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拜登上台，陷入泥淖的中美关系会向好吗?

　　在过去四年，作为贸易鹰派代表人物的特朗普总统，打破了几十年来的中美政策，该政策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中美之间更紧密的关系。特朗普政府将中国视为一个日益壮大的竞争对手，对中国三分之二的商品征收关税，采取措施限制中国在美国的投资，并向盟友施压，要求其避免使用中国的技术。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的顾问表示，他们同意特朗普政府的评估，即中国是一个具有完全的竞争对手。这表明，即使明年1月美国政府换届，中美摩擦仍会不断加剧。

拜登

　　全球最大的两个经济体之间的紧张关系预示着，在这个日益分化的世界，全球企业正在重新思考供应链和技术体系。它还将迫使盟国在两极之间做出选择。“我认为，民主党内部有一个广泛的认识，即特朗普对中国行为的判断基本上是准确的”奥巴马国务院亚洲事务最高官员、现任拜登竞选团队高级顾问的库尔特•坎贝尔(Kurt Campbell)表示。拜登的助手表示，他们将扩大美国政府支持的运动，在人工智能、量子计算和下一代5G无线标准等战略高科技领域展开竞争。这些政策旨在抑制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影响力，减少相互依赖。

　　在拜登担任总统期间，特朗普的关税政策也可能会继续施行。拜登批评特朗普的贸易战是自我毁灭，但竞选团队拒绝承诺取消关税，只是表示将重新评估关税。民主党人表示，他们将向拜登施压，要求他保留一些关税，以保护美国工人。

　　但是两位候选人在策略和信息上发出了不同的信号。拜登的顾问认为，特朗普支持者有关美苏对峙新冷战的言论是不现实的。去年，即使在贸易战争期间，两国之间的货物贸易额超过了5000亿美元。举例来说，苹果公司的关键零部件仍严重依赖中国生产商。

　　他们还批评了特朗普总统对抗中国的方式。坎贝尔说，“特朗普的谈判和对抗策略的运用简直是一团糟。”

　　特朗普团队认为，拜登代表了长期以来一直鼓励中国崛起的当权派，包括培育一个全球自由贸易体系，许多美国人指责该体系损害了美国人的就业。2000年，作为国际政策领域最有影响力的议员之一，拜登利用影响力支持了比尔·克林顿让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协议。

　　“唐纳德·特朗普一直无所畏惧地······清理拜登这样的职业政客制造的烂摊子，”密歇根州共和党众议员杰克·伯格曼在特朗普周三的竞选电话中谈到不断升级的中国辩论时说。他说，尽管拜登发表了新的言论，但他无法打破旧的思维模式。

　　对拜登和他的外交政策团队来说，更严苛的对华政策也将是一个显著的转变。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曾在奥巴马政府任职。一些人认为，回顾过去，奥巴马政府对中国过于软弱。拜登表示，他将比特朗普更注重合作，在全球协同行动中团结盟友，向北京方面施压。他说，如果特朗普与其他国家合作，而不是同时与欧洲、加拿大、墨西哥、韩国和日本展开贸易战，他的努力将会有效得多。拜登最近表示“我们占世界经济的25%，但我们对我们所有的盟友都视而不见。”拜登还表示，他会比特朗普更重视与中国合作应对全球挑战，他认为这些挑战与对抗北京一样，对美国利益至关重要。

　　特朗普今年曾试图就疫情孤立中国，并因世卫组织与中国的关系孤立世卫组织。拜登可能会采取更具有全球性的措施遏制疫情。特朗普淡化了人们对气候变化的担忧，而拜登则称它是“一种生存威胁”。没有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碳排放国的帮助，拜登无法解决他的气候议程。这可能会使任何对北京采取更强硬立场的努力复杂化。

　　“如果有合作的前景，是否应该放松竞争?如果中国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呢?”布鲁金斯学会外交政策研究员托马斯•赖特(Thomas Wright)问道。

　　两位候选人截然不同的外交方式反映了他们相互冲突的执政理念。

　　拜登在政府工作的40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与世界领导人合作，帮助塑造美国主导的现代全球秩序。特朗普晚年步入政坛的动力来自于他对这一秩序的反对。他不时质疑与日本和韩国长期军事和贸易关系的价值，而日韩正是美国在亚洲对抗中国的盟友。40多年来，两党总统以及跨国公司高管都试图鼓励中国融入美国和世界。他们认为，这将使美国受益，并在北京遵循全球规则的情况下使世界更加开放。

　　奥巴马总统上任之初寻求与北京建立更紧密的关系，要求副总统拜登与中国领导人建立关系。拜登夸口说，他和中国领导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其他任何一位外国官员都要多。他说，他们一起度过了25个小时的私人用餐时间，一起旅行了2.4万英里。

　　“中国继续繁荣符合我们的自身利益，”拜登在2011年访问中国时说。特朗普的竞选团队时常引用拜登的话。拜登的支持者表示，特朗普在担任总统期间也发表过类似言论。

　　奥巴马—拜登政府对中国的早期看法是基于这样一种假设，即中国领导人将继续其前任的市场自由化政策。

　　奥巴马任期结束后，美国开始打击网络盗窃，挑战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张，并加强对中国投资美国技术的审查。拜登带头批评中国的贸易做法，尽管奥巴马政府的行动仅仅是向世界贸易组织提出申诉。而特朗普加快了对中国的制裁。他批评世贸组织过于缓慢和软弱，并发起了一场贸易战，对价值3700亿美元的中国进口商品征收关税，限制华为和字节跳动等中国科技公司。

　　在新冠疫情爆发后，施压运动进一步扩大，特朗普将疫情归咎于中国。美国以涉嫌经济间谍罪关闭了中国驻休斯敦领事馆，加强了在南海的军事演习，并对中国高级官员实施制裁。在拜登成功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6个月后，特朗普及其竞争对手都对中国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攻击。特朗普和拜登的竞选团队都制作了视频广告，展示了对方候选人与中国领导人会面的画面。

　　“拜登支持中国!”特朗普的广告词。

　　“特朗普帮助中国人翻身了!”拜登的广告词对其进行了反驳。

　　新的华盛顿共识认为，中国将不再融入西方的政治和经济体系，而是一个真正的竞争对手。“不管谁赢了，未来五年美国对中国的政策都将比过去五年更加强硬，”理查德·哈斯说，他是乔治·w·布什政府时期的国务院官员，现任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中国变了，美国对中国的看法也变了。”

　　在本届国会会议上，美国国会议员提出了200多项针对中国的议案，是上一届的两倍。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今年夏天进行的一次调查显示，73%的美国对中国持负面看法，只有22%的人对中国持正面看法。2011年，51%的受访者持正面看法，36%持负面看法。

　　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上月在2020年阿斯彭安全论坛上表示：“中国人民……对美国针对中国的事情感到非常失望，中国公众的愤怒情绪日益高涨。”他说，领导人需要“避免任何误判或误解破坏两国关系”。

　　拜登对特朗普对华政策的批评是，它给美国造成了经济损失，却没有触发特朗普要求的中国经济改革。对美国的影响包括农产品出口锐减，以及依赖中国进口的美国公司成本上升和供应中断。

　　穆迪分析公司去年年底的一项研究估计，中美贸易战使美国经济损失了约30万个就业岗位，使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减少了0.3%。特朗普政府官员表示，大部分损失的销售额将最终通过一月份与中国达成的贸易协议中中国的采购承诺来弥补。

　　拜登的顾问们认为，对中国的政策不仅是为了遏制中国经济，也是为了重建美国经济。奥巴马政府拜登的国家安全助理、现就职于新美国安全中心的埃利·拉特纳说：“讨论的核心应该是关于谁将使美国更具竞争力。”长期以来，美国的政策制定者一直试图哄骗北京走向美国式的资本主义。如果当选，拜登提振经济增长的计划包括承认中国式的国家干预主义。他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购买美国货”计划，将为美国公司划拨更多的联邦资金。

　　拜登说，他的对华政策将包括高度强调促进民主和人权。他认为，这让美国能够在全球范围内与北京在价值观上展开竞争，而不仅仅是在商业上，而商业是特朗普淡化的美国传统外交政策框架。

　　这也会影响到拜登的技术政策。“在副总统看来，世界上存在着技术民主和技术独裁之间的分歧，”该竞选团队的高级外交政策顾问安东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说。民主国家将科技视为促进更大自由的工具，而专制国家则向专制者兜售强化的监控和审查工具。

　　如果拜登成为总统，他将不得不处理民主党内部在如何对抗中国问题上的分歧。党内斗争是关于军队的。一方希望大幅削减五角大楼预算，另一方则希望向亚洲盟友提供更多军事支持。贸易问题上的另一场争斗正在逼近。许多民主党人反对新的自由贸易协定。另一些人则表示，这些协定对于加强联盟以对抗中国至关重要。在任期结束时，奥巴马就这个目标谈判了TPP。当时，拜登对此表示支持。特朗普在2016年的竞选中反对并退出了TPP。现在拜登的竞选团队表示，重新加入并不是当务之急。

　　作者系《华尔街日报》华盛顿分社的资深记者，主要报道2020年大选期间的经济情况。原文链接：https://www.wsj.com/articles/whats-bidens-china-policy-it-looks-a-lot-like-trumps-11599759286

　　在过去四年，作为贸易鹰派代表人物的特朗普总统，打破了几十年来的中美政策，该政策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中美之间更紧密的关系。特朗普政府将中国视为一个日益壮大的竞争对手，对中国三分之二的商品征收关税，采取措施限制中国在美国的投资，并向盟友施压，要求其避免使用中国的技术。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的顾问表示，他们同意特朗普政府的评估，即中国是一个具有完全的竞争对手。这表明，即使明年1月美国政府换届，中美摩擦仍会不断加剧。

拜登

　　全球最大的两个经济体之间的紧张关系预示着，在这个日益分化的世界，全球企业正在重新思考供应链和技术体系。它还将迫使盟国在两极之间做出选择。“我认为，民主党内部有一个广泛的认识，即特朗普对中国行为的判断基本上是准确的”奥巴马国务院亚洲事务最高官员、现任拜登竞选团队高级顾问的库尔特•坎贝尔(Kurt Campbell)表示。拜登的助手表示，他们将扩大美国政府支持的运动，在人工智能、量子计算和下一代5G无线标准等战略高科技领域展开竞争。这些政策旨在抑制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影响力，减少相互依赖。

　　在拜登担任总统期间，特朗普的关税政策也可能会继续施行。拜登批评特朗普的贸易战是自我毁灭，但竞选团队拒绝承诺取消关税，只是表示将重新评估关税。民主党人表示，他们将向拜登施压，要求他保留一些关税，以保护美国工人。

　　但是两位候选人在策略和信息上发出了不同的信号。拜登的顾问认为，特朗普支持者有关美苏对峙新冷战的言论是不现实的。去年，即使在贸易战争期间，两国之间的货物贸易额超过了5000亿美元。举例来说，苹果公司的关键零部件仍严重依赖中国生产商。

　　他们还批评了特朗普总统对抗中国的方式。坎贝尔说，“特朗普的谈判和对抗策略的运用简直是一团糟。”

　　特朗普团队认为，拜登代表了长期以来一直鼓励中国崛起的当权派，包括培育一个全球自由贸易体系，许多美国人指责该体系损害了美国人的就业。2000年，作为国际政策领域最有影响力的议员之一，拜登利用影响力支持了比尔·克林顿让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的协议。

　　“唐纳德·特朗普一直无所畏惧地······清理拜登这样的职业政客制造的烂摊子，”密歇根州共和党众议员杰克·伯格曼在特朗普周三的竞选电话中谈到不断升级的中国辩论时说。他说，尽管拜登发表了新的言论，但他无法打破旧的思维模式。

　　对拜登和他的外交政策团队来说，更严苛的对华政策也将是一个显著的转变。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曾在奥巴马政府任职。一些人认为，回顾过去，奥巴马政府对中国过于软弱。拜登表示，他将比特朗普更注重合作，在全球协同行动中团结盟友，向北京方面施压。他说，如果特朗普与其他国家合作，而不是同时与欧洲、加拿大、墨西哥、韩国和日本展开贸易战，他的努力将会有效得多。拜登最近表示“我们占世界经济的25%，但我们对我们所有的盟友都视而不见。”拜登还表示，他会比特朗普更重视与中国合作应对全球挑战，他认为这些挑战与对抗北京一样，对美国利益至关重要。

　　特朗普今年曾试图就疫情孤立中国，并因世卫组织与中国的关系孤立世卫组织。拜登可能会采取更具有全球性的措施遏制疫情。特朗普淡化了人们对气候变化的担忧，而拜登则称它是“一种生存威胁”。没有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碳排放国的帮助，拜登无法解决他的气候议程。这可能会使任何对北京采取更强硬立场的努力复杂化。

　　“如果有合作的前景，是否应该放松竞争?如果中国把这两者联系起来呢?”布鲁金斯学会外交政策研究员托马斯•赖特(Thomas Wright)问道。

　　两位候选人截然不同的外交方式反映了他们相互冲突的执政理念。

　　拜登在政府工作的40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与世界领导人合作，帮助塑造美国主导的现代全球秩序。特朗普晚年步入政坛的动力来自于他对这一秩序的反对。他不时质疑与日本和韩国长期军事和贸易关系的价值，而日韩正是美国在亚洲对抗中国的盟友。40多年来，两党总统以及跨国公司高管都试图鼓励中国融入美国和世界。他们认为，这将使美国受益，并在北京遵循全球规则的情况下使世界更加开放。

　　奥巴马总统上任之初寻求与北京建立更紧密的关系，要求副总统拜登与中国领导人建立关系。拜登夸口说，他和中国领导人在一起的时间比其他任何一位外国官员都要多。他说，他们一起度过了25个小时的私人用餐时间，一起旅行了2.4万英里。

　　“中国继续繁荣符合我们的自身利益，”拜登在2011年访问中国时说。特朗普的竞选团队时常引用拜登的话。拜登的支持者表示，特朗普在担任总统期间也发表过类似言论。

　　奥巴马—拜登政府对中国的早期看法是基于这样一种假设，即中国领导人将继续其前任的市场自由化政策。

　　奥巴马任期结束后，美国开始打击网络盗窃，挑战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张，并加强对中国投资美国技术的审查。拜登带头批评中国的贸易做法，尽管奥巴马政府的行动仅仅是向世界贸易组织提出申诉。而特朗普加快了对中国的制裁。他批评世贸组织过于缓慢和软弱，并发起了一场贸易战，对价值3700亿美元的中国进口商品征收关税，限制华为和字节跳动等中国科技公司。

　　在新冠疫情爆发后，施压运动进一步扩大，特朗普将疫情归咎于中国。美国以涉嫌经济间谍罪关闭了中国驻休斯敦领事馆，加强了在南海的军事演习，并对中国高级官员实施制裁。在拜登成功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6个月后，特朗普及其竞争对手都对中国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攻击。特朗普和拜登的竞选团队都制作了视频广告，展示了对方候选人与中国领导人会面的画面。

　　“拜登支持中国!”特朗普的广告词。

　　“特朗普帮助中国人翻身了!”拜登的广告词对其进行了反驳。

　　新的华盛顿共识认为，中国将不再融入西方的政治和经济体系，而是一个真正的竞争对手。“不管谁赢了，未来五年美国对中国的政策都将比过去五年更加强硬，”理查德·哈斯说，他是乔治·w·布什政府时期的国务院官员，现任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中国变了，美国对中国的看法也变了。”

　　在本届国会会议上，美国国会议员提出了200多项针对中国的议案，是上一届的两倍。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今年夏天进行的一次调查显示，73%的美国对中国持负面看法，只有22%的人对中国持正面看法。2011年，51%的受访者持正面看法，36%持负面看法。

　　中国驻美大使崔天凯上月在2020年阿斯彭安全论坛上表示：“中国人民……对美国针对中国的事情感到非常失望，中国公众的愤怒情绪日益高涨。”他说，领导人需要“避免任何误判或误解破坏两国关系”。

　　拜登对特朗普对华政策的批评是，它给美国造成了经济损失，却没有触发特朗普要求的中国经济改革。对美国的影响包括农产品出口锐减，以及依赖中国进口的美国公司成本上升和供应中断。

　　穆迪分析公司去年年底的一项研究估计，中美贸易战使美国经济损失了约30万个就业岗位，使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减少了0.3%。特朗普政府官员表示，大部分损失的销售额将最终通过一月份与中国达成的贸易协议中中国的采购承诺来弥补。

　　拜登的顾问们认为，对中国的政策不仅是为了遏制中国经济，也是为了重建美国经济。奥巴马政府拜登的国家安全助理、现就职于新美国安全中心的埃利·拉特纳说：“讨论的核心应该是关于谁将使美国更具竞争力。”长期以来，美国的政策制定者一直试图哄骗北京走向美国式的资本主义。如果当选，拜登提振经济增长的计划包括承认中国式的国家干预主义。他有一个雄心勃勃的“购买美国货”计划，将为美国公司划拨更多的联邦资金。

　　拜登说，他的对华政策将包括高度强调促进民主和人权。他认为，这让美国能够在全球范围内与北京在价值观上展开竞争，而不仅仅是在商业上，而商业是特朗普淡化的美国传统外交政策框架。

　　这也会影响到拜登的技术政策。“在副总统看来，世界上存在着技术民主和技术独裁之间的分歧，”该竞选团队的高级外交政策顾问安东尼布林肯(Antony Blinken)说。民主国家将科技视为促进更大自由的工具，而专制国家则向专制者兜售强化的监控和审查工具。

　　如果拜登成为总统，他将不得不处理民主党内部在如何对抗中国问题上的分歧。党内斗争是关于军队的。一方希望大幅削减五角大楼预算，另一方则希望向亚洲盟友提供更多军事支持。贸易问题上的另一场争斗正在逼近。许多民主党人反对新的自由贸易协定。另一些人则表示，这些协定对于加强联盟以对抗中国至关重要。在任期结束时，奥巴马就这个目标谈判了TPP。当时，拜登对此表示支持。特朗普在2016年的竞选中反对并退出了TPP。现在拜登的竞选团队表示，重新加入并不是当务之急。

　　作者系《华尔街日报》华盛顿分社的资深记者，主要报道2020年大选期间的经济情况。原文链接：https://www.wsj.com/articles/whats-bidens-china-policy-it-looks-a-lot-like-trumps-115997592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