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人民多生孩子，当年的罗马尼亚有多野？

 　　2007年第60届戛纳国际节上，一部来自罗马尼亚的电影《4个月3星期零2天》，斩获了戛纳电影节的最高荣誉奖——金棕榈奖。不仅如此，影片还获得了戛纳国际影评奖以及欧洲电影奖最佳影片等奖项。

　　《4个月3星期零2天》虽然是电影，但并非是虚构。导演蒙久曾在采访中如此说到：《4个月3星期零2天》根据从前听说过的一个真实故事改编，这个故事“在超过15年后仍然影响着我”。

电影《4个月3星期零2天》

　　影片的故事发生在1987年，剧情围绕在两个罗马尼亚的女大学生，Ottila和Gabita展开。Ottila在学校宿舍楼里购买走私的进口香烟、食品、香皂 ，为和她在同一宿舍的 Gabita准备着秘密的行李。因为Gabita 怀孕了，而堕胎在当时的罗马尼亚是非法的行为，她们找到了一个叫Mr.Bebe的男人来私自堕胎，一场噩梦就此开始。

　　1990年，罗马尼亚实现了堕胎合法化。而在1966年-1989年间，女性的子宫和身体并不由她们自己做主，对于那段历史而言，堕胎，不仅意味着某种错误的、罪恶的道德行为，也关乎于对国家制度的背叛和对抗。在那段日子里，大约有50万的罗马尼亚女性因为秘密堕胎的安全性而屈辱地死去，真实的历史比电影残酷多了。

　　强制多生——770法令

　　《人口危局：反思中国计划生育政策》作者何亚福把世界上的生育政策分为四种:1，鼓励多生：只奖励多生，但不处罚少生。2，强制多生：其特点是处罚少生，3，鼓励少生：只奖励少生，但不处罚多生;4，强制少生：其特点是处罚多生，中国是世界上唯一实行强制少生的国家。齐奥赛斯库时期的罗马尼亚执行的就是“强制多生”政策。

　　齐奥赛斯库的“强制多生”政策始于1966年。60年代，随着人民物质条件的增长以及女性观念的变化，罗马尼亚妇女不愿意多生孩子。但对齐奥塞斯库来说，“人”作为最基本的国家资源和财产，罗马尼亚仅有的区区2300万人口是远远不够的;为了在2000年实现3000万的人口目标，一项强制生育的国家计划隆重出台。以“提高人口数量”以“增强国力”为由，齐奥塞斯库废除了以前有关个人可以自由流产的法律，实施了禁止堕胎乃至禁止节育的政策，这就是著名的《770法令》。

　　这部法令强调“胎儿是国家的财富”，“不生育孩子的人就是背叛国家的人”，规定：

　　1、一旦结婚，禁止离婚，(离婚须经高层批准)，每对罗马尼亚夫妻至少要生四个孩子。

　　2、15岁开始允许谈恋爱结婚，为国结婚，鼓励嫁给革命健儿。

　　3、堕胎与节育都属于违法行为，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要缴纳大笔税金，堕胎者将被判刑和囚禁。

　　4、罗马利亚堕胎医生判刑15年。

　　5、对丁克单身分子征收特别税。

　　6、武装群众，热烈揭发堕胎反革命罪行。

　　7、女性每个月都要接受强制的、严格的妇科检查(爱国体检)，以取保没有使用任何避孕工具。这些执法者，被人们称作“月经警察”。

　　惩罚的一面是褒奖，1977以后，罗马尼亚为了鼓励妇女生育甚至开始对生育超过法定数量的妇女进行官方公开表彰。除此，齐奥塞斯库一再强调生育孩子是“高贵而杰出的任务”，而且声称会对育儿中心、医疗渠道、孕妇工作待遇、怀孕告假等进行国家补助。不过，这些补助后来被证明只停留在文件中。

　　在《770法令》的高压下，人民最大的价值就是交税与交配。

　　被毁掉的妇女和孩子

　　齐奥塞斯库荒诞的生育政策，“月经警察”的强力“执法”，给罗马尼亚的妇女和婴儿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许多妇女不愿成为生育机器，铤而走险偷越国境想到邻国寻求庇护，却往往被当作“叛国者”遭到边防军的射杀;相当长一个时期，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边境线成为无数“叛国者”的坟场;这些可怜的女人遭到罗马尼亚军人无情的机枪屠杀。没有人在乎她是一名孕妇，在国家眼里，她们都是“叛徒”。

　　罗马尼亚国内地下流产与堕胎服务应运而生，却因卫生条件和医疗技术的无法保证导致怀孕妇女死亡率不断上升。据统计，大约有50万的罗马尼亚女性因为秘密堕胎的安全性而屈辱地死去。

　　齐奥赛斯库的770法案，影响的不仅仅是妇女还有无辜的儿童：由于当时罗马尼亚国内妇产医院、妇产专家、产科医师、儿科医师以及妇幼保健工作者的数量远远无法应对大量出生的婴儿，致使许多新生婴儿因得不到及时护理而死亡，仅仅在“新生育政策”实行后的一年内该国婴幼儿死亡率就增长了百分之一百四十五点六——这引发了国外舆论的谴责，为此齐奥塞斯库下令，以后婴儿出生一个月后才能发出生证，如此一来那些未满月就夭折了的婴儿就不会计算在死亡婴儿的统计中了，婴幼儿死亡率自然就“大幅降低”了。这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手段造成灾难性的社会恶果。在罗马尼亚孤儿院和收容所里，大量被遗弃的孩子“从来没有合法存在过”，这些身体和精神上承受双重伤害的孤儿成为罗马尼亚社会一个永远的伤痛。更为匪夷所思的是，齐奥塞斯库为了增强新生儿的体质而进行输血，由此导致艾滋病通过血液大量蔓延，这些“艾滋孤儿”成为齐奥塞斯库时代最黑暗的记忆。

艾滋孤儿：齐奥赛斯库黑暗年代的记忆

　　1989年罗马尼亚政变后，有人发现该国孤儿院里存在着大量因770法令被遗弃的孤儿，他们被置于恶劣的卫生条件和拥挤的住宿环境中，没有得到照料，其中有不少濒临死亡边缘，活着的也存在着严重的心理、生理疾病。这个事情被报道后震惊了全世界，从那之后20年里，许多欧美家庭奔赴罗马尼亚收养孤儿，而有不少孩子虽然被收养，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精神、情感和健康方面的问题，一生都无法恢复正常。

　　什么让齐奥赛斯库疯狂?

　　这场灾难的肇事者齐奥赛斯库夫妇已被枪决于1989年。死壮极为不雅观：齐奥塞斯库中弹后跪倒下，后脑勺撞在了厕所的墙上。他死后仍睁着双眼。齐奥塞斯库夫人头部中弹，颅骨开花，脑浆外溢。埋葬时没有举行任何宗教仪式，也没有任何围观者，连坟墓的十字架是第二天才放上去的。齐奥塞斯库的十字架上写着：“波帕·达恩上校1920—1989年”，埃列娜的十字架上写着：“埃内斯库·瓦西里上校1921—1989年”。

枪决齐奥赛斯库

　　人民的对齐奥赛斯库的不满已久，1989年3月，6名罗马尼亚前高级党政干部通过外国电台联名发表一封给齐奥塞斯库的公开信，指责他造成国民经济崩溃，践踏人权，使社会主义名誉扫地。这6名前领导人是：前党中央第一书记(1954年4月至1955年10月)、前政府副总理格奥尔基·阿波斯托尔，前党中央政治局委员亚历山德鲁·伯尔勒德亚努，原外长科尔内留·曼内斯库，罗共创始人之一、前罗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康斯坦丁·帕伏列斯库，罗共党报《火花报》前总编西尔维乌·布鲁坎，和罗马尼亚前驻美国大使馆政务参赞米尔恰·勒强努。由于《自由欧洲电台》等西方等广播电台的传播，此信在罗马尼亚家喻户晓。这说明，面对齐奥塞斯库的独裁统治，连老干部都无法忍受，站出来说话了。

　　除此，由于当局的严密控制，人们无法发泄，就编了许多政治笑话讽刺、挖苦齐奥塞斯库。

　　罗马尼亚前驻华大使罗明夫妇曾近距离接触过齐奥赛斯库。他们认为，首先，他有很强烈的权力欲。正因如此，他做什么都很积极，很严格，有时甚至像打仗一样，而不是采取温和的方式。这使大家觉得很不舒服，都不是自觉自愿地参加这个工作。另外，他做事缺少灵活性，一旦认定要做什么事情，就不管任何特殊情况和不同特点，一定要达到目标。再次，齐奥塞斯库觉得权力就是一切，所以别人批评、谴责他的时候，他不觉得是攻击他本人，而是攻击他的权力。作为罗马尼亚共产党的总书记，作为掌握国家政权的人，他是不能触动的。

　　也许这是这种个性的驱使，使得齐奥赛斯库在生育政策问题上一错再错，让罗马尼亚至少两代人成了他政策的埋单人。

　　什么是鼓励妇女生育的正确姿势?

　　随着现代化的进程以及女性意识的崛起，少生、丁克已经成为不少家庭的选择，比如日本，少子化已经成为政府的重要课题。为了应对少子化，1994年，日本实施了“天使计划”，其重点就包括：充实多种形式的保育服务设施;充实母子保健医疗体制;充实学校教育和校外活动、家庭教育;减轻养育子女的经济负担等。1999年推出的“新天使计划”进一步强调对女性就业和抚养孩子进行支援。随后日本各届政府断断续续地推出了一些鼓励生育的措施，基本延续了上述思路。2017年安倍更是提出了“育人革命”，计划到2020年，3-5岁儿童的幼儿园及托儿所实现免费，低收入家庭0-2岁儿童也将享受免费。

　　一些更早地就面临人口负增长的西方发达国家，也采取了很多措施鼓励生育。比如，在俄罗斯，女性可享受3年产假而且工资照发，职位保留到产假期满，生二孩可获得25万卢布(约3万元人民币)的奖励;在瑞典，法律规定父母享有480天带薪育儿假，其中390天父母有权享有日常工资的百分之八十，而且产假不需要一次性休完，孩子8岁之前都可以休产假;在澳大利亚，孩子上幼儿园后，费用父母只需出一半，另外一半由政府补给幼儿园，生产住院期间，所有费用全免，连一日三餐都由医院提供，等等。

　　2018年，日本的自民党干事长二阶俊博不满日本的低生育率，发言表示，不生孩子是自私的行为，这一言论掀起了掀然大波，有人就此事询问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时，安倍晋三回答：“生不生孩子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做的就是为想生孩子的人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

　　低人口生育率是现代化进程的必然趋势。现代化带来三样东西，一个是高学历的技术人才，这意味着人必须接受足够的教育;第二个是人的寿命，现代化技术极大延长了人的寿命，因此“老龄化”不可避免;第三个就是城市化，城市化带来生育、居住空间的狭小，生活品质的上升，家庭生育欲望急速降低。因此，现代化程度越高，人口越集中，都市化越严重，老龄化越严重。

　　面对这种情况，除了为想生孩子的人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之外，还有另外一种选择：与其努力提高人口数量，不如努力提高人口质量。日本早早就已率先步入老龄化国家的行列，而后相当长的岁月里，人口结构始终是左右日本经济发展无可回避的重要因素之一，直到今天。然而，即便是举国上下老态龙钟，抑或是遭受了数次危机的洗礼，日本经济却始终韧劲十足，屹立不倒。哪怕GDP增速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依然没有几个国家敢小看日本。

　　结语

　　强制少生和强制多生一样不可取。

 　　2007年第60届戛纳国际节上，一部来自罗马尼亚的电影《4个月3星期零2天》，斩获了戛纳电影节的最高荣誉奖——金棕榈奖。不仅如此，影片还获得了戛纳国际影评奖以及欧洲电影奖最佳影片等奖项。

　　《4个月3星期零2天》虽然是电影，但并非是虚构。导演蒙久曾在采访中如此说到：《4个月3星期零2天》根据从前听说过的一个真实故事改编，这个故事“在超过15年后仍然影响着我”。

电影《4个月3星期零2天》

　　影片的故事发生在1987年，剧情围绕在两个罗马尼亚的女大学生，Ottila和Gabita展开。Ottila在学校宿舍楼里购买走私的进口香烟、食品、香皂 ，为和她在同一宿舍的 Gabita准备着秘密的行李。因为Gabita 怀孕了，而堕胎在当时的罗马尼亚是非法的行为，她们找到了一个叫Mr.Bebe的男人来私自堕胎，一场噩梦就此开始。

　　1990年，罗马尼亚实现了堕胎合法化。而在1966年-1989年间，女性的子宫和身体并不由她们自己做主，对于那段历史而言，堕胎，不仅意味着某种错误的、罪恶的道德行为，也关乎于对国家制度的背叛和对抗。在那段日子里，大约有50万的罗马尼亚女性因为秘密堕胎的安全性而屈辱地死去，真实的历史比电影残酷多了。

　　强制多生——770法令

　　《人口危局：反思中国计划生育政策》作者何亚福把世界上的生育政策分为四种:1，鼓励多生：只奖励多生，但不处罚少生。2，强制多生：其特点是处罚少生，3，鼓励少生：只奖励少生，但不处罚多生;4，强制少生：其特点是处罚多生，中国是世界上唯一实行强制少生的国家。齐奥赛斯库时期的罗马尼亚执行的就是“强制多生”政策。

　　齐奥赛斯库的“强制多生”政策始于1966年。60年代，随着人民物质条件的增长以及女性观念的变化，罗马尼亚妇女不愿意多生孩子。但对齐奥塞斯库来说，“人”作为最基本的国家资源和财产，罗马尼亚仅有的区区2300万人口是远远不够的;为了在2000年实现3000万的人口目标，一项强制生育的国家计划隆重出台。以“提高人口数量”以“增强国力”为由，齐奥塞斯库废除了以前有关个人可以自由流产的法律，实施了禁止堕胎乃至禁止节育的政策，这就是著名的《770法令》。

　　这部法令强调“胎儿是国家的财富”，“不生育孩子的人就是背叛国家的人”，规定：

　　1、一旦结婚，禁止离婚，(离婚须经高层批准)，每对罗马尼亚夫妻至少要生四个孩子。

　　2、15岁开始允许谈恋爱结婚，为国结婚，鼓励嫁给革命健儿。

　　3、堕胎与节育都属于违法行为，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要缴纳大笔税金，堕胎者将被判刑和囚禁。

　　4、罗马利亚堕胎医生判刑15年。

　　5、对丁克单身分子征收特别税。

　　6、武装群众，热烈揭发堕胎反革命罪行。

　　7、女性每个月都要接受强制的、严格的妇科检查(爱国体检)，以取保没有使用任何避孕工具。这些执法者，被人们称作“月经警察”。

　　惩罚的一面是褒奖，1977以后，罗马尼亚为了鼓励妇女生育甚至开始对生育超过法定数量的妇女进行官方公开表彰。除此，齐奥塞斯库一再强调生育孩子是“高贵而杰出的任务”，而且声称会对育儿中心、医疗渠道、孕妇工作待遇、怀孕告假等进行国家补助。不过，这些补助后来被证明只停留在文件中。

　　在《770法令》的高压下，人民最大的价值就是交税与交配。

　　被毁掉的妇女和孩子

　　齐奥塞斯库荒诞的生育政策，“月经警察”的强力“执法”，给罗马尼亚的妇女和婴儿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许多妇女不愿成为生育机器，铤而走险偷越国境想到邻国寻求庇护，却往往被当作“叛国者”遭到边防军的射杀;相当长一个时期，罗马尼亚和匈牙利的边境线成为无数“叛国者”的坟场;这些可怜的女人遭到罗马尼亚军人无情的机枪屠杀。没有人在乎她是一名孕妇，在国家眼里，她们都是“叛徒”。

　　罗马尼亚国内地下流产与堕胎服务应运而生，却因卫生条件和医疗技术的无法保证导致怀孕妇女死亡率不断上升。据统计，大约有50万的罗马尼亚女性因为秘密堕胎的安全性而屈辱地死去。

　　齐奥赛斯库的770法案，影响的不仅仅是妇女还有无辜的儿童：由于当时罗马尼亚国内妇产医院、妇产专家、产科医师、儿科医师以及妇幼保健工作者的数量远远无法应对大量出生的婴儿，致使许多新生婴儿因得不到及时护理而死亡，仅仅在“新生育政策”实行后的一年内该国婴幼儿死亡率就增长了百分之一百四十五点六——这引发了国外舆论的谴责，为此齐奥塞斯库下令，以后婴儿出生一个月后才能发出生证，如此一来那些未满月就夭折了的婴儿就不会计算在死亡婴儿的统计中了，婴幼儿死亡率自然就“大幅降低”了。这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手段造成灾难性的社会恶果。在罗马尼亚孤儿院和收容所里，大量被遗弃的孩子“从来没有合法存在过”，这些身体和精神上承受双重伤害的孤儿成为罗马尼亚社会一个永远的伤痛。更为匪夷所思的是，齐奥塞斯库为了增强新生儿的体质而进行输血，由此导致艾滋病通过血液大量蔓延，这些“艾滋孤儿”成为齐奥塞斯库时代最黑暗的记忆。

艾滋孤儿：齐奥赛斯库黑暗年代的记忆

　　1989年罗马尼亚政变后，有人发现该国孤儿院里存在着大量因770法令被遗弃的孤儿，他们被置于恶劣的卫生条件和拥挤的住宿环境中，没有得到照料，其中有不少濒临死亡边缘，活着的也存在着严重的心理、生理疾病。这个事情被报道后震惊了全世界，从那之后20年里，许多欧美家庭奔赴罗马尼亚收养孤儿，而有不少孩子虽然被收养，都出现不同程度的精神、情感和健康方面的问题，一生都无法恢复正常。

　　什么让齐奥赛斯库疯狂?

　　这场灾难的肇事者齐奥赛斯库夫妇已被枪决于1989年。死壮极为不雅观：齐奥塞斯库中弹后跪倒下，后脑勺撞在了厕所的墙上。他死后仍睁着双眼。齐奥塞斯库夫人头部中弹，颅骨开花，脑浆外溢。埋葬时没有举行任何宗教仪式，也没有任何围观者，连坟墓的十字架是第二天才放上去的。齐奥塞斯库的十字架上写着：“波帕·达恩上校1920—1989年”，埃列娜的十字架上写着：“埃内斯库·瓦西里上校1921—1989年”。

枪决齐奥赛斯库

　　人民的对齐奥赛斯库的不满已久，1989年3月，6名罗马尼亚前高级党政干部通过外国电台联名发表一封给齐奥塞斯库的公开信，指责他造成国民经济崩溃，践踏人权，使社会主义名誉扫地。这6名前领导人是：前党中央第一书记(1954年4月至1955年10月)、前政府副总理格奥尔基·阿波斯托尔，前党中央政治局委员亚历山德鲁·伯尔勒德亚努，原外长科尔内留·曼内斯库，罗共创始人之一、前罗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康斯坦丁·帕伏列斯库，罗共党报《火花报》前总编西尔维乌·布鲁坎，和罗马尼亚前驻美国大使馆政务参赞米尔恰·勒强努。由于《自由欧洲电台》等西方等广播电台的传播，此信在罗马尼亚家喻户晓。这说明，面对齐奥塞斯库的独裁统治，连老干部都无法忍受，站出来说话了。

　　除此，由于当局的严密控制，人们无法发泄，就编了许多政治笑话讽刺、挖苦齐奥塞斯库。

　　罗马尼亚前驻华大使罗明夫妇曾近距离接触过齐奥赛斯库。他们认为，首先，他有很强烈的权力欲。正因如此，他做什么都很积极，很严格，有时甚至像打仗一样，而不是采取温和的方式。这使大家觉得很不舒服，都不是自觉自愿地参加这个工作。另外，他做事缺少灵活性，一旦认定要做什么事情，就不管任何特殊情况和不同特点，一定要达到目标。再次，齐奥塞斯库觉得权力就是一切，所以别人批评、谴责他的时候，他不觉得是攻击他本人，而是攻击他的权力。作为罗马尼亚共产党的总书记，作为掌握国家政权的人，他是不能触动的。

　　也许这是这种个性的驱使，使得齐奥赛斯库在生育政策问题上一错再错，让罗马尼亚至少两代人成了他政策的埋单人。

　　什么是鼓励妇女生育的正确姿势?

　　随着现代化的进程以及女性意识的崛起，少生、丁克已经成为不少家庭的选择，比如日本，少子化已经成为政府的重要课题。为了应对少子化，1994年，日本实施了“天使计划”，其重点就包括：充实多种形式的保育服务设施;充实母子保健医疗体制;充实学校教育和校外活动、家庭教育;减轻养育子女的经济负担等。1999年推出的“新天使计划”进一步强调对女性就业和抚养孩子进行支援。随后日本各届政府断断续续地推出了一些鼓励生育的措施，基本延续了上述思路。2017年安倍更是提出了“育人革命”，计划到2020年，3-5岁儿童的幼儿园及托儿所实现免费，低收入家庭0-2岁儿童也将享受免费。

　　一些更早地就面临人口负增长的西方发达国家，也采取了很多措施鼓励生育。比如，在俄罗斯，女性可享受3年产假而且工资照发，职位保留到产假期满，生二孩可获得25万卢布(约3万元人民币)的奖励;在瑞典，法律规定父母享有480天带薪育儿假，其中390天父母有权享有日常工资的百分之八十，而且产假不需要一次性休完，孩子8岁之前都可以休产假;在澳大利亚，孩子上幼儿园后，费用父母只需出一半，另外一半由政府补给幼儿园，生产住院期间，所有费用全免，连一日三餐都由医院提供，等等。

　　2018年，日本的自民党干事长二阶俊博不满日本的低生育率，发言表示，不生孩子是自私的行为，这一言论掀起了掀然大波，有人就此事询问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时，安倍晋三回答：“生不生孩子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做的就是为想生孩子的人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

　　低人口生育率是现代化进程的必然趋势。现代化带来三样东西，一个是高学历的技术人才，这意味着人必须接受足够的教育;第二个是人的寿命，现代化技术极大延长了人的寿命，因此“老龄化”不可避免;第三个就是城市化，城市化带来生育、居住空间的狭小，生活品质的上升，家庭生育欲望急速降低。因此，现代化程度越高，人口越集中，都市化越严重，老龄化越严重。

　　面对这种情况，除了为想生孩子的人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之外，还有另外一种选择：与其努力提高人口数量，不如努力提高人口质量。日本早早就已率先步入老龄化国家的行列，而后相当长的岁月里，人口结构始终是左右日本经济发展无可回避的重要因素之一，直到今天。然而，即便是举国上下老态龙钟，抑或是遭受了数次危机的洗礼，日本经济却始终韧劲十足，屹立不倒。哪怕GDP增速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依然没有几个国家敢小看日本。

　　结语

　　强制少生和强制多生一样不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