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考特尼：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战争对国际秩序意味着什么?

　　一年前，俄罗斯发动了一场入侵乌克兰的恐怖战争。毫无疑问，这场战争会有深远的影响：它动摇了欧洲的安全秩序，其影响可能会波及全球。这场战争显示了俄罗斯复仇主义的危险，以及与一个将战争视为强制工具的大国为邻的风险。这也凸显了西方作为民主世界的主要保护者的角色，以及乌克兰三十年民主发展所带来的优势。重建、战争罪行和制裁等可能会为这些问题在国际外交中发挥的作用开辟新天地。这场战争可能会影响中国的野心和核决策。也许令人惊讶的是，俄罗斯因战争而受孤立的程度比一些人想象的要小。总而言之，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正在对国际秩序产生重大影响。

一名乌克兰战俘被俄罗斯士兵射杀的视频引发广泛关注

　　俄罗斯的政权更迭

　　在现代独立的三十年里，俄罗斯在国内从未像现在这样专制，在国外从未表现得如此帝国主义和复仇主义。独立记者和政治对手经常被监禁甚至杀害。鉴于俄罗斯过去在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的战争，俄罗斯的邻国知道，他们不能指望莫斯科尊重他们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要减少威胁，可能需要莫斯科实行更自由化的治理，但不确定这是否会实现。如果自由化的变革真的到来，也可能是突然的或出人意料的，就像在保守派前任领导下经历了漫长的“停滞时代”后，实行自由化的苏联领导人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的出现一样。尽管西方对俄罗斯的政治没有直接影响，但它可能通过帮助乌克兰自卫而产生间接影响。西方目前援助乌克兰的战略可能会对莫斯科产生有益影响，削弱普京复仇主义政权的力量，以及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取得胜利的能力。

　　俄罗斯的邻国

　　这场战争对乌克兰以外地区的一些最大影响可能是区域性的，尤其是在后苏联国家。这些国家可能认为乌克兰的胜利符合他们的利益，并担心如果俄罗斯赢了——或者至少让俄罗斯相信自己赢了——克里姆林宫可能会对他们施加胁迫。邻国可能会担心:

　　莫斯科认为，尽管波罗的海国家属于北约，但它们太小了，俄罗斯军队可以占领它们。

　　克里姆林宫可能会占领白俄罗斯，因为担心2020年的大规模反政府抗议活动可能会推翻该国不得人心的独裁政权。

　　俄罗斯可能会决定通过占领格鲁吉亚的黑海海岸线或更多的土地来切断竞争性贸易路线和里海能源管道。

　　俄罗斯军队可能会入侵哈萨克斯坦北部地区，那里居住着许多斯拉夫人。俄罗斯的一些极端民族主义者呼吁这样做。

　　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情况，尽管没有一种情况可以准确预测。作为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的回应，俄罗斯的大多数或所有邻国可能会加强军事和民事准备，或投入更多资源来加强防御。其中一些国家可能会寻求更多的西方军事援助来帮助他们实现这些目标。

　　西方国家的防务

　　在俄罗斯一年前入侵乌克兰之前，很少有人会想到西方会发动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来帮助乌克兰自卫。在过去12个月里，西方国家提供了大约1000亿美元的军事、财政和人道主义援助。美国已经提供了援助总额的一半左右。随着战争的进展，西方国家提供了更先进、射程更远的装备，包括精确制导弹药、管炮和火箭炮，以及先进的防空系统。积极和训练有素的乌克兰军事人员相当有效地使用了这些武器，例如HIMARS火箭炮系统。

　　如果乌克兰击败俄罗斯，可能会让其他潜在的侵略者停下来，包括那些依赖俄罗斯劣质军事武器的国家。就像1990年至1991年的海湾战争一样，在当前这场战争中，一个广泛的国家联盟走到了一起，帮助一个被赤裸裸入侵的受害者。在海湾战争中，联军承担了大部分战斗，而在乌克兰，乌克兰部队自身有能力。在这两次战争中，西方在组织自愿联盟方面发挥了带头作用。北约成员国正在加强防御，这可能使他们更有信心对抗侵略者。有鉴于此，世界各地的潜在侵略者可能会对发动战争保持谨慎，以免激怒西方国家。

　　民主

　　乌克兰三十年的民主发展历程，以及与欧洲大部分国家的毗邻，有助于解释为什么西方会如此坚定地帮助它。自1991年乌克兰独立以来，西方非政府组织、企业、家庭关系和教育机构一直密切参与帮助乌克兰建立一个现代的欧洲民主国家(尽管仍很贫穷)。

　　相比之下，看看白俄罗斯。三十年来，它一直遭受独裁统治，与西方缺乏明显的联系，与俄罗斯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包括与俄罗斯一体化的防空系统。如果莫斯科对白俄罗斯反复无常的独裁者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感到厌倦，并入侵白俄罗斯，西方最好的帮助可能是增加对民主反对派的支持。

　　战后乌克兰的重建

　　战后乌克兰如何重建，以及如何为重建提供资金，可能会开创新的先例。德国总理舒尔茨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谈到了一个“新马歇尔基金”，用于在乌克兰建设住宅、学校、道路、桥梁和其他基础设施。二战后的马歇尔计划相当于今天的1500亿到1600亿美元，但它的目标更狭窄：刺激农业和工业生产与贸易，恢复健全的财政。去年9月，世界银行、欧盟委员会和乌克兰估计，乌克兰的重建成本为3490亿美元。到目前为止，成本肯定会攀升，对乌克兰重建的期望肯定会很高。

　　欧洲理事会主席米歇尔说，为了为重建提供资金，没收俄罗斯在西方扣押的资产是“极其重要的”，其中包括俄罗斯中央银行大约3000亿美元的资产。与一战后《凡尔赛和约》(Treaty of Versailles)要求的惩罚性赔款不同，这笔资金不会降低俄罗斯人目前的收入。然而，如果这些资产落入俄罗斯之手，俄罗斯的财富和利用这些资源进行生产性投资的能力就会减少。去年11月，联合国大会通过了一项决议，要求俄罗斯支付赔偿金。投票结果是94票赞成，14票反对，73票弃权。

　　战争罪

　　基辅目前正在大力调查超过 65，000起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罪行，并通过自己的司法机构起诉这些案件。国际刑事法院(ICC)也在调查此事。从这些调查工作中可能会出现大量的目击者描述和数字证据(例如，手机和无人机视频)。2023年2月18日，美国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表示，美国已经“审查了证据，我们知道法律标准，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反人类罪。”

　　由于乌克兰和俄罗斯都不属于国际刑事法院，国际刑事法院没有管辖权指控俄罗斯犯有侵略罪。也许可以通过联合国大会决议设立一个特别国际法庭。让莫斯科为其罪行负责，这可能会加强西方寻求没收俄罗斯被扣押资产的法律依据。

　　制裁

　　这场战争促使人们越来越多地使用惩罚性制裁，作为介于外交和武力之间的强制工具。如今，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规模之大，是前所未有的。去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西方限制俄罗斯进入其金融市场，并禁止向俄罗斯出售关键的能源和国防技术。俄罗斯的入侵引发了一系列制裁，从将大多数俄罗斯银行从SWIFT信息系统中移除，到禁止和严格限制能源出口(尽管中国和印度继续以低价购买俄罗斯能源)。

　　质疑者警告说，美国过度使用制裁可能会导致一些国际行为体避免使用美元或美国技术。但支持者表示，美国的金融和技术影响力如此之大，制裁仍将有效。这些支持者指出，中国不愿违反美国的制裁。

　　中国

　　在俄罗斯发动战争，西方实施更严厉的制裁后。中国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大规模违反西方的制裁，就像2014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西方实施制裁时那样。与俄罗斯相比，中国与西方的经济关系更加利害攸关。然而，2023年2月19日，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表示，中国公司正在向俄罗斯提供“非致命支持”，新的信息表明，北京可能会提供“致命支持”。这样的发展可能会加剧中国和西方之间的紧张关系。

　　核武器

　　在俄罗斯问题上，美国已经划定了一条重要的红线。它不希望自己的军队直接与俄罗斯的军队交战，也不希望冒着与这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开战的风险。美国向乌克兰提供武器，但没有代表乌克兰作战。这一政策似乎得到了西方国家的大力支持。

　　就在本周，普京表示，俄罗斯将暂停参与新的削减战略武器条约，该条约限制远程核武器直到2026年。近年来，普京更频繁夸耀自己拥有核武器。2018年，他展示了一段据称是一枚新型导弹击中佛罗里达州的视频。最近，普京的盟友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在暗指乌克兰战争时警告说，“在常规战争中失败可能引发核战争”。虽然威胁必须加以考虑，但它们并没有削弱乌克兰的战斗意愿，也没有削弱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

　　继续孤立俄罗斯

　　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主动将俄罗斯纳入七国集团，将其扩大为八国集团。但在2014年入侵后，七国集团暂停了俄罗斯的参与，这对莫斯科和普京的声望是一个打击。现在，俄罗斯面临着其他几项排斥：今年，享有盛誉的慕尼黑安全会议将俄罗斯(和伊朗)排除在外。去年4月，联合国大会呼吁暂停俄罗斯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的成员资格。超过1000家公司已经离开或缩减了在俄罗斯的业务，包括能源领域的埃克森美孚和消费领域的麦当劳。

　　然而，俄罗斯仍然是联合国及其安理会、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上海合作组织和许多其他重要组织的成员。因此，虽然乌克兰战争损害了俄罗斯的地位，尤其是在西方国家，但它仍然保留了大多数影响全球秩序的组织的成员资格，比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联合国专门机构。全球南方的大多数国家和其他国家并没有公开反对普京的入侵，他们想要两面兼顾。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对欧洲的安全构成了直接挑战，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欧洲从未遭遇过这样的侵略。也许自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以来，还没有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对邻国的无端军事袭击。然后，一个国际联盟击退了侵略者。现在，乌克兰正在寻求同样的做法，并得到了一个以西方国家为主的联盟的大力帮助。海湾战争中联军的成功或许有助于提高国际社会反对侵略的标准。如果乌克兰也能做到这一点，这也可能会打击其他潜在的侵略者。

　　作者简介：威廉·考特尼(William Courtney)是美国智库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兼职高级研究员，曾任美国驻哈萨克斯坦、格鲁吉亚大使和美苏《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Threshold Test Ban Treaty)谈判代表。本文译自兰德博客。

　　一年前，俄罗斯发动了一场入侵乌克兰的恐怖战争。毫无疑问，这场战争会有深远的影响：它动摇了欧洲的安全秩序，其影响可能会波及全球。这场战争显示了俄罗斯复仇主义的危险，以及与一个将战争视为强制工具的大国为邻的风险。这也凸显了西方作为民主世界的主要保护者的角色，以及乌克兰三十年民主发展所带来的优势。重建、战争罪行和制裁等可能会为这些问题在国际外交中发挥的作用开辟新天地。这场战争可能会影响中国的野心和核决策。也许令人惊讶的是，俄罗斯因战争而受孤立的程度比一些人想象的要小。总而言之，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正在对国际秩序产生重大影响。

一名乌克兰战俘被俄罗斯士兵射杀的视频引发广泛关注

　　俄罗斯的政权更迭

　　在现代独立的三十年里，俄罗斯在国内从未像现在这样专制，在国外从未表现得如此帝国主义和复仇主义。独立记者和政治对手经常被监禁甚至杀害。鉴于俄罗斯过去在格鲁吉亚和乌克兰的战争，俄罗斯的邻国知道，他们不能指望莫斯科尊重他们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要减少威胁，可能需要莫斯科实行更自由化的治理，但不确定这是否会实现。如果自由化的变革真的到来，也可能是突然的或出人意料的，就像在保守派前任领导下经历了漫长的“停滞时代”后，实行自由化的苏联领导人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的出现一样。尽管西方对俄罗斯的政治没有直接影响，但它可能通过帮助乌克兰自卫而产生间接影响。西方目前援助乌克兰的战略可能会对莫斯科产生有益影响，削弱普京复仇主义政权的力量，以及俄罗斯军队在乌克兰取得胜利的能力。

　　俄罗斯的邻国

　　这场战争对乌克兰以外地区的一些最大影响可能是区域性的，尤其是在后苏联国家。这些国家可能认为乌克兰的胜利符合他们的利益，并担心如果俄罗斯赢了——或者至少让俄罗斯相信自己赢了——克里姆林宫可能会对他们施加胁迫。邻国可能会担心:

　　莫斯科认为，尽管波罗的海国家属于北约，但它们太小了，俄罗斯军队可以占领它们。

　　克里姆林宫可能会占领白俄罗斯，因为担心2020年的大规模反政府抗议活动可能会推翻该国不得人心的独裁政权。

　　俄罗斯可能会决定通过占领格鲁吉亚的黑海海岸线或更多的土地来切断竞争性贸易路线和里海能源管道。

　　俄罗斯军队可能会入侵哈萨克斯坦北部地区，那里居住着许多斯拉夫人。俄罗斯的一些极端民族主义者呼吁这样做。

　　这些都是可能发生的情况，尽管没有一种情况可以准确预测。作为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的回应，俄罗斯的大多数或所有邻国可能会加强军事和民事准备，或投入更多资源来加强防御。其中一些国家可能会寻求更多的西方军事援助来帮助他们实现这些目标。

　　西方国家的防务

　　在俄罗斯一年前入侵乌克兰之前，很少有人会想到西方会发动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来帮助乌克兰自卫。在过去12个月里，西方国家提供了大约1000亿美元的军事、财政和人道主义援助。美国已经提供了援助总额的一半左右。随着战争的进展，西方国家提供了更先进、射程更远的装备，包括精确制导弹药、管炮和火箭炮，以及先进的防空系统。积极和训练有素的乌克兰军事人员相当有效地使用了这些武器，例如HIMARS火箭炮系统。

　　如果乌克兰击败俄罗斯，可能会让其他潜在的侵略者停下来，包括那些依赖俄罗斯劣质军事武器的国家。就像1990年至1991年的海湾战争一样，在当前这场战争中，一个广泛的国家联盟走到了一起，帮助一个被赤裸裸入侵的受害者。在海湾战争中，联军承担了大部分战斗，而在乌克兰，乌克兰部队自身有能力。在这两次战争中，西方在组织自愿联盟方面发挥了带头作用。北约成员国正在加强防御，这可能使他们更有信心对抗侵略者。有鉴于此，世界各地的潜在侵略者可能会对发动战争保持谨慎，以免激怒西方国家。

　　民主

　　乌克兰三十年的民主发展历程，以及与欧洲大部分国家的毗邻，有助于解释为什么西方会如此坚定地帮助它。自1991年乌克兰独立以来，西方非政府组织、企业、家庭关系和教育机构一直密切参与帮助乌克兰建立一个现代的欧洲民主国家(尽管仍很贫穷)。

　　相比之下，看看白俄罗斯。三十年来，它一直遭受独裁统治，与西方缺乏明显的联系，与俄罗斯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包括与俄罗斯一体化的防空系统。如果莫斯科对白俄罗斯反复无常的独裁者亚历山大•卢卡申科感到厌倦，并入侵白俄罗斯，西方最好的帮助可能是增加对民主反对派的支持。

　　战后乌克兰的重建

　　战后乌克兰如何重建，以及如何为重建提供资金，可能会开创新的先例。德国总理舒尔茨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谈到了一个“新马歇尔基金”，用于在乌克兰建设住宅、学校、道路、桥梁和其他基础设施。二战后的马歇尔计划相当于今天的1500亿到1600亿美元，但它的目标更狭窄：刺激农业和工业生产与贸易，恢复健全的财政。去年9月，世界银行、欧盟委员会和乌克兰估计，乌克兰的重建成本为3490亿美元。到目前为止，成本肯定会攀升，对乌克兰重建的期望肯定会很高。

　　欧洲理事会主席米歇尔说，为了为重建提供资金，没收俄罗斯在西方扣押的资产是“极其重要的”，其中包括俄罗斯中央银行大约3000亿美元的资产。与一战后《凡尔赛和约》(Treaty of Versailles)要求的惩罚性赔款不同，这笔资金不会降低俄罗斯人目前的收入。然而，如果这些资产落入俄罗斯之手，俄罗斯的财富和利用这些资源进行生产性投资的能力就会减少。去年11月，联合国大会通过了一项决议，要求俄罗斯支付赔偿金。投票结果是94票赞成，14票反对，73票弃权。

　　战争罪

　　基辅目前正在大力调查超过 65，000起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罪行，并通过自己的司法机构起诉这些案件。国际刑事法院(ICC)也在调查此事。从这些调查工作中可能会出现大量的目击者描述和数字证据(例如，手机和无人机视频)。2023年2月18日，美国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表示，美国已经“审查了证据，我们知道法律标准，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反人类罪。”

　　由于乌克兰和俄罗斯都不属于国际刑事法院，国际刑事法院没有管辖权指控俄罗斯犯有侵略罪。也许可以通过联合国大会决议设立一个特别国际法庭。让莫斯科为其罪行负责，这可能会加强西方寻求没收俄罗斯被扣押资产的法律依据。

　　制裁

　　这场战争促使人们越来越多地使用惩罚性制裁，作为介于外交和武力之间的强制工具。如今，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规模之大，是前所未有的。去年2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西方限制俄罗斯进入其金融市场，并禁止向俄罗斯出售关键的能源和国防技术。俄罗斯的入侵引发了一系列制裁，从将大多数俄罗斯银行从SWIFT信息系统中移除，到禁止和严格限制能源出口(尽管中国和印度继续以低价购买俄罗斯能源)。

　　质疑者警告说，美国过度使用制裁可能会导致一些国际行为体避免使用美元或美国技术。但支持者表示，美国的金融和技术影响力如此之大，制裁仍将有效。这些支持者指出，中国不愿违反美国的制裁。

　　中国

　　在俄罗斯发动战争，西方实施更严厉的制裁后。中国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大规模违反西方的制裁，就像2014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西方实施制裁时那样。与俄罗斯相比，中国与西方的经济关系更加利害攸关。然而，2023年2月19日，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表示，中国公司正在向俄罗斯提供“非致命支持”，新的信息表明，北京可能会提供“致命支持”。这样的发展可能会加剧中国和西方之间的紧张关系。

　　核武器

　　在俄罗斯问题上，美国已经划定了一条重要的红线。它不希望自己的军队直接与俄罗斯的军队交战，也不希望冒着与这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开战的风险。美国向乌克兰提供武器，但没有代表乌克兰作战。这一政策似乎得到了西方国家的大力支持。

　　就在本周，普京表示，俄罗斯将暂停参与新的削减战略武器条约，该条约限制远程核武器直到2026年。近年来，普京更频繁夸耀自己拥有核武器。2018年，他展示了一段据称是一枚新型导弹击中佛罗里达州的视频。最近，普京的盟友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在暗指乌克兰战争时警告说，“在常规战争中失败可能引发核战争”。虽然威胁必须加以考虑，但它们并没有削弱乌克兰的战斗意愿，也没有削弱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

　　继续孤立俄罗斯

　　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主动将俄罗斯纳入七国集团，将其扩大为八国集团。但在2014年入侵后，七国集团暂停了俄罗斯的参与，这对莫斯科和普京的声望是一个打击。现在，俄罗斯面临着其他几项排斥：今年，享有盛誉的慕尼黑安全会议将俄罗斯(和伊朗)排除在外。去年4月，联合国大会呼吁暂停俄罗斯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的成员资格。超过1000家公司已经离开或缩减了在俄罗斯的业务，包括能源领域的埃克森美孚和消费领域的麦当劳。

　　然而，俄罗斯仍然是联合国及其安理会、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上海合作组织和许多其他重要组织的成员。因此，虽然乌克兰战争损害了俄罗斯的地位，尤其是在西方国家，但它仍然保留了大多数影响全球秩序的组织的成员资格，比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和联合国专门机构。全球南方的大多数国家和其他国家并没有公开反对普京的入侵，他们想要两面兼顾。

　　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对欧洲的安全构成了直接挑战，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欧洲从未遭遇过这样的侵略。也许自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以来，还没有发生过如此大规模的对邻国的无端军事袭击。然后，一个国际联盟击退了侵略者。现在，乌克兰正在寻求同样的做法，并得到了一个以西方国家为主的联盟的大力帮助。海湾战争中联军的成功或许有助于提高国际社会反对侵略的标准。如果乌克兰也能做到这一点，这也可能会打击其他潜在的侵略者。

　　作者简介：威廉·考特尼(William Courtney)是美国智库兰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兼职高级研究员，曾任美国驻哈萨克斯坦、格鲁吉亚大使和美苏《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Threshold Test Ban Treaty)谈判代表。本文译自兰德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