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伯特·罗特根：随着特朗普回归，欧洲必须尽快掌控自身安全

　　几十年来，跨大西洋联盟一直是欧洲安全的基石。但如今，欧洲与美国的伙伴关系正处于关键时刻。随着唐纳德·特朗普重返白宫，美国对欧洲事务的参与度可能会急剧下降，这是一个真正的风险。如果美国停止对基辅的军事援助，其后果将是深远的，不仅会影响乌克兰战争，还会影响欧洲其他国家对外部威胁的防御，其中最主要的是复仇主义盛行的俄罗斯。

2024 年 4 月，德国士兵参加在斯洛伐克莱斯特举行的北约演习

　　尽管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很可能会彻底改变美国之前的政策，但现实情况是，美国多年来一直对欧洲对跨大西洋联盟的贡献感到不满。然而，欧洲却浪费了本应投入更多时间对这一关系进行修补的时间——包括建立自己的防御。2022 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本应成为最后的警钟，为欧洲变成一个可靠的安全参与者创造真正的动力。相反，欧洲再次依赖美国在欧洲战争中发挥主导作用。现在，这一后备选择面临消失的风险，欧洲领导人不能简单地将他们困境的责任推给华盛顿。

　　欧洲领导人必须果断采取行动，推进确保欧洲大陆和平与稳定的协调战略。他们必须迅速加大对乌克兰的经济和军事支持，开始认真努力建立一体化的欧洲国防工业，并向美国表明欧洲已准备好坚持互利伙伴关系。从现在起，欧洲的安全必须是欧洲自身来确保的——否则它就将不复存在。

　　欧洲安全必须由欧洲负责

　　自美国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它一直将欧洲安全视为美国的根本利益。只有在稳定、和平的欧洲的支持下，美国才能在全球范围内投射力量。然而，华盛顿与欧洲的接触绝不仅仅是出于战略考虑。联盟也是以价值观为基础的，以共同致力于捍卫民主、反对独裁统治为基础。冷战期间，跨大西洋伙伴关系进一步加强。1949 年北约的成立创造了一个安全保护伞，使欧洲得以重建和繁荣，而美欧在随后几十年的经济和军事伙伴关系取得了巨大成功。

　　然而，随着冷战的结束和美国单极权力新时代的开始，大西洋两岸开始出现一种危险的自满情绪。这一时期的相对稳定导致许多欧洲国家削减国防开支，认为战争已经从欧洲大陆永远消失了。大多数欧洲军队进行了重组，专注于海外干预，并在此过程中忽视了其完成国土防御的能力。与此同时，美国陷入了代价高昂的中东冲突，资源捉襟见肘。

　　那些年，欧洲和美国 忽视或淡化了日益严重的威胁。大约十年前，俄罗斯等国对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的挑战开始增加。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并在乌克兰顿巴斯地区发动战争。中国也逐步将自己定位为一个能够与美国平起平坐的全球大国。而西方国家则忙着应对全球化的负面影响，包括工业衰退、竞争力下降、社会凝聚力减弱以及对政治现状的不满。

　　在 2016 年美国总统竞选中，特朗普有效地利用了公众因这些问题而产生的不满。许多美国人对全球领导力感到失望，他们对美国在海外活动上花费大量纳税人的钱而部分国内地区却陷入困境感到愤怒。特朗普誓言“美国优先”，并要求盟友付出代价，这引起了共鸣。大西洋彼岸的许多人太晚才明白，尽管特朗普的声音可能是最大的，但潜在的情绪——至少是针对欧洲的情绪——在美国政界中却很普遍。就连特朗普的前任总统巴拉克·奥巴马也认为，美国应该减少在欧洲和中东的影响力，将重点转移到印度洋-太平洋地区。

　　自 2016 年以来，许多欧洲领导人一直抱有错误的希望，认为欧洲可以简单地等待特朗普总统任期结束，这种希望必须被扔进历史的垃圾箱。尽管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导致拜登政府重新调整了欧洲安全的优先顺序，但这只是暂时的偏离，而不是美国战略的总体变化。今天，并非所有美国领导人都会像特朗普那样迅速收回华盛顿对欧洲的承诺，或以严厉的语气谈论联盟。但抛开这些分歧，他们可能会同意特朗普的基本要求，即欧洲对自身安全承担更大的责任。

　　因此，对于欧洲来说，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特朗普曾多次表示支持立即停止美国对乌克兰的任何军事援助，欧洲必须做好准备，因为自二战以来，欧洲首次成为负责结束欧洲大陆重大冲突的主要当事方。更大的风险是特朗普可能会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达成协议，以冻结战争。普京明白，一旦特朗普加入谈判，他将面临国内达成协议的压力——而普京并没有什么限制。这种不平衡给了普京筹码，而且此类谈判达成的任何协议都极不可能包括对乌克兰的充分保护——从而对欧洲的保护——以防俄罗斯未来的侵略。如果华盛顿实质上迁就莫斯科的战争目标，将严重损害北约的信誉，动摇欧洲安全架构的基础。

　　如何协调发展防务

　　欧洲现在别无选择，只能负责起自己的安全。毫无疑问，它具备这样的经济潜力;欧盟的国内生产总值合计约为俄罗斯的十倍。阻碍欧洲前进的是政治意愿的缺乏。这种意愿的缺乏在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方面表现得非常明显：据估计，技术落后、经济衰败的朝鲜去年向俄罗斯提供的炮弹比整个欧盟在同一时期向乌克兰提供的炮弹还要多。尽管欧盟拥有强大的工业基础，并且其成员国中有四个是世界十大武器出口国，但这种可悲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欧洲各国需要加强其国防能力，而且要迅速。但这需要政治领导力，而目前很难获得这种领导力。在德国，联合政府已经垮台，德国政界人士将在未来几个月忙于为明年 2 月 23 日举行的提前选举以及随后的联盟建设进程。在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今年夏天失去了议会多数席位，导致他的政治实力被削弱。与此同时，尽管欧盟和英国都真诚地努力改善合作，但双方的关系仍然紧张。英国是欧洲最强大的军事强国之一。

　　幸运的是，波兰、波罗的海国家和北欧国家等其他欧盟成员国愿意发挥带头作用。波兰总理唐纳德·图斯克已经试图召集欧洲北约主要国家，改善乌克兰问题上的协调，加大对基辅的支持。但任何大规模的国防建设都需要德国的经济实力和政治影响力才能成功，这意味着柏林新政府需要认真对待欧洲大陆的安全挑战，并愿意为更广泛的欧洲努力投入资金。

　　鉴于美国将撤回对乌克兰的支持，欧洲需要大幅增加对乌克兰的财政和军事支持。根据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的乌克兰支持追踪系统，自全面战争开始以来，德国、法国和英国向乌克兰提供的军事援助总额还不到美国援助的一半。虽然可能无法立即完全填补美国留下的缺口，但目标应该是尽可能接近。首先，欧盟国家需要转向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市场，购买欧洲目前无法自行生产足够数量的武器系统和弹药。尤其是德国，也应该采取拖延已久的措施：向乌克兰运送远程金牛座导弹，并取消对基辅使用西方武器打击俄罗斯境内军事目标的剩余限制。美国最近取消了对其使用 ATACMS 导弹的限制，已经向乌克兰运送了自己的巡航导弹的法国和英国似乎也在效仿。

　　从中长期来看，如果欧洲要切实保障自身安全，欧盟就需要彻底改革其国防能力和国防工业。目前，欧洲从国外购买了大部分武器;这种做法必须停止。可靠的安全提供商必须能够满足其大部分国防需求。欧洲必须克服将国防工业视为国内工业政策延伸的国家私利。相反，这些行业必须重塑，以服务于欧洲的集体安全利益。这将需要欧洲大陆最重要的军事强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波兰和英国——领导制定联合欧洲战略。实际上，这一过程将涉及通过整合生产周期的每个部分(从能力规划到开发再到采购)来扩大生产并削减成本。如果成功实现这一整合，欧洲国防工业将能够与美国国防部门相匹敌。

　　保障欧洲的未来

　　如果现在不优先考虑国防，欧洲将极易受到俄罗斯持续攻击的威胁。此外，任何不愿承担更多大陆防务负担的行为都将在关键时刻给跨大西洋关系带来压力。保留美国作为安全伙伴无疑符合欧洲的利益。但要做到这一点，欧洲必须积极主动，与华盛顿进行建设性接触，以制定新的责任平衡并讨论共同的安全目标。

　　这包括改善跨大西洋合作，解决欧洲以外的问题。首先，欧盟(包括欧盟委员会和各国政府)和美国必须协调应对挑战国际秩序的敌对势力轴心的战略。伊朗和朝鲜等国通过提供武器和两用产品支持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而俄罗斯则支持伊朗支持的也门胡塞武装。美国和欧洲孤立地看待这些威胁或试图单独应对这些威胁是短视的。如果大西洋两岸的领导人希望以美国为核心的国际自由秩序能够持久，他们必须共同应对这些挑战。

　　现在，欧洲人必须发挥欧洲大陆作为可靠安全参与者的潜力，从而挽救跨大西洋关系并遏制俄罗斯的帝国主义野心。如果这一努力未能成功——如果美国不再提供支持——代价将是巨大的。如果没有强大的防御力量挡住他的路，普京就没有理由止步于乌克兰。在经历了几十年的相对和平之后，战争可能再次成为欧洲政治的一部分。

　　作者简介：诺伯特·罗特根(Norbert Roettgen)是德国外交政策专家、德国联邦议院议员及外交事务委员会成员。本文由“钝角网”译自《外交事务》网站。

　　几十年来，跨大西洋联盟一直是欧洲安全的基石。但如今，欧洲与美国的伙伴关系正处于关键时刻。随着唐纳德·特朗普重返白宫，美国对欧洲事务的参与度可能会急剧下降，这是一个真正的风险。如果美国停止对基辅的军事援助，其后果将是深远的，不仅会影响乌克兰战争，还会影响欧洲其他国家对外部威胁的防御，其中最主要的是复仇主义盛行的俄罗斯。

2024 年 4 月，德国士兵参加在斯洛伐克莱斯特举行的北约演习

　　尽管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很可能会彻底改变美国之前的政策，但现实情况是，美国多年来一直对欧洲对跨大西洋联盟的贡献感到不满。然而，欧洲却浪费了本应投入更多时间对这一关系进行修补的时间——包括建立自己的防御。2022 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本应成为最后的警钟，为欧洲变成一个可靠的安全参与者创造真正的动力。相反，欧洲再次依赖美国在欧洲战争中发挥主导作用。现在，这一后备选择面临消失的风险，欧洲领导人不能简单地将他们困境的责任推给华盛顿。

　　欧洲领导人必须果断采取行动，推进确保欧洲大陆和平与稳定的协调战略。他们必须迅速加大对乌克兰的经济和军事支持，开始认真努力建立一体化的欧洲国防工业，并向美国表明欧洲已准备好坚持互利伙伴关系。从现在起，欧洲的安全必须是欧洲自身来确保的——否则它就将不复存在。

　　欧洲安全必须由欧洲负责

　　自美国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它一直将欧洲安全视为美国的根本利益。只有在稳定、和平的欧洲的支持下，美国才能在全球范围内投射力量。然而，华盛顿与欧洲的接触绝不仅仅是出于战略考虑。联盟也是以价值观为基础的，以共同致力于捍卫民主、反对独裁统治为基础。冷战期间，跨大西洋伙伴关系进一步加强。1949 年北约的成立创造了一个安全保护伞，使欧洲得以重建和繁荣，而美欧在随后几十年的经济和军事伙伴关系取得了巨大成功。

　　然而，随着冷战的结束和美国单极权力新时代的开始，大西洋两岸开始出现一种危险的自满情绪。这一时期的相对稳定导致许多欧洲国家削减国防开支，认为战争已经从欧洲大陆永远消失了。大多数欧洲军队进行了重组，专注于海外干预，并在此过程中忽视了其完成国土防御的能力。与此同时，美国陷入了代价高昂的中东冲突，资源捉襟见肘。

　　那些年，欧洲和美国 忽视或淡化了日益严重的威胁。大约十年前，俄罗斯等国对美国主导的国际秩序的挑战开始增加。2014年，俄罗斯吞并克里米亚，并在乌克兰顿巴斯地区发动战争。中国也逐步将自己定位为一个能够与美国平起平坐的全球大国。而西方国家则忙着应对全球化的负面影响，包括工业衰退、竞争力下降、社会凝聚力减弱以及对政治现状的不满。

　　在 2016 年美国总统竞选中，特朗普有效地利用了公众因这些问题而产生的不满。许多美国人对全球领导力感到失望，他们对美国在海外活动上花费大量纳税人的钱而部分国内地区却陷入困境感到愤怒。特朗普誓言“美国优先”，并要求盟友付出代价，这引起了共鸣。大西洋彼岸的许多人太晚才明白，尽管特朗普的声音可能是最大的，但潜在的情绪——至少是针对欧洲的情绪——在美国政界中却很普遍。就连特朗普的前任总统巴拉克·奥巴马也认为，美国应该减少在欧洲和中东的影响力，将重点转移到印度洋-太平洋地区。

　　自 2016 年以来，许多欧洲领导人一直抱有错误的希望，认为欧洲可以简单地等待特朗普总统任期结束，这种希望必须被扔进历史的垃圾箱。尽管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战争导致拜登政府重新调整了欧洲安全的优先顺序，但这只是暂时的偏离，而不是美国战略的总体变化。今天，并非所有美国领导人都会像特朗普那样迅速收回华盛顿对欧洲的承诺，或以严厉的语气谈论联盟。但抛开这些分歧，他们可能会同意特朗普的基本要求，即欧洲对自身安全承担更大的责任。

　　因此，对于欧洲来说，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特朗普曾多次表示支持立即停止美国对乌克兰的任何军事援助，欧洲必须做好准备，因为自二战以来，欧洲首次成为负责结束欧洲大陆重大冲突的主要当事方。更大的风险是特朗普可能会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达成协议，以冻结战争。普京明白，一旦特朗普加入谈判，他将面临国内达成协议的压力——而普京并没有什么限制。这种不平衡给了普京筹码，而且此类谈判达成的任何协议都极不可能包括对乌克兰的充分保护——从而对欧洲的保护——以防俄罗斯未来的侵略。如果华盛顿实质上迁就莫斯科的战争目标，将严重损害北约的信誉，动摇欧洲安全架构的基础。

　　如何协调发展防务

　　欧洲现在别无选择，只能负责起自己的安全。毫无疑问，它具备这样的经济潜力;欧盟的国内生产总值合计约为俄罗斯的十倍。阻碍欧洲前进的是政治意愿的缺乏。这种意愿的缺乏在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方面表现得非常明显：据估计，技术落后、经济衰败的朝鲜去年向俄罗斯提供的炮弹比整个欧盟在同一时期向乌克兰提供的炮弹还要多。尽管欧盟拥有强大的工业基础，并且其成员国中有四个是世界十大武器出口国，但这种可悲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欧洲各国需要加强其国防能力，而且要迅速。但这需要政治领导力，而目前很难获得这种领导力。在德国，联合政府已经垮台，德国政界人士将在未来几个月忙于为明年 2 月 23 日举行的提前选举以及随后的联盟建设进程。在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今年夏天失去了议会多数席位，导致他的政治实力被削弱。与此同时，尽管欧盟和英国都真诚地努力改善合作，但双方的关系仍然紧张。英国是欧洲最强大的军事强国之一。

　　幸运的是，波兰、波罗的海国家和北欧国家等其他欧盟成员国愿意发挥带头作用。波兰总理唐纳德·图斯克已经试图召集欧洲北约主要国家，改善乌克兰问题上的协调，加大对基辅的支持。但任何大规模的国防建设都需要德国的经济实力和政治影响力才能成功，这意味着柏林新政府需要认真对待欧洲大陆的安全挑战，并愿意为更广泛的欧洲努力投入资金。

　　鉴于美国将撤回对乌克兰的支持，欧洲需要大幅增加对乌克兰的财政和军事支持。根据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的乌克兰支持追踪系统，自全面战争开始以来，德国、法国和英国向乌克兰提供的军事援助总额还不到美国援助的一半。虽然可能无法立即完全填补美国留下的缺口，但目标应该是尽可能接近。首先，欧盟国家需要转向包括美国在内的国际市场，购买欧洲目前无法自行生产足够数量的武器系统和弹药。尤其是德国，也应该采取拖延已久的措施：向乌克兰运送远程金牛座导弹，并取消对基辅使用西方武器打击俄罗斯境内军事目标的剩余限制。美国最近取消了对其使用 ATACMS 导弹的限制，已经向乌克兰运送了自己的巡航导弹的法国和英国似乎也在效仿。

　　从中长期来看，如果欧洲要切实保障自身安全，欧盟就需要彻底改革其国防能力和国防工业。目前，欧洲从国外购买了大部分武器;这种做法必须停止。可靠的安全提供商必须能够满足其大部分国防需求。欧洲必须克服将国防工业视为国内工业政策延伸的国家私利。相反，这些行业必须重塑，以服务于欧洲的集体安全利益。这将需要欧洲大陆最重要的军事强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波兰和英国——领导制定联合欧洲战略。实际上，这一过程将涉及通过整合生产周期的每个部分(从能力规划到开发再到采购)来扩大生产并削减成本。如果成功实现这一整合，欧洲国防工业将能够与美国国防部门相匹敌。

　　保障欧洲的未来

　　如果现在不优先考虑国防，欧洲将极易受到俄罗斯持续攻击的威胁。此外，任何不愿承担更多大陆防务负担的行为都将在关键时刻给跨大西洋关系带来压力。保留美国作为安全伙伴无疑符合欧洲的利益。但要做到这一点，欧洲必须积极主动，与华盛顿进行建设性接触，以制定新的责任平衡并讨论共同的安全目标。

　　这包括改善跨大西洋合作，解决欧洲以外的问题。首先，欧盟(包括欧盟委员会和各国政府)和美国必须协调应对挑战国际秩序的敌对势力轴心的战略。伊朗和朝鲜等国通过提供武器和两用产品支持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而俄罗斯则支持伊朗支持的也门胡塞武装。美国和欧洲孤立地看待这些威胁或试图单独应对这些威胁是短视的。如果大西洋两岸的领导人希望以美国为核心的国际自由秩序能够持久，他们必须共同应对这些挑战。

　　现在，欧洲人必须发挥欧洲大陆作为可靠安全参与者的潜力，从而挽救跨大西洋关系并遏制俄罗斯的帝国主义野心。如果这一努力未能成功——如果美国不再提供支持——代价将是巨大的。如果没有强大的防御力量挡住他的路，普京就没有理由止步于乌克兰。在经历了几十年的相对和平之后，战争可能再次成为欧洲政治的一部分。

　　作者简介：诺伯特·罗特根(Norbert Roettgen)是德国外交政策专家、德国联邦议院议员及外交事务委员会成员。本文由“钝角网”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