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美欧的懦弱和自私——我看俄乌战争

　　在俄乌战争进行一个多月之后，面对互联网上被俄军夷为废墟的乌克兰城镇，倒在血泊中的乌克兰妇女儿童，以及战死沙场的乌克兰教授、演员、奥运健将，我的心在流血。乌克兰这个近800年来一直被奴役、被殖民的民族，获得独立国家地位才30年时间的伟大而不幸的国家，以自己柔弱的身躯抵挡强大的军事强邻的侵略，他们没有投降没有放弃，他们为主权而战、为自由而战的勇气与毅力惊天动地。尽管以欧美为首的国际社会给了乌克兰道义上、经济上、政治上、武器装备上的支持，联合国大会以141票赞成、5票反对、35票弃权的结果，通过了俄罗斯立即、全面、无条件撤军的决议，可是，这些都没有让侵略者停止侵略的步伐，欧美社会除了制裁、遣责、有限的防备武器支持之外，并没有采取任何制止侵略战争的实质性行动，让乌克兰人民独自为独立、为自由、为欧洲和世界的安全而战。这样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让无数生命被枪炮杀戮，包括俄罗斯的年轻士兵。我在为乌克兰祈祷之余，不能不为欧美的懦弱和自私，而伤痛和愤怒。

　　一、美欧国家的绥靖主义

　　我认同并相信，这场战争，无论俄方在军事上是输是赢，作为大国的俄罗斯都将不复存在，它将长时间被发达国家制裁被世界大多数国家唾弃。这几乎成为全世界的共识——除了少数非正常人之外。可是，我们因此就忍心让乌克兰国土被践踏、分割，忍心乌克兰人民被侵害、杀戮吗?

　　我记得，在南联盟发生种族大屠杀、在伊拉克吞并邻国科威特、利比亚发生对本国民众大屠杀时，以美国为首的欧美国家都毫不犹豫地出动军队予以制裁。诚然，当时联合国通过了相关停止战争的决议，对伊拉克的沙漠风暴行动还得到了联合国安理会的授权，可俄乌战争联合国也有态度鲜明的决议案啊(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安理会是无法通过决议案的)，为什么欧美国家却只能经济制裁和道义遣责，不能以战止战呢?我承认，俄罗斯军事上很强大，还有核武器，该国领导人不止一次以使用核武相威胁。真刀真枪介入乌克兰战争，的确存在很大的风险，尤其是在个别国家的领导者没有底线和丧失理性的情况下。作为没有至少是暂时没有战争威胁、不存在丧失领土和主权的国家和国家领导人，为自己国家计，为自己的政治前途计，不直接参与战争，是国家和组织及其领导人利益最大化的最佳方法，毕竟丧失的不是自己的国土，死去的不是自己的国民。给予一些道义声援、经济和军事装备支持，甚至给予侵略者诸多制裁，既占领了道义的制高点，又不至于带来不可收拾的后果。进有可以打败侵略者并让其付出沉重代价，退则可以独善其身，保全自己的国家、国民和个人政治前途。没有一个国家必须要为救助另一个国家付出血的代价，何况又是一个拥有核武器且不遵守契约和规则的对手。然而，欧美人一直高喊的价值理念、正义立场呢?如果侵略成性的某些国家长此以往不断有恃无恐、不断复制呢?

　　我知道，欧美国家有着深厚的绥靖主义传统。远的不说，仅就二战前夕到今天的俄乌战争，他们有过多少绥靖主义行径?“国联”对日本侵占中国东北仅有软弱无力的口头遣责，欧洲列强牺牲捷克领土主权的“慕尼黑阴谋”，邱吉尔苦苦哀求仍然不愿卷入二战的美国的政治取舍，为避免美国的更大牺牲、牺牲中国领土主权的“雅尔塔协议”(其中之一就是将外蒙古划为苏联的势力范围)，迁就斯大林让联合国安理会采用一票否决制、使得安理会和联合国很大程度成为一种摆设，不顾东欧国家的强烈要求止步德国东线、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挣脱德国法西斯统治的东欧再次沦为另一个大国的奴仆，为照顾俄罗斯需求，人为将德国一分为二，划出朝鲜半岛的一半为苏联管辖范围，任由苏联军队入侵匈牙利、捷克，对俄罗斯侵占并将南奥塞梯从格国分裂出去的行为听之任之，对俄罗斯吞并乌克兰领土克里米亚束手无策……这些绥靖行为尤其是二战中的绥靖行为，成为全世界教科书的典型案例，告诫人们“痛定思痛”。可是，当“痛”再来时，欧美国家却有意无意忘记了曾经的“痛”。

　　欧美国家和全世界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情，乌克兰在签订了销毁核武器条约之后，与美、英、俄签订的《布达佩斯乌克兰安全保障备忘录》中，美、英、俄三国明确向乌克兰保证：尊重乌克兰的独立、主权和现在边界，保障乌克兰不受侵略。联合国另外两个没有参与签约的常任理事国中国和法国，也发表公开声明支持乌克兰的弃核行动，并承诺保障乌克兰的主权和领土完整。绝大多数欧洲国家也发表了类似的承诺。可是，当乌克兰遭到侵略的时候，这些大国却不去实质性地保障这个热爱自由与和平的国家的安全。乌克兰不是北约成员国，但它是大国和全世界不少国家声称保障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国家。这些国家的契约精神哪里去了?美欧对乌克兰的被侵略非但不付诸有效行动，还多次旗帜鲜明地表态：决不军事介入俄乌战争，不论俄方多么嚣张跋扈，也不管战场多么残酷血腥。连吓唬也没有。似乎在告诉俄罗斯，你放心打吧。

　　如果说欧美国家一直采取绥靖政策，“只扫自己门前雪”也罢，谁叫你弱小?谁叫你没有抵御侵略的能力?然而，欧美国家却又时不时地主持一下“正义”。除了前面提到的南联盟、伊拉克、利比亚之外，对阿富汗的战争也很有代表性，除了打击阿富汗政权庇护基地组织这个原因之外，将阿富汗人民从搭利班的野蛮统治中解放出来，也是美国及其盟友发动这场战争的重要原因(搭利班政权除了随意屠杀国民和惨无人道的酷刑之外，还不允许妇女上学、上班、参与社会活动，全国没有一家电视台、电影院)。尽管美国在阿富汗付出了巨大牺牲却以失败告终，但这种情怀曾经让世界亿万人感动。当然，一直以来也有不少人认为美国的这些行为是侵略，是为了利益为了石油。1993年美国在索马里维和死伤惨重之后，曾经一度想偃旗息鼓，于是，1994年卢旺达发生导致近百万人死亡的内战时，美国采取了袖手旁观的策略。可是，东西方在内的全世界铺天盖地地指责、咒骂美国政府麻木、不作为，克林顿总统不得不向卢旺达人民和全世界人民道歉，并立即通过联合国向卢旺达派驻了维和部队。可是，长期以来，欧美国家的原则、理念、道义、是非，都是有选择地坚持。面对不那么强大的侵略者和敌人，他们或许会坚决、果断地出击，对于强大的流氓成性的国家，他们却选择忍让、妥协，置正义和生死于不顾。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国家也一样。似乎无可厚非，可仔细想想，如果世界是这样的世界，那就太可怕太让人绝望了。

　　二、俄罗斯的“缓冲地带”与“安全关切”

　　俄罗斯这个国家是典型的扩张主义国家，尽管它的扩张历史才500多年时间，但扩张速度之快、规模之大，举世无双。当然了，世界上的任何大国都是扩张的产物，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无一例外。别的国家的扩张还有一个止境，扩张到一定程度便停下脚步，比如古代中国，又比如近代美国。还有一种扩张，并不以占领领土为目的，连管理也多采用就地取材的办法，他们重点在于占领市场和获得优质资源，比如英国。然而，俄罗斯的扩张却是独一无二的，它总是把获取领土为最大目标，乐此不疲，无论是在13世纪，还是在21世纪。

　　对于俄罗斯的扩张史包括对中国领土的侵占，我不想多谈了，了解俄罗斯历史和中国历史的人都很清楚。我只简略地谈谈二战以来，俄国或趁火打劫或公开侵占的领土，在欧洲就有包括挪威、芬兰、罗马尼亚、波兰、德国、波罗的海三国在内的44万平方公里领土，德国的东普鲁士地区与它远隔千山万水，它也要趁德国战败之机收入囊中。在亚洲，苏俄侵占了中国唐努乌梁海17万平方公里、日本北方四岛5000多平方公里的领土。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于2008年于北京奥运会期间出兵格鲁吉亚，让南奥塞梯地区独立并实际掌握在俄罗斯手中;2014年，俄罗斯又趁乌克兰国内动荡之机，派遣军队占领克里米亚、推翻克里米亚政府，进行所谓的独立公投，然后又进行一系列操作，让克里米亚成为俄罗斯的领土。今年2月21日，俄国总统普京突然宣布承认乌克兰东部的顿涅茨克斯克与卢甘斯克地区为独立国家，接着于2月24日向乌克兰发起全面军事进攻，俄罗斯宣称其军事行动的目的是在乌克兰去军事化、去纳粹化、乌克兰不得加入北约、乌承认俄对克里米亚的主权、承认顿巴斯地区两个州的独立地位。依然离不开领土要求，克里米亚已经占为己有，顿巴斯地区也志在必得。

　　俄罗斯这次入侵乌克兰的理由是：北约东扩，乌克兰有加入北约的意向，让俄罗斯的安全受到威胁。俄罗斯出兵乌克兰是迫不得己，是俄国的“安全关切”，是为了建立俄罗斯与北约之间的“缓冲地带”。听起来振振有词，却完全经不起推敲。首先，北约是一个防御性军事组织，自建立起来，从未侵占过他国一寸领土。其次，北约多次表示暂时不考虑乌克兰加入北约的问题。第三，俄罗斯曾经四次申请加入北约，只是被北约拒绝了。当时中国、印度、吉尔吉斯斯坦等俄罗斯邻国，没有一个国家提出过“安全关切”和建立“缓冲地带”吧?怎么俄罗斯不加入或加入不了的国际组织就要与其建立“缓冲地带”呢?所谓“缓冲地带”，其出发点就是让人家在前面帮你挡子弹，就是牺牲别人保金自己。这是多么荒唐的逻辑，多么卑鄙的思维!你这么害怕别人，自己领土这么大，划出一块作为“缓冲地带”啊，为什么要占领、分裂他国领土为你“缓冲”呢?

　　其实，俄罗斯的“安全关切”与“缓冲地带”主张由来已久。远的不说，二战时侵略芬兰，一次战败又来二次，逼迫芬兰出让部分领土并签订屈辱的“中立条约”。二战结束后，又趁中国还在抗战之机，以“安全关切”和建立“缓冲地带”为由，逼迫中国政府同意外蒙古独立。抛开欧洲的事不说，仅就中俄而言，几百年来，只有俄罗斯在中国攻城掠地，中国何曾占过俄罗斯一寸土地?有什么“安全关切”?又有何理由要建立“缓冲地带”?

　　几天前曾看过一个分析文章，作者认为，俄罗斯要在乌克兰建立一个“缓冲地带”纯粹是个借口。它知道乌克兰短时间内加入不了北约，就是乌克兰加入了北约，北约也不会对它怎么样，它对乌发动侵略战争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乌国承认它对克里米亚的领土主权，将顿巴斯地区划入俄罗斯版图。我完全同意这个分析，尽管俄罗斯还有其他目的，比如推翻泽连斯基政权，但领土要求无疑是它最主要的目的。想起我老家乡下的小偷，入室之后决不空手而回，实在偷不到东西，就是筷子也要拿两根回来。

　　另外，“去军事化”的要求也特别地横蛮无理，一个主权国家，他国有什么资格要求其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就因为害怕他国对自己形成威胁?你周围那么多国家都害怕你的威胁呢，要求你“去军事化”行吗?

　　三、乌克兰的生存困境

　　乌克兰民族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作为东斯拉夫民族的发源地，先是被蒙古帝国统治，后又被瑞典帝国、俄罗斯帝国和波兰帝国轮番统治，一战时曾经短暂独立，不久便被苏联强行“加盟”，上世纪30年代中期，为誉为欧洲粮仓的乌克兰，因为苏联政府过度征收加上灾害，导致几百万乌克兰人饿死。平时的清洗、战争，让千千万万乌克兰人死于非命。1991年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郊外的别洛韦日国家公园签订了有名的《别洛韦日协议》，明确了乌克兰的独立国家地位以及国家疆域。从此，乌克兰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出现在国际舞台上。乌克兰民族是一个热爱自由的民族，乌克兰国家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刚建国时乌克兰有近2000枚核弹头(一说近4000枚)，在美俄英等大国的劝导下，乌克兰自动放弃核武器，乌总统库奇马于1994年12月5日，在布达佩斯与美国总统克林顿、英国首相梅杰、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签署了《布达佩斯乌克兰安全保障备忘录》，三国首脑向乌克兰承诺：只要乌克兰放弃核武器加入《核不扩散条约》，那么美国、英国和俄罗斯三大国保障乌克兰的安全， “尊重乌克兰的独立、主权和现有边界，避免对乌克兰领土完整和政治独立使用武力或武力威胁，避免对乌克兰使用经济压力影响其政治;如果乌克兰被侵略或者被核武器威胁，可以按照《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中的国家地位向联合国安理会寻求帮助”。随即，中国、法国等大国以及整个欧洲国家，都对乌克兰弃核表达了欢迎和感谢，并承诺，保障乌克兰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备忘录”白纸黑字，表态发言历历在目。

　　乌克兰签署了核不扩散条约，销毁了核武器，2001年10月30日，乌克兰摧毁了最后一口陆基洲际导弹发射井。那天之后，乌克兰光荣地实现了无核化，彻底成了一个对周边国家没有威胁的无核国家。然后呢?2014年，俄罗斯吞并了乌克兰领土克里米亚，欧美和国际社会除了些许的遣责就是轻微的制裁，保障乌克兰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承诺呢?没人记得了。这次，俄军全面侵略一个受国际法保护的主权国家，而且是一个自由、开放的国家，一个合法的政府，美国和北约以乌克兰不是北约成员国为由，无论泽连斯基如何请求，都不敢派一兵一卒到乌克兰，连在乌克兰设立禁飞区的请求也不批准，甚至连飞机和导弹防御系统也不愿提供给乌克兰，给一些老式的陈旧的武器，让乌克兰人去血拼。即使美欧彻底抛弃了正义和是非，布达佩斯协议呢?美国和北约是给予了乌克兰不少的援助，经济的、军事的、政治的、道义的，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侵略者停止战争。

　　这场曾经被很多军事专家和某粉认定的闪电战，打了一个多月，乌克兰人民的勇敢与顽强让全世界刮目，尤其是泽连斯基这个被不少嘲笑的演员出生的总统，一直不肯离开乌克兰，一直不肯投降，一直在指挥全国的反侵略战争，一直在向欧美国家喊话，他在美国、英国等国家议会发表的视频演说，让全世界良心尚存的人们震憾，它将永远留存在历史上!泽连斯基和乌克兰人民都知道，他们不能首先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就只有投降，只有亡国，只有被奴役，只有重回暗无天日的岁月。乌克兰没有选择!

　　一些人在俄乌战争发生后，不去指责侵略者，却一个劲地批评是美欧拱火导致了这场战争。我不去分析美欧是否有拱火行为，仅就一个主权国家一个民选政府被侵略被誓言推翻这件事，我们即使不伸出援手，至少应该对侵略者予以遣责吧?乌克兰既没有占俄罗斯一寸土地，也没有在俄境内开展恐怖活动，它为何要遭此劫难?即使美欧有拱火行为，也不是一些人不遣责和反对侵略行为的理由(这个理由特别地荒唐和没有逻辑)。一些人总是喜欢说些似是而非、不着边际的正确的废话，比如双方克制，单边制裁解决不了问题(难道制裁还必须双边吗?)，他们就是不愿涉及重点和核心问题，核心问题就是要想乌克兰恢复和平，只有侵略者放下武器、停止战争，否则就是胡说八道。

　　建国不过30年，内忧外患、纷争不断的乌克兰，在面对外敌侵略时为何如此齐心协力、视死如归?我想，因为乌克兰人民被奴役得太久太久，他们热爱自由，珍惜自由。他们以螳螂挡车的勇气，为家园而战，为正义而战，为世界的前途而战，为子孙后代的幸福而战!乌克兰是好样的，我相信最后的胜利属于乌克兰。

　　四、世界何去何从?

　　乌克兰的这场灾难，检验着全世界国家和人民的良心、底线。在战争发生之后，欧美等大国的行为让人心冷，让人对秩序、条约、章程、道德准则失去了信心，尤其是弱小国家，他们如果地理位置不好，便只有被欺凌被肢解被奴役被驱使的命运。如果说在几百年前的丛林社会尚可理解，可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之后，还存在这种天理不容的行为，整个人类世界对这种反人类行为无动于衷、束手无策，太让人意外，太让人寒心了。难道我们的文明只是一种假象?难道野蛮是永远也无法战胜的?

　　让我更加沮丧的是，竟然有不少人为侵略者欢呼，为侵略行为辩护。这样的人在某些地方还不是少数，他们坚定地相信俄方的侵略理由：“北约东扩”、“安全关切”、建立“缓冲地带”……这些经不起轻微反驳的理由却被一些人视为真理。那么，我就问一句：二战结束时，中国加入了什么针对北方国家的组织?有向北扩张的意向吗?为什么要把外蒙古分裂出去作为“缓冲地带”?

　　对于一部分人所谓的，乌克兰需要的是睡袋、毛毯，不是武器弹药，提供武器弹药是火上浇油的论调，我十点吃惊，也万分困惑。按这个逻辑，二战时美国援助英、俄武器弹药，在中国开辟驼峰航线、支援武器弹药、派遗军事人员也是火上浇油了?当时的德国与日本，与现在俄罗斯的理由如出一辙，德国的部分领土被瓜分并处于欧洲列强的包围之中(东面俄罗斯，西面英、法)，处境相当不好。日本北面，在中国东北的利益受到苏联威胁;南亚东南亚的印度、缅甸、越南、新加坡、马六甲、菲律宾，以及太平洋上澳洲、新西兰，夏威夷，都是欧美殖民地，欧美列强对它形成了一个圆形包围圈，它的国家安全受到严重威胁，中国是它避免欧美列强侵略的“最后一道屏障”。你相信当年德国法西斯和日本军国主义者的侵略理由吗?如果当年美国只给英、苏和中国睡袋和毛毯，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公然入侵一个主权国家，这是现代社会极其野蛮的行为。支持还是反对，是衡量一个人一个组织正常与否的标准，不应该有什么中间立场。就像一伙强盗跑到了别人家里杀人抢劫，却有人既不制止，也不报警，在一旁看热闹或者劝说双方冷静，这是什么行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的国家被入侵、部分地区被“独立”出去，其他人都不声不响甚至明里暗里支持侵略者，你会不会难受?不要说美国和北约当年如何如何，就算他们当年是侵略行为，我们不是强烈谴责过吗?怎么今天连批评都没有了?美国和北约至少不占别国领土，俄罗斯呢?

　　这个世界将何去何从?人类还有希望吗?我们的希望在哪里?

　　楚梦：本名倪章荣，作家，文史学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在俄乌战争进行一个多月之后，面对互联网上被俄军夷为废墟的乌克兰城镇，倒在血泊中的乌克兰妇女儿童，以及战死沙场的乌克兰教授、演员、奥运健将，我的心在流血。乌克兰这个近800年来一直被奴役、被殖民的民族，获得独立国家地位才30年时间的伟大而不幸的国家，以自己柔弱的身躯抵挡强大的军事强邻的侵略，他们没有投降没有放弃，他们为主权而战、为自由而战的勇气与毅力惊天动地。尽管以欧美为首的国际社会给了乌克兰道义上、经济上、政治上、武器装备上的支持，联合国大会以141票赞成、5票反对、35票弃权的结果，通过了俄罗斯立即、全面、无条件撤军的决议，可是，这些都没有让侵略者停止侵略的步伐，欧美社会除了制裁、遣责、有限的防备武器支持之外，并没有采取任何制止侵略战争的实质性行动，让乌克兰人民独自为独立、为自由、为欧洲和世界的安全而战。这样一场实力悬殊的战争，让无数生命被枪炮杀戮，包括俄罗斯的年轻士兵。我在为乌克兰祈祷之余，不能不为欧美的懦弱和自私，而伤痛和愤怒。

　　一、美欧国家的绥靖主义

　　我认同并相信，这场战争，无论俄方在军事上是输是赢，作为大国的俄罗斯都将不复存在，它将长时间被发达国家制裁被世界大多数国家唾弃。这几乎成为全世界的共识——除了少数非正常人之外。可是，我们因此就忍心让乌克兰国土被践踏、分割，忍心乌克兰人民被侵害、杀戮吗?

　　我记得，在南联盟发生种族大屠杀、在伊拉克吞并邻国科威特、利比亚发生对本国民众大屠杀时，以美国为首的欧美国家都毫不犹豫地出动军队予以制裁。诚然，当时联合国通过了相关停止战争的决议，对伊拉克的沙漠风暴行动还得到了联合国安理会的授权，可俄乌战争联合国也有态度鲜明的决议案啊(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安理会是无法通过决议案的)，为什么欧美国家却只能经济制裁和道义遣责，不能以战止战呢?我承认，俄罗斯军事上很强大，还有核武器，该国领导人不止一次以使用核武相威胁。真刀真枪介入乌克兰战争，的确存在很大的风险，尤其是在个别国家的领导者没有底线和丧失理性的情况下。作为没有至少是暂时没有战争威胁、不存在丧失领土和主权的国家和国家领导人，为自己国家计，为自己的政治前途计，不直接参与战争，是国家和组织及其领导人利益最大化的最佳方法，毕竟丧失的不是自己的国土，死去的不是自己的国民。给予一些道义声援、经济和军事装备支持，甚至给予侵略者诸多制裁，既占领了道义的制高点，又不至于带来不可收拾的后果。进有可以打败侵略者并让其付出沉重代价，退则可以独善其身，保全自己的国家、国民和个人政治前途。没有一个国家必须要为救助另一个国家付出血的代价，何况又是一个拥有核武器且不遵守契约和规则的对手。然而，欧美人一直高喊的价值理念、正义立场呢?如果侵略成性的某些国家长此以往不断有恃无恐、不断复制呢?

　　我知道，欧美国家有着深厚的绥靖主义传统。远的不说，仅就二战前夕到今天的俄乌战争，他们有过多少绥靖主义行径?“国联”对日本侵占中国东北仅有软弱无力的口头遣责，欧洲列强牺牲捷克领土主权的“慕尼黑阴谋”，邱吉尔苦苦哀求仍然不愿卷入二战的美国的政治取舍，为避免美国的更大牺牲、牺牲中国领土主权的“雅尔塔协议”(其中之一就是将外蒙古划为苏联的势力范围)，迁就斯大林让联合国安理会采用一票否决制、使得安理会和联合国很大程度成为一种摆设，不顾东欧国家的强烈要求止步德国东线、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挣脱德国法西斯统治的东欧再次沦为另一个大国的奴仆，为照顾俄罗斯需求，人为将德国一分为二，划出朝鲜半岛的一半为苏联管辖范围，任由苏联军队入侵匈牙利、捷克，对俄罗斯侵占并将南奥塞梯从格国分裂出去的行为听之任之，对俄罗斯吞并乌克兰领土克里米亚束手无策……这些绥靖行为尤其是二战中的绥靖行为，成为全世界教科书的典型案例，告诫人们“痛定思痛”。可是，当“痛”再来时，欧美国家却有意无意忘记了曾经的“痛”。

　　欧美国家和全世界似乎都忘记了一件事情，乌克兰在签订了销毁核武器条约之后，与美、英、俄签订的《布达佩斯乌克兰安全保障备忘录》中，美、英、俄三国明确向乌克兰保证：尊重乌克兰的独立、主权和现在边界，保障乌克兰不受侵略。联合国另外两个没有参与签约的常任理事国中国和法国，也发表公开声明支持乌克兰的弃核行动，并承诺保障乌克兰的主权和领土完整。绝大多数欧洲国家也发表了类似的承诺。可是，当乌克兰遭到侵略的时候，这些大国却不去实质性地保障这个热爱自由与和平的国家的安全。乌克兰不是北约成员国，但它是大国和全世界不少国家声称保障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国家。这些国家的契约精神哪里去了?美欧对乌克兰的被侵略非但不付诸有效行动，还多次旗帜鲜明地表态：决不军事介入俄乌战争，不论俄方多么嚣张跋扈，也不管战场多么残酷血腥。连吓唬也没有。似乎在告诉俄罗斯，你放心打吧。

　　如果说欧美国家一直采取绥靖政策，“只扫自己门前雪”也罢，谁叫你弱小?谁叫你没有抵御侵略的能力?然而，欧美国家却又时不时地主持一下“正义”。除了前面提到的南联盟、伊拉克、利比亚之外，对阿富汗的战争也很有代表性，除了打击阿富汗政权庇护基地组织这个原因之外，将阿富汗人民从搭利班的野蛮统治中解放出来，也是美国及其盟友发动这场战争的重要原因(搭利班政权除了随意屠杀国民和惨无人道的酷刑之外，还不允许妇女上学、上班、参与社会活动，全国没有一家电视台、电影院)。尽管美国在阿富汗付出了巨大牺牲却以失败告终，但这种情怀曾经让世界亿万人感动。当然，一直以来也有不少人认为美国的这些行为是侵略，是为了利益为了石油。1993年美国在索马里维和死伤惨重之后，曾经一度想偃旗息鼓，于是，1994年卢旺达发生导致近百万人死亡的内战时，美国采取了袖手旁观的策略。可是，东西方在内的全世界铺天盖地地指责、咒骂美国政府麻木、不作为，克林顿总统不得不向卢旺达人民和全世界人民道歉，并立即通过联合国向卢旺达派驻了维和部队。可是，长期以来，欧美国家的原则、理念、道义、是非，都是有选择地坚持。面对不那么强大的侵略者和敌人，他们或许会坚决、果断地出击，对于强大的流氓成性的国家，他们却选择忍让、妥协，置正义和生死于不顾。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国家也一样。似乎无可厚非，可仔细想想，如果世界是这样的世界，那就太可怕太让人绝望了。

　　二、俄罗斯的“缓冲地带”与“安全关切”

　　俄罗斯这个国家是典型的扩张主义国家，尽管它的扩张历史才500多年时间，但扩张速度之快、规模之大，举世无双。当然了，世界上的任何大国都是扩张的产物，无论东方还是西方，无一例外。别的国家的扩张还有一个止境，扩张到一定程度便停下脚步，比如古代中国，又比如近代美国。还有一种扩张，并不以占领领土为目的，连管理也多采用就地取材的办法，他们重点在于占领市场和获得优质资源，比如英国。然而，俄罗斯的扩张却是独一无二的，它总是把获取领土为最大目标，乐此不疲，无论是在13世纪，还是在21世纪。

　　对于俄罗斯的扩张史包括对中国领土的侵占，我不想多谈了，了解俄罗斯历史和中国历史的人都很清楚。我只简略地谈谈二战以来，俄国或趁火打劫或公开侵占的领土，在欧洲就有包括挪威、芬兰、罗马尼亚、波兰、德国、波罗的海三国在内的44万平方公里领土，德国的东普鲁士地区与它远隔千山万水，它也要趁德国战败之机收入囊中。在亚洲，苏俄侵占了中国唐努乌梁海17万平方公里、日本北方四岛5000多平方公里的领土。苏联解体后，俄罗斯于2008年于北京奥运会期间出兵格鲁吉亚，让南奥塞梯地区独立并实际掌握在俄罗斯手中;2014年，俄罗斯又趁乌克兰国内动荡之机，派遣军队占领克里米亚、推翻克里米亚政府，进行所谓的独立公投，然后又进行一系列操作，让克里米亚成为俄罗斯的领土。今年2月21日，俄国总统普京突然宣布承认乌克兰东部的顿涅茨克斯克与卢甘斯克地区为独立国家，接着于2月24日向乌克兰发起全面军事进攻，俄罗斯宣称其军事行动的目的是在乌克兰去军事化、去纳粹化、乌克兰不得加入北约、乌承认俄对克里米亚的主权、承认顿巴斯地区两个州的独立地位。依然离不开领土要求，克里米亚已经占为己有，顿巴斯地区也志在必得。

　　俄罗斯这次入侵乌克兰的理由是：北约东扩，乌克兰有加入北约的意向，让俄罗斯的安全受到威胁。俄罗斯出兵乌克兰是迫不得己，是俄国的“安全关切”，是为了建立俄罗斯与北约之间的“缓冲地带”。听起来振振有词，却完全经不起推敲。首先，北约是一个防御性军事组织，自建立起来，从未侵占过他国一寸领土。其次，北约多次表示暂时不考虑乌克兰加入北约的问题。第三，俄罗斯曾经四次申请加入北约，只是被北约拒绝了。当时中国、印度、吉尔吉斯斯坦等俄罗斯邻国，没有一个国家提出过“安全关切”和建立“缓冲地带”吧?怎么俄罗斯不加入或加入不了的国际组织就要与其建立“缓冲地带”呢?所谓“缓冲地带”，其出发点就是让人家在前面帮你挡子弹，就是牺牲别人保金自己。这是多么荒唐的逻辑，多么卑鄙的思维!你这么害怕别人，自己领土这么大，划出一块作为“缓冲地带”啊，为什么要占领、分裂他国领土为你“缓冲”呢?

　　其实，俄罗斯的“安全关切”与“缓冲地带”主张由来已久。远的不说，二战时侵略芬兰，一次战败又来二次，逼迫芬兰出让部分领土并签订屈辱的“中立条约”。二战结束后，又趁中国还在抗战之机，以“安全关切”和建立“缓冲地带”为由，逼迫中国政府同意外蒙古独立。抛开欧洲的事不说，仅就中俄而言，几百年来，只有俄罗斯在中国攻城掠地，中国何曾占过俄罗斯一寸土地?有什么“安全关切”?又有何理由要建立“缓冲地带”?

　　几天前曾看过一个分析文章，作者认为，俄罗斯要在乌克兰建立一个“缓冲地带”纯粹是个借口。它知道乌克兰短时间内加入不了北约，就是乌克兰加入了北约，北约也不会对它怎么样，它对乌发动侵略战争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乌国承认它对克里米亚的领土主权，将顿巴斯地区划入俄罗斯版图。我完全同意这个分析，尽管俄罗斯还有其他目的，比如推翻泽连斯基政权，但领土要求无疑是它最主要的目的。想起我老家乡下的小偷，入室之后决不空手而回，实在偷不到东西，就是筷子也要拿两根回来。

　　另外，“去军事化”的要求也特别地横蛮无理，一个主权国家，他国有什么资格要求其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就因为害怕他国对自己形成威胁?你周围那么多国家都害怕你的威胁呢，要求你“去军事化”行吗?

　　三、乌克兰的生存困境

　　乌克兰民族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作为东斯拉夫民族的发源地，先是被蒙古帝国统治，后又被瑞典帝国、俄罗斯帝国和波兰帝国轮番统治，一战时曾经短暂独立，不久便被苏联强行“加盟”，上世纪30年代中期，为誉为欧洲粮仓的乌克兰，因为苏联政府过度征收加上灾害，导致几百万乌克兰人饿死。平时的清洗、战争，让千千万万乌克兰人死于非命。1991年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郊外的别洛韦日国家公园签订了有名的《别洛韦日协议》，明确了乌克兰的独立国家地位以及国家疆域。从此，乌克兰作为一个主权国家出现在国际舞台上。乌克兰民族是一个热爱自由的民族，乌克兰国家是一个热爱和平的国家，刚建国时乌克兰有近2000枚核弹头(一说近4000枚)，在美俄英等大国的劝导下，乌克兰自动放弃核武器，乌总统库奇马于1994年12月5日，在布达佩斯与美国总统克林顿、英国首相梅杰、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签署了《布达佩斯乌克兰安全保障备忘录》，三国首脑向乌克兰承诺：只要乌克兰放弃核武器加入《核不扩散条约》，那么美国、英国和俄罗斯三大国保障乌克兰的安全， “尊重乌克兰的独立、主权和现有边界，避免对乌克兰领土完整和政治独立使用武力或武力威胁，避免对乌克兰使用经济压力影响其政治;如果乌克兰被侵略或者被核武器威胁，可以按照《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中的国家地位向联合国安理会寻求帮助”。随即，中国、法国等大国以及整个欧洲国家，都对乌克兰弃核表达了欢迎和感谢，并承诺，保障乌克兰的主权和领土完整。“备忘录”白纸黑字，表态发言历历在目。

　　乌克兰签署了核不扩散条约，销毁了核武器，2001年10月30日，乌克兰摧毁了最后一口陆基洲际导弹发射井。那天之后，乌克兰光荣地实现了无核化，彻底成了一个对周边国家没有威胁的无核国家。然后呢?2014年，俄罗斯吞并了乌克兰领土克里米亚，欧美和国际社会除了些许的遣责就是轻微的制裁，保障乌克兰主权和领土完整的承诺呢?没人记得了。这次，俄军全面侵略一个受国际法保护的主权国家，而且是一个自由、开放的国家，一个合法的政府，美国和北约以乌克兰不是北约成员国为由，无论泽连斯基如何请求，都不敢派一兵一卒到乌克兰，连在乌克兰设立禁飞区的请求也不批准，甚至连飞机和导弹防御系统也不愿提供给乌克兰，给一些老式的陈旧的武器，让乌克兰人去血拼。即使美欧彻底抛弃了正义和是非，布达佩斯协议呢?美国和北约是给予了乌克兰不少的援助，经济的、军事的、政治的、道义的，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侵略者停止战争。

　　这场曾经被很多军事专家和某粉认定的闪电战，打了一个多月，乌克兰人民的勇敢与顽强让全世界刮目，尤其是泽连斯基这个被不少嘲笑的演员出生的总统，一直不肯离开乌克兰，一直不肯投降，一直在指挥全国的反侵略战争，一直在向欧美国家喊话，他在美国、英国等国家议会发表的视频演说，让全世界良心尚存的人们震憾，它将永远留存在历史上!泽连斯基和乌克兰人民都知道，他们不能首先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就只有投降，只有亡国，只有被奴役，只有重回暗无天日的岁月。乌克兰没有选择!

　　一些人在俄乌战争发生后，不去指责侵略者，却一个劲地批评是美欧拱火导致了这场战争。我不去分析美欧是否有拱火行为，仅就一个主权国家一个民选政府被侵略被誓言推翻这件事，我们即使不伸出援手，至少应该对侵略者予以遣责吧?乌克兰既没有占俄罗斯一寸土地，也没有在俄境内开展恐怖活动，它为何要遭此劫难?即使美欧有拱火行为，也不是一些人不遣责和反对侵略行为的理由(这个理由特别地荒唐和没有逻辑)。一些人总是喜欢说些似是而非、不着边际的正确的废话，比如双方克制，单边制裁解决不了问题(难道制裁还必须双边吗?)，他们就是不愿涉及重点和核心问题，核心问题就是要想乌克兰恢复和平，只有侵略者放下武器、停止战争，否则就是胡说八道。

　　建国不过30年，内忧外患、纷争不断的乌克兰，在面对外敌侵略时为何如此齐心协力、视死如归?我想，因为乌克兰人民被奴役得太久太久，他们热爱自由，珍惜自由。他们以螳螂挡车的勇气，为家园而战，为正义而战，为世界的前途而战，为子孙后代的幸福而战!乌克兰是好样的，我相信最后的胜利属于乌克兰。

　　四、世界何去何从?

　　乌克兰的这场灾难，检验着全世界国家和人民的良心、底线。在战争发生之后，欧美等大国的行为让人心冷，让人对秩序、条约、章程、道德准则失去了信心，尤其是弱小国家，他们如果地理位置不好，便只有被欺凌被肢解被奴役被驱使的命运。如果说在几百年前的丛林社会尚可理解，可人类进入文明时代之后，还存在这种天理不容的行为，整个人类世界对这种反人类行为无动于衷、束手无策，太让人意外，太让人寒心了。难道我们的文明只是一种假象?难道野蛮是永远也无法战胜的?

　　让我更加沮丧的是，竟然有不少人为侵略者欢呼，为侵略行为辩护。这样的人在某些地方还不是少数，他们坚定地相信俄方的侵略理由：“北约东扩”、“安全关切”、建立“缓冲地带”……这些经不起轻微反驳的理由却被一些人视为真理。那么，我就问一句：二战结束时，中国加入了什么针对北方国家的组织?有向北扩张的意向吗?为什么要把外蒙古分裂出去作为“缓冲地带”?

　　对于一部分人所谓的，乌克兰需要的是睡袋、毛毯，不是武器弹药，提供武器弹药是火上浇油的论调，我十点吃惊，也万分困惑。按这个逻辑，二战时美国援助英、俄武器弹药，在中国开辟驼峰航线、支援武器弹药、派遗军事人员也是火上浇油了?当时的德国与日本，与现在俄罗斯的理由如出一辙，德国的部分领土被瓜分并处于欧洲列强的包围之中(东面俄罗斯，西面英、法)，处境相当不好。日本北面，在中国东北的利益受到苏联威胁;南亚东南亚的印度、缅甸、越南、新加坡、马六甲、菲律宾，以及太平洋上澳洲、新西兰，夏威夷，都是欧美殖民地，欧美列强对它形成了一个圆形包围圈，它的国家安全受到严重威胁，中国是它避免欧美列强侵略的“最后一道屏障”。你相信当年德国法西斯和日本军国主义者的侵略理由吗?如果当年美国只给英、苏和中国睡袋和毛毯，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公然入侵一个主权国家，这是现代社会极其野蛮的行为。支持还是反对，是衡量一个人一个组织正常与否的标准，不应该有什么中间立场。就像一伙强盗跑到了别人家里杀人抢劫，却有人既不制止，也不报警，在一旁看热闹或者劝说双方冷静，这是什么行为?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的国家被入侵、部分地区被“独立”出去，其他人都不声不响甚至明里暗里支持侵略者，你会不会难受?不要说美国和北约当年如何如何，就算他们当年是侵略行为，我们不是强烈谴责过吗?怎么今天连批评都没有了?美国和北约至少不占别国领土，俄罗斯呢?

　　这个世界将何去何从?人类还有希望吗?我们的希望在哪里?

　　楚梦：本名倪章荣，作家，文史学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