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阳：莫斯科印象

 　　莫斯科曾经在一些中国人心中非常神圣。后来她的光环逐步褪去。尤其现在，中国暴富起来，谁还把莫斯科放在眼里?但我们这代人心底多少总留着一点怀念，想去找寻一些当年的记忆。

　　苏联味道仍然浓厚

　　我们下了火车上大巴，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座威风凛凛的建筑：超级巨大的“山”字形，中间雄伟的主楼高高拔起三四十层，然后又高耸起一根大尖柱，顶端是五角星，主楼由两边对称的副楼拱卫着，整个气势恢宏。游客纷纷隔着车窗拍照。导游说别忙，还有机会呢，这种典型的“斯大林式建筑”在莫斯科有七座，号称莫斯科七姐妹，其中最突出的两座，一是外交部，一是莫斯科大学的主楼，会带你们看的。

　　我们先去游览《全民经济展览中心》。展览中心?这名称实在误导人，让人把它小瞧了：不就是个展览馆么?

　　车还没到地方就瞧见站在高处的塑像有点眼熟：一男一女高举镰刀斧头，向前跨出大步。导游提醒：长春电影制片厂电影的片头就是它呀!

　　下了汽车。走吧，使劲走。前面是立着一排大石柱的巨形门廊。走近了，透过门廊看见远远有一座挺拔的“北京展览馆”。真的，很像，只不过这一座是白色的，点缀以金色。这就是什么展览中心吧?错。导游催我们快点走，说里面大着呢。走啊走，路过一座列宁塑像，导游又催：别忙着照相，前面东西多着呢!

　　果然，走过了“北京展览馆”，眼前一亮，好大一片金光灿烂。原来是座大喷水池，里面是站成一大圈的金色塑像。导游说，这是代表当年苏联15个加盟共和国的15位姑娘，又指着远远近近的大建筑，说每个加盟共和国都有专门一座展览馆，建筑风格带有各自的民族特色。

　　导游给了我们一个半小时，不是看展览，只是看建筑。这么多大展馆，哪找那么多东西展览呢。有的展馆锁门了，有的办成了咖啡厅、小吃部，甚至商场，卖服装和工艺品。正在办的展览也并非经济，有画展，艺术展，还有个苏联共产党历史展。

　　我们循着一座又一座建筑往前走，结果被引到另一个更广阔的广场，远远的立着航天火箭。走近些看，还有一架米格27战机，一架直升机，一架大客机。广场大建筑大，这些火箭和飞机就不大了。

　　还往前走么?查看地图。哇，我们才走了一半，前面还有不少呢。可腿也酸了，时间也快到了。往回吧。

　　真是服了，当年苏联好大的手笔!也难怪，建设共产主义么，人类最壮丽的终极社会，能不集人类文明之大成、极尽宏伟华丽?看那些厚重的石材，高大的石柱，精美大气的雕饰和塑像，明显是古希腊古罗马的辉煌风格。而直指天穹的尖塔显然取自基督教的哥特式建筑，只不过把十字架改成了五角星。但苏联的大手笔也过度奢华昂贵，最终难以为继。导游说，原来那种斯大林式建筑计划建100座呢，结果只建了七座。

　　接下来的景点是列宁山。又误导人，哪有山啊?不过大巴确实在缓缓地上坡。下车一看，四下里全是平地，毫无山的影子。可走到一道栏杆跟前再看，我们还真的站在了高处，俯瞰着大半个莫斯科。一群群建筑，一片片绿树，远远近近，层层叠叠，有点心旷神怡。在天际线上冒出一撮“羊群里的骆驼“，那是CBD，聚在一起的十几座摩天大楼。我们坐车也曾路过，全是玻璃幕墙的新式建筑，最高的达到70层以上。这些摩天大楼会压倒斯大林式建筑的气势。可能正因如此，才把它们限定在一个小圈子里。换句话说，俄国人刻意保护着莫斯科的苏联风格。

　　从列宁山观景台一转身就面对着莫斯科大学的主楼。可惜西下的太阳正好从那个方向射来。我们只拍下了巨大山字形的剪影。

　　我们还参观了两个地铁车站，它们也保持着几十年前的样子。说实话，它们比不上北京地铁站的宽敞亮堂，但那些吊灯和墙上的花饰却多出一些华贵。而且那一幅幅壁画一看就是苏联时期的，工人、农民、军人、科学家、儿童，都在工作或欢庆，一股全民努力奉献，人间无私无欲的劲头。这些画的颜色不显老旧，很可能重新上过色。虽然早已时过境迁，那些假大空的虚幻早已被抛弃，但这些“历史遗迹“仍然被保存下来。

　　我们晚上还看了一场马戏。光是“莫斯科大马戏团“几个字就饱含几十年前的味道。那座专门演出马戏的圆形华丽建筑据说是世界唯一的。里面360度一圈坐席都面向中心的表演场。而表演呢，五光十色热烈非常，有训虎、马术，还有熊、狗、羊的表演。至于杂技，技巧性也许不比中国杂技团强，但人家绚丽的服装，穿插着世界各国风格的热舞则大大超出了中国观众(占到全场一半以上)的预期。最后的掌声热烈持久。有人直劲说，看了马戏、杂技，还有舞蹈，真值!

　　奇怪的克里姆林宫

　　最出乎中国游客意料的恐怕是克里姆林宫。排队半小时，经过安保检查，进入了高大的红墙。真让人有点兴奋，就要看到曾经的皇宫了，一定是红毯铺地，金碧辉煌。电视里见过，身着礼服的卫兵拉开那么高大的门，普金吭吭吭地走过。

　　谁知红墙之内是个大院子，有草地、花坛和树林，还有一幢又一幢二层三层的漂亮楼房。导游指着其中一幢说，那是现在总统办公的地方，不能参观。那当然，也没想看办公室，我们想看皇宫。可是导游领着我们看院子里摆着的一排老炮，还有个大炮王，有座大铜钟碎掉了一块。

　　突然导游说，轮到我们入内了，于是大家紧紧跟随。没想到进了一个很小的门，里面窄窄的楼梯，哪有一点皇宫的模样?进了屋子，果然不是皇宫，只有些玻璃展柜，里面是古玩珍宝。走过几个这样的屋子就出来了。这就完啦?没有。导游又带我们走到一处大院落，里面是几座教堂，高大又漂亮。但是，咱们怎么参观上教堂了?而且看完一座教堂后导游说，大家拍拍照然后出东边的大门。啊?这就完啦?皇宫呢?导游说，进克里姆林宫就是看教堂，皇宫根本不开放。嘿!盼了半天，进了这莫斯科中心戒备森严的高墙之内，只是看教堂?再说了，在这政权核心地带，怎么挤进来整整三座大教堂呢?简直不相干呀。

　　后来才算明白了一点：“克里姆林宫”并非一座皇宫的名称，它的俄文意思是“内城”。内城么，既可以容纳皇宫，也可以再添几座教堂。实际上，那三座教堂过去曾是沙皇加冕、举行婚礼和最后安葬的地方。

　　有看头的红场

　　我们从西门进入克里姆林宫，然后从东门出，一出去就是红场。而一到红场，你的目光马上就会锁定在圣瓦西里升天大教堂上。它太奇妙了，那么多高耸的“大蒜头”(9个!)，大大小小，高低错落，每个“蒜头”都有不同的表面构型和色彩装饰。它们又簇拥在一起，形成变化又统一和谐的整体。“蒜头”和教堂自身有那么多色彩，红、桔红、深绿、浅绿、蓝、黄、白、金，色彩斑斓，光彩炫目。要不是它巨大雄伟，简直就成了童话里的神奇城堡。直到拍过无数照片，审美疲劳了，你的注意力才能从这神奇教堂转移到跟前的红场。

　　早就听说红场不大，但看着也不很小。宽有一百多米，长呢，三四百米吧。红场上各国游客来来往往。砖头铺的地面都有些不平整了。红场的西边是克里姆林宫的红墙，墙根有毫不起眼的列宁墓。墓不高，由许多大小不一长方形的暗色大理石堆积而成，略显造型凌乱。而红场的东边是一幢长长的三四层米黄色的华丽建筑。走进去一看，是个大商场，卖精品名牌，还有食品，各色蔬菜水果摆的像花坛一样。而中国游客几乎人人都要尝尝这里的冰激凌。

　　皇家园林

　　期待的皇宫落空了，倒是游览了一处皇家园林：察里津诺庄园，是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下令修建的。可建成后她却不喜欢，只来过一次。确实，这园林景色一般。有些不够华丽的建筑，有草坪花坛，还有片湖水。导游说，此园林实际很大，但大部分是森林，难以深入。我们尽管没有走进森林，却见到了一些大树，包括两人抱不过来的云杉。这是在俄罗斯坐了几千公里火车都没见到的。

　　宗教圣地

　　我们还去了谢尔盖耶夫镇。确实挺想去个小镇，看看俄罗斯的乡村生活。但是，到这个镇子来却又是看教堂。

　　这里是俄罗斯东正教最神圣的地方。此地第一座教堂远在14世纪用木头搭建在丛林中。建造者就是后来被封为圣徒的谢尔盖。历经多次重建，如今这座城堡般的大修道院里有了好几座高大又华美的教堂。其中并非最大却最神圣的是圣三一大教堂，里面有存放圣徒谢尔盖遗骨的棺木。信徒们排着长队一一到棺木跟前拜上一拜，再亲吻一下。而我们也挤进去观看，更让那里水泄不通。不知那些信徒们心里是否讨厌我们这些不信教却挤来挤去看热闹的中国人。

　　大院子里的五六座教堂个个华丽庄严。还有座造型典雅挺拔，浅蓝和白色相间的钟楼，88米高。教堂里面精美的壁画，金碧辉煌的装饰实在难以形容，看得太多，眼花缭乱了。不过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几座教堂要挤在一起?克里姆林宫里的教堂也是挤在一起，门对门。中国的寺庙可不这样。

　　老阿尔巴特大街

　　教堂看的太多，换一条世俗的大街实在令人愉快。这是一条著名的老街。据说许多俄罗斯和前苏联的名人都在这条街上住过。街头还立着普希金和他美丽妻子的铜像。普希金就在这里住过，据说还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街的两边都是商店，卖珠宝、工艺品，还有食品店、饭馆、咖啡馆。街心有摆摊的，卖旧书卖油画，还有现场作画的画家。

　　对这样有历史文化的街实在需要闲散的心情和更多时间才能体味。而我们只有40分钟，匆匆地走了个来回。

　　寻常的莫斯科

　　我们在莫斯科只有两天半，从一个景点赶往另一景点。寻常百姓的莫斯科呢?只能在大巴上张望。

　　这里的居民楼可不像中国城市的高楼群那么密集那么高。除了CBD的一群摩天大楼外，其它超过20层的高楼很少见。通常是十几层甚至十层以下的楼房，建筑风格显得老旧，却有点庄重华美的韵味。也有根本不带任何花饰的简单楼房，就像北京1980年代的板楼。但是相当整洁，表面绝不脏乎乎，也没有被各家私自改造的窗户、凉台弄成一片乱糟糟。

　　莫斯科的人呢，在街上相遇，他们目不斜视，很少向我们看。他们也很少像咱们国人那样动不动大呼小叫、高声谈笑。听说俄罗斯人多酒鬼，但这几天里一个也没碰到。

　　俄罗斯人严守交通规则。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汽车一定会停下礼让行人。而遇上红灯，行人也决不会乱穿马路，即使路上没有汽车。街道要比北京的干净，至少没有随处可见的痰迹和乱扔的垃圾。

　　导游还向我们介绍了俄罗斯人的收入情况，比咱们不低，而且还有令人羡慕的社会福利。

　　最后我不得不服，尽管总有人说俄罗斯衰落了，可人家依然是个发达国家，从苏联时期就是。而咱们中国呢，少数人暴富了，可整体上看，仍然是个发展中国家。

 　　莫斯科曾经在一些中国人心中非常神圣。后来她的光环逐步褪去。尤其现在，中国暴富起来，谁还把莫斯科放在眼里?但我们这代人心底多少总留着一点怀念，想去找寻一些当年的记忆。

　　苏联味道仍然浓厚

　　我们下了火车上大巴，没走多远就看见一座威风凛凛的建筑：超级巨大的“山”字形，中间雄伟的主楼高高拔起三四十层，然后又高耸起一根大尖柱，顶端是五角星，主楼由两边对称的副楼拱卫着，整个气势恢宏。游客纷纷隔着车窗拍照。导游说别忙，还有机会呢，这种典型的“斯大林式建筑”在莫斯科有七座，号称莫斯科七姐妹，其中最突出的两座，一是外交部，一是莫斯科大学的主楼，会带你们看的。

　　我们先去游览《全民经济展览中心》。展览中心?这名称实在误导人，让人把它小瞧了：不就是个展览馆么?

　　车还没到地方就瞧见站在高处的塑像有点眼熟：一男一女高举镰刀斧头，向前跨出大步。导游提醒：长春电影制片厂电影的片头就是它呀!

　　下了汽车。走吧，使劲走。前面是立着一排大石柱的巨形门廊。走近了，透过门廊看见远远有一座挺拔的“北京展览馆”。真的，很像，只不过这一座是白色的，点缀以金色。这就是什么展览中心吧?错。导游催我们快点走，说里面大着呢。走啊走，路过一座列宁塑像，导游又催：别忙着照相，前面东西多着呢!

　　果然，走过了“北京展览馆”，眼前一亮，好大一片金光灿烂。原来是座大喷水池，里面是站成一大圈的金色塑像。导游说，这是代表当年苏联15个加盟共和国的15位姑娘，又指着远远近近的大建筑，说每个加盟共和国都有专门一座展览馆，建筑风格带有各自的民族特色。

　　导游给了我们一个半小时，不是看展览，只是看建筑。这么多大展馆，哪找那么多东西展览呢。有的展馆锁门了，有的办成了咖啡厅、小吃部，甚至商场，卖服装和工艺品。正在办的展览也并非经济，有画展，艺术展，还有个苏联共产党历史展。

　　我们循着一座又一座建筑往前走，结果被引到另一个更广阔的广场，远远的立着航天火箭。走近些看，还有一架米格27战机，一架直升机，一架大客机。广场大建筑大，这些火箭和飞机就不大了。

　　还往前走么?查看地图。哇，我们才走了一半，前面还有不少呢。可腿也酸了，时间也快到了。往回吧。

　　真是服了，当年苏联好大的手笔!也难怪，建设共产主义么，人类最壮丽的终极社会，能不集人类文明之大成、极尽宏伟华丽?看那些厚重的石材，高大的石柱，精美大气的雕饰和塑像，明显是古希腊古罗马的辉煌风格。而直指天穹的尖塔显然取自基督教的哥特式建筑，只不过把十字架改成了五角星。但苏联的大手笔也过度奢华昂贵，最终难以为继。导游说，原来那种斯大林式建筑计划建100座呢，结果只建了七座。

　　接下来的景点是列宁山。又误导人，哪有山啊?不过大巴确实在缓缓地上坡。下车一看，四下里全是平地，毫无山的影子。可走到一道栏杆跟前再看，我们还真的站在了高处，俯瞰着大半个莫斯科。一群群建筑，一片片绿树，远远近近，层层叠叠，有点心旷神怡。在天际线上冒出一撮“羊群里的骆驼“，那是CBD，聚在一起的十几座摩天大楼。我们坐车也曾路过，全是玻璃幕墙的新式建筑，最高的达到70层以上。这些摩天大楼会压倒斯大林式建筑的气势。可能正因如此，才把它们限定在一个小圈子里。换句话说，俄国人刻意保护着莫斯科的苏联风格。

　　从列宁山观景台一转身就面对着莫斯科大学的主楼。可惜西下的太阳正好从那个方向射来。我们只拍下了巨大山字形的剪影。

　　我们还参观了两个地铁车站，它们也保持着几十年前的样子。说实话，它们比不上北京地铁站的宽敞亮堂，但那些吊灯和墙上的花饰却多出一些华贵。而且那一幅幅壁画一看就是苏联时期的，工人、农民、军人、科学家、儿童，都在工作或欢庆，一股全民努力奉献，人间无私无欲的劲头。这些画的颜色不显老旧，很可能重新上过色。虽然早已时过境迁，那些假大空的虚幻早已被抛弃，但这些“历史遗迹“仍然被保存下来。

　　我们晚上还看了一场马戏。光是“莫斯科大马戏团“几个字就饱含几十年前的味道。那座专门演出马戏的圆形华丽建筑据说是世界唯一的。里面360度一圈坐席都面向中心的表演场。而表演呢，五光十色热烈非常，有训虎、马术，还有熊、狗、羊的表演。至于杂技，技巧性也许不比中国杂技团强，但人家绚丽的服装，穿插着世界各国风格的热舞则大大超出了中国观众(占到全场一半以上)的预期。最后的掌声热烈持久。有人直劲说，看了马戏、杂技，还有舞蹈，真值!

　　奇怪的克里姆林宫

　　最出乎中国游客意料的恐怕是克里姆林宫。排队半小时，经过安保检查，进入了高大的红墙。真让人有点兴奋，就要看到曾经的皇宫了，一定是红毯铺地，金碧辉煌。电视里见过，身着礼服的卫兵拉开那么高大的门，普金吭吭吭地走过。

　　谁知红墙之内是个大院子，有草地、花坛和树林，还有一幢又一幢二层三层的漂亮楼房。导游指着其中一幢说，那是现在总统办公的地方，不能参观。那当然，也没想看办公室，我们想看皇宫。可是导游领着我们看院子里摆着的一排老炮，还有个大炮王，有座大铜钟碎掉了一块。

　　突然导游说，轮到我们入内了，于是大家紧紧跟随。没想到进了一个很小的门，里面窄窄的楼梯，哪有一点皇宫的模样?进了屋子，果然不是皇宫，只有些玻璃展柜，里面是古玩珍宝。走过几个这样的屋子就出来了。这就完啦?没有。导游又带我们走到一处大院落，里面是几座教堂，高大又漂亮。但是，咱们怎么参观上教堂了?而且看完一座教堂后导游说，大家拍拍照然后出东边的大门。啊?这就完啦?皇宫呢?导游说，进克里姆林宫就是看教堂，皇宫根本不开放。嘿!盼了半天，进了这莫斯科中心戒备森严的高墙之内，只是看教堂?再说了，在这政权核心地带，怎么挤进来整整三座大教堂呢?简直不相干呀。

　　后来才算明白了一点：“克里姆林宫”并非一座皇宫的名称，它的俄文意思是“内城”。内城么，既可以容纳皇宫，也可以再添几座教堂。实际上，那三座教堂过去曾是沙皇加冕、举行婚礼和最后安葬的地方。

　　有看头的红场

　　我们从西门进入克里姆林宫，然后从东门出，一出去就是红场。而一到红场，你的目光马上就会锁定在圣瓦西里升天大教堂上。它太奇妙了，那么多高耸的“大蒜头”(9个!)，大大小小，高低错落，每个“蒜头”都有不同的表面构型和色彩装饰。它们又簇拥在一起，形成变化又统一和谐的整体。“蒜头”和教堂自身有那么多色彩，红、桔红、深绿、浅绿、蓝、黄、白、金，色彩斑斓，光彩炫目。要不是它巨大雄伟，简直就成了童话里的神奇城堡。直到拍过无数照片，审美疲劳了，你的注意力才能从这神奇教堂转移到跟前的红场。

　　早就听说红场不大，但看着也不很小。宽有一百多米，长呢，三四百米吧。红场上各国游客来来往往。砖头铺的地面都有些不平整了。红场的西边是克里姆林宫的红墙，墙根有毫不起眼的列宁墓。墓不高，由许多大小不一长方形的暗色大理石堆积而成，略显造型凌乱。而红场的东边是一幢长长的三四层米黄色的华丽建筑。走进去一看，是个大商场，卖精品名牌，还有食品，各色蔬菜水果摆的像花坛一样。而中国游客几乎人人都要尝尝这里的冰激凌。

　　皇家园林

　　期待的皇宫落空了，倒是游览了一处皇家园林：察里津诺庄园，是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下令修建的。可建成后她却不喜欢，只来过一次。确实，这园林景色一般。有些不够华丽的建筑，有草坪花坛，还有片湖水。导游说，此园林实际很大，但大部分是森林，难以深入。我们尽管没有走进森林，却见到了一些大树，包括两人抱不过来的云杉。这是在俄罗斯坐了几千公里火车都没见到的。

　　宗教圣地

　　我们还去了谢尔盖耶夫镇。确实挺想去个小镇，看看俄罗斯的乡村生活。但是，到这个镇子来却又是看教堂。

　　这里是俄罗斯东正教最神圣的地方。此地第一座教堂远在14世纪用木头搭建在丛林中。建造者就是后来被封为圣徒的谢尔盖。历经多次重建，如今这座城堡般的大修道院里有了好几座高大又华美的教堂。其中并非最大却最神圣的是圣三一大教堂，里面有存放圣徒谢尔盖遗骨的棺木。信徒们排着长队一一到棺木跟前拜上一拜，再亲吻一下。而我们也挤进去观看，更让那里水泄不通。不知那些信徒们心里是否讨厌我们这些不信教却挤来挤去看热闹的中国人。

　　大院子里的五六座教堂个个华丽庄严。还有座造型典雅挺拔，浅蓝和白色相间的钟楼，88米高。教堂里面精美的壁画，金碧辉煌的装饰实在难以形容，看得太多，眼花缭乱了。不过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几座教堂要挤在一起?克里姆林宫里的教堂也是挤在一起，门对门。中国的寺庙可不这样。

　　老阿尔巴特大街

　　教堂看的太多，换一条世俗的大街实在令人愉快。这是一条著名的老街。据说许多俄罗斯和前苏联的名人都在这条街上住过。街头还立着普希金和他美丽妻子的铜像。普希金就在这里住过，据说还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街的两边都是商店，卖珠宝、工艺品，还有食品店、饭馆、咖啡馆。街心有摆摊的，卖旧书卖油画，还有现场作画的画家。

　　对这样有历史文化的街实在需要闲散的心情和更多时间才能体味。而我们只有40分钟，匆匆地走了个来回。

　　寻常的莫斯科

　　我们在莫斯科只有两天半，从一个景点赶往另一景点。寻常百姓的莫斯科呢?只能在大巴上张望。

　　这里的居民楼可不像中国城市的高楼群那么密集那么高。除了CBD的一群摩天大楼外，其它超过20层的高楼很少见。通常是十几层甚至十层以下的楼房，建筑风格显得老旧，却有点庄重华美的韵味。也有根本不带任何花饰的简单楼房，就像北京1980年代的板楼。但是相当整洁，表面绝不脏乎乎，也没有被各家私自改造的窗户、凉台弄成一片乱糟糟。

　　莫斯科的人呢，在街上相遇，他们目不斜视，很少向我们看。他们也很少像咱们国人那样动不动大呼小叫、高声谈笑。听说俄罗斯人多酒鬼，但这几天里一个也没碰到。

　　俄罗斯人严守交通规则。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汽车一定会停下礼让行人。而遇上红灯，行人也决不会乱穿马路，即使路上没有汽车。街道要比北京的干净，至少没有随处可见的痰迹和乱扔的垃圾。

　　导游还向我们介绍了俄罗斯人的收入情况，比咱们不低，而且还有令人羡慕的社会福利。

　　最后我不得不服，尽管总有人说俄罗斯衰落了，可人家依然是个发达国家，从苏联时期就是。而咱们中国呢，少数人暴富了，可整体上看，仍然是个发展中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