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沃尔特：若政治失灵，美国长期以来的好运可能会悲惨地结束

　　美国是现代历史上最幸运的国家。它最初是一组欧洲边缘的前哨站，在一次艰难的海上航行中与移民的祖国分隔开来。当殖民地获得独立时，他们软弱、贫穷、易怒。但在不到一个半世纪的时间里，最初的这13个殖民在北美大陆不断扩张，在一场内战中幸存下来，赶走了西半球的其他强国，并创造了世界上最大、最具活力的经济。这种崛起直到20世纪末才停止，当时冷战的胜利使美国独自站在了权力的顶峰。这种好运持续了有好长一段时间。

　　美国人喜欢把这个独一无二的故事归因于他们祖先的美德、开国元勋们的开明智慧，以及美国独特的自由民主资本主义混合的内在优点。但是，除了对北美土著和从非洲奴隶表现出令人发指的残忍之外，运气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美国人是幸运的，北美自然资源丰富，土地肥沃，河流通航，气候温和。从一开始，美国就从大国竞争中获益。法国支持美国独立战争，以削弱它的竞争对手英国。当拿破仑需要钱以在欧洲发动战争时，法国愿意以低价出售路易斯安纳，让这个新国家的领土扩大了一倍。欧洲战争也帮助美国在1812年战争中做出了入侵加拿大的愚蠢决定;英国忙于打败拿破仑，没有把全部力量投入到这群令人讨厌的前被殖民者的身上。随着美国在美洲大陆的扩张，并从墨西哥手中夺取德克萨斯、新墨西哥、亚利桑那和加利福尼亚，美国逐渐吸引了更多的关注，但欧洲列强在大部分时间里相互竞争，大部分时间里都不干涉美国。到了1900年，由于担心德国的崛起，英国放弃了在太平洋西北部和南美洲的领土主张，转而安抚美国。就在那时，1823年的门罗主义成为了现实。

　　事实上，没有任何其他大国享有美国自建国以来所拥有的所谓自由安全。除了英国，其他所有大国在过去200年里都至少被入侵过一次，有几个国家甚至被征服或至少被暂时占领。就连英国在二战期间也因德国的轰炸而失去了大约5万名平民。外国军队最后一次占领美国领土是在1812年的战争中，而美国大陆在20世纪摧毁欧洲和亚洲的两次世界大战中毫发无损。这种自由的安全也使美国成为最后一个参加两场战争的大国——美国损失最少，并在战争结束时占据主导地位。

　　当然，美国领导人也利用这些幸运的机会做出了一些明智的决定。他们通过了一部赋予个人自由特权的宪法，并推动了蓬勃发展的资本主义经济的诞生。他们向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开放了欧洲大陆，并设法遏制了移民潮引发的摩擦。虽然奴隶制的可耻遗产继续摧残着美国，但北方在内战中的胜利阻止了大陆的永久分裂，并让重新统一的国家充分发挥其权力潜力。

　　自成为大国以来，美国在选择敌人方面也很幸运。德意志帝国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军事强国，但当1918年美国远征军抵达时，其武装力量已经枯竭。纳粹国防军甚至更有能力，但阿道夫·希特勒是一个无能的战略家，不管怎样，苏联为打败德国做了大部分工作，而美国几乎坐享其成。1941年，日本帝国的经济规模大约是美国的五分之一，它在战时的领导层存在严重分歧，而且已经有数千名军队在中国作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在太平洋地区并非易事，但一旦美国动员起来参战，结果就毫无疑问了。

　　到目前为止，苏联是美国最强大的对手，但在与之对抗的过程中形势仍对美国有利。苏联的经济规模小得多，它的盟友也弱得多，且不那么可靠，而且它在几个边界上都面临着严重的对手，而美国在西半球却没有受到威胁。苏联的计划经济是效率很低，苏联领导人不得不把GDP的更高比例用于国防，但这也难以望美国项背。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Mikhail Gorbachev)改革体制的失败，最终让苏联瓦解。

　　结果，美国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单极时期，当时美国没有面临严重的竞争对手，政客和权威人士都相信，美国已经找到了在全球化日益发展的世界中取得成功的神奇配方。上世纪90年代的狂妄自大也许是意料之中的:没有哪个国家能取得如此长时间且几乎不间断的成功，在这种情况下，厄运似乎从来没有把这个国家拖太长时间。现在还是这样吗?美国人还能继续认为世界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吗?无论他们表现得多么不负责任，事情总是会好转的吗?

　　也许是，但也可能不是。以下是美国的运气可能即将耗尽的四个原因。

　　首先，美国自建国以来所享有的自由安全已成明日黄花。不要误解我的意思:附近没有严重的敌人仍然是一个相当大的好处，这两个巨大的海洋像护城河一样仍然保护美国免受相当多的潜在问题。五角大楼的正式名称是“国防部”，但美国的武装部队不会花太多时间或金钱直接保卫美国的领土。相反，他们为了试图塑造许多遥远地方的政治环境而走上了危险的道路。他们为什么能这样做?因为美国人不必担心来自加拿大、墨西哥或其他国家的入侵。

　　不幸的是，2020年给了我们一个惨痛的教训：美国曾经享有的保护已不像过去那么牢不可摧。举个例子: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新冠疫情导致的死亡人数超过了一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的总和。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美国每天的死亡人数比9/11事件中丧生的美国人还要多。美国离直接危险的距离仍然很重要，但它并不能预防所有的危险。

　　上周我们还了解到，一个外国势力(一般认为是俄罗斯)入侵了大量政府电脑系统，包括许多美国国家安全机构的一部分。目前还不清楚损失的全部程度，但这起事故说明了距离无法消除的另一个弱点。美国仍然很幸运地处在它现在的位置，但这种优势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大了。

　　第二个令人担忧的原因是中国，中国是一个比苏联强大得多的竞争对手。从1776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美国人可能已经取得了一段长时间的连胜，但中国的记录更加耀眼。中国经济很快就会大大超过美国，同时中国远离了毁灭性的战争，中国的统治精英相信，他们注定会成为本世纪的主导力量，他们的政治经济模式总体上运作良好，他们充分参与关键的国际机构和世界每个地区的活动。在特朗普政府忙于玩弄各种形式的保护主义之际，中国一直在谈判和签署新的贸易和投资协议。首当其冲的北京凭借出色的疫情防控措施更是让中国经济重新向商业开放。而美国有更多的时间为大流行做准备，但当下美国的死亡人数远远超过30万人，美国经济仍然受到封锁和其他与大流行有关的限制措施的破坏。

　　中国给美国带来的挑战可能被夸大了。中国的人均收入仍然明显低于美国，而且其新的权力盈余(power surplus，即一旦国内需求得到满足，可以动员起来影响其他地方事件的财富总量)也更小。中国在外交方面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但即便如此，只有不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才会认为中国会像美国之前的竞争对手那样轻易地半途而废。

　　第三个让人怀疑美国能否继续保持好运的原因是，美国人决定自我伤害。这个清单很长:故意制造的两极分化和由此造成的僵局，使得在关键问题上及时采取行动变得困难重重;对“自由”的盲目崇拜，以至于数百万美国人认为在大流行期间拒绝戴口罩不是愚蠢的，而是英勇的;一群说谎者、江湖骗子和喷子在公众中经久不衰，他们凭借散播谎言和仇恨赚得盆满钵满;资金雄厚的游说组织发挥其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却对真相支支吾吾视而不见;金钱对美国政治的扭曲影响，以及日益将少数人统治奉为神圣的摇摇欲坠的选举制度;外交政策的精英们基本上不承担责任，而且似乎无法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但你懂的。

　　然后是气候变化。大气并不关心你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无论我们选择相信什么，它都将遵循物理和化学定律。人类可以自由地否认气候变化的事实，但地球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有利的地缘政治不会拯救美国如果大气中持续升温(尽管其他一些国家将面临更大的困难),大型航母、先进的弹道导弹、先进的反潜战或网络战能力、和其他的现代大国也不会在这方面帮助。一个庞大的经济体、训练有素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以及一个具有创新精神的私营部门，可能会帮助这个国家以各种方式减缓、适应和调整，但它们必须应对的挑战每年都变得越来越严峻。如果你把地球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和上面讨论的政治失灵结合起来，很容易想象美国的长期好运会在一两代人的时间里悲惨地结束。

　　我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我希望如此。美国保留了许多优势——尤其是在科学和技术方面——但它的潜在对手也面临着自己的严重问题。回到上世纪90年代不受抑制的主导地位是不可能的，但明智的改革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国家安全和繁荣，以及其核心政治价值观。史上最糟糕的总统即将离任肯定会有所帮助。

　　布兰奇·里奇(Branch Rickey)有句名言:“幸运将会出现在规划之后。”美国人不应该再认为成功只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权利，也不应该认为俾斯麦(Otto von Bismarck)是对的，他曾讽刺说“傻瓜、酒鬼和美利坚合众国都有特殊的天命”。如果美国人想要享受一个像他们的过去一样美好的未来，就需要有合作的意愿，而这种意愿已经消失了几十年。如果他们不能把它带回来，美国长期以来的好运可能就要结束了。

　　作者系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国际事务教授

　　美国是现代历史上最幸运的国家。它最初是一组欧洲边缘的前哨站，在一次艰难的海上航行中与移民的祖国分隔开来。当殖民地获得独立时，他们软弱、贫穷、易怒。但在不到一个半世纪的时间里，最初的这13个殖民在北美大陆不断扩张，在一场内战中幸存下来，赶走了西半球的其他强国，并创造了世界上最大、最具活力的经济。这种崛起直到20世纪末才停止，当时冷战的胜利使美国独自站在了权力的顶峰。这种好运持续了有好长一段时间。

　　美国人喜欢把这个独一无二的故事归因于他们祖先的美德、开国元勋们的开明智慧，以及美国独特的自由民主资本主义混合的内在优点。但是，除了对北美土著和从非洲奴隶表现出令人发指的残忍之外，运气也发挥了重要作用。

　　美国人是幸运的，北美自然资源丰富，土地肥沃，河流通航，气候温和。从一开始，美国就从大国竞争中获益。法国支持美国独立战争，以削弱它的竞争对手英国。当拿破仑需要钱以在欧洲发动战争时，法国愿意以低价出售路易斯安纳，让这个新国家的领土扩大了一倍。欧洲战争也帮助美国在1812年战争中做出了入侵加拿大的愚蠢决定;英国忙于打败拿破仑，没有把全部力量投入到这群令人讨厌的前被殖民者的身上。随着美国在美洲大陆的扩张，并从墨西哥手中夺取德克萨斯、新墨西哥、亚利桑那和加利福尼亚，美国逐渐吸引了更多的关注，但欧洲列强在大部分时间里相互竞争，大部分时间里都不干涉美国。到了1900年，由于担心德国的崛起，英国放弃了在太平洋西北部和南美洲的领土主张，转而安抚美国。就在那时，1823年的门罗主义成为了现实。

　　事实上，没有任何其他大国享有美国自建国以来所拥有的所谓自由安全。除了英国，其他所有大国在过去200年里都至少被入侵过一次，有几个国家甚至被征服或至少被暂时占领。就连英国在二战期间也因德国的轰炸而失去了大约5万名平民。外国军队最后一次占领美国领土是在1812年的战争中，而美国大陆在20世纪摧毁欧洲和亚洲的两次世界大战中毫发无损。这种自由的安全也使美国成为最后一个参加两场战争的大国——美国损失最少，并在战争结束时占据主导地位。

　　当然，美国领导人也利用这些幸运的机会做出了一些明智的决定。他们通过了一部赋予个人自由特权的宪法，并推动了蓬勃发展的资本主义经济的诞生。他们向来自世界各地的移民开放了欧洲大陆，并设法遏制了移民潮引发的摩擦。虽然奴隶制的可耻遗产继续摧残着美国，但北方在内战中的胜利阻止了大陆的永久分裂，并让重新统一的国家充分发挥其权力潜力。

　　自成为大国以来，美国在选择敌人方面也很幸运。德意志帝国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军事强国，但当1918年美国远征军抵达时，其武装力量已经枯竭。纳粹国防军甚至更有能力，但阿道夫·希特勒是一个无能的战略家，不管怎样，苏联为打败德国做了大部分工作，而美国几乎坐享其成。1941年，日本帝国的经济规模大约是美国的五分之一，它在战时的领导层存在严重分歧，而且已经有数千名军队在中国作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在太平洋地区并非易事，但一旦美国动员起来参战，结果就毫无疑问了。

　　到目前为止，苏联是美国最强大的对手，但在与之对抗的过程中形势仍对美国有利。苏联的经济规模小得多，它的盟友也弱得多，且不那么可靠，而且它在几个边界上都面临着严重的对手，而美国在西半球却没有受到威胁。苏联的计划经济是效率很低，苏联领导人不得不把GDP的更高比例用于国防，但这也难以望美国项背。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Mikhail Gorbachev)改革体制的失败，最终让苏联瓦解。

　　结果，美国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单极时期，当时美国没有面临严重的竞争对手，政客和权威人士都相信，美国已经找到了在全球化日益发展的世界中取得成功的神奇配方。上世纪90年代的狂妄自大也许是意料之中的:没有哪个国家能取得如此长时间且几乎不间断的成功，在这种情况下，厄运似乎从来没有把这个国家拖太长时间。现在还是这样吗?美国人还能继续认为世界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吗?无论他们表现得多么不负责任，事情总是会好转的吗?

　　也许是，但也可能不是。以下是美国的运气可能即将耗尽的四个原因。

　　首先，美国自建国以来所享有的自由安全已成明日黄花。不要误解我的意思:附近没有严重的敌人仍然是一个相当大的好处，这两个巨大的海洋像护城河一样仍然保护美国免受相当多的潜在问题。五角大楼的正式名称是“国防部”，但美国的武装部队不会花太多时间或金钱直接保卫美国的领土。相反，他们为了试图塑造许多遥远地方的政治环境而走上了危险的道路。他们为什么能这样做?因为美国人不必担心来自加拿大、墨西哥或其他国家的入侵。

　　不幸的是，2020年给了我们一个惨痛的教训：美国曾经享有的保护已不像过去那么牢不可摧。举个例子: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新冠疫情导致的死亡人数超过了一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的总和。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美国每天的死亡人数比9/11事件中丧生的美国人还要多。美国离直接危险的距离仍然很重要，但它并不能预防所有的危险。

　　上周我们还了解到，一个外国势力(一般认为是俄罗斯)入侵了大量政府电脑系统，包括许多美国国家安全机构的一部分。目前还不清楚损失的全部程度，但这起事故说明了距离无法消除的另一个弱点。美国仍然很幸运地处在它现在的位置，但这种优势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大了。

　　第二个令人担忧的原因是中国，中国是一个比苏联强大得多的竞争对手。从1776年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美国人可能已经取得了一段长时间的连胜，但中国的记录更加耀眼。中国经济很快就会大大超过美国，同时中国远离了毁灭性的战争，中国的统治精英相信，他们注定会成为本世纪的主导力量，他们的政治经济模式总体上运作良好，他们充分参与关键的国际机构和世界每个地区的活动。在特朗普政府忙于玩弄各种形式的保护主义之际，中国一直在谈判和签署新的贸易和投资协议。首当其冲的北京凭借出色的疫情防控措施更是让中国经济重新向商业开放。而美国有更多的时间为大流行做准备，但当下美国的死亡人数远远超过30万人，美国经济仍然受到封锁和其他与大流行有关的限制措施的破坏。

　　中国给美国带来的挑战可能被夸大了。中国的人均收入仍然明显低于美国，而且其新的权力盈余(power surplus，即一旦国内需求得到满足，可以动员起来影响其他地方事件的财富总量)也更小。中国在外交方面也面临着很大的压力，但即便如此，只有不可救药的乐观主义者才会认为中国会像美国之前的竞争对手那样轻易地半途而废。

　　第三个让人怀疑美国能否继续保持好运的原因是，美国人决定自我伤害。这个清单很长:故意制造的两极分化和由此造成的僵局，使得在关键问题上及时采取行动变得困难重重;对“自由”的盲目崇拜，以至于数百万美国人认为在大流行期间拒绝戴口罩不是愚蠢的，而是英勇的;一群说谎者、江湖骗子和喷子在公众中经久不衰，他们凭借散播谎言和仇恨赚得盆满钵满;资金雄厚的游说组织发挥其无处不在的影响力，却对真相支支吾吾视而不见;金钱对美国政治的扭曲影响，以及日益将少数人统治奉为神圣的摇摇欲坠的选举制度;外交政策的精英们基本上不承担责任，而且似乎无法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但你懂的。

　　然后是气候变化。大气并不关心你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无论我们选择相信什么，它都将遵循物理和化学定律。人类可以自由地否认气候变化的事实，但地球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有利的地缘政治不会拯救美国如果大气中持续升温(尽管其他一些国家将面临更大的困难),大型航母、先进的弹道导弹、先进的反潜战或网络战能力、和其他的现代大国也不会在这方面帮助。一个庞大的经济体、训练有素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以及一个具有创新精神的私营部门，可能会帮助这个国家以各种方式减缓、适应和调整，但它们必须应对的挑战每年都变得越来越严峻。如果你把地球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和上面讨论的政治失灵结合起来，很容易想象美国的长期好运会在一两代人的时间里悲惨地结束。

　　我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我希望如此。美国保留了许多优势——尤其是在科学和技术方面——但它的潜在对手也面临着自己的严重问题。回到上世纪90年代不受抑制的主导地位是不可能的，但明智的改革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国家安全和繁荣，以及其核心政治价值观。史上最糟糕的总统即将离任肯定会有所帮助。

　　布兰奇·里奇(Branch Rickey)有句名言:“幸运将会出现在规划之后。”美国人不应该再认为成功只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权利，也不应该认为俾斯麦(Otto von Bismarck)是对的，他曾讽刺说“傻瓜、酒鬼和美利坚合众国都有特殊的天命”。如果美国人想要享受一个像他们的过去一样美好的未来，就需要有合作的意愿，而这种意愿已经消失了几十年。如果他们不能把它带回来，美国长期以来的好运可能就要结束了。

　　作者系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国际事务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