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看印度

 　　来印度已经两周了，除了关系比较好的人，我一直都没说自己去哪里，直到前几天去恒河，才开始发朋友圈，说自己到印度了。

　　不说的原因是，在印度没有特定的工作，更多的只是考察市场，了解当地一些情况。工作的事情没有开展，自己先high起来，总觉得脸上挂不住。人到中年，会想得比较多，不像以前弄得气吞万里如虎，好像天下皆备于我的感觉。这么说来就像自己果真老了一样，悻悻的不知道生活还会怎样来鞭挞自己。

　　什么时候改变的想法的呢?

　　还是随着对印度的了解，随着去恒河泡了个全身，才觉得很多事情，不是非得如何如何的，你喜欢就去做好了。既然自己喜欢写公众号，就写好了，那么谨小慎微思前想后，不过是自己打败了自己而已。

　　昨天印度本地的两个员工和我聊天，问我对印度的感觉如何，我直言“我已经爱上印度了”，这不是面子话。看了那么多令人震撼的印度庙，克服了高温感，开始接受辛辣素寡的印度食物之后，我体会的就是对这个国家的好感了。

　　既然这样，就把它写出来，跟大家分享吧。

　　具体说几个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吧。

　　1.印度是没有开车碰瓷之说的。

　　印度为什么没有碰瓷之说?因为印度连碰擦都是不赔钱的。最夸张的一次，在当地开车的中国朋友，新买的一辆SUV右侧观后镜被一辆抢道的大巴车碰掉了，他伸手把观后镜拿进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那辆公交大巴司机也没打算下来看怎么了，朋友也没打算下去看怎么了，撞掉了拿进来就行了。

　　这并不是因为他是在印度的外国人，相反是因为他最了解印度，是真正的印度通。上周末，我们驱车来回十几个小时，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追尾或者碰擦，顶多是被顶的前车主下来拍拍自己的车，跟责任车主理论下，让他慢一点。其他的，大家就赶紧通行而去了。

　　我问过这个印度通朋友，如果是摩托车呢，这么猛开车，碰到了可是要死人的啊?他说，死了就死了，然后汽车车主下来打电话报警一下就行了，因为摩托车主被撞飞，基本上都是摩托车主的责任。还好，他这个话我没有在现实生活中验证，要不然估计现场看到了，我也要崩溃。

　　这个事情，也引出来印度人的生死观：生死有命，世代轮回，所以现世不必要计较太多。世代轮回这个基于印度教的认知，他们发展出，不伤及动物。

　　2.印度人不伤害动物。

　　记得《地球脉动》纪录片里，拍摄猴子的画面么?他们说猴子对印度人来说是神圣的。是的，猴子的确有神圣的一面，因为印度教里有猴神，是主管暴力，最有力量的一个神，这一点跟中国的孙悟空很类似。

　　但实际上，印度不仅是崇拜猴子，还有他们直接成为神的白色或者皮毛较浅颜色的牛。我们经常看到公路上，一头浅色的牛，大摇大摆在路上走着，它的身边汽车减速绕过，没有人去引导它离开公路，它想干什么，在印度人看来牛的意志比人的意志更重要。

　　神圣的动物还有大象，我在印度庙里看到过象神。

　　实际上，除了作为神存在的动物之外，其他很多动物他们也觉得有着它们的自由意志，所以在路边不仅可以看到成群的猴子，或者散漫的牛，还有三五只热得只愿意趴在树荫下的狗，我甚至还看过蜥蜴，看到过老鼠——这些动物，包括最后一种，也没有人去刻意打他们。

　　所以，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件事，在印度是不存在的，如果你真要去打，印度人可能会觉得你残忍，如果你要喊打，印度人可能觉得你是神经病吧。

　　印度人为什么对动物这么宽容呢?这和印度教的生命轮回信仰有关。印度教认为，人死了之后，下一辈子可能会托生成其他动物，托生成什么动物还真不好说。所以，很多印度人觉得，既然如此，那些动物里面，可能就有自己死去的亲人托生成的，如果这样，你会去吃他们么?

　　因为这种对动物的态度，加上印度教占83%这种绝对支配地位，所以印度基本上就是素食主义了。除了10%左右的穆斯林，他们吃牛肉，印度的大街小巷是很难见到卖肉的人的。开放一点的印度人，现在可以接受鸡肉，这也是印度人仅有的肉食。这里多说一句，印度的猪肉是没有人吃的，因为猪是没人养的，都是自生自灭的垃圾猪。我在印度农村的路边看到过一群猪，悠然自在的一大家子觅食。

　　前几天一个当地人跟我谈起在喜马拉雅地区看到的水库里面的鱼，我看到那些在冷水里生长的鱼，第一句话就问，这种鱼味道好不好?问完我自己都笑了，他们也不吃鱼。那位印度通朋友，跟印度人解释说，在中国人眼里，看到所有的动物都会忍不住问，味道好不好，把他们惊呆了。他补刀说，我们甚至看到你们印度人都会想，味道好不好……

　　这倒也不夸张，不是流传段子说，广东人都吃胡建人么?

　　3.安于命运的印度人。

　　我在来印度的几个月前，有一段时间的抑郁期。即使来印度之时，我还会有对自己中年的人生如何失败之类的想法，但是随着对印度的了解，我这种想法慢慢发生了改变。

　　印度人没有这个忧虑，是真的没有这个忧虑。

　　记得陈丹青说过，他第一次到美国的时候，看到大街小巷上，人们都是一张张没有受气的脸。那么我在印度看到的一张张都是谨小慎微的脸，甚至有时候有些人，连直视别人都不敢。所以，可能到印度是反过来了，中国人脸上是一张没有受气的脸。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印度人的种姓力量远比国家力量大，而肤色浅的相对种姓较高，所以浅肤色的中国人，也受尊敬。

　　在印度，年轻的男孩女孩可以谈恋爱，但是结婚这件事是真的必须父母和宗亲做主。这点事没办法抵抗的，任何人都不行。而通婚的主要要求就是门当户对，阶层相近，所以所谓跨界层这些，都是没有，或者极少的。

　　那些和我聊天的印度小年轻，会给我看自己几个女朋友，但是当我问他会娶哪一个时，他却说自己不知道。在这么重大问题上，这些在中国人看来可以独立生活的白领阶层都没有选择权，你就明白宗教力量之大了。

　　印度通的朋友告诉我，他遇到一个例外，有个年轻人自己谈恋爱。家里人强力反对，他和女朋友偷偷的去政府领了结婚证，最后受政府保护了，他们才成功抵抗了家里的反对。而对于一般的人来说，不需要领结婚证，也不需要政府认证，结婚是两个家庭商量的结果。

　　关于安于命运这件事，体现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有些低种姓或者是没有种姓的人，常年就是睡在路边，出出苦力赚点钱，够自己一天吃饭就结束了。我在古尔冈这个靠近德里的城市，没有看到这种;但是我经过周边的村子，贫富差距仍然很大，有些人住的地方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低矮的简易搭起来的房子，有的则是独门大院，跟庄园一样的大房子，甚至还出租给在古尔冈打工的年轻人。

　　吃饭也是一样，有些穷人一天忙下来可能就赚50卢比(人民币5块钱)，他们也没啥放钱的地方，当天就把它吃掉了。

　　说是安于命运，其实多是穷人不敢惹富人，富人的自由度却大很多。连政府的警察查车这件事，都只会选择那些骑摩托车，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穿着破烂的年轻人，而很少去查开着汽车的人。

　　很奇怪的是穷人从来没有仇富之说，富人有时候可能会欺负穷人，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很多提供给穷人免费餐的慈善，我在印度时间不长，就在马路上看到过至少四五次发放免费食品的慈善。

　　他们搭一个棚子，然后就开始发放食物，或者饮料什么的，任何人都可以去领。我看到过穿着制服的警察都有去领的，人们也并不以为意。听印度通朋友说，去领他们发放的慈善，富人会觉得给他们面子，如果像我们这样的外国人去领，他们更开心。无论怎么领，从来没看到过争抢的局面，可能大家经常见，也不至于争抢吧。

　　这些人们的生存状态也好，住宿也好，慈善也好，婚姻也好，都不归政府管(除了那种主动去政府申领结婚证的)，都是民间一种很自主的流动。这一方面因为宗教的力量，另一方面可能就因为政府不去强加管理，才让民间社会产生了体系内的互动。好处是，民间力量纷呈，虽然是受宗族种姓影响，但是小团体自治，享有的自由度较高;坏处是，没有了大一统啥都要求的政府，的确效率会很低，老百姓的变革速度有点慢。

　　4.慵懒的印度政府

　　有了强大宗教力量，还有一些高种姓的角力，政府的力量并不特别强大，他们的表现也比较慵懒。

　　印度通朋友告诉我，很多政府公务员和警察都接受贿赂，但是又不敢索贿。这也很有意思，跟我们传统认知不一样，看起来贪污腐败不好，但是花点小钱解决问题，反而让政府的强制力没有那么大。

　　当然，这样的政府，你不能指望它效率高，破个什么案子，他们会嫌烦。要不是外部监督力量，媒体和高种姓的监督，他们可能很多案子都会不了了之了。

　　对于印度公务人员慵懒的看法，其实表面上看更明显。我当时出了德里的机场，看到一个印度警察背着枪巡逻，走路就很松散。而日常在马路上，你能看到他们抽烟，或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这要是在中国，估计会被拍照发网络然后导致追责吧。

　　说到网络，印度是可以上Facebook和google的，为啥没引起很大的民主监督这件事，可能还和印度人安于天命，并不以为是什么大事有关吧。

　　印度政府这个样子，对于我这样一个毕业于政治系，习惯性批评政府的人来说，也是很开脑洞。我有时候想，我们有必要有那么强力的政府么，比如现在如火如荼的扫黑除恶，真的对老百姓是好的么?如果所有能跟政府角力的恶都消除了，如果政府变成了特别高效管天管地管空气不受限制的政府，对老百姓真的好么?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话题，留给阅读的你思考吧。

　　本来这次来印度有点风萧萧易水寒的感觉，没想到最后我居然喜欢上了印度的这种松松垮垮的状态，这要在以前我下一句可能会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我却觉得，管他娘的好事坏事呢，自己感觉舒服就行了。

　　当然，印度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比如我和印度人一起真的去恒河洗了澡，然后灌了一瓶水待会去，可能某天晚上让我当纯净水喝了;比如印度人很压抑，公开场合看到亲嘴可能就会很high;比如印度电影很长，居然中间还会有休息，然后印度人很喜欢看电影……

　　未来有时间再写吧。

 　　来印度已经两周了，除了关系比较好的人，我一直都没说自己去哪里，直到前几天去恒河，才开始发朋友圈，说自己到印度了。

　　不说的原因是，在印度没有特定的工作，更多的只是考察市场，了解当地一些情况。工作的事情没有开展，自己先high起来，总觉得脸上挂不住。人到中年，会想得比较多，不像以前弄得气吞万里如虎，好像天下皆备于我的感觉。这么说来就像自己果真老了一样，悻悻的不知道生活还会怎样来鞭挞自己。

　　什么时候改变的想法的呢?

　　还是随着对印度的了解，随着去恒河泡了个全身，才觉得很多事情，不是非得如何如何的，你喜欢就去做好了。既然自己喜欢写公众号，就写好了，那么谨小慎微思前想后，不过是自己打败了自己而已。

　　昨天印度本地的两个员工和我聊天，问我对印度的感觉如何，我直言“我已经爱上印度了”，这不是面子话。看了那么多令人震撼的印度庙，克服了高温感，开始接受辛辣素寡的印度食物之后，我体会的就是对这个国家的好感了。

　　既然这样，就把它写出来，跟大家分享吧。

　　具体说几个我觉得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吧。

　　1.印度是没有开车碰瓷之说的。

　　印度为什么没有碰瓷之说?因为印度连碰擦都是不赔钱的。最夸张的一次，在当地开车的中国朋友，新买的一辆SUV右侧观后镜被一辆抢道的大巴车碰掉了，他伸手把观后镜拿进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那辆公交大巴司机也没打算下来看怎么了，朋友也没打算下去看怎么了，撞掉了拿进来就行了。

　　这并不是因为他是在印度的外国人，相反是因为他最了解印度，是真正的印度通。上周末，我们驱车来回十几个小时，看到一个又一个的追尾或者碰擦，顶多是被顶的前车主下来拍拍自己的车，跟责任车主理论下，让他慢一点。其他的，大家就赶紧通行而去了。

　　我问过这个印度通朋友，如果是摩托车呢，这么猛开车，碰到了可是要死人的啊?他说，死了就死了，然后汽车车主下来打电话报警一下就行了，因为摩托车主被撞飞，基本上都是摩托车主的责任。还好，他这个话我没有在现实生活中验证，要不然估计现场看到了，我也要崩溃。

　　这个事情，也引出来印度人的生死观：生死有命，世代轮回，所以现世不必要计较太多。世代轮回这个基于印度教的认知，他们发展出，不伤及动物。

　　2.印度人不伤害动物。

　　记得《地球脉动》纪录片里，拍摄猴子的画面么?他们说猴子对印度人来说是神圣的。是的，猴子的确有神圣的一面，因为印度教里有猴神，是主管暴力，最有力量的一个神，这一点跟中国的孙悟空很类似。

　　但实际上，印度不仅是崇拜猴子，还有他们直接成为神的白色或者皮毛较浅颜色的牛。我们经常看到公路上，一头浅色的牛，大摇大摆在路上走着，它的身边汽车减速绕过，没有人去引导它离开公路，它想干什么，在印度人看来牛的意志比人的意志更重要。

　　神圣的动物还有大象，我在印度庙里看到过象神。

　　实际上，除了作为神存在的动物之外，其他很多动物他们也觉得有着它们的自由意志，所以在路边不仅可以看到成群的猴子，或者散漫的牛，还有三五只热得只愿意趴在树荫下的狗，我甚至还看过蜥蜴，看到过老鼠——这些动物，包括最后一种，也没有人去刻意打他们。

　　所以，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件事，在印度是不存在的，如果你真要去打，印度人可能会觉得你残忍，如果你要喊打，印度人可能觉得你是神经病吧。

　　印度人为什么对动物这么宽容呢?这和印度教的生命轮回信仰有关。印度教认为，人死了之后，下一辈子可能会托生成其他动物，托生成什么动物还真不好说。所以，很多印度人觉得，既然如此，那些动物里面，可能就有自己死去的亲人托生成的，如果这样，你会去吃他们么?

　　因为这种对动物的态度，加上印度教占83%这种绝对支配地位，所以印度基本上就是素食主义了。除了10%左右的穆斯林，他们吃牛肉，印度的大街小巷是很难见到卖肉的人的。开放一点的印度人，现在可以接受鸡肉，这也是印度人仅有的肉食。这里多说一句，印度的猪肉是没有人吃的，因为猪是没人养的，都是自生自灭的垃圾猪。我在印度农村的路边看到过一群猪，悠然自在的一大家子觅食。

　　前几天一个当地人跟我谈起在喜马拉雅地区看到的水库里面的鱼，我看到那些在冷水里生长的鱼，第一句话就问，这种鱼味道好不好?问完我自己都笑了，他们也不吃鱼。那位印度通朋友，跟印度人解释说，在中国人眼里，看到所有的动物都会忍不住问，味道好不好，把他们惊呆了。他补刀说，我们甚至看到你们印度人都会想，味道好不好……

　　这倒也不夸张，不是流传段子说，广东人都吃胡建人么?

　　3.安于命运的印度人。

　　我在来印度的几个月前，有一段时间的抑郁期。即使来印度之时，我还会有对自己中年的人生如何失败之类的想法，但是随着对印度的了解，我这种想法慢慢发生了改变。

　　印度人没有这个忧虑，是真的没有这个忧虑。

　　记得陈丹青说过，他第一次到美国的时候，看到大街小巷上，人们都是一张张没有受气的脸。那么我在印度看到的一张张都是谨小慎微的脸，甚至有时候有些人，连直视别人都不敢。所以，可能到印度是反过来了，中国人脸上是一张没有受气的脸。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印度人的种姓力量远比国家力量大，而肤色浅的相对种姓较高，所以浅肤色的中国人，也受尊敬。

　　在印度，年轻的男孩女孩可以谈恋爱，但是结婚这件事是真的必须父母和宗亲做主。这点事没办法抵抗的，任何人都不行。而通婚的主要要求就是门当户对，阶层相近，所以所谓跨界层这些，都是没有，或者极少的。

　　那些和我聊天的印度小年轻，会给我看自己几个女朋友，但是当我问他会娶哪一个时，他却说自己不知道。在这么重大问题上，这些在中国人看来可以独立生活的白领阶层都没有选择权，你就明白宗教力量之大了。

　　印度通的朋友告诉我，他遇到一个例外，有个年轻人自己谈恋爱。家里人强力反对，他和女朋友偷偷的去政府领了结婚证，最后受政府保护了，他们才成功抵抗了家里的反对。而对于一般的人来说，不需要领结婚证，也不需要政府认证，结婚是两个家庭商量的结果。

　　关于安于命运这件事，体现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有些低种姓或者是没有种姓的人，常年就是睡在路边，出出苦力赚点钱，够自己一天吃饭就结束了。我在古尔冈这个靠近德里的城市，没有看到这种;但是我经过周边的村子，贫富差距仍然很大，有些人住的地方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低矮的简易搭起来的房子，有的则是独门大院，跟庄园一样的大房子，甚至还出租给在古尔冈打工的年轻人。

　　吃饭也是一样，有些穷人一天忙下来可能就赚50卢比(人民币5块钱)，他们也没啥放钱的地方，当天就把它吃掉了。

　　说是安于命运，其实多是穷人不敢惹富人，富人的自由度却大很多。连政府的警察查车这件事，都只会选择那些骑摩托车，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穿着破烂的年轻人，而很少去查开着汽车的人。

　　很奇怪的是穷人从来没有仇富之说，富人有时候可能会欺负穷人，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很多提供给穷人免费餐的慈善，我在印度时间不长，就在马路上看到过至少四五次发放免费食品的慈善。

　　他们搭一个棚子，然后就开始发放食物，或者饮料什么的，任何人都可以去领。我看到过穿着制服的警察都有去领的，人们也并不以为意。听印度通朋友说，去领他们发放的慈善，富人会觉得给他们面子，如果像我们这样的外国人去领，他们更开心。无论怎么领，从来没看到过争抢的局面，可能大家经常见，也不至于争抢吧。

　　这些人们的生存状态也好，住宿也好，慈善也好，婚姻也好，都不归政府管(除了那种主动去政府申领结婚证的)，都是民间一种很自主的流动。这一方面因为宗教的力量，另一方面可能就因为政府不去强加管理，才让民间社会产生了体系内的互动。好处是，民间力量纷呈，虽然是受宗族种姓影响，但是小团体自治，享有的自由度较高;坏处是，没有了大一统啥都要求的政府，的确效率会很低，老百姓的变革速度有点慢。

　　4.慵懒的印度政府

　　有了强大宗教力量，还有一些高种姓的角力，政府的力量并不特别强大，他们的表现也比较慵懒。

　　印度通朋友告诉我，很多政府公务员和警察都接受贿赂，但是又不敢索贿。这也很有意思，跟我们传统认知不一样，看起来贪污腐败不好，但是花点小钱解决问题，反而让政府的强制力没有那么大。

　　当然，这样的政府，你不能指望它效率高，破个什么案子，他们会嫌烦。要不是外部监督力量，媒体和高种姓的监督，他们可能很多案子都会不了了之了。

　　对于印度公务人员慵懒的看法，其实表面上看更明显。我当时出了德里的机场，看到一个印度警察背着枪巡逻，走路就很松散。而日常在马路上，你能看到他们抽烟，或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这要是在中国，估计会被拍照发网络然后导致追责吧。

　　说到网络，印度是可以上Facebook和google的，为啥没引起很大的民主监督这件事，可能还和印度人安于天命，并不以为是什么大事有关吧。

　　印度政府这个样子，对于我这样一个毕业于政治系，习惯性批评政府的人来说，也是很开脑洞。我有时候想，我们有必要有那么强力的政府么，比如现在如火如荼的扫黑除恶，真的对老百姓是好的么?如果所有能跟政府角力的恶都消除了，如果政府变成了特别高效管天管地管空气不受限制的政府，对老百姓真的好么?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话题，留给阅读的你思考吧。

　　本来这次来印度有点风萧萧易水寒的感觉，没想到最后我居然喜欢上了印度的这种松松垮垮的状态，这要在以前我下一句可能会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现在我却觉得，管他娘的好事坏事呢，自己感觉舒服就行了。

　　当然，印度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比如我和印度人一起真的去恒河洗了澡，然后灌了一瓶水待会去，可能某天晚上让我当纯净水喝了;比如印度人很压抑，公开场合看到亲嘴可能就会很high;比如印度电影很长，居然中间还会有休息，然后印度人很喜欢看电影……

　　未来有时间再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