遗产来。

　　“歧阜”之称，虽然没有过去的美浓国三字有美感，但“岐阜”这两个字，却也是大有讲究的。原来这两个字是取自于周文王发迹的“岐山”之“歧”字和文圣孔子家乡“曲阜”之“阜”字组合而成，就足见了其地野心不小，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只闻其名就有了一丝亲切感。

　　到了合掌造所在的飞驒地区，必须品尝飞驒牛，飞驒牛是由现代飞騨人培育出来的，是指在岐阜县内经过14个月以上肥育的黑毛和牛。因其质量好，价格又低于神户牛和松坂牛，尤其是烧制烤肉和烤串，那香嫩滴油入口即化的无限诱惑，绝非正常人所能抵御的。飞騨牛现在已经成为了闻名遐迩的日本名牌牛，无论是烤肉，还是火锅、寿司、刺身，都已经是世界范围的食牛客欲啖之而后快之“神牛肉”了。

　　一般来说，提起“合掌造”，通常是指“白川乡与五箇山的合掌造集落”。之所以有两个地名，是因为“合掌造”是岐阜县飞驒地区白川乡及富山县南砺地区五箇山合掌造集落的总称。这两个地区的合掌造于1995年12月9日同时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合掌造冬天的景色犹如童话故事中的情境，因此合掌造还被喻为是“冬日的童话村”。这里也是日本三大秘境(白川乡、祖谷、椎叶村)之一。

　　那么，合掌造“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建筑呢?合掌造是指一种日本特有的民宅形式，其特色是以茅草覆盖的如同人双手合十呈人字型的屋顶，故而才被称为“合掌造”。日本人还形容它是“一本打开的呈倒三角形的书”，倒也是蛮形象的。这种屋顶日本古时候称其为“切妻造”，具体是指屋顶有一条正脊、四条垂脊的构造，因此又被称为“五脊殿”。其实，这原是中国古代建筑的一种顶梁式样，我们称其为“悬山屋顶”，平安时代由中国引进后，成为了日本古建筑常用的屋顶模式。

　　从日本电视台介绍合掌造的特别节目里可以看到，在由高空拍摄的合掌造整体景象中，基本都是面向南北而建，屋顶看上去非常陡峭，仅是茅草就厚达2、30公分左右。据说这样做可以使积雪容易滑落不会堆积，从而避免大雪将屋顶压垮。同时合掌造的朝向还能起到降低冬季凛冽的北风之作用，收到冬暖夏凉之功效。这些，可以说都是古代日本人的生活智慧之结晶吧。

　　合掌造为木造建筑物，一般为二层建筑，也有少数是三、四层的。一般来说，一层为家族成员日常生活场所。因江户时期养蚕业发达，该村人家家养蚕，所以二、三层不是像传统的和式住宅的格子间布局，而是整体一个大通间，尤其是顶层的人字形内侧，除了原木、绳结及少数挂件外，没有任何其它隔板等装饰，整体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通阔的感觉。

　　说到绳结，顺便说两句，合掌造在兴建的过程中完全不用钉子，木与木之间虽以绳结之，但却非常牢固。尤其体现出古代日本人智慧的是，合掌造的地基也不是挖坑埋柱，而是利用地面原有的石头，然后锯削作为支柱的原木底部，使之与石头严丝合缝，状似半天然的榫卯结构。这样做是因为日本多地震，而这种富有弹性的榫卯结构屋架就能够使得房屋在地震时，随着震动而摇摆起来，以免去房屋倒塌之忧。

　　合掌造每隔三、四十年就必须更换老朽的屋顶茅草。更换茅草则需要大量人力，故每次有哪一家人的屋顶需要翻修，全村的人就会同心协力一起完成，这种合作方式慢慢就使得当地人形成了一种称为“结”(ゆい，读音若“优衣”)的集落性格，这种集落性格流传至今，还成为了合掌造集落傲娇的宣传自己的素材。笔者认为，该地人之所以能形成这种“结”的性格，也与他们造房子时的处处离不开“绳结”有关，因为他们在劳动中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众人合力的绳结之结实、之牢固，进而体味出团结之“牢靠”的意味来。再联想到日本人崇尚的“绊”(纽带、羁绊)，从中也就可以略窥大和民族的可怕之处了。据说，合掌造之所以能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并不仅仅是因为建筑特色和周边景观，自古传承下来的当地住民之间那种相互扶助的“结”之精神，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合掌造考察时的一个重要的考量。

　　游合掌造其实用不着导游，荻町集落总共就那么百十栋合掌造，只要事先做下功课，知道了整个集落的整体布局，主要的如“和田家”、“长原家”、神社、等主要建筑之位置，就完全可以信马由缰从容逛起了。

　　笔者去时适逢冬季，在村口下了车随人流走去，就进村了，当然不是像“鬼子进村”那样鬼鬼祟祟的，而是悠悠然般的晃进去。进村不远就能看到上面提到的大名鼎鼎的“和田家”了。因这所住屋很特殊，就先说说它。

　　和田家大致建于江户末期的1800年左右，是白川乡最大規模的合掌造。因其庭园、栅栏，还有周围的稻田及清澈小溪等都保存完好，整个三层建筑也是巍峨宏大，内部结构更是合掌造的典型代表。所以和田家还被日本政府定为了“国家重要文化财”来保护。而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和田家一层虽供人参观，二层为养蚕场所，但据说和田家目前仍有人住居在里面，作为游客，就颇有一点探险、偶遇的神秘感期待感而跃跃于胸中……

　　和田家一楼展示的是过去他们家人的住居。在玄关脱鞋踏入“大应接间”(客厅)后，就会首先发现坐落在角落里的围炉。过去的的日本，围炉扮演着暖气、烹煮、照明等各样角色，是家家不可或缺的必备之物。

　　数了数，一楼的房间居然多达八间，其中包括起居室、寝室、客房、佛龛等，完全展现了当时民家生活的样貌。因和式住宅房间之间都是以拉门相隔，休息时各自躲进小“间”成一统，拉开拉门则各个房间连在一起，变成宽敞明亮的一个大通间。穿过格子间走到底，拉开外拉门，虽然尚是咋暖还寒的早春，但中庭已是满目绿葱葱了。脑补一下，炎热的夏季里，坐在四面通风的屋檐下，享受凉爽的山间清风微抚，感受大自然的恩赐，那还真叫一个舒服。

　　回屋，登上陡峭的楼梯，楼梯一侧是一个天花板超低的小间，确切的说，应该是个阁楼似的半间，这里堆放着主人养蚕的工具。爬上二楼，就是如前所述的主人家养蚕的大通间了，四周墙壁就是茅草屋頂的內面，中间案板上摆放着簸箕、木架等养蚕用具。三层闲人免进，只好按下了欲“更上一层楼”的野心。

　　合掌造内外布局大体相似，因此看完了和田家，个人认为，其他如长原家、神田家、中野义盛家、山下阳郎家等就不看也罢。倒不如逛逛村子里的各色特色小饭馆、咖啡屋来的实惠些。试想呀，坐在300年前的合掌造里，悠悠和乐声中，或品味卡布基诺、或享受飞驒牛排……那又怎是一个“好”字得了，起码是俩字：“贼好”!难道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么?

　　合掌造大抵如此，旅游宣传的合掌造其它地方如明善寺库里乡土馆、城山天守阁、钟楼门等处适宜走马观花，因为相比于日本各大城市那些高大上的寺院、天守阁，这样一个小集落的此类设施到此一游一下也就足矣。个人倒是建议，在一年四季都来合掌造走走，那是绝对值得应季来看的不同美景。一年四季的不同的合掌造，可是被日本人誉为“抚动心中的琴线之风景”哦。

　　春季的合掌造，雪化清溪，万物复苏，合掌造远山近景，到处都开满了各种不知名的鲜花，不，更确切的说是各种“小鲜花”，把整个合掌村点缀的花团锦簇般，看上去就像极了北欧的一幅盛满春色的大自然油画。樱花也盛开，而掩映在樱树后面的合掌古屋则会让人很自然的想象出江户农人手持农具从中走出，走向田边……一幅春季田园景色就跃然于眼前，此景诱发彼情，又怎能不被春天的合掌造轻易“治愈”呢?

　　到了夏季，走进合掌造，就会被那清粼粼的水，蓝莹莹的天，葱郁的林荫等生机勃勃的盎然绿意所包围。古朴的村落里，三两只偶尔轻舒双翅的地鸡在碧绿的草地上觅食，花猫懒狗眯眼在路边、门前晒着太阳，村人们闲适的做着自己的事儿……这不就是一个静谧、和谐的世外桃源景象吗?

　　秋季，秋天是合掌造颜色最多的季节，从集落最高处的观景台看下去，远山、近田满目五颜六色，就犹如被大自然打翻了调色板般。远处的山间升起袅袅水汽，氤氲朦胧如仙境。层林浸染，红叶烂漫，古老房子在秋枫中若隐若现。而黄昏夕阳照射下的合掌造更犹如一幅油画，整体编织成了一道秋天最美的风景线。漫步在白川乡纵横交错的阡陌间，沿着合掌造的小道一直走向小河边，远望秋色在山谷间不断地衍生、蔓延……弥漫出浓浓秋意，不用寻找，这里秋色满园。这，就是合掌造的秋天。

　　冬季，合掌造银装素裹，入目一片白雪皑皑，那独特的合掌屋冬季景象，引世界范围的游客趋之若鹜。建议去冬季的合掌村，一定要看看那里的夜景，当天空的颜色逐渐变暗，覆满白雪的屋顶就渐渐被点起的橙色灯光环绕，交织出了一幅柔美的景象。于是，梦境般的童话场景就开始慢慢浮现在眼前，真会觉得一不小心这合掌造的木屋里也会随时走出一位童话中的老人来。最喜夜间看集落里那厚厚的积雪裹夹着的潺潺小溪和倒映在小湖中的橙色合掌屋，可以说，每一次在此目光停留，眼里映出的都是一幅绝美的图画，让人久久不舍离去……合掌造的夜，圣洁的白雪和漆黑的夜色被橙色灯光调制出的那种寒冷中的暖色调，会一下子让人忘却世俗，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心身疲劳都瞬间离体而去，能不“治愈”乎?

　　游罢白川乡临告别时，回眸合掌造，对着那些和谐的融于大自然中的合掌造不自觉的低首合掌起来，恍然惊觉，自问缘由，却原来是不觉间自己已对此地原住民的智慧、日本人对原生态的保护等不觉产生了拜服心理。不愧是能产出“飞驒牛”的地方，那是真“牛”。更对他们对“结”的阐释、坚守敬佩不已，同时也感铭于四季合掌造的“治愈”功能。如此细思起来，合掌造确实是值得让人临别合掌的，那就合掌告别吧。

　　岐阜县位于日本本州岛的中部，距东京约300公里，大阪约150公里，是日本为数不多的内陆地区之一。而世界闻名的白川乡合掌造就坐落在歧阜县境内的大野郡白川乡白川村的荻町集落。

　　说起歧阜县，古时候那是大大的有名，因为它是由令制国时代大名鼎鼎的美浓国和飞騨国组成的。美浓国地处日本中心区域，也因此，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由大海人皇子(天武天皇)发起的号称日本史上最大内乱的“壬申之乱”就是发生在该地，而世界遗产白川乡合掌造就坐落在古美浓国的西北部。北部的飞騨国不仅与“越后之龙”上杉谦信和“甲斐之虎”武田信玄的五次征战有瓜葛，而且与导致织田信长被害的“本能寺之变”也有关。而关于合掌造的由来，据传说，还与源平之战有关。传说十三世纪那场著名的源平之战后，平氏不敌源氏，为了躲避源氏的追杀，平氏家族败退的一部分人才逃进了风雪漫天的飞驒深山老林里。合掌造之所以看上去显得简易，那则是因为败退到这里的平氏族人最初只是抱着临时居住的想法才建造的这种堪称简陋的房屋，却不想，无心插柳的平氏后裔，却创造出了一个给后世日本人带来莫大荣耀的世界文化遗产来。

　　“歧阜”之称，虽然没有过去的美浓国三字有美感，但“岐阜”这两个字，却也是大有讲究的。原来这两个字是取自于周文王发迹的“岐山”之“歧”字和文圣孔子家乡“曲阜”之“阜”字组合而成，就足见了其地野心不小，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只闻其名就有了一丝亲切感。

　　到了合掌造所在的飞驒地区，必须品尝飞驒牛，飞驒牛是由现代飞騨人培育出来的，是指在岐阜县内经过14个月以上肥育的黑毛和牛。因其质量好，价格又低于神户牛和松坂牛，尤其是烧制烤肉和烤串，那香嫩滴油入口即化的无限诱惑，绝非正常人所能抵御的。飞騨牛现在已经成为了闻名遐迩的日本名牌牛，无论是烤肉，还是火锅、寿司、刺身，都已经是世界范围的食牛客欲啖之而后快之“神牛肉”了。

　　一般来说，提起“合掌造”，通常是指“白川乡与五箇山的合掌造集落”。之所以有两个地名，是因为“合掌造”是岐阜县飞驒地区白川乡及富山县南砺地区五箇山合掌造集落的总称。这两个地区的合掌造于1995年12月9日同时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指定为世界文化遗产。合掌造冬天的景色犹如童话故事中的情境，因此合掌造还被喻为是“冬日的童话村”。这里也是日本三大秘境(白川乡、祖谷、椎叶村)之一。

　　那么，合掌造“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建筑呢?合掌造是指一种日本特有的民宅形式，其特色是以茅草覆盖的如同人双手合十呈人字型的屋顶，故而才被称为“合掌造”。日本人还形容它是“一本打开的呈倒三角形的书”，倒也是蛮形象的。这种屋顶日本古时候称其为“切妻造”，具体是指屋顶有一条正脊、四条垂脊的构造，因此又被称为“五脊殿”。其实，这原是中国古代建筑的一种顶梁式样，我们称其为“悬山屋顶”，平安时代由中国引进后，成为了日本古建筑常用的屋顶模式。

　　从日本电视台介绍合掌造的特别节目里可以看到，在由高空拍摄的合掌造整体景象中，基本都是面向南北而建，屋顶看上去非常陡峭，仅是茅草就厚达2、30公分左右。据说这样做可以使积雪容易滑落不会堆积，从而避免大雪将屋顶压垮。同时合掌造的朝向还能起到降低冬季凛冽的北风之作用，收到冬暖夏凉之功效。这些，可以说都是古代日本人的生活智慧之结晶吧。

　　合掌造为木造建筑物，一般为二层建筑，也有少数是三、四层的。一般来说，一层为家族成员日常生活场所。因江户时期养蚕业发达，该村人家家养蚕，所以二、三层不是像传统的和式住宅的格子间布局，而是整体一个大通间，尤其是顶层的人字形内侧，除了原木、绳结及少数挂件外，没有任何其它隔板等装饰，整体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通阔的感觉。

　　说到绳结，顺便说两句，合掌造在兴建的过程中完全不用钉子，木与木之间虽以绳结之，但却非常牢固。尤其体现出古代日本人智慧的是，合掌造的地基也不是挖坑埋柱，而是利用地面原有的石头，然后锯削作为支柱的原木底部，使之与石头严丝合缝，状似半天然的榫卯结构。这样做是因为日本多地震，而这种富有弹性的榫卯结构屋架就能够使得房屋在地震时，随着震动而摇摆起来，以免去房屋倒塌之忧。

　　合掌造每隔三、四十年就必须更换老朽的屋顶茅草。更换茅草则需要大量人力，故每次有哪一家人的屋顶需要翻修，全村的人就会同心协力一起完成，这种合作方式慢慢就使得当地人形成了一种称为“结”(ゆい，读音若“优衣”)的集落性格，这种集落性格流传至今，还成为了合掌造集落傲娇的宣传自己的素材。笔者认为，该地人之所以能形成这种“结”的性格，也与他们造房子时的处处离不开“绳结”有关，因为他们在劳动中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众人合力的绳结之结实、之牢固，进而体味出团结之“牢靠”的意味来。再联想到日本人崇尚的“绊”(纽带、羁绊)，从中也就可以略窥大和民族的可怕之处了。据说，合掌造之所以能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并不仅仅是因为建筑特色和周边景观，自古传承下来的当地住民之间那种相互扶助的“结”之精神，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合掌造考察时的一个重要的考量。

　　游合掌造其实用不着导游，荻町集落总共就那么百十栋合掌造，只要事先做下功课，知道了整个集落的整体布局，主要的如“和田家”、“长原家”、神社、等主要建筑之位置，就完全可以信马由缰从容逛起了。

　　笔者去时适逢冬季，在村口下了车随人流走去，就进村了，当然不是像“鬼子进村”那样鬼鬼祟祟的，而是悠悠然般的晃进去。进村不远就能看到上面提到的大名鼎鼎的“和田家”了。因这所住屋很特殊，就先说说它。

　　和田家大致建于江户末期的1800年左右，是白川乡最大規模的合掌造。因其庭园、栅栏，还有周围的稻田及清澈小溪等都保存完好，整个三层建筑也是巍峨宏大，内部结构更是合掌造的典型代表。所以和田家还被日本政府定为了“国家重要文化财”来保护。而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和田家一层虽供人参观，二层为养蚕场所，但据说和田家目前仍有人住居在里面，作为游客，就颇有一点探险、偶遇的神秘感期待感而跃跃于胸中……

　　和田家一楼展示的是过去他们家人的住居。在玄关脱鞋踏入“大应接间”(客厅)后，就会首先发现坐落在角落里的围炉。过去的的日本，围炉扮演着暖气、烹煮、照明等各样角色，是家家不可或缺的必备之物。

　　数了数，一楼的房间居然多达八间，其中包括起居室、寝室、客房、佛龛等，完全展现了当时民家生活的样貌。因和式住宅房间之间都是以拉门相隔，休息时各自躲进小“间”成一统，拉开拉门则各个房间连在一起，变成宽敞明亮的一个大通间。穿过格子间走到底，拉开外拉门，虽然尚是咋暖还寒的早春，但中庭已是满目绿葱葱了。脑补一下，炎热的夏季里，坐在四面通风的屋檐下，享受凉爽的山间清风微抚，感受大自然的恩赐，那还真叫一个舒服。

　　回屋，登上陡峭的楼梯，楼梯一侧是一个天花板超低的小间，确切的说，应该是个阁楼似的半间，这里堆放着主人养蚕的工具。爬上二楼，就是如前所述的主人家养蚕的大通间了，四周墙壁就是茅草屋頂的內面，中间案板上摆放着簸箕、木架等养蚕用具。三层闲人免进，只好按下了欲“更上一层楼”的野心。

　　合掌造内外布局大体相似，因此看完了和田家，个人认为，其他如长原家、神田家、中野义盛家、山下阳郎家等就不看也罢。倒不如逛逛村子里的各色特色小饭馆、咖啡屋来的实惠些。试想呀，坐在300年前的合掌造里，悠悠和乐声中，或品味卡布基诺、或享受飞驒牛排……那又怎是一个“好”字得了，起码是俩字：“贼好”!难道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么?

　　合掌造大抵如此，旅游宣传的合掌造其它地方如明善寺库里乡土馆、城山天守阁、钟楼门等处适宜走马观花，因为相比于日本各大城市那些高大上的寺院、天守阁，这样一个小集落的此类设施到此一游一下也就足矣。个人倒是建议，在一年四季都来合掌造走走，那是绝对值得应季来看的不同美景。一年四季的不同的合掌造，可是被日本人誉为“抚动心中的琴线之风景”哦。

　　春季的合掌造，雪化清溪，万物复苏，合掌造远山近景，到处都开满了各种不知名的鲜花，不，更确切的说是各种“小鲜花”，把整个合掌村点缀的花团锦簇般，看上去就像极了北欧的一幅盛满春色的大自然油画。樱花也盛开，而掩映在樱树后面的合掌古屋则会让人很自然的想象出江户农人手持农具从中走出，走向田边……一幅春季田园景色就跃然于眼前，此景诱发彼情，又怎能不被春天的合掌造轻易“治愈”呢?

　　到了夏季，走进合掌造，就会被那清粼粼的水，蓝莹莹的天，葱郁的林荫等生机勃勃的盎然绿意所包围。古朴的村落里，三两只偶尔轻舒双翅的地鸡在碧绿的草地上觅食，花猫懒狗眯眼在路边、门前晒着太阳，村人们闲适的做着自己的事儿……这不就是一个静谧、和谐的世外桃源景象吗?

　　秋季，秋天是合掌造颜色最多的季节，从集落最高处的观景台看下去，远山、近田满目五颜六色，就犹如被大自然打翻了调色板般。远处的山间升起袅袅水汽，氤氲朦胧如仙境。层林浸染，红叶烂漫，古老房子在秋枫中若隐若现。而黄昏夕阳照射下的合掌造更犹如一幅油画，整体编织成了一道秋天最美的风景线。漫步在白川乡纵横交错的阡陌间，沿着合掌造的小道一直走向小河边，远望秋色在山谷间不断地衍生、蔓延……弥漫出浓浓秋意，不用寻找，这里秋色满园。这，就是合掌造的秋天。

　　冬季，合掌造银装素裹，入目一片白雪皑皑，那独特的合掌屋冬季景象，引世界范围的游客趋之若鹜。建议去冬季的合掌村，一定要看看那里的夜景，当天空的颜色逐渐变暗，覆满白雪的屋顶就渐渐被点起的橙色灯光环绕，交织出了一幅柔美的景象。于是，梦境般的童话场景就开始慢慢浮现在眼前，真会觉得一不小心这合掌造的木屋里也会随时走出一位童话中的老人来。最喜夜间看集落里那厚厚的积雪裹夹着的潺潺小溪和倒映在小湖中的橙色合掌屋，可以说，每一次在此目光停留，眼里映出的都是一幅绝美的图画，让人久久不舍离去……合掌造的夜，圣洁的白雪和漆黑的夜色被橙色灯光调制出的那种寒冷中的暖色调，会一下子让人忘却世俗，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心身疲劳都瞬间离体而去，能不“治愈”乎?

　　游罢白川乡临告别时，回眸合掌造，对着那些和谐的融于大自然中的合掌造不自觉的低首合掌起来，恍然惊觉，自问缘由，却原来是不觉间自己已对此地原住民的智慧、日本人对原生态的保护等不觉产生了拜服心理。不愧是能产出“飞驒牛”的地方，那是真“牛”。更对他们对“结”的阐释、坚守敬佩不已，同时也感铭于四季合掌造的“治愈”功能。如此细思起来，合掌造确实是值得让人临别合掌的，那就合掌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