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湖论坛】华生：改革开放从哪里再出发

　　“钝角网”按：9月6日-7日，由西太湖科技产业园、北京智享荟主办，中国友好和平发展基金会联合主办的2019第二届西太湖全球公司发展论坛在江苏常州举行。今年是建国70周年，也是改革开放的第41个年头，西太湖论坛以“共建开放型经济、同享新规则机遇”为主题，邀请到了全球公司的决策者、研究者和实践者，共计300余人，共同为世界、中国和江苏开放发展献计献策，促进国际共商共建共享。

　　本文系著名经济学家武汉大学董辅礽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东南大学国家发展与政策研究院院长华生先生在论坛上的演讲。 　

华生

　　江苏是我的故乡，今天到这里感到特别亲切。

　　这个论坛是在国际上面临空前尖锐复杂的形势之下召开的，到会的主要都是企业。为什么我还选择了讲改革开放从什么地方再出发呢?因为中国市场经济的繁荣，包括今天在座所有企业的发展，都离不开改革开放这个伟大的时代。去年在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的时候，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改革开放再出发”。显然，讲“再出发”就离不开要搞清楚我们当初是怎么出发的。所以，把今天我们所面临的环境、我们的出发点和当初的情况做一个比较，对我们理解在今天的情况下，改革开放怎么再出发，可能会有一个更深切的认识。

　　因为像我这个年龄的人，正好是经历了改革开放这40年。1978年的时候刚刚进入大学，整个改革的过程，我们都是亲历者。我们党在1949年就取得了全国政权，而且确实也建立了一个国家基本的工业基础。但是应当说，到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我们的整个经济还处在相当落后的状态，当时八亿农民就有七亿多属于贫困人口。所以，很多老一代的共产党人在1970年代的时候，谈到我们当年的一些老根据地人民的生活，他们都经常会落泪，就觉得这么多年了，当年老区的人民生活还像当年那么样困难。所有的这些都是由改革开放所彻底改变的。中国今天在国际上的地位，我们跟美国的贸易摩擦，都是全部或部分因为中国经济地位的变化，而所有的一切来自于改革开放，这一点是我们在回顾这个历史的时候绝对不能忘记的。所以，中央也反复强调，现在应对复杂的局面，最重要的是要以更大力度的改革开放来应对我们面临的风险和挑战。

　　改革开放开始时候的初心，从根本上说就是为了改善人民的生活，因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所以邓小平提出的三个有利于，不能“只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草”，而要切切切实实地改善人民生活，这也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要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我们所走过的道路，从根本上说，一个方面是敞开国门，把世界上先进的技术、管理、资本和观念引进到中国来。另一个方面是在国内逐步建立起市场经济，逐步推行多种所有制的共同发展。

　　在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应当说，我们有这个改善人民生活的初心，但是具体的方法具体的路径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本着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精神，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走错了就改。这样走，表面上看，没有宏伟的规划和详细的蓝图，但实际上更反映了我们实事求是的认识过程，因而反而在充满了各种内部和外部不确定性的环境下走出了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道路。

　　回看40年前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面临着所有消费品的匮乏，一些基本的生活必需品都还要用票证购买。但是在改革开放的第一个十年，1980年代我们就顺利地甩掉了所有票证，一些基本的消费品和工业品得到了满足。但是我们没有想到，在改革开放第一个十年要结束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正好是从英国学习中间回国，感受到中国社会的不平静。人们当时对中国进一步发展的预期，对改革应该给我们带来的美好前景，超过了当时所能给大家提供的东西。所以，我们才会有在第一个十年结束的时候，遇到原先根本没有想到的风波和调整。

　　在改革开放的第二个十年，我们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方向。在第二个十年结束的时候，我们遇到的是什么呢?也是我们在前面根本没有想到的，就像第一个十年，在1984年北京大学的学生在天安门广场前面打出“小平您好”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五年之后会在天安门广场发生另外的情况。而第二个十年，我们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呢?是在1990年代被世界，包括西方所普遍赞誉的新兴经济体，其中代表性的就是亚洲的“四小龙”以及中国开始的经济快速增长。那个时候中国还没有崛起，但是已经显示出快速增长的势头，结果却迎来了1998年改革开放第二个十年结束时的东南亚经济危机。当时世界上大家在讨论的跟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不一样，但是也集中讨论着一个话题，就是关于东亚的经济奇迹是不是要变成陷阱，东亚的奇迹是不是要结束了?这是1998年的情况。

　　到了2008年，改革开放第三个十年时，谁也没有预料到，包括西方的这些理论家也没有预料到的，带来全球经济危机的是美国的金融海啸，美国的金融海啸席卷了全世界，影响了各个国家，包括中国。这一次的金融危机标志了世界格局的一个转变，就是从工业革命以来，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推动了最初的大规模的全球化，在这个过程中，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比如说鸦片战争的时候到中国来，我们还拖着长辫子，我们是用那种方式去应对工业文明的冲击。所以，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当中，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是以殖民者和先进技术文化制度的传播者走向了全球。但是，2008年某种意义上是一个转折点，在最发达的这些国家当中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和制度危机。这个危机西方人自己也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们知道，在1990年代末期，苏联东欧阵营瓦解了以后，发达国家的理论家开始预言这已经是历史的终结，认为世界已经走向了一个以西方为模板的统一的制度、统一的社会和大同的世界，但历史的发展从来不是单线条的。

　　改革开放的第四个十年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发生的是中美贸易战，这也是现在全球在谈论的话题。中美关系对我们的商业世界，对我们的企业都有巨大的影响。将来会怎么演变?回顾过去，我个人的看法是，人类对未来的预见能力实际上是有限的。人们很少能做出正确的预测。马克思没有预见到社会主义革命会在东方首先发生和成功。我们也没有预见到苏联和东欧的社会主义阵营会在瞬时间解体。我自己走过的改革开放40年，在哪一个阶段上都没有预见到下一个阶段中国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们又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面对未来，我觉得世界发展的不确定性不是减小了，而是扩大了。而这个未来会怎么实现，取决于我们自己的选择以及世界上各种力量之间的博弈，将把我们这个国家、把这个世界带向什么地方。尽管我们从来都有良好的愿望，但是实际上最后走出来的道路是各种力量交织发挥作用的结果。

　　回溯过往，改革开放在那么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发端，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要走到什么地方。大家知道，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市场经济都没有被提出来。市场经济的概念，小平同志提了一两次，但是在中央上层，观点是不一致的，一直到了十几年之后，它才被写进党的文件。所以，我们对很多问题的认识，是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在当时的情况下，仅仅有那样一个初心，为什么我们能走到今天的成功?如果说改革开放再出发，就是要回到40年前改革开放发端之时——虽然我们对世界，我们对未来，我们对选择的道路有一个美好的愿望，但是有那么多的不了解的时候，为什么我们能够走出来——我认为就是改革开放最初所提出的那个口号，就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这样就打破了教条和框框，解放了全党和全国人民的创造性与积极性。面对不确定性的时候，固守任何原有的规则、本本肯定是走不出来的，人类社会整个发展的历史都说明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够适应世界的变化，适者才能生存。

　　谈到我们当今所面临的问题，现在每天都在讲科技革命，当前从中美贸易战可以看出来，包括从当前的世界格局也能够看出来，过去人类对自己征服自然的能力是低估了，我们从来没有想到我们对自然的挑战能力能达到今天这个高度。我们今天设想的人工智能的发展、生物科技的发展、基因技术的发展，包括信息技术的发展，甚至是人类存在方式的变化，这些是我们过去做梦都想不到的。将来会怎么样，我们今天还很难预测。我们面临的最大的挑战和问题，是我们对于社会的认识，人类相互之间怎么合作，来应对科学技术的巨大改变，来应对这个地球村所带来的各方面的挑战和威胁，这是我们今天所要面临的主要问题。实际上，人类社会早期，在上百万年当中，科学技术长期都是停滞的，那个时候主要是靠人的社会交往，还谈不上社会科学，是社会知识的发展使我们有了语言，使我们有了相互交流的能力，使得我们有八卦的能力、讲故事的能力、想象的能力，才有了后来所有的发展。而科学技术是在那个基础上，缓慢地被发展出来的。今天我理解，我们所面临的是科技能力和社会能力的巨大的失衡和失调，这既是对中国进一步发展的巨大挑战，也是对整个世界来说的一个巨大挑战。所以，在这样的时候，我就想说，让我们给出一个预定的答案，十年以后中国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和挑战?从过去来看，我们好像还缺乏这样的能力。但是，只要坚持改革开放的初心、满足人民美好生活愿望的追求，遵循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精神，我们应该相信，中国人的智慧和能力一定会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我就做这个开场白，谢谢大家!

　　“钝角网”按：9月6日-7日，由西太湖科技产业园、北京智享荟主办，中国友好和平发展基金会联合主办的2019第二届西太湖全球公司发展论坛在江苏常州举行。今年是建国70周年，也是改革开放的第41个年头，西太湖论坛以“共建开放型经济、同享新规则机遇”为主题，邀请到了全球公司的决策者、研究者和实践者，共计300余人，共同为世界、中国和江苏开放发展献计献策，促进国际共商共建共享。

　　本文系著名经济学家武汉大学董辅礽经济社会发展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东南大学国家发展与政策研究院院长华生先生在论坛上的演讲。 　

华生

　　江苏是我的故乡，今天到这里感到特别亲切。

　　这个论坛是在国际上面临空前尖锐复杂的形势之下召开的，到会的主要都是企业。为什么我还选择了讲改革开放从什么地方再出发呢?因为中国市场经济的繁荣，包括今天在座所有企业的发展，都离不开改革开放这个伟大的时代。去年在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的时候，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改革开放再出发”。显然，讲“再出发”就离不开要搞清楚我们当初是怎么出发的。所以，把今天我们所面临的环境、我们的出发点和当初的情况做一个比较，对我们理解在今天的情况下，改革开放怎么再出发，可能会有一个更深切的认识。

　　因为像我这个年龄的人，正好是经历了改革开放这40年。1978年的时候刚刚进入大学，整个改革的过程，我们都是亲历者。我们党在1949年就取得了全国政权，而且确实也建立了一个国家基本的工业基础。但是应当说，到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我们的整个经济还处在相当落后的状态，当时八亿农民就有七亿多属于贫困人口。所以，很多老一代的共产党人在1970年代的时候，谈到我们当年的一些老根据地人民的生活，他们都经常会落泪，就觉得这么多年了，当年老区的人民生活还像当年那么样困难。所有的这些都是由改革开放所彻底改变的。中国今天在国际上的地位，我们跟美国的贸易摩擦，都是全部或部分因为中国经济地位的变化，而所有的一切来自于改革开放，这一点是我们在回顾这个历史的时候绝对不能忘记的。所以，中央也反复强调，现在应对复杂的局面，最重要的是要以更大力度的改革开放来应对我们面临的风险和挑战。

　　改革开放开始时候的初心，从根本上说就是为了改善人民的生活，因为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所以邓小平提出的三个有利于，不能“只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草”，而要切切切实实地改善人民生活，这也是我们现在所说的要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我们所走过的道路，从根本上说，一个方面是敞开国门，把世界上先进的技术、管理、资本和观念引进到中国来。另一个方面是在国内逐步建立起市场经济，逐步推行多种所有制的共同发展。

　　在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应当说，我们有这个改善人民生活的初心，但是具体的方法具体的路径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本着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精神，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走错了就改。这样走，表面上看，没有宏伟的规划和详细的蓝图，但实际上更反映了我们实事求是的认识过程，因而反而在充满了各种内部和外部不确定性的环境下走出了一条符合中国国情的道路。

　　回看40年前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面临着所有消费品的匮乏，一些基本的生活必需品都还要用票证购买。但是在改革开放的第一个十年，1980年代我们就顺利地甩掉了所有票证，一些基本的消费品和工业品得到了满足。但是我们没有想到，在改革开放第一个十年要结束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正好是从英国学习中间回国，感受到中国社会的不平静。人们当时对中国进一步发展的预期，对改革应该给我们带来的美好前景，超过了当时所能给大家提供的东西。所以，我们才会有在第一个十年结束的时候，遇到原先根本没有想到的风波和调整。

　　在改革开放的第二个十年，我们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方向。在第二个十年结束的时候，我们遇到的是什么呢?也是我们在前面根本没有想到的，就像第一个十年，在1984年北京大学的学生在天安门广场前面打出“小平您好”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五年之后会在天安门广场发生另外的情况。而第二个十年，我们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呢?是在1990年代被世界，包括西方所普遍赞誉的新兴经济体，其中代表性的就是亚洲的“四小龙”以及中国开始的经济快速增长。那个时候中国还没有崛起，但是已经显示出快速增长的势头，结果却迎来了1998年改革开放第二个十年结束时的东南亚经济危机。当时世界上大家在讨论的跟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不一样，但是也集中讨论着一个话题，就是关于东亚的经济奇迹是不是要变成陷阱，东亚的奇迹是不是要结束了?这是1998年的情况。

　　到了2008年，改革开放第三个十年时，谁也没有预料到，包括西方的这些理论家也没有预料到的，带来全球经济危机的是美国的金融海啸，美国的金融海啸席卷了全世界，影响了各个国家，包括中国。这一次的金融危机标志了世界格局的一个转变，就是从工业革命以来，西方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推动了最初的大规模的全球化，在这个过程中，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比如说鸦片战争的时候到中国来，我们还拖着长辫子，我们是用那种方式去应对工业文明的冲击。所以，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当中，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是以殖民者和先进技术文化制度的传播者走向了全球。但是，2008年某种意义上是一个转折点，在最发达的这些国家当中出现了严重的经济危机和制度危机。这个危机西方人自己也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们知道，在1990年代末期，苏联东欧阵营瓦解了以后，发达国家的理论家开始预言这已经是历史的终结，认为世界已经走向了一个以西方为模板的统一的制度、统一的社会和大同的世界，但历史的发展从来不是单线条的。

　　改革开放的第四个十年结束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发生的是中美贸易战，这也是现在全球在谈论的话题。中美关系对我们的商业世界，对我们的企业都有巨大的影响。将来会怎么演变?回顾过去，我个人的看法是，人类对未来的预见能力实际上是有限的。人们很少能做出正确的预测。马克思没有预见到社会主义革命会在东方首先发生和成功。我们也没有预见到苏联和东欧的社会主义阵营会在瞬时间解体。我自己走过的改革开放40年，在哪一个阶段上都没有预见到下一个阶段中国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们又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面对未来，我觉得世界发展的不确定性不是减小了，而是扩大了。而这个未来会怎么实现，取决于我们自己的选择以及世界上各种力量之间的博弈，将把我们这个国家、把这个世界带向什么地方。尽管我们从来都有良好的愿望，但是实际上最后走出来的道路是各种力量交织发挥作用的结果。

　　回溯过往，改革开放在那么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发端，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要走到什么地方。大家知道，改革开放开始的时候，市场经济都没有被提出来。市场经济的概念，小平同志提了一两次，但是在中央上层，观点是不一致的，一直到了十几年之后，它才被写进党的文件。所以，我们对很多问题的认识，是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在当时的情况下，仅仅有那样一个初心，为什么我们能走到今天的成功?如果说改革开放再出发，就是要回到40年前改革开放发端之时——虽然我们对世界，我们对未来，我们对选择的道路有一个美好的愿望，但是有那么多的不了解的时候，为什么我们能够走出来——我认为就是改革开放最初所提出的那个口号，就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团结一致向前看”，“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这样就打破了教条和框框，解放了全党和全国人民的创造性与积极性。面对不确定性的时候，固守任何原有的规则、本本肯定是走不出来的，人类社会整个发展的历史都说明只有不断创新，才能够适应世界的变化，适者才能生存。

　　谈到我们当今所面临的问题，现在每天都在讲科技革命，当前从中美贸易战可以看出来，包括从当前的世界格局也能够看出来，过去人类对自己征服自然的能力是低估了，我们从来没有想到我们对自然的挑战能力能达到今天这个高度。我们今天设想的人工智能的发展、生物科技的发展、基因技术的发展，包括信息技术的发展，甚至是人类存在方式的变化，这些是我们过去做梦都想不到的。将来会怎么样，我们今天还很难预测。我们面临的最大的挑战和问题，是我们对于社会的认识，人类相互之间怎么合作，来应对科学技术的巨大改变，来应对这个地球村所带来的各方面的挑战和威胁，这是我们今天所要面临的主要问题。实际上，人类社会早期，在上百万年当中，科学技术长期都是停滞的，那个时候主要是靠人的社会交往，还谈不上社会科学，是社会知识的发展使我们有了语言，使我们有了相互交流的能力，使得我们有八卦的能力、讲故事的能力、想象的能力，才有了后来所有的发展。而科学技术是在那个基础上，缓慢地被发展出来的。今天我理解，我们所面临的是科技能力和社会能力的巨大的失衡和失调，这既是对中国进一步发展的巨大挑战，也是对整个世界来说的一个巨大挑战。所以，在这样的时候，我就想说，让我们给出一个预定的答案，十年以后中国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和挑战?从过去来看，我们好像还缺乏这样的能力。但是，只要坚持改革开放的初心、满足人民美好生活愿望的追求，遵循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精神，我们应该相信，中国人的智慧和能力一定会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我就做这个开场白，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