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涅戈瓦娅&奥特曼：西方国家如何破坏伊朗与俄罗斯的脆弱伙伴关系

　　自入侵乌克兰以来，俄罗斯一直与伊朗结盟。俄罗斯为伊朗提供军事支持、外交掩护和情报。而德黑兰则向莫斯科提供自己的武器，并扩散克里姆林宫的宣传。例如，2022 年 7 月，伊朗最高领袖阿里·哈梅内伊将北约描述为“危险的东西”，并声称如果俄罗斯不采取主动，西方无论如何都会引发乌克兰战争。

　　对于这两个国家的观察家来说，这种伙伴关系并不令人意外。这两个国家是西方最不可调和的对手。自 1979 年伊朗革命以来，伊朗领导人一直强烈反美，声称自己一直是其颠覆阴谋的目标。与此同时，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认为，与乌克兰的战争实际上是与贪婪的北约的战争，目的是摧毁俄罗斯。这两个国家都被国际社会孤立，受到严厉制裁，需要随时随地寻找合作伙伴。而且，它们都由威权领导人统治，并得到寡头精英的支持，而这些精英基本上不受监督。

2024年10月，俄罗斯喀山，伊朗总统马苏德·佩泽什基安会见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

　　但尽管两国有相似之处，但两国的伙伴关系可能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脆弱。伊朗和俄罗斯有着共同的敌人和政府体制。然而，两国之间也有着长期冲突的历史，而且矛盾从未完全消失。在经济上，它们是争夺同一市场的石油国家。在政治上，它们在争论谁应该成为高加索和中亚的主要力量。它们对中东的态度也不同。事实上，除了共同应对西方霸权外，它们没有任何一致的国际议程。即使在华盛顿问题上，它们也存在战略分歧。在 2024 年美国总统大选中，俄罗斯试图帮助唐纳德·特朗普。与此同时，据美国司法部称，伊朗密则谋杀害他。

　　华盛顿及其合作伙伴应该抓住这些分歧，挑拨莫斯科和德黑兰之间的关系。这样做并不需要讨好任何一方的政府。相反，西方可以通过降低油价的能源政策，让两国经济相互对抗。他们应该提醒对方，在世界上大多数地方，两国的政治愿景是相互竞争的。他们应该让莫斯科和德黑兰更难在他们想要合作的地方进行合作。否则，伊朗和俄罗斯可能会克服分歧，建立持久的伙伴关系。结果将是一个更加不稳定、更加暴力的世界。

　　伊朗-俄罗斯对抗行为的根源

　　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问题可以追溯到冷战后初期。1991 年苏联解体后，亲西方的改革派推出了旨在迅速实现经济自由化的颠覆性改革。但 1990 年代非但没有实现普遍的增长，反而成为社会大部分人痛苦的十年，因为俄罗斯的实际人均 GDP 从 1990 年到 1998 年下降了 42%。人口贫困率跃升至创纪录的 35%。死亡率上升，预期寿命下降。俄罗斯人对苏联怀有深深的怀念，对美国心怀怨恨。许多人散布阴谋论，说西方曾密谋分裂苏联，苏联解体后，西方拒绝提供所需的经济援助，并利用俄罗斯的弱点。最终，他们转而支持普京，普京承诺恢复稳定，并试图重振莫斯科的权力。

　　伊朗与西方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1953年，美国支持伊朗政变推翻了民选总理，将权力交给了亲西方的君主巴列维国王。20 世纪 60 年代初，巴列维国王发起了一场名为“白色革命”的经济现代化运动，承诺将为伊朗带来强劲的增长和工业发展。但许多好处都落入了上层和中产阶级的手中。数百万贫困的伊朗农村人的安全网崩溃。整个国家都陷入了迷茫，这促使伊朗爆发了 1979 年革命，并让伊朗伊斯兰政权上台执政。

　　伊朗和俄罗斯都对西方秩序(以及西方支持的改革)抱有明显的、根深蒂固的不信任。但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还不止于此。这两个国家的政权结构也相当相似，都是个人独裁者、国家主导的经济，并有着强大的情报机构。在俄罗斯，这个领导人是普京。这两个国家的经济都是混合型的，主要行业如能源和银行业都受到安全官员的严格控制，私人所有者可以经营较低级别的企业。伊朗方面，30 多年来一直由哈梅内伊及其代理人统治。其主要企业要么是国有的，要么是国营的，而且通常受与教权机构有联系的高级安全官员控制。在这两个国家，政权都通过广泛的补贴和拨款来收买工人阶级的支持。它通过在国营企业雇用许多中产阶级工人来收买他们的支持。

　　华盛顿非常清楚这些政权的结构，因此实施了广泛的制裁，旨在使这些制度难以为继。但矛盾的是，伊朗的经验表明，制裁有助于强化这些制度，因为制裁使精英以外的任何人都难以发展经济实力。普通伊朗人对国家的资源依赖性越来越强。而精英们则通过走私网络带来财富，以逃避经济限制。也许这就是克里姆林宫试图效仿伊朗经验的原因。莫斯科借鉴了伊朗在国际水域使用空壳公司和船对船石油转运的做法。2024 年 7 月，莫斯科教育部甚至将伊朗经济研究引入俄罗斯高中，因为该国正准备应对可能持续数十年的制裁。

　　莫斯科和德黑兰的联合

　　哈梅内伊和普京的军事伙伴关系早于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两国于 2015 年建立军事关系，当时俄罗斯开始干预叙利亚，支持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德黑兰当时已经向大马士革提供支持，并允许俄罗斯使用伊朗境内的一个军事基地，以便发动空袭。两国还成立了一个联合军事委员会，以促进两国将军之间的高层接触、人员培训和武器采购。

　　但自 2022 年以来，莫斯科和德黑兰已将国防合作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水平。伊朗目前向俄罗斯提供作战无人机、弹道导弹、炮弹、小型武器弹药、反坦克火箭、迫击炮弹和滑翔炸弹。伊朗还帮助俄罗斯在俄罗斯鞑靼斯坦地区建造了一家无人机工厂。作为回报，俄罗斯同意向德黑兰派遣战斗机、攻击直升机、喷气式教练机和雷达系统。它还共享了网络能力和情报。

　　伊朗和俄罗斯的合作远不止常规军事领域。事实上，为了对抗西方，两国似乎不择手段。克里姆林宫分享了秘密信息和技术，帮助德黑兰开发核武器。俄罗斯利用其在联合国安理会的席位，让伊朗免于因其破坏稳定的行为和违反国际法而承担责任。莫斯科与伊朗支持的组织(包括哈马斯、真主党和胡塞武装)分享情报并提供武器。两国正在就如何镇压抗议活动、破坏反对派组织的努力以及监视本国公民交换建议。俄罗斯甚至向伊朗提供了先进的监视技术。

　　两国之间的经济合作也在不断加强。2023 年，德黑兰与俄罗斯主导的欧亚经济联盟签署了一项自由贸易协定，并接受了加入金砖国家的邀请。金砖国家是由巴西、俄罗斯、印度和中国于 2009 年成立的，南非于次年加入。俄罗斯增加了对伊朗的粮食出口。两国建立了银行间转账机制，以便直接用卢布和里亚尔进行交易，避免西方制裁导致他们无法使用欧元或美元。他们讨论了建立所谓的国际南北运输走廊，即连接印度、伊朗和俄罗斯的一条船舶、铁路和公路路线。

　　自入侵乌克兰以来，俄罗斯一直与伊朗结盟。俄罗斯为伊朗提供军事支持、外交掩护和情报。而德黑兰则向莫斯科提供自己的武器，并扩散克里姆林宫的宣传。例如，2022 年 7 月，伊朗最高领袖阿里·哈梅内伊将北约描述为“危险的东西”，并声称如果俄罗斯不采取主动，西方无论如何都会引发乌克兰战争。

　　对于这两个国家的观察家来说，这种伙伴关系并不令人意外。这两个国家是西方最不可调和的对手。自 1979 年伊朗革命以来，伊朗领导人一直强烈反美，声称自己一直是其颠覆阴谋的目标。与此同时，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认为，与乌克兰的战争实际上是与贪婪的北约的战争，目的是摧毁俄罗斯。这两个国家都被国际社会孤立，受到严厉制裁，需要随时随地寻找合作伙伴。而且，它们都由威权领导人统治，并得到寡头精英的支持，而这些精英基本上不受监督。

2024年10月，俄罗斯喀山，伊朗总统马苏德·佩泽什基安会见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

　　但尽管两国有相似之处，但两国的伙伴关系可能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脆弱。伊朗和俄罗斯有着共同的敌人和政府体制。然而，两国之间也有着长期冲突的历史，而且矛盾从未完全消失。在经济上，它们是争夺同一市场的石油国家。在政治上，它们在争论谁应该成为高加索和中亚的主要力量。它们对中东的态度也不同。事实上，除了共同应对西方霸权外，它们没有任何一致的国际议程。即使在华盛顿问题上，它们也存在战略分歧。在 2024 年美国总统大选中，俄罗斯试图帮助唐纳德·特朗普。与此同时，据美国司法部称，伊朗密则谋杀害他。

　　华盛顿及其合作伙伴应该抓住这些分歧，挑拨莫斯科和德黑兰之间的关系。这样做并不需要讨好任何一方的政府。相反，西方可以通过降低油价的能源政策，让两国经济相互对抗。他们应该提醒对方，在世界上大多数地方，两国的政治愿景是相互竞争的。他们应该让莫斯科和德黑兰更难在他们想要合作的地方进行合作。否则，伊朗和俄罗斯可能会克服分歧，建立持久的伙伴关系。结果将是一个更加不稳定、更加暴力的世界。

　　伊朗-俄罗斯对抗行为的根源

　　俄罗斯与西方之间的问题可以追溯到冷战后初期。1991 年苏联解体后，亲西方的改革派推出了旨在迅速实现经济自由化的颠覆性改革。但 1990 年代非但没有实现普遍的增长，反而成为社会大部分人痛苦的十年，因为俄罗斯的实际人均 GDP 从 1990 年到 1998 年下降了 42%。人口贫困率跃升至创纪录的 35%。死亡率上升，预期寿命下降。俄罗斯人对苏联怀有深深的怀念，对美国心怀怨恨。许多人散布阴谋论，说西方曾密谋分裂苏联，苏联解体后，西方拒绝提供所需的经济援助，并利用俄罗斯的弱点。最终，他们转而支持普京，普京承诺恢复稳定，并试图重振莫斯科的权力。

　　伊朗与西方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1953年，美国支持伊朗政变推翻了民选总理，将权力交给了亲西方的君主巴列维国王。20 世纪 60 年代初，巴列维国王发起了一场名为“白色革命”的经济现代化运动，承诺将为伊朗带来强劲的增长和工业发展。但许多好处都落入了上层和中产阶级的手中。数百万贫困的伊朗农村人的安全网崩溃。整个国家都陷入了迷茫，这促使伊朗爆发了 1979 年革命，并让伊朗伊斯兰政权上台执政。

　　伊朗和俄罗斯都对西方秩序(以及西方支持的改革)抱有明显的、根深蒂固的不信任。但它们之间的相似之处还不止于此。这两个国家的政权结构也相当相似，都是个人独裁者、国家主导的经济，并有着强大的情报机构。在俄罗斯，这个领导人是普京。这两个国家的经济都是混合型的，主要行业如能源和银行业都受到安全官员的严格控制，私人所有者可以经营较低级别的企业。伊朗方面，30 多年来一直由哈梅内伊及其代理人统治。其主要企业要么是国有的，要么是国营的，而且通常受与教权机构有联系的高级安全官员控制。在这两个国家，政权都通过广泛的补贴和拨款来收买工人阶级的支持。它通过在国营企业雇用许多中产阶级工人来收买他们的支持。

　　华盛顿非常清楚这些政权的结构，因此实施了广泛的制裁，旨在使这些制度难以为继。但矛盾的是，伊朗的经验表明，制裁有助于强化这些制度，因为制裁使精英以外的任何人都难以发展经济实力。普通伊朗人对国家的资源依赖性越来越强。而精英们则通过走私网络带来财富，以逃避经济限制。也许这就是克里姆林宫试图效仿伊朗经验的原因。莫斯科借鉴了伊朗在国际水域使用空壳公司和船对船石油转运的做法。2024 年 7 月，莫斯科教育部甚至将伊朗经济研究引入俄罗斯高中，因为该国正准备应对可能持续数十年的制裁。

　　莫斯科和德黑兰的联合

　　哈梅内伊和普京的军事伙伴关系早于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两国于 2015 年建立军事关系，当时俄罗斯开始干预叙利亚，支持巴沙尔·阿萨德政权。德黑兰当时已经向大马士革提供支持，并允许俄罗斯使用伊朗境内的一个军事基地，以便发动空袭。两国还成立了一个联合军事委员会，以促进两国将军之间的高层接触、人员培训和武器采购。

　　但自 2022 年以来，莫斯科和德黑兰已将国防合作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水平。伊朗目前向俄罗斯提供作战无人机、弹道导弹、炮弹、小型武器弹药、反坦克火箭、迫击炮弹和滑翔炸弹。伊朗还帮助俄罗斯在俄罗斯鞑靼斯坦地区建造了一家无人机工厂。作为回报，俄罗斯同意向德黑兰派遣战斗机、攻击直升机、喷气式教练机和雷达系统。它还共享了网络能力和情报。

　　伊朗和俄罗斯的合作远不止常规军事领域。事实上，为了对抗西方，两国似乎不择手段。克里姆林宫分享了秘密信息和技术，帮助德黑兰开发核武器。俄罗斯利用其在联合国安理会的席位，让伊朗免于因其破坏稳定的行为和违反国际法而承担责任。莫斯科与伊朗支持的组织(包括哈马斯、真主党和胡塞武装)分享情报并提供武器。两国正在就如何镇压抗议活动、破坏反对派组织的努力以及监视本国公民交换建议。俄罗斯甚至向伊朗提供了先进的监视技术。

　　两国之间的经济合作也在不断加强。2023 年，德黑兰与俄罗斯主导的欧亚经济联盟签署了一项自由贸易协定，并接受了加入金砖国家的邀请。金砖国家是由巴西、俄罗斯、印度和中国于 2009 年成立的，南非于次年加入。俄罗斯增加了对伊朗的粮食出口。两国建立了银行间转账机制，以便直接用卢布和里亚尔进行交易，避免西方制裁导致他们无法使用欧元或美元。他们讨论了建立所谓的国际南北运输走廊，即连接印度、伊朗和俄罗斯的一条船舶、铁路和公路路线。

　　伊朗和俄罗斯的矛盾

　　未来几年，伊朗和俄罗斯可能会更加紧密，但加强合作并非必然。尽管伊俄联盟有诸多优势，但其内在矛盾、相互不信任和利益竞争可能会削弱其关系的持久性。

　　最大的障碍之一是伊朗和俄罗斯的共同历史。这两个国家在地理上被里海联系在一起，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是帝国竞争对手。苏联军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占领了伊朗部分地区，伊朗在冷战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西方阵营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这种情况在 1979 年革命后发生了变化，但伊朗新的教士领导层对与公开宣称世俗的苏联结盟兴趣不大。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第一任最高领袖阿亚图拉·鲁霍拉·霍梅尼憎恨华盛顿。但他对莫斯科也没什么好感，他称莫斯科为“小撒旦”。

　　冷战结束后，各国在后苏联领域达成了有时令人尴尬的协议。尽管伊朗宪法要求“对所有穆斯林做出兄弟般的承诺，并毫不留情地支持被压迫者”，但伊朗在 1990 年代初对为脱离俄罗斯而战的车臣穆斯林却冷淡对待。21 世纪初，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发生冲突时，两国互相警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今天正在竞争。自 2020 年第二次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战争以来，莫斯科一直试图帮助巴库建立一条连接阿塞拜疆和土耳其的走廊。与此同时，德黑兰试图阻止它，担心这条走廊会切断其与亚美尼亚的直接通道，削弱其在该地区的影响。

　　伊朗和俄罗斯在中东也意见不合。例如，伊朗和以色列是公开的对手。但俄罗斯与以色列有着密切的工作关系。自去年加沙战争爆发以来，普京确实一直批评以色列，甚至邀请哈马斯代表团访问俄罗斯。俄罗斯武器也流入了以色列的许多地区对手手中。但超过一百万的以色列人讲俄语，这为莫斯科在以色列提供了立足点，也为优先考虑以色列安全提供了理由。反过来，以色列也关心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利益。俄罗斯还寻求与中东阿拉伯国家建立更密切的联系，以利用海湾地区的资本，并通过海湾银行机构转移受制裁的俄罗斯资本。这些需求自然使俄罗斯对阿拉伯世界对伊朗行为的诸多抱怨更加敏感。

　　伊朗和俄罗斯不仅有着不同的地缘政治利益。尽管两国都谈到要建立商业伙伴关系，但最终还是以碳氢化合物工业为主导。由于西方制裁限制了它们向全世界销售石油的能力，它们被迫在同一几个市场上兜售石油。竞争可能很快就会加剧：这些市场中最大的中国正在经历经济放缓，这可能会削弱其对能源的需求。

　　最后，从更根本的层面来看，伊朗和俄罗斯有着不同的战略文化。在 20 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莫斯科领导着一个全球超级大国，并且它仍然具有历史性的例外主义意识。尽管伊朗人怀有霸权愿望，但这些愿望深深植根于地区。几个世纪以来，伊朗人一直感到被更强大的国家(包括俄罗斯)剥削。毕竟，在 2010 年代，莫斯科配合西方制裁，迫使伊朗遏制其核计划。

　　如何促成二者的分裂

　　目前，华盛顿的倾向是将伊朗和俄罗斯归为一类，将它们视为威胁美国利益的某种持久轴心。但鉴于两国存在诸多差异，美国官员应该将他们视为：权宜之计的合作伙伴。这意味着，华盛顿不应将两国归为一类，而应耐心寻找将它们分开的方法。

　　美国可以从巧妙应对制裁开始。个人独裁政权比其他独裁政权对制裁导致的外部收入损失更为敏感。他们依赖个人赞助而非正式机构，需要源源不断的收入，而这些收入很容易成为攻击目标。在伊朗和俄罗斯，这些收入绝大部分来自化石燃料出口。

　　然而，拜登政府优先考虑能源市场的稳定，而不是全面压榨伊朗和俄罗斯，因此这两个国家设法保持了产量。但在当今充斥着闲置产能的世界中，美国有能力更积极地减少其碳氢化合物收入。如果华盛顿加大制裁执行力度，这将增加中国购买其石油所要求的风险溢价，从而减少伊朗和俄罗斯的收入。美国和其他七国集团国家在 2022 年对俄罗斯石油实施的价格上限的更严格执行将产生同样的影响，美国为压低油价所做的任何其他努力也会产生同样的影响。

　　同样，美国也应该强调两国利益冲突的其他方面。例如，有针对性的宣传活动应该揭露俄罗斯如何支持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在中东的优先事项，而不支持伊朗。西方还应该强调俄罗斯与以色列的持久关系。在某些情况下，西方可以通过揭露这些紧张关系的信息来强调这些事实。

　　这并不意味着西方当前的一系列政策失败了。美国及其合作伙伴破坏伊朗获取关键商品和技术的渠道是正确的，德黑兰随后将这些商品和技术出口到俄罗斯。他们应该制定一个更好、更全面的战略来阻止俄罗斯支持伊朗代理人。但将两国视为一个整体并不足以限制它们的联合力量。华盛顿必须尽其所能让它们相互对抗。几个世纪以来，它们的关系一直很紧张，这是有原因的。美国的战略应该是帮助加剧这些紧张，而不是缓和它们。

　　作者简介：玛丽亚·斯涅戈瓦娅(Maria Snegovaya)是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欧洲、俄罗斯和欧亚项目高级研究员，也是乔治城大学埃德蒙·沃尔什外交学院的兼职教授。乔恩·奥特曼 (Jon B. Alterman) 是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高级副总裁、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全球安全与地缘战略讲席教授以及中东项目主任。本文由“钝角网”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