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莫西·纳夫塔立：拜登退选对美国外交政策意味着什么？

　　7月21日，经过数周的猜测，美国总统拜登宣布不参加2024年11月的总统选举，并支持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接替他进行大选。在地缘政治不确定的时期，这一决定可能会对拜登剩余任期内的美国外交政策产生重大影响。

　　为了弄清楚拜登的决定对未来几周的总统任期和美国的世界领导地位意味着什么，《外交事务》杂志的高级编辑休·埃金采访了总统历史学家蒂莫西·纳夫塔利。纳夫塔利是哥伦比亚大学全球政治研究所的教员学者，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图书馆和博物馆的创始馆长，《乔治·H·W·布什》(《时代图书》“美国总统”系列之一)的作者，以及《总统录音：林登·B·约翰逊》的总编辑。

当地时间7月21日，知情人士表示，在美国总统拜登当日宣布退出2024年总统大选之后，全美50个州的民主党主席举行了电话会议，各方均表示将全力支持副总统哈里斯成为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图为《时代杂志》21日周日新出版封面，右为6月28日封面

　　拜登在重要声明中表示，他应该专注于“在剩余任期内履行总统职责”，这符合他所在政党在国内的最大利益。我想知道他的难度如何。全世界，不仅包括对手，也包括合作伙伴和盟友，会把他视为“跛脚鸭”总统吗?

　　实际上，我认为拜登总统做出的非常艰难的决定一定程度上恢复了美国对乌克兰和稳定世界其他地区的承诺的可信度。

　　领导者认为权力总是在不断变化。在辩论结束后的三周内，拜登政府可能发现世界对美国的实力更加怀疑，从某种意义上说，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今年秋天的选举中击败乔·拜登的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因此，各国已经在博弈，从1月底拜登卸任后，他们将面临什么样的国际政治环境。

　　但现在，民主党赢得11月大选的可能性更大。因此，我认为，至少就目前而言，外国领导人必须认真对待拜登团队成员或民主党其他人领导美国的可能性，这意味着他们可能能够指望在乌克兰等问题上获得支持。11月初之后，这种承诺的可信度可能会部分消失。但我认为，民主党可能不再是输家的事实将影响外国领导人，尤其是美国的对手对拜登政府的看法。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特朗普可能获胜已经被纳入了国际社会对美国的考量，而拜登宣布推选则让人们可以做出截然不同的评估。

　　这里还需要强调一点。自从20世纪50年代初，国际主义者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将军击败孤立主义者参议员罗伯特·塔夫脱，赢得共和党灵魂人物的竞选以来，两党从未就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提出过如此根本不同的世界观。自1952年以来，两党在观点上都是国际主义的。特朗普总统在他的第一个任期内是例外，但他领导的共和党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正如最近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所表明的那样，特朗普现在已经完全按照自己的形象重塑了共和党。例如，他选择参议员万斯作为竞选伙伴，并不代表他试图弥合不同的观点，而是把特朗普主义放大了一倍。因此，如果他重新掌权——如果他重新入主白宫，共和党人重新控制众议院和参议院——外国领导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可以预见到一个更加孤立的美国。因此，现在国际主义政党获胜的机会有所提高，这一事实必然会改变外国领导人的考量。(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不再确定他能比美国对欧洲稳定和乌克兰主权的承诺坚持得更长久。

　　然而，在对手问题上，美国正深陷欧洲和中东的两场大战，同时还要处理亚洲和其他地区的复杂问题。拜登的声明合乎时宜吗?

　　是的。当一个大国的国家战略受到质疑，以至于一场选举可能会改变这个国家，或者至少是其领导阶层对国家利益的定义，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当这个国家是超级大国时，这对国际体系来说尤其危险。这种情况给每位领导人的政治考量带来了不确定性。通过选举来决定一个国家的权力精英如何定义国家利益是非常罕见的。对于一个大国来说，这几乎是闻所未闻的。

　　冷战期间，美国两党在冷战的方式上存在分歧，尤其是在越战和后越战时期。但他们一致认为:美国面临着一个坚定的对手，国家安全需要在捍卫、保护和促进地区和国际稳定方面发挥作用。这种共识在两党之间已经不存在了。

　　人们很自然地将拜登与林登·约翰逊总统1968年3月宣布不再参选进行比较。许多人注意到，拜登的决定要晚得多，在7月底。但从外交政策的角度来看，现在似乎还为时过早:还有六个月的总统任期。拜登在这段时间能做些什么?

　　拜登总统可以确保情报系统的延续，这些系统正在帮助世界各地的美国盟友。如果特朗普当选，我们不知道情报合作会发生什么，例如，不仅是与乌克兰的合作，还有与北约盟国和东亚盟国的合作。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军队为帮助世界各地的自由盟友所进行的训练将会发生什么。

　　所有这些过程，虽然没有得到很多关注，但对世界的稳定至关重要。它们通常不需要国会的特别法案来维持;只需要在椭圆形办公室有一个稳定的中心，在拜登的领导下，这一点得到了保证。对手对这些活动的继续非常敏感。美国的这些日常活动往往最让他们感到担忧，也最让我们的盟友放心。国际问题很少能轻易解决，但它们是可以管理的，这就是美国外交国家安全政策制定者每天都需要做的工作。

　　由于拜登总统专注于美国的国际主义，这对美国的盟友来说是件好事。这给了他们一些预测能力，可以预测从现在到1月20日美国会采取什么行动。这对美国的对手来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们知道他们将不得不忍受美国为支持他们并不认同的目标而采取的大量行动。

　　那么拜登的政治遗产会如何呢?不可避免地，人们会想到奥巴马政府结束时发生的事情，特朗普上台后，撤销了奥巴马的许多重大政策举措。拜登有什么具体的方法可以确保他自己的一些成就不受特朗普的影响吗?

　　通过退选，拜登正在做他在这一点上所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以防止美国受到特朗普的影响，就我们的国家安全而言。正如最高法院刚刚提醒我们的那样，美国总统在指导我们的外交政策方面拥有巨大的权力。所以下一任总统的选择非常重要。即使特朗普击败了最终的民主党候选人，拜登在外交政策方面的成就可能也不会完全消失。如果特朗普不能三连胜，既保住众议院，又赢得参议院，如果未来的特朗普总统和副总统万斯试图大幅取消美国的海外活动，把乌克兰献给克里姆林宫，人们可能会看到国会的一些阻力。

　　因此，如何让我们的国际地位不受特朗普的影响，将取决于美国人民选择哪一个政党来领导国会两院。如果民主党控制众议院，他们将使特朗普的努力复杂化，例如，停止对乌克兰的支持。特朗普仍然可以否决一项法案，但可能会有推翻这一否决的投票。仍然会有共和党参议员和众议院共和党成员希望投票支持援助乌克兰。因此，如果民主党控制众议院，国会可能能够通过对乌克兰和以色列的援助计划，尽管特朗普在白宫。

　　由于这一决定，拜登是否真的有机会尝试塑造他的政治遗产，考虑到时机和未来的明确终点?对于总统在最后几个月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历史类比吗?

　　这将是一个不寻常的总统任期，因为我们刚刚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1968年，约翰逊试图将两个非常困难的决定结合起来，以此来巩固他的政治遗产，改善美国的福祉。1968年3月，他表示不会参加11月的连任竞选，与此同时，他宣布了一项严肃的承诺，即通过谈判找到结束越南战争的办法。通过这种方式，他明确表示，他将把自己最后的总统任期用于外交政策问题。

　　拜登可能会把他剩下的几个月任期视为在中东采取类似行动的机会。但目前的中东危机很难与美国在越南的政策失败相提并论。在以色列与哈马斯的战争中，美国并不是直接的交战方。它必须通过一个盟友，以色列。因此，约翰逊对全世界，特别是对河内、莫斯科和北京说，在寻求从越南战争中脱身的外交途径时表示，“请认真对待我”，“我不再玩弄政治。我退出了政治。”我看不出拜登有什么直接的相似之处。

　　历史给我们提供了回响，但它很少重演;尽管每个案例的情况几乎总是截然不同，但它们引发的困境可能看起来很相似。人民、政治文化，这些可以是相似的，个人也可以是相似的。但历史不是水晶球。拜登的决定中有一些独特的因素值得赞赏——在试图弄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时，这应该称得上是一种谦逊。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拜登这个决定有什么特别令人震惊的地方吗?

　　拜登试图从远处关注特拉华州正在进行的讨论(拜登在特拉华州的一个家中，因COVID-19而被隔离，正在努力决定该做什么)，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拜登是一个不幸的美国传统的囚徒。这种观点认为，只有赢得第二个任期，美国总统的政绩才能得到认可。在19世纪40年代，詹姆斯·K·波尔克明确表示，他只寻求一个非常重要的术语。然而，现代总统将他们的连任视为对其第一个任期的全民公决，当时的竞选活动更适合作为对他们在第二个任期内所能提供的东西的考验。

　　总统应该被允许仅仅在一个任期内就可以被认定为我们历史上的伟大人物。这种认定和个人可以结合在一起，而种认定可能只需要四年。老布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非常有资格，也有合适的工具来管理冷战的结束和随后的头几年。然而，他不想只当一届总统。结果，当他在1992年被击败时，他沮丧地离开了办公室，仿佛他作为总统不知怎么失败了，尽管他的一个任期是如此重要和重要。杰拉尔德·福特是另一位出色的单任总统。

　　拜登的一届总统任期注定会得到非常积极的评价。积极程度最终将取决于民主党的继任者，无论卡玛拉·哈里斯是否在11月当选。但并非他的全部遗产都取决于民主党在11月的胜利。他把我们带出了特朗普时代的混乱。他恢复了美国在世界上的角色，恢复了盟友的信任。他迫使对手放弃他们希望实现的目标。他没有富兰克林·罗斯福或约翰逊那样的多数派，但他与国会的巧妙接触加深了社会保障网络，在不牺牲美国就业机会的情况下，将技术应用于气候变化问题，并对美国的基础设施做出了一代人的承诺。

　　总而言之，这位总统的任期非常成功。不幸的是，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阻止特朗普重返白宫，因此寻求连任。但遗憾的是，他没有足够的储备。是他自己的身体决定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我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自己的任期，就像我相信乔治·H·W·布什那样，认为他的任期非常成功，是我们国家的福祉。

　　本文由“钝角网”译自《外交事务》网站。

　　7月21日，经过数周的猜测，美国总统拜登宣布不参加2024年11月的总统选举，并支持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接替他进行大选。在地缘政治不确定的时期，这一决定可能会对拜登剩余任期内的美国外交政策产生重大影响。

　　为了弄清楚拜登的决定对未来几周的总统任期和美国的世界领导地位意味着什么，《外交事务》杂志的高级编辑休·埃金采访了总统历史学家蒂莫西·纳夫塔利。纳夫塔利是哥伦比亚大学全球政治研究所的教员学者，理查德·尼克松总统图书馆和博物馆的创始馆长，《乔治·H·W·布什》(《时代图书》“美国总统”系列之一)的作者，以及《总统录音：林登·B·约翰逊》的总编辑。

当地时间7月21日，知情人士表示，在美国总统拜登当日宣布退出2024年总统大选之后，全美50个州的民主党主席举行了电话会议，各方均表示将全力支持副总统哈里斯成为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图为《时代杂志》21日周日新出版封面，右为6月28日封面

　　拜登在重要声明中表示，他应该专注于“在剩余任期内履行总统职责”，这符合他所在政党在国内的最大利益。我想知道他的难度如何。全世界，不仅包括对手，也包括合作伙伴和盟友，会把他视为“跛脚鸭”总统吗?

　　实际上，我认为拜登总统做出的非常艰难的决定一定程度上恢复了美国对乌克兰和稳定世界其他地区的承诺的可信度。

　　领导者认为权力总是在不断变化。在辩论结束后的三周内，拜登政府可能发现世界对美国的实力更加怀疑，从某种意义上说，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今年秋天的选举中击败乔·拜登的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大。因此，各国已经在博弈，从1月底拜登卸任后，他们将面临什么样的国际政治环境。

　　但现在，民主党赢得11月大选的可能性更大。因此，我认为，至少就目前而言，外国领导人必须认真对待拜登团队成员或民主党其他人领导美国的可能性，这意味着他们可能能够指望在乌克兰等问题上获得支持。11月初之后，这种承诺的可信度可能会部分消失。但我认为，民主党可能不再是输家的事实将影响外国领导人，尤其是美国的对手对拜登政府的看法。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特朗普可能获胜已经被纳入了国际社会对美国的考量，而拜登宣布推选则让人们可以做出截然不同的评估。

　　这里还需要强调一点。自从20世纪50年代初，国际主义者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将军击败孤立主义者参议员罗伯特·塔夫脱，赢得共和党灵魂人物的竞选以来，两党从未就美国在国际事务中的地位提出过如此根本不同的世界观。自1952年以来，两党在观点上都是国际主义的。特朗普总统在他的第一个任期内是例外，但他领导的共和党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正如最近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所表明的那样，特朗普现在已经完全按照自己的形象重塑了共和党。例如，他选择参议员万斯作为竞选伙伴，并不代表他试图弥合不同的观点，而是把特朗普主义放大了一倍。因此，如果他重新掌权——如果他重新入主白宫，共和党人重新控制众议院和参议院——外国领导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可以预见到一个更加孤立的美国。因此，现在国际主义政党获胜的机会有所提高，这一事实必然会改变外国领导人的考量。(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不再确定他能比美国对欧洲稳定和乌克兰主权的承诺坚持得更长久。

　　然而，在对手问题上，美国正深陷欧洲和中东的两场大战，同时还要处理亚洲和其他地区的复杂问题。拜登的声明合乎时宜吗?

　　是的。当一个大国的国家战略受到质疑，以至于一场选举可能会改变这个国家，或者至少是其领导阶层对国家利益的定义，这是一个危险的时刻。当这个国家是超级大国时，这对国际体系来说尤其危险。这种情况给每位领导人的政治考量带来了不确定性。通过选举来决定一个国家的权力精英如何定义国家利益是非常罕见的。对于一个大国来说，这几乎是闻所未闻的。

　　冷战期间，美国两党在冷战的方式上存在分歧，尤其是在越战和后越战时期。但他们一致认为:美国面临着一个坚定的对手，国家安全需要在捍卫、保护和促进地区和国际稳定方面发挥作用。这种共识在两党之间已经不存在了。

　　人们很自然地将拜登与林登·约翰逊总统1968年3月宣布不再参选进行比较。许多人注意到，拜登的决定要晚得多，在7月底。但从外交政策的角度来看，现在似乎还为时过早:还有六个月的总统任期。拜登在这段时间能做些什么?

　　拜登总统可以确保情报系统的延续，这些系统正在帮助世界各地的美国盟友。如果特朗普当选，我们不知道情报合作会发生什么，例如，不仅是与乌克兰的合作，还有与北约盟国和东亚盟国的合作。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军队为帮助世界各地的自由盟友所进行的训练将会发生什么。

　　所有这些过程，虽然没有得到很多关注，但对世界的稳定至关重要。它们通常不需要国会的特别法案来维持;只需要在椭圆形办公室有一个稳定的中心，在拜登的领导下，这一点得到了保证。对手对这些活动的继续非常敏感。美国的这些日常活动往往最让他们感到担忧，也最让我们的盟友放心。国际问题很少能轻易解决，但它们是可以管理的，这就是美国外交国家安全政策制定者每天都需要做的工作。

　　由于拜登总统专注于美国的国际主义，这对美国的盟友来说是件好事。这给了他们一些预测能力，可以预测从现在到1月20日美国会采取什么行动。这对美国的对手来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他们知道他们将不得不忍受美国为支持他们并不认同的目标而采取的大量行动。

　　那么拜登的政治遗产会如何呢?不可避免地，人们会想到奥巴马政府结束时发生的事情，特朗普上台后，撤销了奥巴马的许多重大政策举措。拜登有什么具体的方法可以确保他自己的一些成就不受特朗普的影响吗?

　　通过退选，拜登正在做他在这一点上所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以防止美国受到特朗普的影响，就我们的国家安全而言。正如最高法院刚刚提醒我们的那样，美国总统在指导我们的外交政策方面拥有巨大的权力。所以下一任总统的选择非常重要。即使特朗普击败了最终的民主党候选人，拜登在外交政策方面的成就可能也不会完全消失。如果特朗普不能三连胜，既保住众议院，又赢得参议院，如果未来的特朗普总统和副总统万斯试图大幅取消美国的海外活动，把乌克兰献给克里姆林宫，人们可能会看到国会的一些阻力。

　　因此，如何让我们的国际地位不受特朗普的影响，将取决于美国人民选择哪一个政党来领导国会两院。如果民主党控制众议院，他们将使特朗普的努力复杂化，例如，停止对乌克兰的支持。特朗普仍然可以否决一项法案，但可能会有推翻这一否决的投票。仍然会有共和党参议员和众议院共和党成员希望投票支持援助乌克兰。因此，如果民主党控制众议院，国会可能能够通过对乌克兰和以色列的援助计划，尽管特朗普在白宫。

　　由于这一决定，拜登是否真的有机会尝试塑造他的政治遗产，考虑到时机和未来的明确终点?对于总统在最后几个月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历史类比吗?

　　这将是一个不寻常的总统任期，因为我们刚刚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1968年，约翰逊试图将两个非常困难的决定结合起来，以此来巩固他的政治遗产，改善美国的福祉。1968年3月，他表示不会参加11月的连任竞选，与此同时，他宣布了一项严肃的承诺，即通过谈判找到结束越南战争的办法。通过这种方式，他明确表示，他将把自己最后的总统任期用于外交政策问题。

　　拜登可能会把他剩下的几个月任期视为在中东采取类似行动的机会。但目前的中东危机很难与美国在越南的政策失败相提并论。在以色列与哈马斯的战争中，美国并不是直接的交战方。它必须通过一个盟友，以色列。因此，约翰逊对全世界，特别是对河内、莫斯科和北京说，在寻求从越南战争中脱身的外交途径时表示，“请认真对待我”，“我不再玩弄政治。我退出了政治。”我看不出拜登有什么直接的相似之处。

　　历史给我们提供了回响，但它很少重演;尽管每个案例的情况几乎总是截然不同，但它们引发的困境可能看起来很相似。人民、政治文化，这些可以是相似的，个人也可以是相似的。但历史不是水晶球。拜登的决定中有一些独特的因素值得赞赏——在试图弄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时，这应该称得上是一种谦逊。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拜登这个决定有什么特别令人震惊的地方吗?

　　拜登试图从远处关注特拉华州正在进行的讨论(拜登在特拉华州的一个家中，因COVID-19而被隔离，正在努力决定该做什么)，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拜登是一个不幸的美国传统的囚徒。这种观点认为，只有赢得第二个任期，美国总统的政绩才能得到认可。在19世纪40年代，詹姆斯·K·波尔克明确表示，他只寻求一个非常重要的术语。然而，现代总统将他们的连任视为对其第一个任期的全民公决，当时的竞选活动更适合作为对他们在第二个任期内所能提供的东西的考验。

　　总统应该被允许仅仅在一个任期内就可以被认定为我们历史上的伟大人物。这种认定和个人可以结合在一起，而种认定可能只需要四年。老布什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非常有资格，也有合适的工具来管理冷战的结束和随后的头几年。然而，他不想只当一届总统。结果，当他在1992年被击败时，他沮丧地离开了办公室，仿佛他作为总统不知怎么失败了，尽管他的一个任期是如此重要和重要。杰拉尔德·福特是另一位出色的单任总统。

　　拜登的一届总统任期注定会得到非常积极的评价。积极程度最终将取决于民主党的继任者，无论卡玛拉·哈里斯是否在11月当选。但并非他的全部遗产都取决于民主党在11月的胜利。他把我们带出了特朗普时代的混乱。他恢复了美国在世界上的角色，恢复了盟友的信任。他迫使对手放弃他们希望实现的目标。他没有富兰克林·罗斯福或约翰逊那样的多数派，但他与国会的巧妙接触加深了社会保障网络，在不牺牲美国就业机会的情况下，将技术应用于气候变化问题，并对美国的基础设施做出了一代人的承诺。

　　总而言之，这位总统的任期非常成功。不幸的是，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阻止特朗普重返白宫，因此寻求连任。但遗憾的是，他没有足够的储备。是他自己的身体决定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我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自己的任期，就像我相信乔治·H·W·布什那样，认为他的任期非常成功，是我们国家的福祉。

　　本文由“钝角网”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