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智库：加强国防动员，应对大国冲突

 　  近日，美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技术与国家安全项目客座高级研究员艾尔莎·卡尼亚(Elsa Kania)与军事、老兵及安全项目研究助理艾玛·摩尔(Emma Moore)在美国军事新闻网站“防务一号”(Defense One)上联合撰文，分析大国竞争时代，美国国防动员体制存在的问题并提出解决的办法。原文标题：The US Is Unprepared to Mobilize for Great Power Conflict，作者：Elsa Kania，Emma Moore，由大国策智库吴天昊编译。

　　文章指出，尽管新版《国防战略》指出，“充分动员的联合部队”将可以“击败大国入侵，慑止其他地方的机会主义入侵行为，并消除日益突出的恐怖主义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威胁”。然而，无论是《国防战略》，还是美国的战略筹划人员，都没有充分认识到美国在未来大国冲突中在国防动员方面可能面临的挑战。

　　尽管美国战略家过去曾倾向于认为，军事技术上的优势将确保美国获得战争的胜利，但鉴于中国军事创新的快速发展，这种思路或许已经过时。未来冲突的演进速度将比过去的战争快很多，因此几乎没有时间从平时态势向战时姿态转变。

　　破坏美国重要基础设施并在美国民众中间制造虚假信息，以动摇国家意志，或将成为未来地缘政治竞争的突出特征。未来的冲突可能会突然爆发，没有任何预警。对手可能会对美国的作战网络、卫星及后勤支援系统发动突然袭击，以破坏美国的C4ISR能力，防止或阻碍美国实施力量投送。在这种情况下，美本土不可能幸免于难。对手针对美国关键基础设施而发动的攻击可能会打击全体国民的士气并给国防动员造成严重障碍。面对这些威胁及显而易见的脆弱性，确保美本土的复原力及生存能力依然是核心优先事项。同样，已习惯在更加宽松环境下作战的美军也必须做好在如此苛刻条件下开展动员和作战的准备。例如，如果中美间因中国“入侵”台湾而爆发冲突，那么中国军队将在临近其本土的地区作战，并且能够利用全部的军事和工业资源。相反，美军将面临远距离力量投射方面的巨大挑战。在此过程中，支持后勤补给及大规模运输的美国基础设施，特别是美军的运输司令部(TRANSCOM)，将极易受到破坏或干扰。更糟糕的情况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中国领导人更倾向于“不战而胜”，即利用威慑或胁迫来捍卫自己的核心利益并实现其战略目标。在对抗前及对抗过程中，美国人民的信念及对国家的支持应该被视为关键，并可能成为对手颠覆活动的目标。因此，国家动员还必须考虑到社会复原力方面的问题。

　　C4ISR系统(一体化自动指挥系统)各组成部分及典型系统

　　目前，中国正在构建全国动员体系，涉及军民资源的广泛融合。解放军近期正在对指挥体制和组织结构进行改革，目的在于促进平时与战时各项准备工作的整合。在一场旷日持久的冲突中，中国可能在维持作战方面具有比较优势，特别是考虑到其经济和工业能力的不断增长(特别是在造船方面)。中国也在努力消除美军在人力资源上的优势。

　　一是改革选征兵役制度(Selective Service System)。虽然爆发需征召新兵的大规模持久战争的可能性不大，但这也很难完全排除。美国在筹划动员时，没有充分考虑到选征兵役制度的作用。今天，美国联合部队制定的计划中并没有将其作为一种选择。尽管最近做出了一些改进，但在某些方面依然不合时宜。例如，选征兵役制度无法招到各种人才，而这些人才在未来的冲突中将变得越来越重要。为此，应扩大选征兵役制度的适用人群范围，使其不仅仅包括18至25岁的男性，而是应包括至少35岁以下的所有性别的美国人。在选征兵役制度建立以来，冲突的性质以及妇女在军队中的作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此这种征兵制度也应随之改变。通过创建“火线入伍”选项，可以使选征兵役制度将变得更加有用。对于那些希望在危机、冲突或紧急情况下愿意被征召入伍，但无法或不愿在预备役或国民警卫队服现役或长期服役的美国人来说，这种“火线入伍”是一种非常灵活的服役方式。这些“火线入伍”的国家守卫者每年或每两年可参加一次演习，演练动员程序并接受基本的训练。针对这项制度，可开展一次调查，详细记录登记在册人员的技能及相关职业或作战经历。这种新的选征兵役制度选项可以帮助补充网络防御等方面的专业人才。

　　二是开展动员方面的演练。美国的动员方式应该以与一个甚至两个大国爆发高端冲突为想定而做出相应调整。在筹划、演练及制定动员需求时，应考虑到中俄日益加深的军事合作。在规划军队力量发展及理解力量与人力资本最终需求时，必须考虑到与大国发生冲突的情况。美军不仅要考虑新的作战方式，还要继续重新评估如何将国防动员融入国防战略中。必须制定一套全面的动员计划，其中包括要达到的最终力量规模，创建可快速动员的骨干单位，以及合理配置作战力量与高技术岗位。为验证美国的动员能力是否能够满足大国冲突的需要，印太司令部应该恢复冷战时期北约盟军举行的代号为“部队重返德国”(REFORGER)年度调动演习。这类演习可以发现并消除美军在后勤、运输及力量规模上的缺陷。如果有北约及来自印太地区的盟国和伙伴国参加，该演习还有助于提升美军与友军的协同作战能力。

　　三是做好全国动员的准备。目前，美国似乎缺乏全国动员所需要的筹划及一致的战略，而且在没有授权某一高层部门进行组织的情况下，这种规模的动员也很难有效组织或实施。新修订的《联合出版物JP4-05》(动员筹划)为动员兵力提供了重要指导，但没有类似的文件来阐明其他政府及商业部门在国家动员中的作用。尽管“国防生产法”有相关的规定，但缺乏规划和现代化的组织机制来动员工业及技术部门，可能会使美国无法以军方的速度和规模进行动员。中国的国防动员委员平时负责且正在筹备战时所需资源，而在美国却没有类似的委员会。美国政府应探索新的动员机制，以便充分利用政府各部门及相关行业利益攸关者。为此，应学习借鉴二战期间实施的工业动员做法。美国应探索可深化公私伙伴关系的方案，这将有利于确定技术动员的新方向。在未来冲突中，可能为美国提供关键优势的重要技术将越来越多地由与美国国家安全机构有着多种复杂关系的公司提供。为了与不断发展的“国家安全创新基地”建立更紧密的伙伴关系，国防部可能会考虑建立一个咨询委员会，重点专注动员问题，成员组成不仅可以包括相关政府人员，还可包括一系列行业参与者，包括来自重要新兴领域的人员。

　　四是充分利用新兴技术。国家动员涉及非常复杂的人力、工业及创新资源的筹划、管理与协调工作。而人工智能的发展则可以提供非常合适的工具。根据国防部的新战略，美军有很多机会来提升对大数据的使用、改善信息共享，以便为后勤、运输及整体的动员提供支援。为此，国防动员战略应该鼓励搜集能够全面体现可用动员资源(如，后勤支援、装备及高技术人才)的数据，并确保这些数据的完整性与安全性。

 　  近日，美智库新美国安全中心技术与国家安全项目客座高级研究员艾尔莎·卡尼亚(Elsa Kania)与军事、老兵及安全项目研究助理艾玛·摩尔(Emma Moore)在美国军事新闻网站“防务一号”(Defense One)上联合撰文，分析大国竞争时代，美国国防动员体制存在的问题并提出解决的办法。原文标题：The US Is Unprepared to Mobilize for Great Power Conflict，作者：Elsa Kania，Emma Moore，由大国策智库吴天昊编译。

　　文章指出，尽管新版《国防战略》指出，“充分动员的联合部队”将可以“击败大国入侵，慑止其他地方的机会主义入侵行为，并消除日益突出的恐怖主义及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威胁”。然而，无论是《国防战略》，还是美国的战略筹划人员，都没有充分认识到美国在未来大国冲突中在国防动员方面可能面临的挑战。

　　尽管美国战略家过去曾倾向于认为，军事技术上的优势将确保美国获得战争的胜利，但鉴于中国军事创新的快速发展，这种思路或许已经过时。未来冲突的演进速度将比过去的战争快很多，因此几乎没有时间从平时态势向战时姿态转变。

　　破坏美国重要基础设施并在美国民众中间制造虚假信息，以动摇国家意志，或将成为未来地缘政治竞争的突出特征。未来的冲突可能会突然爆发，没有任何预警。对手可能会对美国的作战网络、卫星及后勤支援系统发动突然袭击，以破坏美国的C4ISR能力，防止或阻碍美国实施力量投送。在这种情况下，美本土不可能幸免于难。对手针对美国关键基础设施而发动的攻击可能会打击全体国民的士气并给国防动员造成严重障碍。面对这些威胁及显而易见的脆弱性，确保美本土的复原力及生存能力依然是核心优先事项。同样，已习惯在更加宽松环境下作战的美军也必须做好在如此苛刻条件下开展动员和作战的准备。例如，如果中美间因中国“入侵”台湾而爆发冲突，那么中国军队将在临近其本土的地区作战，并且能够利用全部的军事和工业资源。相反，美军将面临远距离力量投射方面的巨大挑战。在此过程中，支持后勤补给及大规模运输的美国基础设施，特别是美军的运输司令部(TRANSCOM)，将极易受到破坏或干扰。更糟糕的情况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中国领导人更倾向于“不战而胜”，即利用威慑或胁迫来捍卫自己的核心利益并实现其战略目标。在对抗前及对抗过程中，美国人民的信念及对国家的支持应该被视为关键，并可能成为对手颠覆活动的目标。因此，国家动员还必须考虑到社会复原力方面的问题。

　　C4ISR系统(一体化自动指挥系统)各组成部分及典型系统

　　目前，中国正在构建全国动员体系，涉及军民资源的广泛融合。解放军近期正在对指挥体制和组织结构进行改革，目的在于促进平时与战时各项准备工作的整合。在一场旷日持久的冲突中，中国可能在维持作战方面具有比较优势，特别是考虑到其经济和工业能力的不断增长(特别是在造船方面)。中国也在努力消除美军在人力资源上的优势。

　　一是改革选征兵役制度(Selective Service System)。虽然爆发需征召新兵的大规模持久战争的可能性不大，但这也很难完全排除。美国在筹划动员时，没有充分考虑到选征兵役制度的作用。今天，美国联合部队制定的计划中并没有将其作为一种选择。尽管最近做出了一些改进，但在某些方面依然不合时宜。例如，选征兵役制度无法招到各种人才，而这些人才在未来的冲突中将变得越来越重要。为此，应扩大选征兵役制度的适用人群范围，使其不仅仅包括18至25岁的男性，而是应包括至少35岁以下的所有性别的美国人。在选征兵役制度建立以来，冲突的性质以及妇女在军队中的作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此这种征兵制度也应随之改变。通过创建“火线入伍”选项，可以使选征兵役制度将变得更加有用。对于那些希望在危机、冲突或紧急情况下愿意被征召入伍，但无法或不愿在预备役或国民警卫队服现役或长期服役的美国人来说，这种“火线入伍”是一种非常灵活的服役方式。这些“火线入伍”的国家守卫者每年或每两年可参加一次演习，演练动员程序并接受基本的训练。针对这项制度，可开展一次调查，详细记录登记在册人员的技能及相关职业或作战经历。这种新的选征兵役制度选项可以帮助补充网络防御等方面的专业人才。

　　二是开展动员方面的演练。美国的动员方式应该以与一个甚至两个大国爆发高端冲突为想定而做出相应调整。在筹划、演练及制定动员需求时，应考虑到中俄日益加深的军事合作。在规划军队力量发展及理解力量与人力资本最终需求时，必须考虑到与大国发生冲突的情况。美军不仅要考虑新的作战方式，还要继续重新评估如何将国防动员融入国防战略中。必须制定一套全面的动员计划，其中包括要达到的最终力量规模，创建可快速动员的骨干单位，以及合理配置作战力量与高技术岗位。为验证美国的动员能力是否能够满足大国冲突的需要，印太司令部应该恢复冷战时期北约盟军举行的代号为“部队重返德国”(REFORGER)年度调动演习。这类演习可以发现并消除美军在后勤、运输及力量规模上的缺陷。如果有北约及来自印太地区的盟国和伙伴国参加，该演习还有助于提升美军与友军的协同作战能力。

　　三是做好全国动员的准备。目前，美国似乎缺乏全国动员所需要的筹划及一致的战略，而且在没有授权某一高层部门进行组织的情况下，这种规模的动员也很难有效组织或实施。新修订的《联合出版物JP4-05》(动员筹划)为动员兵力提供了重要指导，但没有类似的文件来阐明其他政府及商业部门在国家动员中的作用。尽管“国防生产法”有相关的规定，但缺乏规划和现代化的组织机制来动员工业及技术部门，可能会使美国无法以军方的速度和规模进行动员。中国的国防动员委员平时负责且正在筹备战时所需资源，而在美国却没有类似的委员会。美国政府应探索新的动员机制，以便充分利用政府各部门及相关行业利益攸关者。为此，应学习借鉴二战期间实施的工业动员做法。美国应探索可深化公私伙伴关系的方案，这将有利于确定技术动员的新方向。在未来冲突中，可能为美国提供关键优势的重要技术将越来越多地由与美国国家安全机构有着多种复杂关系的公司提供。为了与不断发展的“国家安全创新基地”建立更紧密的伙伴关系，国防部可能会考虑建立一个咨询委员会，重点专注动员问题，成员组成不仅可以包括相关政府人员，还可包括一系列行业参与者，包括来自重要新兴领域的人员。

　　四是充分利用新兴技术。国家动员涉及非常复杂的人力、工业及创新资源的筹划、管理与协调工作。而人工智能的发展则可以提供非常合适的工具。根据国防部的新战略，美军有很多机会来提升对大数据的使用、改善信息共享，以便为后勤、运输及整体的动员提供支援。为此，国防动员战略应该鼓励搜集能够全面体现可用动员资源(如，后勤支援、装备及高技术人才)的数据，并确保这些数据的完整性与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