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麦金利：不要承认塔利班政府

　　在占领喀布尔两年后，塔利班正在巩固他们对阿富汗的控制，尽管世界其他地区仍然对他们避而远之。虽然大部分阿富汗人面临着可怕的经济状况，但灾难性人道主义危机尚未成为现实。尽管面临仍然严峻的挑战，阿富汗经济仍在某种程度上趋于稳定。

　　尽管“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又称ISIS)在当地的分支机构发动了叛乱，但对大多数阿富汗人来说，现在的安全状况是自2001年以美国为首的联军入侵阿富汗以来最好的。据报导，塔利班领导层中存在分歧，并没有严重影响以坎大哈作为根基的最高领袖毛拉·海巴图拉·阿洪扎达对神权政权的控制，这个政权对妇女和女孩施加了越来越严厉的限制，抹去了二十年她们享有的基本人权和进入公共领域的机会。

2023年8月，阿富汗喀布尔，塔利班士兵在庆祝

　　与此同时，国际社会已开始适应塔利班掌控阿富汗的现实。尽管没有一个国家正式承认塔利班政府，但该地区的一些国家——包括中国和俄罗斯——已经采取了建立关系的步骤。印度、日本、欧洲联盟和联合国在喀布尔重新开放或保留了外交使团。

　　随着塔利班的统治在可预见的未来很可能持续下去，越来越多的评论员和分析人士开始讨论美国是否应该更直接地与塔利班打交道——包括恢复美国在喀布尔的存在，甚至正式承认塔利班政府。分析人士格雷姆·史密斯和易卜拉欣·巴伊斯在《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上指出，解决阿富汗严峻的人道主义局势、打击阿富汗的恐怖组织以及改善地区安全，都需要与塔利班进行更多的官方接触。《经济学人》认为，孤立只会加强塔利班强硬派的力量。在外交政策方面，前阿富汗外交官贾维德·艾哈迈德和前中央情报局行动官员道格拉斯·伦敦更进一步，呼吁美国与塔利班政府建立正式外交关系。

　　这样的说法很有诱惑力。尽管前景可能令人不快，但采取步骤实现与塔利班政府关系正常化，可以为美国外交政策的一些核心目标服务。美国官员定期与阿富汗境外的塔利班官员举行特别会议，以寻求在阿富汗实现人道主义、人权和反恐目标。这种努力应该继续下去。华盛顿考虑在喀布尔全面派驻外交人员的时机很可能会到来。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有迹象表明塔利班的做法受到人道主义援助的迫切需要或一些国家和组织在喀布尔的外交存在的影响，有些人预计这些国家和组织的存在可能会起到缓和作用。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塔利班的统治变得更加严酷了。

　　正如阿富汗独立人权委员会(Afghanistan Independent Human Rights Commission)前主席沙哈尔扎德·阿克巴尔和美国前全球妇女问题大使梅兰妮·韦维尔所强调的那样，如果美国过早地在外交上接纳塔利班，阿富汗妇女和女孩将受到更大的伤害。有一种倾向是把她们的困境放在国际社会在阿富汗面临的挑战这一更广泛的背景中加以比较。但是，除非塔利班表示愿意给予妇女和女孩基本权利，否则很难想象美国在喀布尔的正式存在除了对塔利班深化神权专制的默认之外还能代表什么。

　　接触要有一定限度

　　长期以来，美国一直与侵犯人权的专制政权和政府保持全面外交关系。尽管由于战争或政治紧张局势，这种双边关系曾多次中断，但自1945年以来，双边关系持续中断的情况很少。目前，华盛顿完全回避的国家名单很短：阿富汗、伊朗、朝鲜和叙利亚。此外，外交孤立几乎没有达到其目的——这四个国家政权的持久性就证明了这一点。

　　此外，如果华盛顿与塔利班政府建立更正式的关系，并不会是个例。毫不奇怪，一个与喀布尔保持联系的国家是巴基斯坦，它曾经是塔利班叛乱分子的主要避难所。但巴基斯坦很难为其他国家提供一个可信的榜样，如今，它面临着由其在喀布尔的前盟友支持的恐怖组织袭击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情况。

　　但是巴基斯坦并不是唯一一个与塔利班打交道的国家。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也在广泛接触该组织的领导层。阿联酋公司赢得了运营阿富汗机场的合同，塔利班代理国防部长于2022年12月与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本·扎耶德会面，讨论合作事宜。沙特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被拍到在沙特阿拉伯朝觐时与塔利班创始人毛拉·奥马尔的儿子毛拉·雅库布握手。据路透社报道，今年5月，卡塔尔总理穆罕默德·阿勒萨尼在坎大哈与阿昆扎达举行了一次秘密会晤。在更远的地方，塔利班外交部长会见了中国外长;塔利班代表访问了印度尼西亚;印度、欧盟和联合国官员也访问了喀布尔。

　　这些国家和组织接触塔利班有不同的原因。一些人希望与该组织合作，以帮助阿富汗人民。另一些人则希望应对该国日益猖獗的恐怖组织，或者试图缓和塔利班对妇女和女孩的政策。还有一些人希望对抗中国和俄罗斯在这个可能拥有丰富关键矿产的国家的影响力。

　　就华盛顿而言，它愿意做所有这些事情。美国的外交存在也可以更容易地帮助超过10万名阿富汗人，他们在二十年的战争中为美国军队和人员提供了帮助，但在2021年8月美国匆忙撤离后被抛在了后面。华盛顿也可能对阿富汗内部发生的事情有更好的了解，并能够相应地调整政策。

　　时机未到

　　但华盛顿必须在一系列独特的限制下运作。基地组织对美国的9/11恐怖袭击主要是在阿富汗策划的，而正是因为塔利班，基地组织在那里得到了庇护。美国军队随后推翻了第一届塔利班政府，并领导了打击塔利班叛乱的国际联盟。塔利班宣布在与美国的长期战争中取得了胜利，认为现在没有必要做出让步。

　　这些历史不容忽视，任何软化华盛顿对塔利班立场的举动都可能在国内引发政治反弹，尤其是在2024年总统选举前夕。事实上，上个月底，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来自德克萨斯州的共和党众议员迈克尔·麦考尔警告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不要允许美国官员前往阿富汗，他说，任何这样的访问都将构成“对阵亡者和数百万继续希望一个自由、繁荣、民主的阿富汗的阿富汗人的严重背叛”。

　　然而，即使在喀布尔没有任何美国官方存在，自从这座城市落入塔利班之手以来，华盛顿也并不被动。尽管人道主义援助主要是通过联合国系统及其当地合作伙伴网络提供的，但美国率先为阿富汗人民动员了近10亿美元的援助。没有什么理由认为美国在当地的存在会增加或改善这种活动。尽管阿富汗人口的需求仍然惊人，但有迹象表明，阿富汗的经济在某些方面正在稳定下来。世界银行6月份发布的《阿富汗经济监测》报告称：“在全国主要市场都可以买到基本的食品和非食品商品。”

　　自喀布尔陷落以来，美国外交官也曾与塔利班会面，讨论安全和政治问题。最近一次是上个月在卡塔尔，美国阿富汗问题特别代表汤姆·韦斯特与阿富汗外交部长阿米尔·汗·穆塔奇讨论了人权问题(尤其是妇女和女孩的人权问题)，并与中央银行和财政部官员讨论了经济问题。

　　他们还讨论了安全问题。去年夏天，美军在喀布尔市中心发动袭击，击毙了基地组织头目扎瓦希里，这可能促使塔利班重新考虑公开支持国际圣战分子。据CNN报道，几个月后，中情局副局长大卫·科恩会见了塔利班情报部门负责人阿卜杜勒·哈克·瓦西克。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对记者说，美国官员“每天都在不知疲倦地工作”，以确保塔利班遵守他们的承诺，不允许阿富汗成为密谋袭击美国的组织的避风港。

　　同样，很难看出美国在喀布尔的存在会给这些努力带来什么。来自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外交压力并没有阻止塔利班剥夺女孩的权利，现在她们被禁止进入中学和体育设施。妇女必须在公共场合遮盖自己，现在几乎完全禁止在家庭以外的地方工作，包括为国际救济组织工作。上个月，塔利班下令关闭所有的美容院，消除了女性最后的公共集会场所。

　　简而言之，没有证据表明塔利班的任何政策受到外部压力的影响。该组织镇压了对手而没有引起反弹，在没有给对手可乘之机的情况下处理了内部争吵。而当它采取了一些令其他国家高兴的措施——比如发起一项根除曾助长全球海洛因贸易的罂粟种植的运动——它也是出于自己的原因单方面做出决定的。

　　也许有一天塔利班会决定改弦更条。正如前美国驻阿富汗大使罗纳德·诺伊曼在《国会山》(The Hill)的一篇文章中所建议的那样，华盛顿应对塔利班的所作所为应保持灵活，并考虑采取建立信任的措施，如放松对与塔利班当局合作的团体和个人的制裁，那些制裁使得直接援助阿富汗人变得更加困难。

　　但任何人都不应对前景抱有任何幻想。令人吃惊的是，喀布尔陷落两年后，世界上193个国家中没有一个政府承认塔利班——甚至巴基斯坦也不承认。今年6月，联合国阿富汗问题特别代表告诉联合国安理会，只要对妇女和女孩的限制性法令仍然存在，承认“几乎是不可能的”。考虑到美国和塔利班之间的敌对历史，以及该组织似乎不可动摇的压迫该国一半人口的承诺，美国不应该是朝着关系正常化迈出第一步的国家。

　　作者简介：迈克尔·麦金利(Michael Mckinley)，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非常驻高级顾问，2014年至2016年，他担任美国驻阿富汗大使。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

　　在占领喀布尔两年后，塔利班正在巩固他们对阿富汗的控制，尽管世界其他地区仍然对他们避而远之。虽然大部分阿富汗人面临着可怕的经济状况，但灾难性人道主义危机尚未成为现实。尽管面临仍然严峻的挑战，阿富汗经济仍在某种程度上趋于稳定。

　　尽管“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又称ISIS)在当地的分支机构发动了叛乱，但对大多数阿富汗人来说，现在的安全状况是自2001年以美国为首的联军入侵阿富汗以来最好的。据报导，塔利班领导层中存在分歧，并没有严重影响以坎大哈作为根基的最高领袖毛拉·海巴图拉·阿洪扎达对神权政权的控制，这个政权对妇女和女孩施加了越来越严厉的限制，抹去了二十年她们享有的基本人权和进入公共领域的机会。

2023年8月，阿富汗喀布尔，塔利班士兵在庆祝

　　与此同时，国际社会已开始适应塔利班掌控阿富汗的现实。尽管没有一个国家正式承认塔利班政府，但该地区的一些国家——包括中国和俄罗斯——已经采取了建立关系的步骤。印度、日本、欧洲联盟和联合国在喀布尔重新开放或保留了外交使团。

　　随着塔利班的统治在可预见的未来很可能持续下去，越来越多的评论员和分析人士开始讨论美国是否应该更直接地与塔利班打交道——包括恢复美国在喀布尔的存在，甚至正式承认塔利班政府。分析人士格雷姆·史密斯和易卜拉欣·巴伊斯在《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上指出，解决阿富汗严峻的人道主义局势、打击阿富汗的恐怖组织以及改善地区安全，都需要与塔利班进行更多的官方接触。《经济学人》认为，孤立只会加强塔利班强硬派的力量。在外交政策方面，前阿富汗外交官贾维德·艾哈迈德和前中央情报局行动官员道格拉斯·伦敦更进一步，呼吁美国与塔利班政府建立正式外交关系。

　　这样的说法很有诱惑力。尽管前景可能令人不快，但采取步骤实现与塔利班政府关系正常化，可以为美国外交政策的一些核心目标服务。美国官员定期与阿富汗境外的塔利班官员举行特别会议，以寻求在阿富汗实现人道主义、人权和反恐目标。这种努力应该继续下去。华盛顿考虑在喀布尔全面派驻外交人员的时机很可能会到来。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有迹象表明塔利班的做法受到人道主义援助的迫切需要或一些国家和组织在喀布尔的外交存在的影响，有些人预计这些国家和组织的存在可能会起到缓和作用。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塔利班的统治变得更加严酷了。

　　正如阿富汗独立人权委员会(Afghanistan Independent Human Rights Commission)前主席沙哈尔扎德·阿克巴尔和美国前全球妇女问题大使梅兰妮·韦维尔所强调的那样，如果美国过早地在外交上接纳塔利班，阿富汗妇女和女孩将受到更大的伤害。有一种倾向是把她们的困境放在国际社会在阿富汗面临的挑战这一更广泛的背景中加以比较。但是，除非塔利班表示愿意给予妇女和女孩基本权利，否则很难想象美国在喀布尔的正式存在除了对塔利班深化神权专制的默认之外还能代表什么。

　　接触要有一定限度

　　长期以来，美国一直与侵犯人权的专制政权和政府保持全面外交关系。尽管由于战争或政治紧张局势，这种双边关系曾多次中断，但自1945年以来，双边关系持续中断的情况很少。目前，华盛顿完全回避的国家名单很短：阿富汗、伊朗、朝鲜和叙利亚。此外，外交孤立几乎没有达到其目的——这四个国家政权的持久性就证明了这一点。

　　此外，如果华盛顿与塔利班政府建立更正式的关系，并不会是个例。毫不奇怪，一个与喀布尔保持联系的国家是巴基斯坦，它曾经是塔利班叛乱分子的主要避难所。但巴基斯坦很难为其他国家提供一个可信的榜样，如今，它面临着由其在喀布尔的前盟友支持的恐怖组织袭击的具有讽刺意味的情况。

　　但是巴基斯坦并不是唯一一个与塔利班打交道的国家。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也在广泛接触该组织的领导层。阿联酋公司赢得了运营阿富汗机场的合同，塔利班代理国防部长于2022年12月与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本·扎耶德会面，讨论合作事宜。沙特王储穆罕默德·本·萨勒曼被拍到在沙特阿拉伯朝觐时与塔利班创始人毛拉·奥马尔的儿子毛拉·雅库布握手。据路透社报道，今年5月，卡塔尔总理穆罕默德·阿勒萨尼在坎大哈与阿昆扎达举行了一次秘密会晤。在更远的地方，塔利班外交部长会见了中国外长;塔利班代表访问了印度尼西亚;印度、欧盟和联合国官员也访问了喀布尔。

　　这些国家和组织接触塔利班有不同的原因。一些人希望与该组织合作，以帮助阿富汗人民。另一些人则希望应对该国日益猖獗的恐怖组织，或者试图缓和塔利班对妇女和女孩的政策。还有一些人希望对抗中国和俄罗斯在这个可能拥有丰富关键矿产的国家的影响力。

　　就华盛顿而言，它愿意做所有这些事情。美国的外交存在也可以更容易地帮助超过10万名阿富汗人，他们在二十年的战争中为美国军队和人员提供了帮助，但在2021年8月美国匆忙撤离后被抛在了后面。华盛顿也可能对阿富汗内部发生的事情有更好的了解，并能够相应地调整政策。

　　时机未到

　　但华盛顿必须在一系列独特的限制下运作。基地组织对美国的9/11恐怖袭击主要是在阿富汗策划的，而正是因为塔利班，基地组织在那里得到了庇护。美国军队随后推翻了第一届塔利班政府，并领导了打击塔利班叛乱的国际联盟。塔利班宣布在与美国的长期战争中取得了胜利，认为现在没有必要做出让步。

　　这些历史不容忽视，任何软化华盛顿对塔利班立场的举动都可能在国内引发政治反弹，尤其是在2024年总统选举前夕。事实上，上个月底，众议院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来自德克萨斯州的共和党众议员迈克尔·麦考尔警告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不要允许美国官员前往阿富汗，他说，任何这样的访问都将构成“对阵亡者和数百万继续希望一个自由、繁荣、民主的阿富汗的阿富汗人的严重背叛”。

　　然而，即使在喀布尔没有任何美国官方存在，自从这座城市落入塔利班之手以来，华盛顿也并不被动。尽管人道主义援助主要是通过联合国系统及其当地合作伙伴网络提供的，但美国率先为阿富汗人民动员了近10亿美元的援助。没有什么理由认为美国在当地的存在会增加或改善这种活动。尽管阿富汗人口的需求仍然惊人，但有迹象表明，阿富汗的经济在某些方面正在稳定下来。世界银行6月份发布的《阿富汗经济监测》报告称：“在全国主要市场都可以买到基本的食品和非食品商品。”

　　自喀布尔陷落以来，美国外交官也曾与塔利班会面，讨论安全和政治问题。最近一次是上个月在卡塔尔，美国阿富汗问题特别代表汤姆·韦斯特与阿富汗外交部长阿米尔·汗·穆塔奇讨论了人权问题(尤其是妇女和女孩的人权问题)，并与中央银行和财政部官员讨论了经济问题。

　　他们还讨论了安全问题。去年夏天，美军在喀布尔市中心发动袭击，击毙了基地组织头目扎瓦希里，这可能促使塔利班重新考虑公开支持国际圣战分子。据CNN报道，几个月后，中情局副局长大卫·科恩会见了塔利班情报部门负责人阿卜杜勒·哈克·瓦西克。今年早些时候，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对记者说，美国官员“每天都在不知疲倦地工作”，以确保塔利班遵守他们的承诺，不允许阿富汗成为密谋袭击美国的组织的避风港。

　　同样，很难看出美国在喀布尔的存在会给这些努力带来什么。来自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外交压力并没有阻止塔利班剥夺女孩的权利，现在她们被禁止进入中学和体育设施。妇女必须在公共场合遮盖自己，现在几乎完全禁止在家庭以外的地方工作，包括为国际救济组织工作。上个月，塔利班下令关闭所有的美容院，消除了女性最后的公共集会场所。

　　简而言之，没有证据表明塔利班的任何政策受到外部压力的影响。该组织镇压了对手而没有引起反弹，在没有给对手可乘之机的情况下处理了内部争吵。而当它采取了一些令其他国家高兴的措施——比如发起一项根除曾助长全球海洛因贸易的罂粟种植的运动——它也是出于自己的原因单方面做出决定的。

　　也许有一天塔利班会决定改弦更条。正如前美国驻阿富汗大使罗纳德·诺伊曼在《国会山》(The Hill)的一篇文章中所建议的那样，华盛顿应对塔利班的所作所为应保持灵活，并考虑采取建立信任的措施，如放松对与塔利班当局合作的团体和个人的制裁，那些制裁使得直接援助阿富汗人变得更加困难。

　　但任何人都不应对前景抱有任何幻想。令人吃惊的是，喀布尔陷落两年后，世界上193个国家中没有一个政府承认塔利班——甚至巴基斯坦也不承认。今年6月，联合国阿富汗问题特别代表告诉联合国安理会，只要对妇女和女孩的限制性法令仍然存在，承认“几乎是不可能的”。考虑到美国和塔利班之间的敌对历史，以及该组织似乎不可动摇的压迫该国一半人口的承诺，美国不应该是朝着关系正常化迈出第一步的国家。

　　作者简介：迈克尔·麦金利(Michael Mckinley)，美国智库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的非常驻高级顾问，2014年至2016年，他担任美国驻阿富汗大使。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