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莉亚·凯：通过连续刺杀事件升级冲突，以色列真能够威慑对手吗？

　　以色列和哈马斯在加沙地带长达10个月的战争早已超出了原本的冲突范围，引发了整个中东地区危险的军事升级——以色列和黎巴嫩边境的致命冲突、胡塞武装在红海和特拉维夫的袭击、与伊朗结盟的民兵对驻伊拉克和叙利亚美军的袭击，甚至以色列和伊朗之间的直接冲突。然后，在上周，以色列承认对真主党高级指挥官福阿德·舒克尔在贝鲁特被暗杀负责，这是为了报复真主党在戈兰高地发动的火箭袭击。人们还认为，以色列是哈马斯政治领袖伊斯梅尔·哈尼亚在德黑兰被杀的幕后黑手。这一系列连环事件使许多观察家担心爆发一场更具灾难性的地区战争。

黎巴嫩真主党7月31日发表声明，证实真主党高级军事指挥官福阿德·舒库尔在30日以色列对黎首都贝鲁特南郊的空袭中丧生

　　为什么以色列现在以如此冒险的方式升级冲突?可以肯定的是，以色列最近的攻击并非史无前例。以色列在暗杀巴勒斯坦领导人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并在黎巴嫩和叙利亚杀死了数百名真主党特工。以色列长期以来也展示了能够深入伊朗内部的情报能力。过去10个月的前几轮升级并没有导致全面的地区战争。但最终的局势降级和遏制从未得到保证;任何国家倾向于克制的理性考量，都可能突然被实际发生的事件所取代，导致误判，甚至有意做出挑起更大范围冲突的战略决策。以色列最近袭击的频率和性质大大增加了更严重升级的风险。毫无疑问，以色列领导人明白，接连对舒克尔和哈尼亚的暗杀——以及这种暗杀方式最大限度地羞辱了伊朗——可能会引发德黑兰，可能还有它支持的其他武装组织进行报复。

　　西方媒体对上周暗杀事件的报道倾向于强调以色列在军事和技术上深入敌国领土发动攻击的能力。在经历了10月7日的尴尬之后，这些描述可能会给人一种以色列军队再次无敌的印象。但这种解读误读了以色列所面临的艰难现实。以色列在地区行动中挑战极限，可能不是因为它觉得自己强大，而是因为它觉得自己处于弱势。从根本上说，它几乎没有在决策中有长期战略考量。哈马斯10月7日的袭击对其威慑态势造成了毁灭性打击。现在，以色列愿意承担更大的风险和承担更高的成本，它寻求在可能的情况下利用战术优势，疯狂地试图恢复对敌人的威慑。

　　以色列国家安全面临切实的国内挑战

　　要理解以色列目前的盘算，重要的是要了解自10月7日以来这个国家的心理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在哈马斯发动袭击之前，以色列的信心达到了顶峰。以色列开始相信，即使它没有解决与巴勒斯坦人的冲突，阿拉伯国家也会接受它，而且它可以打击伊朗及其盟友，几乎不会产生后果，也不会危及它从美国得到的支持。然后，几乎在一夜之间，这种信心变成了一种深深的脆弱感。在6月底访问特拉维夫时，安全专家和前国防和情报官员都反复告诉我，10月7日的袭击摧毁了以色列此前对其实力的许多信念。哈马斯的袭击粉碎了以色列人最基本的假设:他们的军事和技术优势可以威慑他们的对手，他们可以安全地生活在围墙和设防的边界后面，他们可以在不与巴勒斯坦人达成和平的情况下实现经济繁荣。现在，正如一位前国家安全官员直言不讳地告诉我的那样，安全机构中的许多人都认识到，“以色列并没有那么强大”。

　　许多在国家安全领域学习或工作的以色列人对政府在10月7日及之后的大规模安全感丧失到愤怒;他们还对未能保证国家安全的领导人没有被追究责任感到愤怒。对政府的不信任无处不在。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今年7月在美国国会发表讲话时，获得了听众起立鼓掌。但他的国家安全顾问哈内格比几周前在赫兹利亚举行的以色列安全会议上发言时，几乎插不上一句话。听众对他起哄，指责政府忽视以色列的安全，对仍在加沙受苦受难的人质置之不理。甚至在以色列国内，也有一种普遍的看法认为，内塔尼亚胡可能是为了自己的政治生存而延长战争。

　　这种焦虑和愤怒反映了以色列国家安全面临切实的国内挑战。从加沙到约旦河西岸，再到以色列北部和更远的地方，以色列国防军在多条战线上捉襟充肘。内塔尼亚胡试图在2023年上半年改革该国的司法系统，这已经在文职领导人和军方高层之间造成了严重分歧;作为对内塔尼亚胡联合政府推动这一做法的回应，数千名以色列预备役人员威胁称，他们不会报到服役。军方面临着来自国内极端分子的前所未有的威胁，包括来自军队内部和政府内部的威胁。就在上周，右翼活动人士和政界人士袭击了以色列军队自己的一个基地，抗议拘留被控虐待巴勒斯坦囚犯的预备役人员。由于加沙的巨大死亡人数和破坏，以色列正在失去国际支持，在海牙的法律论坛上，它因其战争行为和对西岸的持续占领而面临越来越多的审查。

　　伊朗4月袭击事件的影响

　　此外，伊朗 4 月袭击以色列的影响在国际社会并未得到充分重视。以色列在大马士革一处被伊朗人视为外交场所的设施内袭击伊斯兰革命卫队人员，显然失算了。以色列没有预料到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直接报复，数百架无人机和导弹从伊朗领土向以色列发射。

　　虽然以色列人对美国领导的复杂和协调的防御非常赞赏，这次防御击退了袭击，但这也打破了他们独立自主的形象。任何胜利的感觉都被一种担忧所掩盖：伊朗一开始就会试图发动如此严重的袭击，而且担心下一次这样的袭击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被击退。以色列分析人士很高兴看到以色列的报复行动——对伊朗伊斯法罕军事基地进行了有限的空袭，目标是伊朗的防空系统——证明了以色列能够精确打击伊朗境内的目标，包括靠近伊朗核设施的地点。

　　但以色列国防官员并不一定会像美国所希望的那样，依靠拒止式威慑——即让对手相信攻击不会成功。在这些官员看来，4 月对以色列的防御并非完全成功，因为防御联盟最终没有阻止袭击;它只是限制了损害。以色列的国防规划者更倾向于通过惩罚来威慑对手，让他们知道攻击会引发后果。许多以色列安全分析人士担心以色列的地区地位正在下降;他们担心，伊朗及其盟友的实力正在增强，如果德黑兰认为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通过常规手段威慑以色列，伊朗可能会进一步受到激励，将自己的核能力武器化。他们认为，随着伊朗试图进入“决赛圈”，正如一名前国家安全官员所说，以色列的地位正在下降到二流国家。另一位前国防官员告诉我，以色列正在“以前所未有的程度”失去威慑力。然而，以色列的政治领导人继续告诉以色列人，他们的国家正在取得胜利。

　　4月伊朗的袭击加深了以色列人对中东“精神”发生根本变化的看法。他们认为，以色列的对手现在可能认为摧毁这个国家实际上是一个现实的目标。这种担心可能有些夸张——以色列在该地区拥有最先进的军事能力，并且在对抗伊朗的战争中继续得到美国和其他西方大国的强有力支持。但冷静的以色列分析人士现在表达了一种存在威胁的感觉，他们说，这种感觉与以色列1948年独立以来的任何感觉都不同。但一位前高级官员指出，与1948年不同的是，以色列没有吸取开国总理戴维·本-古里安的教训。本-古里安建议，弥补弱点的最佳方式是加强社会凝聚力，深化外交关系，追求和平。以色列在所有战线上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

　　以色列人获得安全的路径在哪里

　　在我访问期间，一位前政府官员告诉我，“我们脚下的土地正在发生变化。”在某些方面，这是事实;从其他方面来说，这只是一种看法，与10月7日之前以色列人过度自信的自我形象相反。但是，考虑到人们对其日益脆弱的认知和现实——以及以色列人对他们将继续得到美国支持的信心——以色列可能会在该地区保持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即使这增加了爆发更广泛地区战争的风险。在经历了10月7日的创伤之后，以色列公众对风险的接受程度和对进攻行动的期望可能也更高了。正如一位以色列分析人士告诉我的，“现在一切都是可以想象的。”

　　但以色列在没有任何政治策略的情况下孤注一掷。在没有政治或战略计划的情况下，依靠野蛮的军事力量来恢复威慑力，并加大与伊朗及其盟友的对抗力度，不太可能改变正在出现的地区动态，这让以色列的军事规划者非常担忧。它不太可能阻止“抵抗轴心”的成员，他们自己可能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强化行动，再次让以色列大吃一惊。

　　结束加沙的战争肯定会有助于减少以色列目前面临的可怕威胁，尽管目前这一轮的升级不太可能促成停火协议或释放剩余的以色列人质。但是，即使加沙冲突结束，也无法最终解决以色列更大的战略困境。如果以色列仍然认为，通过与阿拉伯邻国达成正常化协议，使自己更全面地融入中东，将使伊朗支持的极端组织边缘化，并减少对该国的敌意，那么它必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它与巴勒斯坦人的冲突构成了它最根本的生存威胁。令人印象深刻的战术军事行动可能会给人一种胜利的错觉，但只有与巴勒斯坦人的持久和平才能带来真正的安全。

　　作者简介：达莉亚·达萨·凯(Dalia Dassa Kaye)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伯克尔国际关系中心的高级研究员。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

　　以色列和哈马斯在加沙地带长达10个月的战争早已超出了原本的冲突范围，引发了整个中东地区危险的军事升级——以色列和黎巴嫩边境的致命冲突、胡塞武装在红海和特拉维夫的袭击、与伊朗结盟的民兵对驻伊拉克和叙利亚美军的袭击，甚至以色列和伊朗之间的直接冲突。然后，在上周，以色列承认对真主党高级指挥官福阿德·舒克尔在贝鲁特被暗杀负责，这是为了报复真主党在戈兰高地发动的火箭袭击。人们还认为，以色列是哈马斯政治领袖伊斯梅尔·哈尼亚在德黑兰被杀的幕后黑手。这一系列连环事件使许多观察家担心爆发一场更具灾难性的地区战争。

黎巴嫩真主党7月31日发表声明，证实真主党高级军事指挥官福阿德·舒库尔在30日以色列对黎首都贝鲁特南郊的空袭中丧生

　　为什么以色列现在以如此冒险的方式升级冲突?可以肯定的是，以色列最近的攻击并非史无前例。以色列在暗杀巴勒斯坦领导人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并在黎巴嫩和叙利亚杀死了数百名真主党特工。以色列长期以来也展示了能够深入伊朗内部的情报能力。过去10个月的前几轮升级并没有导致全面的地区战争。但最终的局势降级和遏制从未得到保证;任何国家倾向于克制的理性考量，都可能突然被实际发生的事件所取代，导致误判，甚至有意做出挑起更大范围冲突的战略决策。以色列最近袭击的频率和性质大大增加了更严重升级的风险。毫无疑问，以色列领导人明白，接连对舒克尔和哈尼亚的暗杀——以及这种暗杀方式最大限度地羞辱了伊朗——可能会引发德黑兰，可能还有它支持的其他武装组织进行报复。

　　西方媒体对上周暗杀事件的报道倾向于强调以色列在军事和技术上深入敌国领土发动攻击的能力。在经历了10月7日的尴尬之后，这些描述可能会给人一种以色列军队再次无敌的印象。但这种解读误读了以色列所面临的艰难现实。以色列在地区行动中挑战极限，可能不是因为它觉得自己强大，而是因为它觉得自己处于弱势。从根本上说，它几乎没有在决策中有长期战略考量。哈马斯10月7日的袭击对其威慑态势造成了毁灭性打击。现在，以色列愿意承担更大的风险和承担更高的成本，它寻求在可能的情况下利用战术优势，疯狂地试图恢复对敌人的威慑。

　　以色列国家安全面临切实的国内挑战

　　要理解以色列目前的盘算，重要的是要了解自10月7日以来这个国家的心理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在哈马斯发动袭击之前，以色列的信心达到了顶峰。以色列开始相信，即使它没有解决与巴勒斯坦人的冲突，阿拉伯国家也会接受它，而且它可以打击伊朗及其盟友，几乎不会产生后果，也不会危及它从美国得到的支持。然后，几乎在一夜之间，这种信心变成了一种深深的脆弱感。在6月底访问特拉维夫时，安全专家和前国防和情报官员都反复告诉我，10月7日的袭击摧毁了以色列此前对其实力的许多信念。哈马斯的袭击粉碎了以色列人最基本的假设:他们的军事和技术优势可以威慑他们的对手，他们可以安全地生活在围墙和设防的边界后面，他们可以在不与巴勒斯坦人达成和平的情况下实现经济繁荣。现在，正如一位前国家安全官员直言不讳地告诉我的那样，安全机构中的许多人都认识到，“以色列并没有那么强大”。

　　许多在国家安全领域学习或工作的以色列人对政府在10月7日及之后的大规模安全感丧失到愤怒;他们还对未能保证国家安全的领导人没有被追究责任感到愤怒。对政府的不信任无处不在。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今年7月在美国国会发表讲话时，获得了听众起立鼓掌。但他的国家安全顾问哈内格比几周前在赫兹利亚举行的以色列安全会议上发言时，几乎插不上一句话。听众对他起哄，指责政府忽视以色列的安全，对仍在加沙受苦受难的人质置之不理。甚至在以色列国内，也有一种普遍的看法认为，内塔尼亚胡可能是为了自己的政治生存而延长战争。

　　这种焦虑和愤怒反映了以色列国家安全面临切实的国内挑战。从加沙到约旦河西岸，再到以色列北部和更远的地方，以色列国防军在多条战线上捉襟充肘。内塔尼亚胡试图在2023年上半年改革该国的司法系统，这已经在文职领导人和军方高层之间造成了严重分歧;作为对内塔尼亚胡联合政府推动这一做法的回应，数千名以色列预备役人员威胁称，他们不会报到服役。军方面临着来自国内极端分子的前所未有的威胁，包括来自军队内部和政府内部的威胁。就在上周，右翼活动人士和政界人士袭击了以色列军队自己的一个基地，抗议拘留被控虐待巴勒斯坦囚犯的预备役人员。由于加沙的巨大死亡人数和破坏，以色列正在失去国际支持，在海牙的法律论坛上，它因其战争行为和对西岸的持续占领而面临越来越多的审查。

　　伊朗4月袭击事件的影响

　　此外，伊朗 4 月袭击以色列的影响在国际社会并未得到充分重视。以色列在大马士革一处被伊朗人视为外交场所的设施内袭击伊斯兰革命卫队人员，显然失算了。以色列没有预料到会遭到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直接报复，数百架无人机和导弹从伊朗领土向以色列发射。

　　虽然以色列人对美国领导的复杂和协调的防御非常赞赏，这次防御击退了袭击，但这也打破了他们独立自主的形象。任何胜利的感觉都被一种担忧所掩盖：伊朗一开始就会试图发动如此严重的袭击，而且担心下一次这样的袭击可能不会那么容易被击退。以色列分析人士很高兴看到以色列的报复行动——对伊朗伊斯法罕军事基地进行了有限的空袭，目标是伊朗的防空系统——证明了以色列能够精确打击伊朗境内的目标，包括靠近伊朗核设施的地点。

　　但以色列国防官员并不一定会像美国所希望的那样，依靠拒止式威慑——即让对手相信攻击不会成功。在这些官员看来，4 月对以色列的防御并非完全成功，因为防御联盟最终没有阻止袭击;它只是限制了损害。以色列的国防规划者更倾向于通过惩罚来威慑对手，让他们知道攻击会引发后果。许多以色列安全分析人士担心以色列的地区地位正在下降;他们担心，伊朗及其盟友的实力正在增强，如果德黑兰认为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通过常规手段威慑以色列，伊朗可能会进一步受到激励，将自己的核能力武器化。他们认为，随着伊朗试图进入“决赛圈”，正如一名前国家安全官员所说，以色列的地位正在下降到二流国家。另一位前国防官员告诉我，以色列正在“以前所未有的程度”失去威慑力。然而，以色列的政治领导人继续告诉以色列人，他们的国家正在取得胜利。

　　4月伊朗的袭击加深了以色列人对中东“精神”发生根本变化的看法。他们认为，以色列的对手现在可能认为摧毁这个国家实际上是一个现实的目标。这种担心可能有些夸张——以色列在该地区拥有最先进的军事能力，并且在对抗伊朗的战争中继续得到美国和其他西方大国的强有力支持。但冷静的以色列分析人士现在表达了一种存在威胁的感觉，他们说，这种感觉与以色列1948年独立以来的任何感觉都不同。但一位前高级官员指出，与1948年不同的是，以色列没有吸取开国总理戴维·本-古里安的教训。本-古里安建议，弥补弱点的最佳方式是加强社会凝聚力，深化外交关系，追求和平。以色列在所有战线上都朝着相反的方向前进。

　　以色列人获得安全的路径在哪里

　　在我访问期间，一位前政府官员告诉我，“我们脚下的土地正在发生变化。”在某些方面，这是事实;从其他方面来说，这只是一种看法，与10月7日之前以色列人过度自信的自我形象相反。但是，考虑到人们对其日益脆弱的认知和现实——以及以色列人对他们将继续得到美国支持的信心——以色列可能会在该地区保持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即使这增加了爆发更广泛地区战争的风险。在经历了10月7日的创伤之后，以色列公众对风险的接受程度和对进攻行动的期望可能也更高了。正如一位以色列分析人士告诉我的，“现在一切都是可以想象的。”

　　但以色列在没有任何政治策略的情况下孤注一掷。在没有政治或战略计划的情况下，依靠野蛮的军事力量来恢复威慑力，并加大与伊朗及其盟友的对抗力度，不太可能改变正在出现的地区动态，这让以色列的军事规划者非常担忧。它不太可能阻止“抵抗轴心”的成员，他们自己可能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强化行动，再次让以色列大吃一惊。

　　结束加沙的战争肯定会有助于减少以色列目前面临的可怕威胁，尽管目前这一轮的升级不太可能促成停火协议或释放剩余的以色列人质。但是，即使加沙冲突结束，也无法最终解决以色列更大的战略困境。如果以色列仍然认为，通过与阿拉伯邻国达成正常化协议，使自己更全面地融入中东，将使伊朗支持的极端组织边缘化，并减少对该国的敌意，那么它必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即它与巴勒斯坦人的冲突构成了它最根本的生存威胁。令人印象深刻的战术军事行动可能会给人一种胜利的错觉，但只有与巴勒斯坦人的持久和平才能带来真正的安全。

　　作者简介：达莉亚·达萨·凯(Dalia Dassa Kaye)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伯克尔国际关系中心的高级研究员。本文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