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泽尔&瑞巴科娃：想要迅速结束战争，特朗普应继续打击俄罗斯经济

　　1762 年，七年战争期间，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的处境十分危急。沙皇俄国军队在击败普鲁士军队后，开始向柏林发起进攻。但随后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俄国女皇伊丽莎白去世，她的亲普鲁士继承人彼得三世突然叫停俄国军队，并向腓特烈求和，甚至将俄国军队借给腓特烈。这个被腓特烈称之为“勃兰登堡奇迹”的事件，仍然是政治变局和新领导人的个人倾向如何突然逆转国际冲突的一个典型案例。

　　唐纳德·特朗普在美国总统大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或许不能称之为“普京大帝”的奇迹，但确实为克里姆林宫对乌克兰的战争提供了助力。特朗普对美国支持基辅持怀疑态度，并承诺结束战争。他承诺“24 小时内”解决冲突，这听起来可能有些夸张，但这反映出华盛顿越来越倾向于通过谈判解决问题的共识。

　　但与 1762 年的普鲁士不同，如今的俄罗斯并没有陷入困境;事实上，它的军队一直在取得进展。莫斯科认为势头在自己这边，不准备妥协。与此同时，基辅仍在战斗，不打算投降。因此，要将特朗普结束战争的渴望转化为稳定的解决方案，西方首先需要加大对莫斯科的压力，以便在谈判桌上获得筹码。否则，在对俄罗斯非常有利的条件下仓促停火可能只会成为克里姆林宫进一步行动前的短暂停火。

　　对西方来说，幸运的是，俄罗斯有一个关键的弱点：经济。许多观察家都接受了这样一种想当然的说法，即战争开始时对莫斯科实施的制裁没有奏效，俄罗斯经济正在蓬勃发展。事实上，制裁造成了重大损失，减少了克里姆林宫的政策回旋余地，现在随着冲突成本的不断增加，俄罗斯的经济已经严重扭曲。随着数十万俄罗斯人在战场上死亡或受伤，劳动力供应正在减少——10 月份俄罗斯每天有 1，500 人伤亡。国防开支远超预算。如果莫斯科的能源收入——俄罗斯经济的命脉——及其对西方制造的两用产品的进口大幅放缓，它可能面临经济和军事危机。收紧制裁将使莫斯科庞大的战争努力在财政上变得不那么可持续，而且由于战争机器可能出现故障，国内民众对恶化的经济状况感到不满，普京可能会感到压力，不得不接受对乌克兰更有利的条件。

　　华盛顿及其欧洲伙伴可以立即采取行动，利用美国总统拜登政府剩余的几周时间，向俄罗斯施压，使其更难获得能源收入和技术进口。现在，美国和欧洲的油价和通胀率正在下降，西方政府应该比 2022 年更愿意破坏俄罗斯的能源流动。当特朗普上任时，他的政府应该欢迎这些努力，甚至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这样做将加强特朗普在俄乌谈判中的筹码，使美国能源公司受益，并确保欧洲做出政治让步——所有这些结果都可以让特朗普宣称是他的胜利。

　　俄罗斯的经济并没有那么好

　　2022 年 2 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西方制裁将使俄罗斯经济陷入瘫痪的乐观情绪高涨。欧盟与美国和其他国家一起对俄罗斯实施了全面的金融限制，包括对莫斯科央行的制裁和广泛的出口管制。这是一项令人印象深刻的努力，拜登宣称制裁最终将使卢布“变成废纸”。

　　然而，俄罗斯经济在 2023 年增长了 3.6%，预计 2024 年也将保持同样的增长速度。莫斯科的经常账户盈余(出口额减去进口额)很可能在 2024 年超过 600 亿美元，高于 2023 年的 500 亿美元。石油收入的增加使其预算赤字保持在可控范围内。俄罗斯还找到了通过第三国为其军队采购西方技术的方法，并将大部分损失的贸易从欧洲转移到中国和印度。

　　但这些总体数据掩盖了潜在的经济弱点，西方制裁加剧了这一问题。由于战时支出巨大和劳动力供应减少导致经济过热，俄罗斯通胀率超过 8%，迫使央行将利率提高到 20% 以上。推动通胀的是名义工资增长，预计将达到 17%。失业率徘徊在 2% 左右——这个数字低得令人难以置信，再加上工资增长和军队的巨额签约奖金，表明对稀缺劳动力的竞争异常激烈。11 月底，卢布跌至两年来的最低点，这是由于通胀率上升和硬通货流入减少的结果——由于金融制裁，硬通货流入从 2022 年 3 月的 340 亿美元减少到 2024 年 9 月的 20 亿美元。

　　俄罗斯的预算也面临压力。克里姆林宫计划到 2025 年将国防开支提高 25%，达到 GDP 的 6% 以上;相比之下，美国国防预算不到 GDP 的 3%。国防开支目前占俄罗斯国家预算的三分之一，是社会服务支出的两倍多。去年，莫斯科曾计划到 2025 年将国防开支减少 21%。这一逆转表明俄罗斯面临的军事压力比预期的要大。

　　西方可以抓住俄罗斯经济的弱点

　　这些经济问题中有西方可以利用的特定弱点。能源就是其中之一：石油和天然气出口约占俄罗斯政府收入的三分之一，这些收入填补了俄罗斯的预算缺口并支撑了经济。俄罗斯已经能够绕过七国集团在 2022 年底实施的石油价格上限，将俄罗斯石油价格与全球原油价格之间的差距从每桶 30 美元缩小到每桶 10 美元。如今，俄罗斯每卖出一桶石油就能赚到 60 至 70 美元。如果这些收入被压低到每桶 40 至 50 美元，这可能会使经济陷入危机。

　　俄罗斯稳定的能源收入很大程度上是西方选择的结果。2022 年，全球油价飙升至每桶 100 美元以上，美国通胀率达到 9% 以上的峰值。华盛顿及其欧洲伙伴将能源排除在对俄罗斯的金融制裁之外，因为他们担心破坏俄罗斯的原油出口会提高全球价格并损害其自身经济。当七国集团制定石油价格上限时，这种担忧也是首要考虑因素。价格上限不是试图限制俄罗斯的出口，而是使用一个复杂且漏洞百出的方案，试图在不减少俄罗斯对全球市场的供应的情况下迫使俄罗斯的石油价格下降。它依靠西方在航运保险和融资方面的主导地位，迫使使用这些服务的俄罗斯出口商以低于上限的价格出售。这种方法在几个月内奏效了，但随着俄罗斯建立了一支避开西方服务的影子油轮舰队，它得以躲过了这种限制。

　　如今，西方国家不再需要克制。美国和欧元区的通胀率已降至近 2%，石油市场也更加宽松：供应增长超过了全球需求的疲软，导致油价下跌。油价目前接近每桶 70 美元，如果特朗普兑现其解除美国能源生产束缚的承诺，油价可能进一步下跌。如果西方采取更严厉的制裁措施导致俄罗斯原油出口减少，比如说每天 100 万桶——约占俄罗斯当前出口量的五分之一——这并不会像 2022 年那样引发全球经济灾难。鉴于俄罗斯生产成本低廉，迫切需要能源收入来满足其战争机器的需求，莫斯科不太可能仅仅为了报复西方而停止石油出口。

　　俄罗斯武器系统依赖西方技术是另一个重要软肋。根据俄罗斯制裁问题耶尔马克-麦克福尔国际工作组和基辅经济学院 KSE 研究所 2024 年 1 月的一项研究，乌克兰战场上发现的俄罗斯武器中 95% 的外国零部件来自西方国家。仅美国公司的零部件就占了72%。受限制的商品通过中间商流入俄罗斯，主要是中国和香港。随着西方出口管制的加强，俄罗斯将被迫对其军事供应链进行代价高昂的重新定位，以纳入劣质的技术和零部件，从而导致前线武器供应中断和短缺。

　　1762 年，七年战争期间，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的处境十分危急。沙皇俄国军队在击败普鲁士军队后，开始向柏林发起进攻。但随后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俄国女皇伊丽莎白去世，她的亲普鲁士继承人彼得三世突然叫停俄国军队，并向腓特烈求和，甚至将俄国军队借给腓特烈。这个被腓特烈称之为“勃兰登堡奇迹”的事件，仍然是政治变局和新领导人的个人倾向如何突然逆转国际冲突的一个典型案例。

　　唐纳德·特朗普在美国总统大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或许不能称之为“普京大帝”的奇迹，但确实为克里姆林宫对乌克兰的战争提供了助力。特朗普对美国支持基辅持怀疑态度，并承诺结束战争。他承诺“24 小时内”解决冲突，这听起来可能有些夸张，但这反映出华盛顿越来越倾向于通过谈判解决问题的共识。

　　但与 1762 年的普鲁士不同，如今的俄罗斯并没有陷入困境;事实上，它的军队一直在取得进展。莫斯科认为势头在自己这边，不准备妥协。与此同时，基辅仍在战斗，不打算投降。因此，要将特朗普结束战争的渴望转化为稳定的解决方案，西方首先需要加大对莫斯科的压力，以便在谈判桌上获得筹码。否则，在对俄罗斯非常有利的条件下仓促停火可能只会成为克里姆林宫进一步行动前的短暂停火。

　　对西方来说，幸运的是，俄罗斯有一个关键的弱点：经济。许多观察家都接受了这样一种想当然的说法，即战争开始时对莫斯科实施的制裁没有奏效，俄罗斯经济正在蓬勃发展。事实上，制裁造成了重大损失，减少了克里姆林宫的政策回旋余地，现在随着冲突成本的不断增加，俄罗斯的经济已经严重扭曲。随着数十万俄罗斯人在战场上死亡或受伤，劳动力供应正在减少——10 月份俄罗斯每天有 1，500 人伤亡。国防开支远超预算。如果莫斯科的能源收入——俄罗斯经济的命脉——及其对西方制造的两用产品的进口大幅放缓，它可能面临经济和军事危机。收紧制裁将使莫斯科庞大的战争努力在财政上变得不那么可持续，而且由于战争机器可能出现故障，国内民众对恶化的经济状况感到不满，普京可能会感到压力，不得不接受对乌克兰更有利的条件。

　　华盛顿及其欧洲伙伴可以立即采取行动，利用美国总统拜登政府剩余的几周时间，向俄罗斯施压，使其更难获得能源收入和技术进口。现在，美国和欧洲的油价和通胀率正在下降，西方政府应该比 2022 年更愿意破坏俄罗斯的能源流动。当特朗普上任时，他的政府应该欢迎这些努力，甚至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这样做将加强特朗普在俄乌谈判中的筹码，使美国能源公司受益，并确保欧洲做出政治让步——所有这些结果都可以让特朗普宣称是他的胜利。

　　俄罗斯的经济并没有那么好

　　2022 年 2 月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西方制裁将使俄罗斯经济陷入瘫痪的乐观情绪高涨。欧盟与美国和其他国家一起对俄罗斯实施了全面的金融限制，包括对莫斯科央行的制裁和广泛的出口管制。这是一项令人印象深刻的努力，拜登宣称制裁最终将使卢布“变成废纸”。

　　然而，俄罗斯经济在 2023 年增长了 3.6%，预计 2024 年也将保持同样的增长速度。莫斯科的经常账户盈余(出口额减去进口额)很可能在 2024 年超过 600 亿美元，高于 2023 年的 500 亿美元。石油收入的增加使其预算赤字保持在可控范围内。俄罗斯还找到了通过第三国为其军队采购西方技术的方法，并将大部分损失的贸易从欧洲转移到中国和印度。

　　但这些总体数据掩盖了潜在的经济弱点，西方制裁加剧了这一问题。由于战时支出巨大和劳动力供应减少导致经济过热，俄罗斯通胀率超过 8%，迫使央行将利率提高到 20% 以上。推动通胀的是名义工资增长，预计将达到 17%。失业率徘徊在 2% 左右——这个数字低得令人难以置信，再加上工资增长和军队的巨额签约奖金，表明对稀缺劳动力的竞争异常激烈。11 月底，卢布跌至两年来的最低点，这是由于通胀率上升和硬通货流入减少的结果——由于金融制裁，硬通货流入从 2022 年 3 月的 340 亿美元减少到 2024 年 9 月的 20 亿美元。

　　俄罗斯的预算也面临压力。克里姆林宫计划到 2025 年将国防开支提高 25%，达到 GDP 的 6% 以上;相比之下，美国国防预算不到 GDP 的 3%。国防开支目前占俄罗斯国家预算的三分之一，是社会服务支出的两倍多。去年，莫斯科曾计划到 2025 年将国防开支减少 21%。这一逆转表明俄罗斯面临的军事压力比预期的要大。

　　西方可以抓住俄罗斯经济的弱点

　　这些经济问题中有西方可以利用的特定弱点。能源就是其中之一：石油和天然气出口约占俄罗斯政府收入的三分之一，这些收入填补了俄罗斯的预算缺口并支撑了经济。俄罗斯已经能够绕过七国集团在 2022 年底实施的石油价格上限，将俄罗斯石油价格与全球原油价格之间的差距从每桶 30 美元缩小到每桶 10 美元。如今，俄罗斯每卖出一桶石油就能赚到 60 至 70 美元。如果这些收入被压低到每桶 40 至 50 美元，这可能会使经济陷入危机。

　　俄罗斯稳定的能源收入很大程度上是西方选择的结果。2022 年，全球油价飙升至每桶 100 美元以上，美国通胀率达到 9% 以上的峰值。华盛顿及其欧洲伙伴将能源排除在对俄罗斯的金融制裁之外，因为他们担心破坏俄罗斯的原油出口会提高全球价格并损害其自身经济。当七国集团制定石油价格上限时，这种担忧也是首要考虑因素。价格上限不是试图限制俄罗斯的出口，而是使用一个复杂且漏洞百出的方案，试图在不减少俄罗斯对全球市场的供应的情况下迫使俄罗斯的石油价格下降。它依靠西方在航运保险和融资方面的主导地位，迫使使用这些服务的俄罗斯出口商以低于上限的价格出售。这种方法在几个月内奏效了，但随着俄罗斯建立了一支避开西方服务的影子油轮舰队，它得以躲过了这种限制。

　　如今，西方国家不再需要克制。美国和欧元区的通胀率已降至近 2%，石油市场也更加宽松：供应增长超过了全球需求的疲软，导致油价下跌。油价目前接近每桶 70 美元，如果特朗普兑现其解除美国能源生产束缚的承诺，油价可能进一步下跌。如果西方采取更严厉的制裁措施导致俄罗斯原油出口减少，比如说每天 100 万桶——约占俄罗斯当前出口量的五分之一——这并不会像 2022 年那样引发全球经济灾难。鉴于俄罗斯生产成本低廉，迫切需要能源收入来满足其战争机器的需求，莫斯科不太可能仅仅为了报复西方而停止石油出口。

　　俄罗斯武器系统依赖西方技术是另一个重要软肋。根据俄罗斯制裁问题耶尔马克-麦克福尔国际工作组和基辅经济学院 KSE 研究所 2024 年 1 月的一项研究，乌克兰战场上发现的俄罗斯武器中 95% 的外国零部件来自西方国家。仅美国公司的零部件就占了72%。受限制的商品通过中间商流入俄罗斯，主要是中国和香港。随着西方出口管制的加强，俄罗斯将被迫对其军事供应链进行代价高昂的重新定位，以纳入劣质的技术和零部件，从而导致前线武器供应中断和短缺。

　　进一步加大对俄罗斯的压力

　　拜登政府仍有时间加大对俄罗斯的压力，首先是针对俄罗斯能源收入的措施。近几个月来，俄罗斯 90% 以上的原油出口是通过一支由 400 多艘油轮组成的影子船队运往中国和印度的。这支船队不包括西方船只，也不使用西方石油泄漏保险，因此不受石油价格上限的约束。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 (OFAC) 可以通过制裁个别船只来让这支船队下线，就像它已经对 53 艘油轮实施制裁一样。任何与受制裁船只互动的实体都有可能受到美国的二次制裁，事实证明这是一种强大的威慑力。美国、英国和欧盟共制裁了 118 艘油轮，官员们对其余油轮有足够的信息，可以迅速采取行动。一旦这些措施迫使更多俄罗斯石油价格回到上限以下，西方政府就可以进一步收紧限制，将上限从目前的每桶 60 美元降至每桶 40 美元左右。 他们还可以通过提供白名单标准来解决猖獗的证明欺诈问题，邀请更有可能遵守限额的合法公司重返俄罗斯石油贸易。

　　美国及其盟友还可以迅速采取行动，阻止西方军民两用产品和机械流入俄罗斯，这些产品和机械被用来装备俄罗斯军队。到目前为止，制裁联盟一直避免使用二级制裁来针对将这些产品运往俄罗斯的中间商，从而导致逃税网络在中亚、东亚和中东地区不断壮大。二级制裁应该进行。西方应该对中国、土耳其和阿联酋等国的分销商实施制裁，包括那些冒充西方产品最终用户，然后将产品转卖给伊朗、朝鲜或俄罗斯的分销商。

　　出口管制合规性也需要加强。西方科技公司 目前对其客户和分销商的检查很少，缺乏实施类似金融机构执行的严格“了解客户”规则的能力。拜登政府应迅速采取监管行动，提高销售军民两用技术时强制企业尽职调查的标准，加大商务部对逃避出口管制行为的调查力度，并威胁对违规行为处以巨额罚款。

　　最后，拜登政府可以采取更多措施，确保俄罗斯为其对乌克兰造成的损害付出代价。作为 2024 年 7 月《重建乌克兰经济繁荣和机遇法案》的一部分，财政部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现在要求金融机构报告美国管辖范围内的俄罗斯主权资产，总统有义务向国会提交调查结果报告。公布这些信息可能会揭示美国持有的这些资产比目前认为的要多，然后美国可以利用这些资产作为与俄罗斯的谈判筹码，或作为对乌克兰的援助。采取这些问责措施还将鼓励其他西方国家也这样做。

　　欧洲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对俄罗斯施加经济压力

　　即使特朗普决定对普京手下留情，欧洲也有自己的方式对俄罗斯施加经济压力。例如，欧盟和英国可以自行识别和制裁新的俄罗斯影子油轮，以保证石油价格上限的执行。欧洲还有一张地理牌可打。俄罗斯从波罗的海沿岸出口的原油要经过丹麦海峡，从黑海出口的原油要经过直布罗陀海峡。这些船只通常未经检查或没有足够的漏油保险就通过了。如果有足够的政治意愿和足够大的联盟，包括丹麦、西班牙和英国在内的沿海国家(可能在北约的支持下)可以检查油轮并检查其保险是否符合国际海事组织的要求。这将迫使俄罗斯为其石油出口使用更高质量的西方保险和油轮，而只有在低于价格上限的情况下才能获得这些保险和油轮。

　　俄罗斯的天然气行业也很脆弱。国有能源公司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曾是俄罗斯皇冠上的明珠，但在 2023 年，该公司因难以取代欧洲管道出口而亏损 73 亿美元，欧洲管道出口量从 2021 年的 1540 亿立方米下降到 2023 年的 270 亿立方米。欧盟应该采取行动禁止俄罗斯液化天然气，因为俄罗斯液化天然气仍占其进口量的 20%。欧洲国家可以用美国的液化天然气来替代失去的供应，特朗普可以通过取消拜登对美国出口的限制来促进这一点——特朗普应该欢迎这一安排，因为这将提振美国能源公司。

　　为了防止军民两用产品进入俄罗斯，欧盟应设立一个集中机构，加强成员国的出口管制执法。欧盟还应利用现有机制，限制向第三国出售欧洲关键工业产品，如自动化机械。近年来，这些产品向哈萨克斯坦和土耳其等国的出口激增，这表明这些销售渠道被用来规避制裁并支持俄罗斯的军工联合体。

　　最后，欧盟可以利用其持有西方国家在 2022 年入侵后冻结的 3000 亿美元俄罗斯央行资产中的大部分。欧盟可以没收其中一些资产，并用它们间接资助美国向乌克兰提供额外的军事物资。特朗普可以声称自己确保了欧洲支付美国武器的费用，而美国持续提供必要的军事援助可以让乌克兰继续战斗。

　　特朗普因素

　　所有这些举措都应该能吸引特朗普。扩大美国天然气出口将有助于美国生产商，并使特朗普在与欧洲的谈判中获胜。确保欧洲购买美国武器也是如此。特朗普将能够宣称成功迫使欧洲加大对乌克兰的支持，而拜登却没有这样做。

　　加强美国对两用技术的出口管制也符合特朗普的战略目的。这将增强特朗普可以利用的能力，以遏制西方军事部件向中国和伊朗等其他美国对手出口。特朗普政府还可以扩大这一努力，为商务部资源不足的工业和安全局(负责管理出口管制)提供额外资金，并改善该机构与外国资产控制办公室的协调。

　　归根结底，打击俄罗斯的经济和战争机器是让特朗普得到他最想要的东西的最经济有效的方式：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达成一项持久协议，特朗普可以理所当然地为此获得赞誉。增加对莫斯科的经济影响力比大幅增加对基辅的军事支持风险更小，而且如果没有额外的压力，俄罗斯就没有动力在 2025 年选择妥协。如果特朗普通过施压让莫斯科接受合理的停战条款，那么他的当选将不会是普京所希望的奇迹。

　　作者简介：西奥多·邦泽尔(Theodore Bunzel)是美国金融顾问及资产管理公司拉扎德公司的董事总经理兼主管。他曾在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馆政治部门和美国财政部工作。艾琳娜·瑞巴科娃 (Elina Ribakova)是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和布鲁盖尔的非常驻高级研究员，也是基辅经济学院国际事务项目主任。本文由“钝角网”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