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劾特朗普：民主党火力全开，会重蹈“通俄门”调查的覆辙吗?

　　一、弹劾特朗普，民主党火力全开

　　美国民主党人通过弹劾程序投票后对美国总统特朗普的调查进入高速推进阶段。11月13日，美国电视台首次全程直播了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听证会。美国驻乌克兰代理大使泰勒和美国国务院官员肯特出席听证会并举证。美国前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也于11月15日出面举证。听证会围绕特朗普是否以对乌军事援助作为交换条件，施压乌克兰政府调查政治对手、民主党总统参选人拜登。

听证会现场

　　听证会上，在一份此前从未公开的详细声明中，泰勒表示，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在基辅的一家餐厅通过电话告诉特朗普，“乌克兰人准备向前迈进”。桑德兰的一名下属无意中听到了这一电话，在桑德兰通话结束后，该名工作人员向桑德兰大使询问了特朗普对乌克兰的看法。随后，桑德兰回应称，特朗普更关心的是乌克兰对拜登腐败一事的调查进展情况。在这份未公开过的详细声明中，泰勒还表示，他的一名下属被知情人士告知，特朗普近期一直都在忙于推进乌克兰对拜登腐败事件的调查。

　　《泰晤士报》11月14日报道，泰勒在听证会现场声称，特朗普暂停美国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目的是向乌克兰新总统施加压力，让他公开宣布乌克兰对拜登展开腐败调查。因为拜登是最有希望与特朗普角逐2020年总统大选的候选人之一，特朗普此举是在向外国实体寻求帮助，以期赢得选举。这在美国是非法的。

　　这场听证会的前1天，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宣布，下周该委员会将举行5场公开弹劾听证会，举证者共有8人，部分已经参加过闭门听证会，部分也是共和党所要求出席举证的人员，但并不包括拜登。民主党方面以拜登不属于弹劾调查的范畴为由绝了共和党这类要求。

　　1个月的时间，就有近15人被传唤作证，预计听证人数还有可能增加。民主党以弹劾听证的方式公开揭露特朗普政府内政外交弊端，进一步加剧了党争。从起初的闭门听证开始，就陆续有很多不利于特朗普的举证被曝光，均指向特朗普的确寻求和乌克兰政府达成“交易”，让后者调查拜登父子。

　　14日，在弹劾调查首次公开听证会后第二天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众议院民主党领袖佩洛西表示：“13日的证词证实了特朗普行贿的证据”。她说：“贿赂的目的是提供或拒绝军事援助，以换取对选举进行虚假调查的公开声明。这是贿赂。”佩洛西说：“总统承认并说它‘完美’，我说它是完全错误的。这是贿赂。”美国《华尔街日报》对此评论称，这番话是佩洛西这位加州民主党人对特朗普在通乌门问题上的行动所发表的最强烈的评论。

　　二、弹劾调查会重蹈“通俄门”调查的覆辙?

　　特朗普弹劾调查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但之前的所有听证会都是私密进行的，13日的公开听证会是公众首次直接听取目击者的证词。

　　对于民主党人发起的指控，特朗普及其盟友全盘否认，甚至公开批评和抵制民主党力推的弹劾程序及听证会安排。一些被传唤的特朗普顾问，也拒绝出席听证。与此同时，特朗普继续呼吁共和党站在自己一边，团结抵制民主党人主导的弹劾调查。

　　对于听证会上最新的指控，特朗普在听证会结束后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他不记得他曾经打过泰勒描述的那通电话，一点也不记得、一无所知。他否认自己有任何不当的行为，并称此次弹劾听证会是对他的政治迫害。而多数共和党人选择不看直播，特朗普再次批评这种听证会是骗局。

　　由于“通乌门”证人众多、情节繁杂，在共和党一方看来，民主党很难画出一个三言两语即能明白的故事。本来已难将特朗普踢出白宫的弹劾案，似乎连说服民众的功效也难以达到。

　　对于这场新的听证会，由于泰勒和肯特两人早前的闭门作供供词早已公开，外界目光只集中在民主、共和两党议员在镜头前的表现，以及两位证人会否提出新的资讯、故事。以众议员佐顿为首的共和党人，一直质疑至今众多证人对于特朗普“以对乌军援和到访白宫邀请换取乌克兰公开调查民主党人”的“利益交换”只是道听途说，从未有人能亲证特朗普曾指示下属如此施为。

　　这就引来泰勒爆出新料，指他的一名下属曾在特朗普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7月25日通话后一日，与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吃午饭之际，偷听到特朗普询问“那些调查”，而桑德兰通话后更指出特朗普“关心拜登的调查”多于乌克兰事务。不过有分析称事件中的“偷听”性质似乎也难证明特朗普曾主使下属向乌克兰提出“利益交换”，而且将于下周作证的桑德兰此前曾修补证词，其可信度也成疑。

　　这种情况下，民主党要向公众宣传“特朗普犯下该被免职的过错”将越来愈困难。虽然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绝不会同意弹劾案指控，然而“通乌门”作为一张推散特朗普连任策略的宣传牌，很可能会重蹈“通俄门”调查的覆辙——民主党不可能期望民众会遍读四百多页的调查报告、了解所有情节复杂的指控，然后才“或许”被说服特朗普有犯错。

　　特朗普弹劾调查的首次公开听证会受到舆论的关注，但未出现引出弹劾的“决定性一击”。告发者基本确定为中央情报局谍报人员，但具体身份暂时受到保护。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以9票赞成和13票反对的结果否决了关于最初指控特朗普涉嫌施压的内部告发者证人传唤案。执政的共和党一直认为，应该把他放在公开作证的平台上，“以验证内部告发者的政治偏向”。

　　三、2020年大选或是弹劾案的最终“判决”

　　虽然可以预料，目前对特朗普的弹劾并不会使其下台，但这种弹劾调查的过程，无形中会让特朗普面临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并不一定是来自被成功弹劾的威胁，因为特朗普深知参议院的共和党人不会轻易抛弃他。弹劾条款将来即便通过，也就是自己被众议院成功弹劾，参议院也能确保自己过这一关。

　　从政治斗争的角度或者党派恩怨的角度来看，民主党人的首要目标应该让特朗普被成功弹劾，将其钉在“被弹劾总统”的历史耻辱柱上。这一点不难，众议院民主党人凭借其多数党优势必然会通过弹劾条款。

　　至于弹劾案最终能否在参议院闯关成功，或者说参议院会否倒戈“判定”特朗普有罪，依法依宪解除总统职权，这应该是次要的，毕竟民主党也知道共和党参议员倒戈的可能性很小。民主党人不会指望参议院“判决”特朗普“有罪”，而是会看重弹劾的整个过程，把特朗普的“罪行”展现给美国选民，让选民在2020年大选中通过选票做出最终“判决”。

　　弹劾案也是一种党派斗争的延续，体现三权制衡的机制运作。民主党固然不能高估弹劾案对大选中民主党选情的正面作用，但共和党也不能低估其对自己党内选情的负面作用。即便共和党能在2020年保住白宫控制权，民主党的一大赌注就是退而求其次，争夺国会两院的控制权，让特朗普彻底变为“跛脚鸭”。这样民主党人掌控国会权力，会继续对抗或制衡特朗普政府。

　　民主党很有可能将弹劾案当做进一步“否定”特朗普的选举利器，让一些关键州的选民，尤其是那些3年前对特朗普抱有幻想的选民在2020年大选中改投民主党总统候选人。

　　不过，弹劾调查的冲击力虽大，但不一定能够冲破或瓦解特朗普选民基本盘。这就要看接下来弹劾过程对“民意”的影响。根据《华盛顿邮报》和美国广播公司(ABC)公布的最新民调显示，支持和反对将特朗普弹劾下台的支持人数对半。美国民意依然是2016年选举以来的严重裂化状态。

　　另外，整个弹劾案，从众议院投票到参议院审核，至少要花费三个月的时间。过早结束对明年大选选情的冲击就会减小。所以，共和党人也不会一味地阻碍弹劾案的推进。众议院将来若通过弹劾条款，参议院共和党人早接手总比晚接手好。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对共和党大选选情的负面影响。另外，影响2020年大选结果的关键因素还有经济问题，加上弹劾案的影响，特朗普连任前景并没有他声称的那样乐观。

　　综合自DW、BBC等

　　一、弹劾特朗普，民主党火力全开

　　美国民主党人通过弹劾程序投票后对美国总统特朗普的调查进入高速推进阶段。11月13日，美国电视台首次全程直播了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听证会。美国驻乌克兰代理大使泰勒和美国国务院官员肯特出席听证会并举证。美国前驻乌克兰大使约万诺维奇也于11月15日出面举证。听证会围绕特朗普是否以对乌军事援助作为交换条件，施压乌克兰政府调查政治对手、民主党总统参选人拜登。

听证会现场

　　听证会上，在一份此前从未公开的详细声明中，泰勒表示，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在基辅的一家餐厅通过电话告诉特朗普，“乌克兰人准备向前迈进”。桑德兰的一名下属无意中听到了这一电话，在桑德兰通话结束后，该名工作人员向桑德兰大使询问了特朗普对乌克兰的看法。随后，桑德兰回应称，特朗普更关心的是乌克兰对拜登腐败一事的调查进展情况。在这份未公开过的详细声明中，泰勒还表示，他的一名下属被知情人士告知，特朗普近期一直都在忙于推进乌克兰对拜登腐败事件的调查。

　　《泰晤士报》11月14日报道，泰勒在听证会现场声称，特朗普暂停美国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目的是向乌克兰新总统施加压力，让他公开宣布乌克兰对拜登展开腐败调查。因为拜登是最有希望与特朗普角逐2020年总统大选的候选人之一，特朗普此举是在向外国实体寻求帮助，以期赢得选举。这在美国是非法的。

　　这场听证会的前1天，参议院情报委员会宣布，下周该委员会将举行5场公开弹劾听证会，举证者共有8人，部分已经参加过闭门听证会，部分也是共和党所要求出席举证的人员，但并不包括拜登。民主党方面以拜登不属于弹劾调查的范畴为由绝了共和党这类要求。

　　1个月的时间，就有近15人被传唤作证，预计听证人数还有可能增加。民主党以弹劾听证的方式公开揭露特朗普政府内政外交弊端，进一步加剧了党争。从起初的闭门听证开始，就陆续有很多不利于特朗普的举证被曝光，均指向特朗普的确寻求和乌克兰政府达成“交易”，让后者调查拜登父子。

　　14日，在弹劾调查首次公开听证会后第二天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众议院民主党领袖佩洛西表示：“13日的证词证实了特朗普行贿的证据”。她说：“贿赂的目的是提供或拒绝军事援助，以换取对选举进行虚假调查的公开声明。这是贿赂。”佩洛西说：“总统承认并说它‘完美’，我说它是完全错误的。这是贿赂。”美国《华尔街日报》对此评论称，这番话是佩洛西这位加州民主党人对特朗普在通乌门问题上的行动所发表的最强烈的评论。

　　二、弹劾调查会重蹈“通俄门”调查的覆辙?

　　特朗普弹劾调查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但之前的所有听证会都是私密进行的，13日的公开听证会是公众首次直接听取目击者的证词。

　　对于民主党人发起的指控，特朗普及其盟友全盘否认，甚至公开批评和抵制民主党力推的弹劾程序及听证会安排。一些被传唤的特朗普顾问，也拒绝出席听证。与此同时，特朗普继续呼吁共和党站在自己一边，团结抵制民主党人主导的弹劾调查。

　　对于听证会上最新的指控，特朗普在听证会结束后回答记者提问时表示，他不记得他曾经打过泰勒描述的那通电话，一点也不记得、一无所知。他否认自己有任何不当的行为，并称此次弹劾听证会是对他的政治迫害。而多数共和党人选择不看直播，特朗普再次批评这种听证会是骗局。

　　由于“通乌门”证人众多、情节繁杂，在共和党一方看来，民主党很难画出一个三言两语即能明白的故事。本来已难将特朗普踢出白宫的弹劾案，似乎连说服民众的功效也难以达到。

　　对于这场新的听证会，由于泰勒和肯特两人早前的闭门作供供词早已公开，外界目光只集中在民主、共和两党议员在镜头前的表现，以及两位证人会否提出新的资讯、故事。以众议员佐顿为首的共和党人，一直质疑至今众多证人对于特朗普“以对乌军援和到访白宫邀请换取乌克兰公开调查民主党人”的“利益交换”只是道听途说，从未有人能亲证特朗普曾指示下属如此施为。

　　这就引来泰勒爆出新料，指他的一名下属曾在特朗普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7月25日通话后一日，与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吃午饭之际，偷听到特朗普询问“那些调查”，而桑德兰通话后更指出特朗普“关心拜登的调查”多于乌克兰事务。不过有分析称事件中的“偷听”性质似乎也难证明特朗普曾主使下属向乌克兰提出“利益交换”，而且将于下周作证的桑德兰此前曾修补证词，其可信度也成疑。

　　这种情况下，民主党要向公众宣传“特朗普犯下该被免职的过错”将越来愈困难。虽然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绝不会同意弹劾案指控，然而“通乌门”作为一张推散特朗普连任策略的宣传牌，很可能会重蹈“通俄门”调查的覆辙——民主党不可能期望民众会遍读四百多页的调查报告、了解所有情节复杂的指控，然后才“或许”被说服特朗普有犯错。

　　特朗普弹劾调查的首次公开听证会受到舆论的关注，但未出现引出弹劾的“决定性一击”。告发者基本确定为中央情报局谍报人员，但具体身份暂时受到保护。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以9票赞成和13票反对的结果否决了关于最初指控特朗普涉嫌施压的内部告发者证人传唤案。执政的共和党一直认为，应该把他放在公开作证的平台上，“以验证内部告发者的政治偏向”。

　　三、2020年大选或是弹劾案的最终“判决”

　　虽然可以预料，目前对特朗普的弹劾并不会使其下台，但这种弹劾调查的过程，无形中会让特朗普面临很大的压力。这种压力并不一定是来自被成功弹劾的威胁，因为特朗普深知参议院的共和党人不会轻易抛弃他。弹劾条款将来即便通过，也就是自己被众议院成功弹劾，参议院也能确保自己过这一关。

　　从政治斗争的角度或者党派恩怨的角度来看，民主党人的首要目标应该让特朗普被成功弹劾，将其钉在“被弹劾总统”的历史耻辱柱上。这一点不难，众议院民主党人凭借其多数党优势必然会通过弹劾条款。

　　至于弹劾案最终能否在参议院闯关成功，或者说参议院会否倒戈“判定”特朗普有罪，依法依宪解除总统职权，这应该是次要的，毕竟民主党也知道共和党参议员倒戈的可能性很小。民主党人不会指望参议院“判决”特朗普“有罪”，而是会看重弹劾的整个过程，把特朗普的“罪行”展现给美国选民，让选民在2020年大选中通过选票做出最终“判决”。

　　弹劾案也是一种党派斗争的延续，体现三权制衡的机制运作。民主党固然不能高估弹劾案对大选中民主党选情的正面作用，但共和党也不能低估其对自己党内选情的负面作用。即便共和党能在2020年保住白宫控制权，民主党的一大赌注就是退而求其次，争夺国会两院的控制权，让特朗普彻底变为“跛脚鸭”。这样民主党人掌控国会权力，会继续对抗或制衡特朗普政府。

　　民主党很有可能将弹劾案当做进一步“否定”特朗普的选举利器，让一些关键州的选民，尤其是那些3年前对特朗普抱有幻想的选民在2020年大选中改投民主党总统候选人。

　　不过，弹劾调查的冲击力虽大，但不一定能够冲破或瓦解特朗普选民基本盘。这就要看接下来弹劾过程对“民意”的影响。根据《华盛顿邮报》和美国广播公司(ABC)公布的最新民调显示，支持和反对将特朗普弹劾下台的支持人数对半。美国民意依然是2016年选举以来的严重裂化状态。

　　另外，整个弹劾案，从众议院投票到参议院审核，至少要花费三个月的时间。过早结束对明年大选选情的冲击就会减小。所以，共和党人也不会一味地阻碍弹劾案的推进。众议院将来若通过弹劾条款，参议院共和党人早接手总比晚接手好。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对共和党大选选情的负面影响。另外，影响2020年大选结果的关键因素还有经济问题，加上弹劾案的影响，特朗普连任前景并没有他声称的那样乐观。

　　综合自DW、BBC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