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根：俄罗斯反腐游行——人民为何会走向街头？

　　当地时间2017年3月26日，俄罗斯多个城市爆发未经当局批准的反腐败游行。此次各地的反腐败游行是由“与腐败斗争”基金会组织的。当天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堡、乌法、乌拉尔、托木斯克以及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十多个大城市均有民众参与游行，矛头直指普京、梅德韦杰夫腐败。

　　2013年美国学者威廉.道布森(William J. Dobson)以他的《独裁者的进化：收编、分化、假民主》为我们揭开当今独裁政权的内部运作。作者提出了一种新的视角与词汇，帮助我们了解现代极权主义的运作，指出其不得不从事新实验、是用有创意及狡诈的伎俩。现代独裁者练就了继续掌权的新技巧、方法、模式，把独裁制度带入了新世纪。

　　今日的独裁者以及威权统治者，已经比从前精明老练灵活太多了。压力渐大的时候，最聪明的独裁者不再把自己的国家变成警察国家，也不再锁国了;相反地，他们学习而且适应新情势。

　　今日的独裁者知道，在这个全球化的世界里，较为残暴的威吓方式──大规模逮捕、行刑队、血腥镇压──最好以较柔性的强迫方式取代。今日最有效率的独夫不再强行逮捕人权团体成员，而是派出税吏或者卫生局官员让反对团体关门大吉。政府把法律写得很宽松，但遇上它们视为有威胁性的团体时，运用起来却像手术刀一样精确。委内瑞拉的一个异议分子开玩笑说，查韦斯总统的座右铭是：“我的朋友，荣华富贵;我的敌人，法律伺候。”所以今日的独裁者不再关闭所有的媒体，而是保留一些小型的言路──通常是报纸──民众虽有讨论空间，却是有局限的。

　　今日的独裁者在演讲时，三不五时提起自由、正义以及法治，比如某些国家的领导人常常讲到民主，还自称是人民所选出来的领袖。这些人已经了解作表面功夫的重要性。二十世纪的时候，极权国家的领导人常常举行选举，然后声称自己高票当选。苏俄的领导人总是宣称他们获得百分之九十九选票支持，这当然十分荒谬，事实上他们是以舞弊的方式赢得选举。今日，克里姆林宫派出的选务人员作法不同，票箱达到七成满的时候，他们就不再往里面塞选票了。独裁者已经了解到，最好是赢得一场表面上看起来有竞争的选举，而非公然舞弊。

　　作者在书中形象的说，我们总是以为独裁政权好似恐龙──笨拙、愚蠢、动作迟缓的大怪物，彷彿苏联的末期，或者某个充满不安全感的南美香蕉共和国。当然，一些老派而落伍的独裁者确实步履蹣跚地来到了二十一世纪，如北朝鲜、土库曼以及赤道几内亚。然而他们所代表的是独裁者的过去，他们并不想掩饰自己的真面目。在其他国家学着进化、改变甚至繁荣的时候，这些老派独裁国家落得偏远而落后的下场。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北朝鲜。

　　结果证明，极权主义只是二十世纪的一个现象。它是有史以来最充满野心的非民主赌局，而且表现极差，目前只有北朝鲜还在紧抱着极权主义不放。

　　现代的独裁者往往利用民主与威权政体之间的模糊空间，会想办法让人们满足，赢得人民的支持。

　　远远地看上去，世界上许多威权国家看起来好似民主国家，其宪法也有行政、司法以及立法等权力分立，但还是跟民主国家有着重大的差异。

　　苏联过去没有明文保障公民权利，今日俄罗斯已非如此，阿列西娃说：“俄罗斯的宪法跟任何的西方宪法一样保障人民的自由与权利。然而实际上，真正被尊重的只有一种权利----旅行到国外的自由，离开的自由。”以前是筑起高墙，把世界隔离在外，可以保证政权延续数十年，然而他们自己也被自己筑起的高墙关在里边。现在独裁者灵活了，他们努力的将法规跟迫害者混在一起，也根本不用害怕美国，世界的全球化往来太过密切，需要俄罗斯配合。

　　本书中，专门一章描述了沙皇普京如何操纵媒体打击政敌，使俄罗斯成为中央集权的国家。经济下滑而亿万富豪却是成倍增加，控制非政府组织手段，查税、消防等。用共产主义与普京主义比较其差别，“普京主义看起来比较聪明，因为它只剥夺你的政治权利，不碰你的个人自由。你可以旅行，想要的话，还可以移民国外，也可以浏览国际网络。唯一严格禁止的，是电视无法自由经营。电视受到控制，因为电视是最有效果的意识形态与文宣机器。回过头来，共产主义即阻挡个人的自由，又禁止政治自由。那就是为什么共产主义看起来比普京主义笨多了。”他可以颠倒黑白的表示人民的不满情绪更彰显政府的改革成功：“如果这就是普京政权带来的成果，那就是好事一桩。”

　　当然，就是因为“普京政权”，人民才会走向街头---但不是因为俄罗斯政府已经培育出健全的公民社会。事实相反，普京上台的时候曾答应给俄罗斯人民稳定的生活，十二年后，就是他枉顾人民的福祉，才导致俄罗斯的动荡。

　　当初，俄国普京上台，打一两位寡头财阀“大老虎”以“祭旗”，余下的财阀纷纷献忠，贪腐问题并无根本解决，结果资金外流同样困扰俄国，普京对乌克兰行军事冒险，是为转移民众视线。委内瑞拉查韦斯的“我的朋友奢华富贵，我的敌人法律伺候”政策，同样带来严重贪腐，他逝世后高通胀及高犯罪率问题变本加厉，连原本是“铁票”的基层也忍无可忍，反政府示威至今愈演愈烈。

　　可见专制政体不管如何“改良”及“进化”，最终难逃“绝对权力使人绝对腐化”的铁律，以高增长收买人心的手法，也敌不过经济盛衰周期，专政最后也会走向败亡。

　　当地时间2017年3月26日，俄罗斯多个城市爆发未经当局批准的反腐败游行。此次各地的反腐败游行是由“与腐败斗争”基金会组织的。当天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叶卡捷琳堡、乌法、乌拉尔、托木斯克以及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十多个大城市均有民众参与游行，矛头直指普京、梅德韦杰夫腐败。

　　2013年美国学者威廉.道布森(William J. Dobson)以他的《独裁者的进化：收编、分化、假民主》为我们揭开当今独裁政权的内部运作。作者提出了一种新的视角与词汇，帮助我们了解现代极权主义的运作，指出其不得不从事新实验、是用有创意及狡诈的伎俩。现代独裁者练就了继续掌权的新技巧、方法、模式，把独裁制度带入了新世纪。

　　今日的独裁者以及威权统治者，已经比从前精明老练灵活太多了。压力渐大的时候，最聪明的独裁者不再把自己的国家变成警察国家，也不再锁国了;相反地，他们学习而且适应新情势。

　　今日的独裁者知道，在这个全球化的世界里，较为残暴的威吓方式──大规模逮捕、行刑队、血腥镇压──最好以较柔性的强迫方式取代。今日最有效率的独夫不再强行逮捕人权团体成员，而是派出税吏或者卫生局官员让反对团体关门大吉。政府把法律写得很宽松，但遇上它们视为有威胁性的团体时，运用起来却像手术刀一样精确。委内瑞拉的一个异议分子开玩笑说，查韦斯总统的座右铭是：“我的朋友，荣华富贵;我的敌人，法律伺候。”所以今日的独裁者不再关闭所有的媒体，而是保留一些小型的言路──通常是报纸──民众虽有讨论空间，却是有局限的。

　　今日的独裁者在演讲时，三不五时提起自由、正义以及法治，比如某些国家的领导人常常讲到民主，还自称是人民所选出来的领袖。这些人已经了解作表面功夫的重要性。二十世纪的时候，极权国家的领导人常常举行选举，然后声称自己高票当选。苏俄的领导人总是宣称他们获得百分之九十九选票支持，这当然十分荒谬，事实上他们是以舞弊的方式赢得选举。今日，克里姆林宫派出的选务人员作法不同，票箱达到七成满的时候，他们就不再往里面塞选票了。独裁者已经了解到，最好是赢得一场表面上看起来有竞争的选举，而非公然舞弊。

　　作者在书中形象的说，我们总是以为独裁政权好似恐龙──笨拙、愚蠢、动作迟缓的大怪物，彷彿苏联的末期，或者某个充满不安全感的南美香蕉共和国。当然，一些老派而落伍的独裁者确实步履蹣跚地来到了二十一世纪，如北朝鲜、土库曼以及赤道几内亚。然而他们所代表的是独裁者的过去，他们并不想掩饰自己的真面目。在其他国家学着进化、改变甚至繁荣的时候，这些老派独裁国家落得偏远而落后的下场。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北朝鲜。

　　结果证明，极权主义只是二十世纪的一个现象。它是有史以来最充满野心的非民主赌局，而且表现极差，目前只有北朝鲜还在紧抱着极权主义不放。

　　现代的独裁者往往利用民主与威权政体之间的模糊空间，会想办法让人们满足，赢得人民的支持。

　　远远地看上去，世界上许多威权国家看起来好似民主国家，其宪法也有行政、司法以及立法等权力分立，但还是跟民主国家有着重大的差异。

　　苏联过去没有明文保障公民权利，今日俄罗斯已非如此，阿列西娃说：“俄罗斯的宪法跟任何的西方宪法一样保障人民的自由与权利。然而实际上，真正被尊重的只有一种权利----旅行到国外的自由，离开的自由。”以前是筑起高墙，把世界隔离在外，可以保证政权延续数十年，然而他们自己也被自己筑起的高墙关在里边。现在独裁者灵活了，他们努力的将法规跟迫害者混在一起，也根本不用害怕美国，世界的全球化往来太过密切，需要俄罗斯配合。

　　本书中，专门一章描述了沙皇普京如何操纵媒体打击政敌，使俄罗斯成为中央集权的国家。经济下滑而亿万富豪却是成倍增加，控制非政府组织手段，查税、消防等。用共产主义与普京主义比较其差别，“普京主义看起来比较聪明，因为它只剥夺你的政治权利，不碰你的个人自由。你可以旅行，想要的话，还可以移民国外，也可以浏览国际网络。唯一严格禁止的，是电视无法自由经营。电视受到控制，因为电视是最有效果的意识形态与文宣机器。回过头来，共产主义即阻挡个人的自由，又禁止政治自由。那就是为什么共产主义看起来比普京主义笨多了。”他可以颠倒黑白的表示人民的不满情绪更彰显政府的改革成功：“如果这就是普京政权带来的成果，那就是好事一桩。”

　　当然，就是因为“普京政权”，人民才会走向街头---但不是因为俄罗斯政府已经培育出健全的公民社会。事实相反，普京上台的时候曾答应给俄罗斯人民稳定的生活，十二年后，就是他枉顾人民的福祉，才导致俄罗斯的动荡。

　　当初，俄国普京上台，打一两位寡头财阀“大老虎”以“祭旗”，余下的财阀纷纷献忠，贪腐问题并无根本解决，结果资金外流同样困扰俄国，普京对乌克兰行军事冒险，是为转移民众视线。委内瑞拉查韦斯的“我的朋友奢华富贵，我的敌人法律伺候”政策，同样带来严重贪腐，他逝世后高通胀及高犯罪率问题变本加厉，连原本是“铁票”的基层也忍无可忍，反政府示威至今愈演愈烈。

　　可见专制政体不管如何“改良”及“进化”，最终难逃“绝对权力使人绝对腐化”的铁律，以高增长收买人心的手法，也敌不过经济盛衰周期，专政最后也会走向败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