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娅·古梅纽克：乌克兰能否赢得特朗普政府的支持？

　　和乌克兰与俄罗斯的战争的其他方面一样，乌克兰人对美国总统大选结果的反应也带有某种黑色幽默。选举后的第二天早上，乌克兰社交媒体上充斥着笑话，包括士兵们评论说他们“准备尽快回家，因为战争将在 24小时内结束”。当然，他们指的是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长期以来的宣称，如果他当选，他可以在一天内结束战争。

　　乌克兰有很多理由担心特朗普再次当选总统。特朗普没有说他将如何结束战争，甚至没有说在什么条件下结束战争。9 月，在与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的辩论中，他拒绝说他希望乌克兰获胜。他还多次抱怨美国向基辅提供的军事援助数额。在这背后，是他长期以来对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的欣赏，以及特朗普的竞选搭档万斯，他是第一批将对乌克兰漠不关心作为政策立场的共和党人之一：“我真的不在乎乌克兰会发生什么，”他在 2022 年表示。在选举前的民意调查中，绝大多数民主党人同意美国有责任支持乌克兰，但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共和党选民表示美国有责任支持乌克兰。所有这些都让许多人担心华盛顿——迄今为止基辅最大的武器供应国——可能会切断援助，甚至允许莫斯科决定和平条件。

　　但战争的现实让乌克兰人变得务实：情况随时可能恶化，但他们仍需要调整并寻找出路以求生存。抛开特朗普的竞选言论，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正准备与他合作。毕竟，乌克兰人经历过特朗普的第一届政府，他们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奉承普京和寻求交易企图，但最终，还有大量致命武器的出售，包括标枪反坦克武器，这些武器在对抗俄罗斯的战斗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泽连斯基的任务是并将继续是找到方法获得他的政府长期保卫民众所需的东西。

　　因此，对乌克兰来说，特朗普第二届政府的影响是复杂的。特朗普重新掌权的初期会让人充满了猜测——即使华盛顿决定放缓或冻结军事援助，造成更多的伤亡和领土损失——基辅知道华盛顿不太可能简单地将胜利拱手让给普京。特朗普不喜欢旷日持久、代价高昂的对外战争，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乌克兰人自己也准备好结束战争——但要从实力上来结束。

　　乌克兰赢得美国两党支持的努力

　　在整个战争期间，基辅从未将美国的支持视为理所当然。就规模而言，美国提供的军事援助比任何其他国家都多，而且在网络战、先进防空系统和情报等一些关键领域，美国的资源是无法替代的。然而，早在一年前，乌克兰就开始为美国支持减少的未来做准备。在 2023 年夏天反攻失败后，乌克兰官员将美国媒体对战争越来越负面的评价解读为华盛顿军事援助可能减少的迹象。

　　为了做好准备，泽连斯基政府加快了扩大国内武器生产的努力，并加强了与欧洲其他伙伴以及加拿大和日本的关系。基辅还开始加大力度向国际社会推销其所谓的和平方案——乌克兰于 2022 年 9 月首次宣布的多边倡议，旨在围绕战争结束时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招募大量国家，包括粮食安全和环境破坏，以及恢复能源基础设施和核安全。(到目前为止，已有约 90 个国家认可了该方案。)

　　乌克兰官员还试图确保，如果被迫与俄罗斯谈判，他们不会孤军奋战，乌克兰的和平愿景已经摆在谈判桌上。例如，乌克兰明确表示，人道主义问题，如被带回俄罗斯的乌克兰儿童的归还和战俘交换，可以成为未来谈判的基础。

　　但无论美国援助会如何变化，基辅早已认识到需要保留美国两大政党的支持。这一教训是在 2019 年特朗普首次弹劾审判期间学到的，当时特朗普致电泽连斯基，要求乌克兰总统调查乔·拜登，这是一个问题焦点。近两年来，泽连斯基的第一届内阁一直与特朗普合作。弹劾时，特朗普还在白宫，但乌克兰人明白他们需要与民主党接触。相反，在 2022 年俄罗斯全面入侵后，尽管民主党现在掌权并成为他们的主要对话者，但基辅也继续与共和党接触。

　　对美国政治的理解对于获得持续的军事援助尤为重要;如果没有共和党在国会投票，五项乌克兰援助法案都不可能获得通过。2023 年末，由于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搁置了进一步的援助法案，基辅开始接触更多的立法者和共和党阵营的其他人士。同年 11 月，泽连斯基欢迎福克斯新闻集团首席执行官拉赫兰·默多克在基辅会面。乌克兰一直保持着这些联系，直到 2024 年 4 月，这项拖延已久的援助计划终于在国会获得批准。最终，一直对美国提供更多支持持怀疑态度的共和党众议院议长迈克·约翰逊完全被说服了：“我认为现在向乌克兰提供援助至关重要，”他在宣布支持该法案时说。

　　基辅的努力贯穿整个总统竞选活动。7 月，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泽连斯基自 2021 年离开白宫以来首次与特朗普通话。(当时，特朗普称这是一次“非常好的通话”。)当月，泽连斯基还前往犹他州参加全国州长协会会议，与一大群共和党政客进行了交流。随后，9 月，泽连斯基在基辅会见了特朗普盟友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和其他国会议员。会后，格雷厄姆呼吁向基辅运送更多武器，并指出乌克兰人“正试图阻止俄罗斯人，这样我们就不必与他们作战”。

　　这些努力在 9 月底达到顶峰，当时泽连斯基再次访问美国，与特朗普和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会面。正如一些分析人士指出的那样，特朗普在竞选的最后几周愿意与泽连斯基会面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他这样做表明他认真对待乌克兰问题。此时，基辅有了另一个优先事项：随着战争形势日益严峻，一些西方盟友开始出现战争疲劳的迹象，乌克兰希望表明它有一个可行的制胜策略。因此，泽连斯基借此机会不仅向拜登政府，而且也向两位总统候选人介绍了他的“胜利计划”。

　　尽管该计划最重要的部分仍处于保密状态，但它概述了乌克兰将如何使用更先进的武器来改变战场现实等内容：通过发动一场更高科技的战争，乌克兰将能够摧毁俄罗斯的后勤枢纽，从而阻止俄罗斯控制前线的领空，并减轻乌克兰步兵的压力。到目前为止，美国对泽连斯基计划的反应——无论是拜登政府还是特朗普团队的反应——都很难评估，但对基辅来说，这是另一种方式来明确表示它可以与任何入主白宫的人合作。

　　对于结束战争，特朗普政府能否变得务实

　　经过两年零九个月的战斗，乌克兰人对美国支持的限度不抱幻想。他们早就认识到拜登的战略——大量军事援助，但对武器种类和使用方式有诸多限制——让他们得以维持战斗，但未能让他们改变战争的形势。与此同时，他们并没有抱有幻想，也没有期待特朗普能取得重大突破。

　　当然，国家元首说的话必须认真对待。当普京重申他计划摧毁乌克兰国家时，乌克兰人如果认为他不是真要这么做，那这就是天真的。然而，对于特朗普来说，当他发誓要在 24 小时内结束战争时，他真正的意思尚不清楚。首先，他似乎对俄罗斯没有多大影响力，而且几乎没有迹象表明俄罗斯愿意听取他的建议——除非特朗普同意允许莫斯科占领乌克兰其余地区，但这似乎不太可能。

　　和乌克兰与俄罗斯的战争的其他方面一样，乌克兰人对美国总统大选结果的反应也带有某种黑色幽默。选举后的第二天早上，乌克兰社交媒体上充斥着笑话，包括士兵们评论说他们“准备尽快回家，因为战争将在 24小时内结束”。当然，他们指的是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长期以来的宣称，如果他当选，他可以在一天内结束战争。

　　乌克兰有很多理由担心特朗普再次当选总统。特朗普没有说他将如何结束战争，甚至没有说在什么条件下结束战争。9 月，在与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的辩论中，他拒绝说他希望乌克兰获胜。他还多次抱怨美国向基辅提供的军事援助数额。在这背后，是他长期以来对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的欣赏，以及特朗普的竞选搭档万斯，他是第一批将对乌克兰漠不关心作为政策立场的共和党人之一：“我真的不在乎乌克兰会发生什么，”他在 2022 年表示。在选举前的民意调查中，绝大多数民主党人同意美国有责任支持乌克兰，但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共和党选民表示美国有责任支持乌克兰。所有这些都让许多人担心华盛顿——迄今为止基辅最大的武器供应国——可能会切断援助，甚至允许莫斯科决定和平条件。

　　但战争的现实让乌克兰人变得务实：情况随时可能恶化，但他们仍需要调整并寻找出路以求生存。抛开特朗普的竞选言论，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正准备与他合作。毕竟，乌克兰人经历过特朗普的第一届政府，他们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奉承普京和寻求交易企图，但最终，还有大量致命武器的出售，包括标枪反坦克武器，这些武器在对抗俄罗斯的战斗中发挥了关键作用。泽连斯基的任务是并将继续是找到方法获得他的政府长期保卫民众所需的东西。

　　因此，对乌克兰来说，特朗普第二届政府的影响是复杂的。特朗普重新掌权的初期会让人充满了猜测——即使华盛顿决定放缓或冻结军事援助，造成更多的伤亡和领土损失——基辅知道华盛顿不太可能简单地将胜利拱手让给普京。特朗普不喜欢旷日持久、代价高昂的对外战争，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乌克兰人自己也准备好结束战争——但要从实力上来结束。

　　乌克兰赢得美国两党支持的努力

　　在整个战争期间，基辅从未将美国的支持视为理所当然。就规模而言，美国提供的军事援助比任何其他国家都多，而且在网络战、先进防空系统和情报等一些关键领域，美国的资源是无法替代的。然而，早在一年前，乌克兰就开始为美国支持减少的未来做准备。在 2023 年夏天反攻失败后，乌克兰官员将美国媒体对战争越来越负面的评价解读为华盛顿军事援助可能减少的迹象。

　　为了做好准备，泽连斯基政府加快了扩大国内武器生产的努力，并加强了与欧洲其他伙伴以及加拿大和日本的关系。基辅还开始加大力度向国际社会推销其所谓的和平方案——乌克兰于 2022 年 9 月首次宣布的多边倡议，旨在围绕战争结束时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招募大量国家，包括粮食安全和环境破坏，以及恢复能源基础设施和核安全。(到目前为止，已有约 90 个国家认可了该方案。)

　　乌克兰官员还试图确保，如果被迫与俄罗斯谈判，他们不会孤军奋战，乌克兰的和平愿景已经摆在谈判桌上。例如，乌克兰明确表示，人道主义问题，如被带回俄罗斯的乌克兰儿童的归还和战俘交换，可以成为未来谈判的基础。

　　但无论美国援助会如何变化，基辅早已认识到需要保留美国两大政党的支持。这一教训是在 2019 年特朗普首次弹劾审判期间学到的，当时特朗普致电泽连斯基，要求乌克兰总统调查乔·拜登，这是一个问题焦点。近两年来，泽连斯基的第一届内阁一直与特朗普合作。弹劾时，特朗普还在白宫，但乌克兰人明白他们需要与民主党接触。相反，在 2022 年俄罗斯全面入侵后，尽管民主党现在掌权并成为他们的主要对话者，但基辅也继续与共和党接触。

　　对美国政治的理解对于获得持续的军事援助尤为重要;如果没有共和党在国会投票，五项乌克兰援助法案都不可能获得通过。2023 年末，由于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搁置了进一步的援助法案，基辅开始接触更多的立法者和共和党阵营的其他人士。同年 11 月，泽连斯基欢迎福克斯新闻集团首席执行官拉赫兰·默多克在基辅会面。乌克兰一直保持着这些联系，直到 2024 年 4 月，这项拖延已久的援助计划终于在国会获得批准。最终，一直对美国提供更多支持持怀疑态度的共和党众议院议长迈克·约翰逊完全被说服了：“我认为现在向乌克兰提供援助至关重要，”他在宣布支持该法案时说。

　　基辅的努力贯穿整个总统竞选活动。7 月，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泽连斯基自 2021 年离开白宫以来首次与特朗普通话。(当时，特朗普称这是一次“非常好的通话”。)当月，泽连斯基还前往犹他州参加全国州长协会会议，与一大群共和党政客进行了交流。随后，9 月，泽连斯基在基辅会见了特朗普盟友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和其他国会议员。会后，格雷厄姆呼吁向基辅运送更多武器，并指出乌克兰人“正试图阻止俄罗斯人，这样我们就不必与他们作战”。

　　这些努力在 9 月底达到顶峰，当时泽连斯基再次访问美国，与特朗普和副总统卡马拉·哈里斯会面。正如一些分析人士指出的那样，特朗普在竞选的最后几周愿意与泽连斯基会面并不是理所当然的，他这样做表明他认真对待乌克兰问题。此时，基辅有了另一个优先事项：随着战争形势日益严峻，一些西方盟友开始出现战争疲劳的迹象，乌克兰希望表明它有一个可行的制胜策略。因此，泽连斯基借此机会不仅向拜登政府，而且也向两位总统候选人介绍了他的“胜利计划”。

　　尽管该计划最重要的部分仍处于保密状态，但它概述了乌克兰将如何使用更先进的武器来改变战场现实等内容：通过发动一场更高科技的战争，乌克兰将能够摧毁俄罗斯的后勤枢纽，从而阻止俄罗斯控制前线的领空，并减轻乌克兰步兵的压力。到目前为止，美国对泽连斯基计划的反应——无论是拜登政府还是特朗普团队的反应——都很难评估，但对基辅来说，这是另一种方式来明确表示它可以与任何入主白宫的人合作。

　　对于结束战争，特朗普政府能否变得务实

　　经过两年零九个月的战斗，乌克兰人对美国支持的限度不抱幻想。他们早就认识到拜登的战略——大量军事援助，但对武器种类和使用方式有诸多限制——让他们得以维持战斗，但未能让他们改变战争的形势。与此同时，他们并没有抱有幻想，也没有期待特朗普能取得重大突破。

　　当然，国家元首说的话必须认真对待。当普京重申他计划摧毁乌克兰国家时，乌克兰人如果认为他不是真要这么做，那这就是天真的。然而，对于特朗普来说，当他发誓要在 24 小时内结束战争时，他真正的意思尚不清楚。首先，他似乎对俄罗斯没有多大影响力，而且几乎没有迹象表明俄罗斯愿意听取他的建议——除非特朗普同意允许莫斯科占领乌克兰其余地区，但这似乎不太可能。

　　但乌克兰人还有别的线索：特朗普在上届总统任期内如何处理俄罗斯和乌克兰问题。让我们回顾一下前美国驻乌克兰大使玛丽·约瓦诺维奇的回忆。在 2024 年大选前几周，约瓦诺维奇在匹兹堡与美国乌克兰社区的一次会议上描述了特朗普在 2018 年的新闻发布会上说，他更信任俄罗斯总统，而不是他自己的情报界。据约瓦诺维奇说，特朗普还拒绝就俄罗斯在黑海国际水域袭击乌克兰船只一事反击;后来，他还取消了美乌联合海军演习。(2019 年，约瓦诺维奇本人被特朗普召回。)

　　2024 年，特朗普的竞选活动也并没有让人更加放心。10 月底，我在宾夕法尼亚州和密歇根州参加了特朗普和万斯的竞选集会，他们都没有提到乌克兰战争，但他们一再承诺停止“资助外国战争”，受到了观众的热烈欢呼。尽管如此，特朗普的支持者本身对乌克兰的看法也各不相同，甚至包括相当数量的乌克兰裔美国人。在这两个摇摆州，支持哈里斯的乌克兰裔美国人对美国可能停止支持乌克兰的可能性感到恐惧。

　　但和我交谈的许多人都支持特朗普。匹兹堡乌克兰天主教堂的杰森·查伦神父在特朗普遇刺前在巴特勒的集会上为他祈福，他是前总统的直言不讳的支持者。许多人赞同特朗普本人的论点：战争不是在特朗普的领导下开始的，但却是特朗普为乌克兰提供了第一件致命武器——标枪导弹。

　　基辅的许多人希望特朗普和他的团队在开始获得安全简报后会变得更加务实。在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内，并没有取得明显的突破，但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持水平确实在一点一点地增长，主要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当地局势有了更好的了解。这可能再次适用：一旦特朗普面对俄罗斯在战场上的所作所为，朝鲜和伊朗(特朗普的宿敌)的介入程度有多深，以及乌克兰在摧毁俄罗斯武器方面有多有效，他可能会发现美国必须尽一切可能阻止俄罗斯取得胜利。

　　但从更大程度上讲，乌克兰也明白特朗普最终的政策方向将取决于哪些人成为其政府中最重要的人。特朗普于 11 月 11 日宣布共和党众议员、退役绿色贝雷帽迈克·沃尔兹将担任其国家安全顾问，这标志着一个标志。在美国，沃尔兹被称为乌克兰怀疑论者，他以质疑美国对乌克兰的援助计划并声称欧洲应该分担更多负担而闻名。他还在选举前表示，应该通过某种“外交手段”来结束战争。

　　但沃尔兹的具体观点可能更为复杂。在战争初期，沃尔兹与乌克兰民间社会成员进行了接触，并坚决批评莫斯科。他还表示，拜登对乌克兰的支持不够，甚至在 2022 年 7 月主张美国应该派遣军事顾问进入乌克兰。“让我们赢得这场该死的战争!”他当时说道。最近，他表示，如果莫斯科不想谈判，特朗普可能会尝试“取消我们向乌克兰提供的远程武器的束缚”，从而允许乌克兰提高俄罗斯的成本。

　　同样重要的可能是埃隆·马斯克，他在乌克兰仍然是一个矛盾的人物。一方面，他的星链卫星网络对乌克兰的战争努力至关重要。但在 2022 年秋天，他拒绝了乌克兰在克里米亚使用星链的请求，当时乌克兰人毫不留情地瞄准了该地区的俄罗斯军舰。马斯克声称他想防止普京可能使用核武器的情况发生。马斯克的举动阻碍了乌克兰的行动，但乌克兰军队仍然成功袭击了克里米亚的俄罗斯目标。

　　起初，乌克兰政府没有批评马斯克，但在当年秋天晚些时候，泽连斯基对这位科技亿万富翁发起了挑战。此前，马斯克提出了自己的“和平计划”，在该计划中，他似乎附和了莫斯科对战争的说法，并建议允许俄罗斯保留克里米亚。据《华尔街日报》 10 月份报道，也是在 2022 年底，马斯克开始偶尔与普京接触。(莫斯科否认除了一次讨论“太空以及当前和未来技术”的电话会议外，还有其他接触。)尽管如此，马斯克在大选后还是短暂加入了特朗普与泽连斯基的通话，据报道，他告诉乌克兰总统，他将继续向乌克兰发送 Starlink 地面站。

　　乌克兰人知道，确保华盛顿继续支持并不容易

　　特朗普说要在 24 小时内结束战争，人们曾多次试图弄清他的意思。显然，他会说服普京进行谈判，尽管目前还不清楚他会如何做。(马斯克吹嘘自己曾与普京直接对话，而匈牙利总理维克托·奥尔班与特朗普和普京都交好，他们可能是此类谈判的潜在中间人。)然而，即使开辟了这样的渠道，也远不清楚它会产生什么结果。

　　许多乌克兰人从特朗普第一任期内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恩打交道的尝试来看待普京与特朗普会谈的前景。这位前总统所建立的特殊关系最终并未促成任何实质性协议。而华盛顿对普京的影响力甚至更小，普京的领导能力却比金正恩更强。大选结束后不久，俄罗斯主要宣传人员就宣称莫斯科不关心任何和平倡议，并警告美国不要发出最后通牒。他们还重申普京打算摧毁乌克兰。归根结底，如果和平斡旋的角色仅限于向基辅施压，迫使其接受莫斯科的条件，那么让美国总统担任和平斡旋者就毫无意义了。

　　9 月，我与一群靠近俄罗斯边境的乌克兰士兵进行了交谈。他们坦言自己厌倦了战争，但也一致反对与普京进行谈判。在他们看来，克里姆林宫将利用停火来武装自己，加强俄罗斯的战争经济，并为在不久的将来对第聂伯罗、哈尔科夫和波尔塔瓦等城镇进行更具破坏性的入侵做准备。如果发生这种情况，俄罗斯对乌克兰士兵家属的报复将是极端的。这已经在俄罗斯占领区得到了体现，俄罗斯军队的目标是 2022 年之前在乌克兰武装部队服役的任何人。到目前为止，几乎每个乌克兰人都有家人参与了战争，因此每个乌克兰人都将成为目标。

　　为了应对美国不确定的未来，乌克兰的策略很简单：解释俄罗斯的胜利对美国来说极其危险。这不仅会加强伊朗和朝鲜等国的力量，还会诱使其他独裁政权入侵自己的邻国。与此同时，基辅可以提醒华盛顿，美国向乌克兰提供的军事援助中很大一部分主要用于国内：美国国防工业获得政府资金，由美国工人在美国本土生产弹药。

　　乍一看，泽连斯基政府急于拥抱新政府可能看起来纯粹是机会主义。但基辅也具有战略眼光。它知道拜登政府在剩下的时间里几乎没有采取行动的机会，乌克兰必须迅速为一个不同的世界做好准备。拜登政府向媒体呈现的最终财政方案——60 亿美元的额外安全援助——是很久以前就计划好的。(事实上，这只是 4 月通过的 610 亿美元援助计划的剩余部分。)在选举前的几个月里，泽连斯基试图说服拜登支持乌克兰正式加入北约，他认为这可以成为他外交政策遗产的一部分。在特朗普获胜后，很难想象拜登会尝试任何如此重大的事情。而在特朗普的领导下，加入北约很可能不会被考虑。

　　但事实是，在乌克兰历史上最艰难的时刻，美国一直支持这个国家和人民，使这个国家得以生存。到目前为止，共和党和民主党总统在任期间都是如此，即使他们在政策上存在很大分歧。长期战争也不是乌克兰人喜欢的，这也是事实。他们不会像拜登经常说的那样“不惜一切代价”地支持这个国家，而是更愿意采取更果断的措施。无论 2025 年 1 月 20 日之后发生什么，对乌克兰来说，在今年剩下的几周里获得更多资金和武器至关重要。如果特朗普真的试图与普京对话，乌克兰将需要在战场上占据尽可能强势的地位。乌克兰人知道，确保华盛顿继续支持并不容易。但到目前为止，对乌克兰来说，又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

　　作者简介：娜塔莉娅·古梅纽克(Nataliya Gumenyuk)，乌克兰记者，公共利益新闻实验室首席执行官兼清算计划联合创始人。本文由“钝角网”译自《外交事务》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