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爆之后：疯狂的朝鲜，尴尬的中国，犹豫的美国，无奈的世界

　　四、无奈的世界：朝鲜已在筹备下一次核试验

　　朝鲜此次“最大规模”的核试再次震动了国际社会，从目前局面来看，2017年度安理会针对朝鲜的“最严厉制裁”又带来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值得忧虑的是，今次核试亦表明，朝鲜的核计划正全面推进，其发展速度超乎外界预期。截止目前为止，所有向朝鲜施压的尝试，包括制裁、孤立及军事威胁，都未能阻止朝鲜政府。

　　世界再次面临这个问题：平壤朝着把核弹搭载在弹道导弹上的目标快速前进，怎么办?

　　现在全世界共有五个核大国：英国、法国、美国、中国、俄国。这些国家大多都是在二战之后开发出核武器的。二战中美国向日本投放两枚原子弹，震撼全世界。中国成为核武国相对较晚，是在1960年代中期。

　　自那以后，国际社会努力控制核扩散，取得显著成果。1970年代生效的《核不扩散条约》在有核国和其他国家之间划出清晰界限。公约要求，有核国将削减、最终取缔核武器，其他国家将承诺永不开发核武、从把核技术用于和平目的中受益。

　　不管是通过核不扩散条约、军事威胁(比如伊拉克核利比亚)还是其它协议(比如和伊朗)，后来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国家拥有了核武器。其他一些国家尽管武器计划相当先进，比如南非，最后也选择全面放弃。

　　三个未曾签署核不扩散条约、最后确实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是：以色列、印度和巴基斯坦。这些国家的核计划被普遍看作是地区性威胁，不过巴基斯坦的核安全及核扩散活动过去曾在更广泛的范围内敲响警钟。

　　那么，如果朝鲜加入这三国的行列会是怎样呢?有一点值得注意：与世隔绝的朝鲜不是民主国家;尽管经常放大话，但朝鲜根本上还是一个虚弱、衰退的政权。

　　冷战期间，核威慑帮助实现了世界和平，当时的美国和苏联都有全盘消灭对方好几次的能力。威慑演变成了一个复杂的理论和实践，莫斯科和华盛顿在许多层面上有“共同语言”。但是，很难看到华盛顿和平壤之间能达成那类共识。

　　如果朝鲜继续一意孤行，那么，国际社会需要考虑新的威慑和制约政策。但是这必须是那种不会让事态进一步恶化的政策。

　　此类政策当中的一部分我们已经提到了：中国可以接受的针对朝鲜更加严厉的制裁;在该地区的美国盟国部署更加先进的防御性、武器包括导弹防御体系;明确表示出美国的决心，如果需要的话，美国也要把核保护伞用来保护亚洲盟友，和欧洲以及北约盟友一样的待遇。

　　但是这些措施当中有不少只会让朝鲜感觉受到了更大的威胁。或许又会加速朝鲜“拥核”的进程。

　　据悉，在进行第六次核试验一天之后，朝鲜似乎又开始准备新的弹道导弹试射。韩国的情报机构“国家情报院”最近在国会情报委紧急座谈会上汇报称，朝鲜咸镜北道丰溪里核试验场的第三条坑道完工，第四条坑道正在建设中，朝鲜可能随时进行新一轮核试验。在朝鲜第六次核试之前，韩国国家情报院上星期曾成功地预告说，朝鲜即将进行新的核试验。

　　韩国国家情报院说，丰溪里核试验场的第一条坑道在首次核试验后被关闭，第二条坑道内进行了第二至第六次核试，而第三和第四条坑道似乎已经准备就绪，所以有可能随时进行核试。未来几天是朝鲜颇为敏感的日子，9月9日是朝鲜建政日，10月10日是建党日。

　　尽管还很多人认为朝鲜政权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疯狂，但它的确足够疯狂。西谚有云，上帝欲使其灭亡, 必先令其疯狂。

　　综合自人民网、新华网、朝中社、BBC、《悉尼先驱晨报》《纽约时报》等

　　一、疯狂的朝鲜：抱着氢弹继续玩

　　尽管很多人认为朝鲜政权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疯狂，其行为背后有一套谋求现实利益的逻辑，半岛和平协议、经济发展、美国承诺永不发动对其政权的更迭，都是它想要的，但朝鲜的确很疯狂。

　　多年的与世隔绝给朝鲜经济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90年代中期，朝鲜的一次大饥荒导致大约30万人丧生。一直到今天，朝鲜民众都在继续受苦。联合国掌握的消息显示，三分之一的朝鲜民众食不果腹，卫生医疗状况也相当糟糕。恶劣极端的气候环境所导致的洪水和旱灾让朝鲜在农业生产上无法自给自足，必须依赖进口。但由于外交形势的严峻和国际社会的严厉制裁，朝鲜的对外贸易也收到很大限制。

　　但即使这样，朝鲜还是用一枚氢弹震动了世界，显示出金正恩掌控下的朝鲜为了拥核可以不计一切。

9月4日，朝中社发布了一张朝鲜领导人金正恩和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常委开会的照片

　　毫无疑问，今年刚刚满33岁的金正恩是个毫不留情的暴君，但他不是“平壤的疯子”。在体制内，这个上位已经6年的领导人执政风格虽然无所顾忌，但却有着他自己的一套战略战术。金正恩已经在国家、党和军队当中稳固了自己的权力，也除掉了包括其长兄金正男或者姑父张成泽在内的潜在对手。他的核武器和飞弹策略即具合理性，也具一致性。当保留现有体制成为其最高目标的时候：金正恩不需要把它们看作是进攻性武器，他想要的是终极威慑--然后和美国平起平坐的谈判，两个核武国家之间的谈判。

　　如果说朝鲜在2016年前后宣布其“氢弹”成功尚不具备底气，那么一年之后的今天，外界其实早就该看出端倪。8月8日前后，联合国安理会一通过所谓“史上最严厉对朝制裁案”，朝中社等官媒就发表了平壤的最新态度：谴责最新一轮联合国制裁，誓言要“千百倍地清算美国针对朝鲜国家和人民犯下可恶犯罪的代价”，称自己永远不会放弃核计划。

　　很显然，随着朝鲜导弹、核武器等开发进程的逐渐推进，其表态也日趋强硬。在平壤已经用飞跃日本的导弹确认其掌握“洲际弹道导弹”技术之际，朝方不仅不会因“制裁”而服软，更寻求用强硬方式让外界认定其“有核国家”的身份。

　　目前，看上去金正恩和朝鲜已经谨慎通过了“制裁”、“军事威胁”等阶段，联合国的制裁和美国的武力威胁并不能使之进度受阻。在其导弹飞跃日本之后，金正恩已满手好牌。越来越多的国家也开始倾向于在事实上承认现状。

　　二、尴尬的中国，在朝鲜的愤怒与美国施压之下

　　朝鲜进行第六次核试验，宣称引爆氢弹的时间是在国家主席习近平将在金砖峰会上致辞前数小时。朝鲜也许不是故意选择在金砖五国峰会的开幕日搞核试，但可以肯定的是，朝鲜认为不需要为避免惹怒中国而不在当天搞试验。

　　而且，朝鲜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中国有重要活动时举行类似的测试。今年三月，习近平准备会见美国国务卿蒂勒森前夕，朝鲜宣称成功测试一款新型火箭推进器。

　　而在五月，中国当局准备就习近平倡议多时的“一带一路”计划举行峰会，让十多个国家的领导人到北京就经济发展和交通基础建设投资等议题讨论。可是，朝鲜又在那个时候试射导弹。现在同样的事情在金砖国家峰会前再次发生。

　　显然，朝鲜的行为表明了它对中国某种程度的愤怒。这是因为中国不但投票支持联合国安理会针对朝鲜的制裁，它还协助执行这些决议，包括停止从朝鲜进口煤炭。

　　中国现在虽然遵守联合国迄今的各项对朝制裁决议，包括煤炭资源的禁运。西方世界认为中国还应该加强对朝鲜的制裁措施，尤其是在石油输出方面。中国担心朝鲜的政局发生改变，尤其是改变后与韩国统一的可能。因为如果这样，朝鲜半岛就完全在美国的掌控范围，美国大兵就可以直接部署在与中国接壤的边境地带。这种局面不是中国想要看到的。

9月4日，国家主席习近平担任主席的金砖五国峰会在福建省厦门召开全体会议并通过《金砖国家领导人厦门宣言》，对朝鲜第6次核试验“深表关切”。图为习近平和俄罗斯总统普京在2017的厦门金砖峰会上

　　朝鲜的行为还有另一含义，《纽约时报》称，金正恩精确地计算好了核试验和导弹试射时间，明显是为了给中国制造最大程度的尴尬。

　　“鹦鹉螺”安全与可持续发展研究所(Nautilus Institute)的执行主任海斯表示，“金正恩知道习近平对华盛顿的计划拥有真实的影响力。他在向中国施压，要中国告诉特朗普，‘你必须和金正恩坐下来谈。’”

　　不过，金正恩首先招致的毫无以为是中国外交部发出的措辞严厉声明的批评朝鲜。朝鲜在给东北亚地区稳定添加更大的不确定性的同时，也使中国进一步陷入了面临如何处理半岛核危机的困境。

　　首先，此次氢弹试验使得舆论对国际社会目前通过外交制裁方式，企图迫使朝鲜暂停并最终放弃核野心的手段，提出进一步的质疑。8月初，联合国安理会在中国和俄罗斯的支持下，通过了由美国提出的至今为止对朝最严格的经济制裁措施。但来自国际的外交努力，显然并未能停止金正恩发展核武器和导弹项目的决心。

　　对于朝核问题的解决，中国提出并得到俄罗斯支持的“双规并进”思路，也就是说中方希望将实现半岛无核化和建立半岛和平机制结合起来，在朝鲜暂停核导活动，美韩也停止大规模军事反应的情况下，通过双暂停而摆脱目前的安全局势，达成重回谈判桌的目标。在这一方案中，中方所扮演的更多是充当冲突调停人的角色。但事与愿违，朝鲜至今并没有展现出军事收手的迹象，美国政府则迫于来自国内和地区盟友的压力，不得不在朝鲜的屡次挑衅后，做出更强硬的军事回应。因此可以说，中国提出的方案，在短期内得不到美朝任何一方的认可。

　　另外，美国认为中国应对朝鲜肆无忌惮的表现负责，在他们看来中国也不再是简单的事态调停者，反而倒像是扮演了朝鲜背后支持者的角色。因此，朝鲜坚持要继续将举行核武器和弹道导的试验进行下去，中国在国际上只会继续陷入被动局面。如此形势还留给他国质疑中方是否在处理这一问题上，存在对朝施压不够的话柄。

　　此外，朝鲜的氢弹试验在中国东北地区造成强烈震感，在目前紧张的局势中，如何保障中朝边境中国民众的安全，也是中国必须要应对的挑战。

　　今年四月，《环球时报》谈到了中国在朝鲜问题上的底线。评论说，在朝鲜问题上，中国的第一条底线是中国东北的安全、稳定，不能受到朝鲜核污染。实际上，朝鲜此次核试验实际上已经跨越了中国的底线。

　　此前，美国一直敦促中国切断对朝鲜的能源供应，但是，到目前为止一直遭到中国的拒绝。中国是朝鲜的重要贸易伙伴国，它已在上个月中旬全面禁止进口朝鲜的煤铁和水海产，以执行联合国安理会至今最严厉的朝鲜制裁决议。中国对朝鲜的石油供应，目前仍不在制裁范围内。

　　现在的形势下，中国会对朝鲜断油吗?中国人民大学美国研究中心主任时殷弘认为，中国能够以不同方式对朝断油，例如彻底永久断油，彻底但暂时断油，部分暂时断油，部分永久断油。但是，他又说：“现在不能预测中国会用哪一个方式，不过中国一定会非常不愿意经久、彻底断油，因为一旦用了这个手段之后，中国就没有手段可用了。”

　　对于来自朝鲜威胁，中国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长朱峰表示：“有核武器的朝鲜会使得朝鲜半岛更加动荡，有可能发生军事冲突，直接影响到中国。第二，朝鲜的核设施，哪怕只是核泄漏，对中国也是巨大的威胁。第三，今天的朝鲜体制非常不开放、专制，我们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朝鲜体制的不可预测性，加上拥有核武器，会对整个中国的地区带来巨大的威胁。”

　　朱峰认为中国在朝鲜问题上的底线可以总结为“不战、不乱、不核”。他说，未来中国在朝鲜问题上有三个选择： 1) 与美国密切合作，对朝鲜更加严厉;2)继续停滞不前，又不想翻船;3)加强与俄罗斯的同盟，继续把朝鲜当作地缘政治棋子，用来对付美国和韩国。他说，在这三种选择中，只有第一种符合中国的长期利益，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缓解中国鹰派对美国的担心。

　　三、犹豫的美国：可供选择的军事选项有哪些?

　　朝鲜声称已成功测试氢弹后，美国总统特朗普被问到会否攻打朝鲜时表示“走着瞧”，而国防部长马蒂斯与特朗普召开国家安全会议后亦指，如任何美国或盟友受威胁，将会有“有效”和“压倒性”的“大型军事回应”，到底美国采取军事行动可以有什么选择?

　　虽然美国有无可匹敌的军事力量，但实际上美国可以对朝鲜采取的行动选项是有限的。

朝鲜核试验后，特朗普回答是否对朝鲜动武“走着瞧”

　　选项一：“优化抑制手段”

　　加强军事部署是最低风险、但很可能是最低效率的一个选项。因为在该区长期以来已有相关军事部署，但对压制朝鲜的弹道导弹及核计划也不太有作用。

　　美国可以派驻更多地面部队至韩国，可以加装类似萨德系统的导弹防御性装备或是重型火炮装甲车，展示其动武的决心。

　　但韩国忧虑刺激朝鲜，反对增加美军地面部队。

　　事实上，朝鲜在美韩年度联合军演已有所反应，朝鲜或会把上述提出的可能性，视为地面入侵的前奏。中国和俄罗斯亦毫无疑问会强烈反对，两国都有能力透过东欧、南海、东海等地方，制衡美国。

　　美国海军可能增加朝鲜半岛附近的部署，派驻更多舰艇、驱逐舰、甚至是更多航母战斗群，去拦截朝鲜发射的弹道导弹。除了海军，美国空军亦可以在关岛、韩国、日本加强前进型军事力量，调配更多战斗机、监察机、重型轰炸机和海上支援船队。

　　但美国海军和空军，在全球已有繁重任务，开始感到吃力。美军在例如伊拉克、阿富汗等多个地方有多年持续性的高强度军事部署。

　　更重要的是，时间或站在朝鲜那边，因为美军增加部署不会直接暂停朝鲜发展迅速的核武计划和弹道导弹测试。美军如果有意图击落朝鲜发射的远程弹道导弹，美国海军都要增加在朝鲜半岛的军事部署。朝鲜或拥有大量弹道导弹，相对地美国拦截导弹是十分昂贵，在每艘船上也仅有有限数量的拦截导弹。

　　因此，如果朝鲜大量发射导弹，便会削弱美国海军拦截导弹的存货，令这些军舰被迫返回港口。这种极昂贵的政策，无法持续应对朝鲜威胁，更有可能触发直接军事冲突。

　　选项二：“外科手术式打击”

　　所谓“外科手术式打击”，是指以精确火力或特种作战力量，对某一个特定的要害目标，从远距离上实施迅速、突然闪击的作战行动。

　　美国海军和空军在全球都有最先进的“外科手术式打击”技术。

　　美军可以选择由潜艇或B2隐形轰炸机，在朝鲜海岸发射多杖精确的战斧巡航导弹，击破朝鲜弹道导弹或核设施。

　　即使是在地下深处的设施，亦不是三万磅巨型钻地弹的对手。这种方法可以对高价值目标造成严重破坏，骤眼看十分吸引。

　　而美国战机会否遇上危险则视乎多个因素，例如朝鲜有没有事前获警告，发动多少次攻击、非隐身战机在防御范围内的参与程度等等。

　　然而，朝鲜的防空网络混合了俄罗斯(或苏联时代)、中国及自制的地对空导弹及逾50年前获得的雷达系统，难以判断网络的实力。

　　如果美国战机被击落或有意外，要拯救机上的人近乎是不可能的任务，或许只由他们听天由命。更重要的是，即便成功破坏了部分核设施、导弹设施或控制中心，甚至乎击毙朝鲜领导层，也不会阻止到朝鲜报复。

　　朝鲜人民军有能力向韩国作出势不可挡、甚具破坏力的即时性报复。

　　人民军有超过一百万常规兵，另有一些估计，朝鲜还有六百万后备军以及准军事部队。

　　朝鲜也有大量传统的火箭炮，大部分在非军事区，或可以发射数千枚火箭至人口一千万的首都首尔，即便是美军也需要一段日子才可以完全清除这些炮台。

　　为何韩国政府反对这些先发制人式的军事行动，正是因为这些炮台。就算朝鲜没有可使用的核武，或是积极地入侵韩国，都有可能对人口稠密的现代城市和韩军带来灾难性的破坏，并可能因而令美韩盟国关系告吹。

　　选项三：全面入侵

　　韩国不愿支持美国军行动，加上朝鲜人民军的规模、其炮弹力量及防空能力，全面入侵这个选项太过不着边际。

　　如想全面入侵朝鲜，美军需要多个月的军事准备、韩国的全面参与，以及有方法去抑制朝鲜神秘的核能力。除了重型炮弹轰炸，人民军亦长期受训向韩国实行大规模突击，并使用一些小型、慢速、难以被雷达侦测的双翼飞机、小型船只和潜艇。

　　尽管美韩部队在技术上优胜，但人民军的行动，都可能令大型冲突更混乱和牺牲人员性命，削弱美韩部队。

　　对上一次美国及盟友攻入朝鲜是1950年韩战时期的事，当时中国加入战团，站在朝鲜的一方，阻止边境的朝鲜半岛统一成为一个西方支持的国家。中国现在也不希望会发展成如此情况，这亦是中国长期支持金氏政权的主因之一。

　　最后，即便全面入侵取得全面成功，美国或需要负责起朝鲜受战火破坏后的重建工作。

　　朝鲜经历了60多年的自我隔离，整个国家被空前的洗脑，又面对长期的经济困境。这重建任务十分艰巨，是冷战后东西德统一时，也难以比得上。现实是美国任何应对朝鲜的军事行动，都是高成本和极具风险，美国要衡量能否承担难以预测、但可能十分严重的后果。

　　四、无奈的世界：朝鲜已在筹备下一次核试验

　　朝鲜此次“最大规模”的核试再次震动了国际社会，从目前局面来看，2017年度安理会针对朝鲜的“最严厉制裁”又带来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值得忧虑的是，今次核试亦表明，朝鲜的核计划正全面推进，其发展速度超乎外界预期。截止目前为止，所有向朝鲜施压的尝试，包括制裁、孤立及军事威胁，都未能阻止朝鲜政府。

　　世界再次面临这个问题：平壤朝着把核弹搭载在弹道导弹上的目标快速前进，怎么办?

　　现在全世界共有五个核大国：英国、法国、美国、中国、俄国。这些国家大多都是在二战之后开发出核武器的。二战中美国向日本投放两枚原子弹，震撼全世界。中国成为核武国相对较晚，是在1960年代中期。

　　自那以后，国际社会努力控制核扩散，取得显著成果。1970年代生效的《核不扩散条约》在有核国和其他国家之间划出清晰界限。公约要求，有核国将削减、最终取缔核武器，其他国家将承诺永不开发核武、从把核技术用于和平目的中受益。

　　不管是通过核不扩散条约、军事威胁(比如伊拉克核利比亚)还是其它协议(比如和伊朗)，后来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国家拥有了核武器。其他一些国家尽管武器计划相当先进，比如南非，最后也选择全面放弃。

　　三个未曾签署核不扩散条约、最后确实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是：以色列、印度和巴基斯坦。这些国家的核计划被普遍看作是地区性威胁，不过巴基斯坦的核安全及核扩散活动过去曾在更广泛的范围内敲响警钟。

　　那么，如果朝鲜加入这三国的行列会是怎样呢?有一点值得注意：与世隔绝的朝鲜不是民主国家;尽管经常放大话，但朝鲜根本上还是一个虚弱、衰退的政权。

　　冷战期间，核威慑帮助实现了世界和平，当时的美国和苏联都有全盘消灭对方好几次的能力。威慑演变成了一个复杂的理论和实践，莫斯科和华盛顿在许多层面上有“共同语言”。但是，很难看到华盛顿和平壤之间能达成那类共识。

　　如果朝鲜继续一意孤行，那么，国际社会需要考虑新的威慑和制约政策。但是这必须是那种不会让事态进一步恶化的政策。

　　此类政策当中的一部分我们已经提到了：中国可以接受的针对朝鲜更加严厉的制裁;在该地区的美国盟国部署更加先进的防御性、武器包括导弹防御体系;明确表示出美国的决心，如果需要的话，美国也要把核保护伞用来保护亚洲盟友，和欧洲以及北约盟友一样的待遇。

　　但是这些措施当中有不少只会让朝鲜感觉受到了更大的威胁。或许又会加速朝鲜“拥核”的进程。

　　据悉，在进行第六次核试验一天之后，朝鲜似乎又开始准备新的弹道导弹试射。韩国的情报机构“国家情报院”最近在国会情报委紧急座谈会上汇报称，朝鲜咸镜北道丰溪里核试验场的第三条坑道完工，第四条坑道正在建设中，朝鲜可能随时进行新一轮核试验。在朝鲜第六次核试之前，韩国国家情报院上星期曾成功地预告说，朝鲜即将进行新的核试验。

　　韩国国家情报院说，丰溪里核试验场的第一条坑道在首次核试验后被关闭，第二条坑道内进行了第二至第六次核试，而第三和第四条坑道似乎已经准备就绪，所以有可能随时进行核试。未来几天是朝鲜颇为敏感的日子，9月9日是朝鲜建政日，10月10日是建党日。

　　尽管还很多人认为朝鲜政权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疯狂，但它的确足够疯狂。西谚有云，上帝欲使其灭亡, 必先令其疯狂。

　　综合自人民网、新华网、朝中社、BBC、《悉尼先驱晨报》《纽约时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