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河：从“化城”到“北极星”，朝鲜如何一步步成为弹道导弹大国？

　　据报道，2月12日上午7点55分许，朝鲜在平安北道芳岘一带以90度角朝半岛东部海域发射了“北极星”第二型弹道导弹。导弹飞行高度达500多公里，射程也达500公里。这表明，朝鲜在弹道导弹技术上取得了一定的进步。作为中国唇齿相依的邻国，朝鲜一举一动都受到国人关注，然而很多中国人对朝鲜弹道导弹发展情况都不甚了解，现将朝鲜弹道导弹情况予以简要介绍。

　　一.朝鲜为何要发展弹道导弹技术

　　一是朝鲜安全环境形势险恶，直面美韩军事高压。朝鲜战争结束后，朝鲜与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仅仅只签订了停战协定，且朝鲜现在单方面声称该协定业已作废，朝鲜对美国驻韩军队抱有深深不信任感和恐惧感。此外，朝鲜与韩国并未签订停战协定，从法理上讲一直处于交战状态，特别是近年来朝韩在海上及停火线上屡屡交火，加剧了半岛紧张局势。为此，朝鲜必须要大力发展军备以实现政权生存这个国家第一目标。

　　二是朝鲜国力衰弱，力量有限。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朝鲜国力就开始走下坡路，被韩国全面反超。历经金正日时代冠之“苦难行军”为名的自然灾害及失败的经济改革，朝鲜经济状况令人堪忧。再加上以美日为首的西方国家经济制裁，国力孱弱，常规武器至少全面落后美韩三四十年，只能将有限的资源优先保障在易见成效的杀手锏武器上。

　　三是朝鲜当局将核与导弹视为政权生存的图腾。朝鲜奉行先军政治，一直将军备作为国家发展的第一要务。在艰难求生的今天，朝鲜一方面渲染美韩军事侵略以恐吓本国国民，另一方面宣传本国核与导弹技术进步以鼓励团结本国国民，并将其称为建设社会主义“强盛大国”的成就。

　　二.谁在负责发展弹道导弹技术

　　毫无疑问，朝鲜发展弹道导弹技术的决心来自最高当局金氏家族。具体的指挥部门则多有变更，从最初的总参谋部炮兵指导局、导弹指导局、战略火箭司令部到现在战略军，据韩国情报部门分析，朝鲜核导弹实际负责人为战略军司令官金乐谦。具体的生产研制部门为军需工业部。虽然从形式上看，军需工业部受国防委员会和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领导，但实际上却是由最高领导人直接掌管。据美韩情报部门分析，该部门负责弹道导弹技术发展的是被称为“朝鲜弹道导弹之父”朱奎昌。

　　三.朝鲜发展弹道导弹技术进程如何

　　朝鲜很早就开展弹道导弹的研究，其弹道导弹的研制可以上溯到20世纪60年代。朝鲜1965年到1967年从苏联获得的数十枚蛙式火箭和运输起竖发射三用车等相关装备，开始接触相关技术。由于前苏联严禁弹道导弹技术输出到冷战敏感地区，朝鲜自身缺乏技术基础又没有外界技术援助，所以70年代其在弹道导弹的研制上几乎毫无进展。直到1979年，朝鲜与埃及签订协议，引进埃及的苏制“飞毛腿B”短程弹道导弹，共同进行弹道导弹研制，由此开启了朝鲜弹道导弹的发展之门。

　　1984年，朝鲜在北部的化城郡成功进行了“飞毛腿B”仿制型国产弹道导弹的发射，美国按惯例以其发射场所在地的化城郡将其命名为原型“化城5”导弹(Hwasong-5)(由于朝鲜信息特别是军事情报高度匮乏，所以其外部称号五花八门，有称其为“火星”，本文所引用资料均来自公开资料，所以统一引用西方称号“化城”)，标志着朝鲜开始掌握弹道导弹技术。由于“化城5”导弹技术不成熟，所以朝鲜在其基础上继续改进生产“化城6”。在掌握了飞毛腿导弹的仿制后，朝鲜进一步研制射程更远的弹道导弹，这就是“芦洞”(Nodong，许多媒体称其为“劳动”导弹)中程弹道导弹。“芦洞”具体开发工作始于1988年，起初导弹的设计和研发都是由朝鲜工程师独立完成。但是在经历1990年5月发射失败后，朝鲜不得不寻求对外合作，直到1993年5月才发射成功，1995年2月才完成部署。

　　冷战结束后，朝鲜从某种途径得到了苏联的R-27潜射弹道导弹资料，以此发展出BM-25“舞水端” (Musudan)中程导弹，2003年，美日情报部门通过间谍卫星首次在朝鲜北部舞水端里基地发现该导弹。不过朝鲜并不满足于此，朝鲜在“芦洞”导弹的基础上发展出首款多级远程弹道导弹“大浦洞1”，1998年8月在大浦洞基地发射导弹(朝鲜声称为运载火箭)。不过该导弹仅有一次发射，而且并不算成功。朝鲜继而研发出更先进、射程更远、推力更大的“大浦洞2”，但是试验也是败多胜少。

　　四.朝鲜如何发展起弹道导弹技术

　　很多人有疑问，国弱民穷的撮尔小国朝鲜，是如何在短短几十年里从无到有迅速成为弹道导弹大国?尽管朝鲜出于宣传目的一直声称是独立自主研制出来，但国际社会认为朝鲜是借助了不可或缺的国外力量才达到今天的成就。朝鲜虽然是世界上最为封闭的国家，但是其思维却一点都不封闭，充分利用世界经济一体化和国际分工来发展导弹技术。如前所述，朝鲜在导弹研发起步阶段曾经借鉴苏制飞毛腿导弹技术，然而进步有限。80年代末，前苏联和朝鲜在东北亚对抗中、美的大前提下，军事合作关系急剧升温。前苏联不仅向朝鲜出售了诸如米格-29战斗机等先进常规武器，而且输出了R-27潜射弹道导弹成品及技术。在苏联解体前夕，已有160名苏联专家常驻平壤“1月25日机械工厂”(对外名称“平壤养猪场”)，手把手地传授导弹制造工艺。苏联解体后，朝鲜不仅与俄罗斯濒临倒闭的导弹设计局——马卡耶夫设计局继续合作开展导弹研制，而且利用俄罗斯独立后军工体系混乱局面，在俄罗斯当局的默许下，在其武器黑市上淘到大量先进武器及技术，这其中就包括弹道导弹技术及运输发射平台。金正日上台后，朝鲜面临内部经济衰退、外部封锁制裁等困难局面，加上朝鲜国土面积狭小，导弹发展多有不便。为此朝鲜走上了以弹养弹发展路径，即向伊朗、叙利亚、苏丹、缅甸等同样受西方国家制裁的国家出售“化城”系列短程弹道导弹，以赚取的外汇继续研发弹道导弹技术，绕开美韩的制裁和关注。其中伊朗与朝鲜合作关系最为密切，伊朗不仅全面引进“化城”技术并将之制成国产的“流星”导弹，而且与朝鲜共同开发“舞水端”、“芦洞”中程弹道导弹，伊朗全程参与、观摩、分享导弹研发，还给朝鲜注入急需的研发资金。实际上，伊朗的“泥石”、“流星3”中程弹道导弹就是朝鲜的“舞水端”、“芦洞”导弹的伊朗版，伊朗在导弹试验后，将数据及结果第一时间与朝鲜分享，解决了朝鲜试验场地不足及周边国家关注等难题，进而促进朝鲜导弹技术发展。此外，朝鲜利用国际制裁的漏洞，采取民用进口等瞒天过海手段，从中国、日本等国家购买先进的试验设备及制造装备，提升朝鲜导弹研制生产的制造、保障水平。可以看出，朝鲜利用苏/俄人才技术及成品，借助中东国家资金赞助及后勤支援，引进周边国家先进设备，加上本国长期持之不懈的坚持，最终用如此快的速度打造出庞大的导弹库。

　　五.朝鲜弹道导弹性能如何

　　在短短30年间，朝鲜发展成为短程、中程、远程这三种不同射程、不同用途、装备齐全的世界弹道导弹大国。根据美韩情报，朝鲜的“化城”及“飞毛腿”短程导弹装备数量最多、性能也最成熟，射程为300-5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韩国境内美韩大型固定设施。“芦洞”导弹射程为1300-15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日本境内美国大型固定目标。“舞水端”导弹射程为2000-25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美国在关岛等第二岛链上的大型固定目标。“大浦洞1”射程为50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美国阿拉斯加大型固定目标。“大浦洞2”射程为10000-120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美国本土。此外，朝鲜在最近的阅兵式上展示出一种最新的“KN-08”洲际导弹，声称其是可直接打击美国本土的机动式洲际弹道导弹“KN-08”，据分析该导弹最大射程为12000千米。

　　但是这种导弹从未经过试验，外界普遍怀疑其真实性。特别要指出的是，上述导弹性能只是理想值，因为朝鲜导弹基本上都是用液体火箭发动机，添加燃料费时费事，美韩完全有时间将导弹特别是中远程导弹摧毁在发射台上，再差也能利用导弹拦截系统在空中将其拦截。其次朝鲜本国制造工艺有限，导弹精度很差，原子弹尚未实现小型化，而且也没有完全解决弹头重返大气层等问题，通俗地讲就是即使打得出去也不能确保打得到、打得准、打得狠。再次是朝鲜导弹试验很少，关键数据得不到验证，性能难以保证，而且朝鲜经济衰弱，导弹数量有限，外界多认为其导弹恐吓意义大于实战意义。

　　六.朝鲜为何在此时试射导弹

　　2016年朝鲜接连发射6枚“舞水端”中程导弹，搅动了整个东北亚局势，并使朝鲜进一步被孤立。然而朝鲜当局一直将导弹视为威慑美韩的杀手锏武器及社会主义强盛大国的重要标志，更是朝鲜叫板美韩的砝码。发展导弹是朝鲜的既定国策，不会因为美韩、联合国乃至中俄的反对而作罢，金正恩在2017年新年讲话中声称洲际导弹试射已进入收尾阶段，暗示近期将进行导弹试射。在奥巴马8年任期里，朝鲜一直无法与美国政府直接接触，这对于朝鲜外交是极其不利的。朝鲜在特朗普政府上任不久就制造出这样的大动静，明确告知美国新政府不可像以往一样忽视、轻视、敌视朝鲜，因为朝鲜本身有足够的牌可以打。如朝鲜政府一贯宣传的那样，朝鲜是个强大的国家，是不能被敌对势力继续孤立下去的。当前，特朗普政府对朝政策尚未正式成形，试射导弹是提供给其否决前任政策的绝好弹药。朝鲜最希望特朗普的推特里出现如下文字：看，奥巴马孤立朝鲜政策毫无效果，朝鲜导弹实力比以往更加强大，我们不能忽视朝鲜，只有坐下来与其谈判，以经济援助换取朝鲜的合作。

　　历经半个世纪的发展，朝鲜弹道导弹技术已经位列世界强国之林(虽然技术有些粗糙，实战水平很低，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对于朝鲜而言，中远程弹道导弹从来不是一个可以用于实战的武器，它的唯一用途就是威慑，进而以实力求半岛和平，求朝美建交，求外部经济援助。

　　据报道，2月12日上午7点55分许，朝鲜在平安北道芳岘一带以90度角朝半岛东部海域发射了“北极星”第二型弹道导弹。导弹飞行高度达500多公里，射程也达500公里。这表明，朝鲜在弹道导弹技术上取得了一定的进步。作为中国唇齿相依的邻国，朝鲜一举一动都受到国人关注，然而很多中国人对朝鲜弹道导弹发展情况都不甚了解，现将朝鲜弹道导弹情况予以简要介绍。

　　一.朝鲜为何要发展弹道导弹技术

　　一是朝鲜安全环境形势险恶，直面美韩军事高压。朝鲜战争结束后，朝鲜与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仅仅只签订了停战协定，且朝鲜现在单方面声称该协定业已作废，朝鲜对美国驻韩军队抱有深深不信任感和恐惧感。此外，朝鲜与韩国并未签订停战协定，从法理上讲一直处于交战状态，特别是近年来朝韩在海上及停火线上屡屡交火，加剧了半岛紧张局势。为此，朝鲜必须要大力发展军备以实现政权生存这个国家第一目标。

　　二是朝鲜国力衰弱，力量有限。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朝鲜国力就开始走下坡路，被韩国全面反超。历经金正日时代冠之“苦难行军”为名的自然灾害及失败的经济改革，朝鲜经济状况令人堪忧。再加上以美日为首的西方国家经济制裁，国力孱弱，常规武器至少全面落后美韩三四十年，只能将有限的资源优先保障在易见成效的杀手锏武器上。

　　三是朝鲜当局将核与导弹视为政权生存的图腾。朝鲜奉行先军政治，一直将军备作为国家发展的第一要务。在艰难求生的今天，朝鲜一方面渲染美韩军事侵略以恐吓本国国民，另一方面宣传本国核与导弹技术进步以鼓励团结本国国民，并将其称为建设社会主义“强盛大国”的成就。

　　二.谁在负责发展弹道导弹技术

　　毫无疑问，朝鲜发展弹道导弹技术的决心来自最高当局金氏家族。具体的指挥部门则多有变更，从最初的总参谋部炮兵指导局、导弹指导局、战略火箭司令部到现在战略军，据韩国情报部门分析，朝鲜核导弹实际负责人为战略军司令官金乐谦。具体的生产研制部门为军需工业部。虽然从形式上看，军需工业部受国防委员会和劳动党中央军事委员会领导，但实际上却是由最高领导人直接掌管。据美韩情报部门分析，该部门负责弹道导弹技术发展的是被称为“朝鲜弹道导弹之父”朱奎昌。

　　三.朝鲜发展弹道导弹技术进程如何

　　朝鲜很早就开展弹道导弹的研究，其弹道导弹的研制可以上溯到20世纪60年代。朝鲜1965年到1967年从苏联获得的数十枚蛙式火箭和运输起竖发射三用车等相关装备，开始接触相关技术。由于前苏联严禁弹道导弹技术输出到冷战敏感地区，朝鲜自身缺乏技术基础又没有外界技术援助，所以70年代其在弹道导弹的研制上几乎毫无进展。直到1979年，朝鲜与埃及签订协议，引进埃及的苏制“飞毛腿B”短程弹道导弹，共同进行弹道导弹研制，由此开启了朝鲜弹道导弹的发展之门。

　　1984年，朝鲜在北部的化城郡成功进行了“飞毛腿B”仿制型国产弹道导弹的发射，美国按惯例以其发射场所在地的化城郡将其命名为原型“化城5”导弹(Hwasong-5)(由于朝鲜信息特别是军事情报高度匮乏，所以其外部称号五花八门，有称其为“火星”，本文所引用资料均来自公开资料，所以统一引用西方称号“化城”)，标志着朝鲜开始掌握弹道导弹技术。由于“化城5”导弹技术不成熟，所以朝鲜在其基础上继续改进生产“化城6”。在掌握了飞毛腿导弹的仿制后，朝鲜进一步研制射程更远的弹道导弹，这就是“芦洞”(Nodong，许多媒体称其为“劳动”导弹)中程弹道导弹。“芦洞”具体开发工作始于1988年，起初导弹的设计和研发都是由朝鲜工程师独立完成。但是在经历1990年5月发射失败后，朝鲜不得不寻求对外合作，直到1993年5月才发射成功，1995年2月才完成部署。

　　冷战结束后，朝鲜从某种途径得到了苏联的R-27潜射弹道导弹资料，以此发展出BM-25“舞水端” (Musudan)中程导弹，2003年，美日情报部门通过间谍卫星首次在朝鲜北部舞水端里基地发现该导弹。不过朝鲜并不满足于此，朝鲜在“芦洞”导弹的基础上发展出首款多级远程弹道导弹“大浦洞1”，1998年8月在大浦洞基地发射导弹(朝鲜声称为运载火箭)。不过该导弹仅有一次发射，而且并不算成功。朝鲜继而研发出更先进、射程更远、推力更大的“大浦洞2”，但是试验也是败多胜少。

　　四.朝鲜如何发展起弹道导弹技术

　　很多人有疑问，国弱民穷的撮尔小国朝鲜，是如何在短短几十年里从无到有迅速成为弹道导弹大国?尽管朝鲜出于宣传目的一直声称是独立自主研制出来，但国际社会认为朝鲜是借助了不可或缺的国外力量才达到今天的成就。朝鲜虽然是世界上最为封闭的国家，但是其思维却一点都不封闭，充分利用世界经济一体化和国际分工来发展导弹技术。如前所述，朝鲜在导弹研发起步阶段曾经借鉴苏制飞毛腿导弹技术，然而进步有限。80年代末，前苏联和朝鲜在东北亚对抗中、美的大前提下，军事合作关系急剧升温。前苏联不仅向朝鲜出售了诸如米格-29战斗机等先进常规武器，而且输出了R-27潜射弹道导弹成品及技术。在苏联解体前夕，已有160名苏联专家常驻平壤“1月25日机械工厂”(对外名称“平壤养猪场”)，手把手地传授导弹制造工艺。苏联解体后，朝鲜不仅与俄罗斯濒临倒闭的导弹设计局——马卡耶夫设计局继续合作开展导弹研制，而且利用俄罗斯独立后军工体系混乱局面，在俄罗斯当局的默许下，在其武器黑市上淘到大量先进武器及技术，这其中就包括弹道导弹技术及运输发射平台。金正日上台后，朝鲜面临内部经济衰退、外部封锁制裁等困难局面，加上朝鲜国土面积狭小，导弹发展多有不便。为此朝鲜走上了以弹养弹发展路径，即向伊朗、叙利亚、苏丹、缅甸等同样受西方国家制裁的国家出售“化城”系列短程弹道导弹，以赚取的外汇继续研发弹道导弹技术，绕开美韩的制裁和关注。其中伊朗与朝鲜合作关系最为密切，伊朗不仅全面引进“化城”技术并将之制成国产的“流星”导弹，而且与朝鲜共同开发“舞水端”、“芦洞”中程弹道导弹，伊朗全程参与、观摩、分享导弹研发，还给朝鲜注入急需的研发资金。实际上，伊朗的“泥石”、“流星3”中程弹道导弹就是朝鲜的“舞水端”、“芦洞”导弹的伊朗版，伊朗在导弹试验后，将数据及结果第一时间与朝鲜分享，解决了朝鲜试验场地不足及周边国家关注等难题，进而促进朝鲜导弹技术发展。此外，朝鲜利用国际制裁的漏洞，采取民用进口等瞒天过海手段，从中国、日本等国家购买先进的试验设备及制造装备，提升朝鲜导弹研制生产的制造、保障水平。可以看出，朝鲜利用苏/俄人才技术及成品，借助中东国家资金赞助及后勤支援，引进周边国家先进设备，加上本国长期持之不懈的坚持，最终用如此快的速度打造出庞大的导弹库。

　　五.朝鲜弹道导弹性能如何

　　在短短30年间，朝鲜发展成为短程、中程、远程这三种不同射程、不同用途、装备齐全的世界弹道导弹大国。根据美韩情报，朝鲜的“化城”及“飞毛腿”短程导弹装备数量最多、性能也最成熟，射程为300-5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韩国境内美韩大型固定设施。“芦洞”导弹射程为1300-15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日本境内美国大型固定目标。“舞水端”导弹射程为2000-25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美国在关岛等第二岛链上的大型固定目标。“大浦洞1”射程为50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美国阿拉斯加大型固定目标。“大浦洞2”射程为10000-12000公里，主要作战目标是打击美国本土。此外，朝鲜在最近的阅兵式上展示出一种最新的“KN-08”洲际导弹，声称其是可直接打击美国本土的机动式洲际弹道导弹“KN-08”，据分析该导弹最大射程为12000千米。

　　但是这种导弹从未经过试验，外界普遍怀疑其真实性。特别要指出的是，上述导弹性能只是理想值，因为朝鲜导弹基本上都是用液体火箭发动机，添加燃料费时费事，美韩完全有时间将导弹特别是中远程导弹摧毁在发射台上，再差也能利用导弹拦截系统在空中将其拦截。其次朝鲜本国制造工艺有限，导弹精度很差，原子弹尚未实现小型化，而且也没有完全解决弹头重返大气层等问题，通俗地讲就是即使打得出去也不能确保打得到、打得准、打得狠。再次是朝鲜导弹试验很少，关键数据得不到验证，性能难以保证，而且朝鲜经济衰弱，导弹数量有限，外界多认为其导弹恐吓意义大于实战意义。

　　六.朝鲜为何在此时试射导弹

　　2016年朝鲜接连发射6枚“舞水端”中程导弹，搅动了整个东北亚局势，并使朝鲜进一步被孤立。然而朝鲜当局一直将导弹视为威慑美韩的杀手锏武器及社会主义强盛大国的重要标志，更是朝鲜叫板美韩的砝码。发展导弹是朝鲜的既定国策，不会因为美韩、联合国乃至中俄的反对而作罢，金正恩在2017年新年讲话中声称洲际导弹试射已进入收尾阶段，暗示近期将进行导弹试射。在奥巴马8年任期里，朝鲜一直无法与美国政府直接接触，这对于朝鲜外交是极其不利的。朝鲜在特朗普政府上任不久就制造出这样的大动静，明确告知美国新政府不可像以往一样忽视、轻视、敌视朝鲜，因为朝鲜本身有足够的牌可以打。如朝鲜政府一贯宣传的那样，朝鲜是个强大的国家，是不能被敌对势力继续孤立下去的。当前，特朗普政府对朝政策尚未正式成形，试射导弹是提供给其否决前任政策的绝好弹药。朝鲜最希望特朗普的推特里出现如下文字：看，奥巴马孤立朝鲜政策毫无效果，朝鲜导弹实力比以往更加强大，我们不能忽视朝鲜，只有坐下来与其谈判，以经济援助换取朝鲜的合作。

　　历经半个世纪的发展，朝鲜弹道导弹技术已经位列世界强国之林(虽然技术有些粗糙，实战水平很低，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对于朝鲜而言，中远程弹道导弹从来不是一个可以用于实战的武器，它的唯一用途就是威慑，进而以实力求半岛和平，求朝美建交，求外部经济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