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杜尼根：普里戈任流亡白俄罗斯后，瓦格纳武装何去何从?

　　俄罗斯寡头出身的军阀叶夫根尼•普里戈任目前流亡白俄罗斯，但成千上万冒着生命危险参与其行动的武装分子将何去何从?他们很可能会继续战斗，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看来，准军事组织瓦格纳集团将以某种形式作为一支战斗力量继续存在，不管普里戈任是结束流亡回国，还是召集他的部队前往白俄罗斯与他会合。不过，如果瓦格纳的组织不继续留存，那么领导层的真空如何或是否被填补就无关紧要了。

　　这些武装分子是哪些人?在上周所谓的“正义游行”之后，他们会继续忠于普里戈任或瓦格纳组织吗?这场游行让2.5万名战士冒险从乌克兰跋涉到莫斯科。看看这些武装分子的背景和情况就会发现，很少有人会选择退出并回家。

　　自2022年以来，在乌克兰的大多数瓦格纳分子都是俄罗斯公民，但对“为事业而战”的兴趣可能并不是促使他们报名的重要动机，也不会对他们留下的动力起多大作用。他们不太可能是出于对普里戈任的忠诚。更可能的动机包括金钱、自由和恐惧。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对雇佣军的研究表明，私人部队往往是受金钱的驱使而参军的。就瓦格纳而言，许多人签约也是为了避免服满刑期。不管怎样，一旦他们进入，在合同到期之前，瓦格纳的战士很难甚至不可能退出。

　　瓦格纳武装人员的薪酬远高于俄罗斯军士兵，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不愿像克里姆林宫希望的那样，在7月1日前将瓦格纳合同移交给俄罗斯军方。

　　据报道，大约在2015-19年期间，瓦格纳在乌克兰的武装人员每月最高可获得18万卢布(当时为2900美元)，在行动中丧生的瓦格纳武装人员的家属的死亡赔偿金为200万至300万卢布(3.2万至4.8万美元)。据报道，同一时期在叙利亚，瓦格纳武装人员的平均工资高达每月50万卢布(8000美元)，尽管平均每月可能接近4800美元，家庭补偿金高达500万卢布(8万美元)。

　　来自乌克兰的最新报告显示，这些数字甚至更高:普京本人曾表示，在2022年5月至2023年5月期间，国防部和国家预算向瓦格纳支付了862.6亿卢布(10亿美元)，以支付工资，一些报道表明，瓦格纳武装人员每月可能获得高达1万美元的工资。相比之下，截至2023年3月，俄罗斯军队人员平均每月收入为19.5万卢布(合2535美元)。考虑到瓦格纳在乌克兰的“炮灰”策略，自2022年以来，在乌克兰的雇佣合同中，家庭补偿已被放弃，这不足为奇。

　　然而，对于乌克兰战争中的一些瓦格纳分子来说，金钱可能是次要的好处。对于面临长期监禁的罪犯来说，与瓦格纳的六个月的战斗提供了一个新的自由机会。然而，对于这些人来说，它并没有提供多少重生的机会:与军人相比，私人军事人员患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的比例异常高。

　　早期有报道称，瓦格纳的罪犯在回到俄罗斯的家乡后犯下了谋杀和猥亵等暴力犯罪。这表明，随着这些人员回国，犯罪活动极有可能蔓延到整个俄罗斯。

　　该组织需要从俄罗斯监狱招募人员并不奇怪。在此之前，瓦格纳雇佣了俄罗斯人、塞尔维亚人、乌克兰人和摩尔多瓦人。这些战士往往要么是退伍军人，要么是军事情报机构或联邦安全局的前官员。大多数是通过非正式的和在线的老兵网络招募的。考虑到这些人中的许多人可能反对乌克兰战争，瓦格纳在招募时条件必须更有创造性和宽泛。

　　与此同时，那些已经与瓦格纳签约的人可能会因为恐惧而留在部队里。瓦格纳公司有一条规定，对逃兵以死亡相威胁，他们通常是认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了许多关于试图逃离者遭受残酷酷刑和杀害的报道。一些逃脱或被俘的战俘讲述了该组织内部虐待狂和残忍行为的事情。

　　对瓦格纳战士的残酷对待并非个例。俄罗斯私人军事组织的早期代表——包括斯拉夫军团和莫兰(瓦格纳在俄罗斯私人军事工业中的前身)——在招募过程中故意误导雇佣者关于部署地点、条件和俄罗斯国家官方批准部署的信息。合同签订后，一些雇佣者发现自己被运到了远离他们预期目的地的地方，装备着70年前苏联时代的步枪和硬件，作为一些当地首领的私人军队作战。

　　面对这样的困难，瓦格纳武装人员没有什么选择，很难想象瓦格纳人员会参与任何类似大规模逃亡的事情。最有可能的是，他们将继续忠于普里戈任或他的继任者，不是因为他们想这么做，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作者简介：莫莉·杜尼根 (Molly Dunigan)，是美国智库兰德公司的高级政治学家，兰德·阿罗约中心战略、理论和资源项目主任，卡内基梅隆大学政治与战略研究所高级讲师。本文译自“兰德博客”网站。

　　俄罗斯寡头出身的军阀叶夫根尼•普里戈任目前流亡白俄罗斯，但成千上万冒着生命危险参与其行动的武装分子将何去何从?他们很可能会继续战斗，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看来，准军事组织瓦格纳集团将以某种形式作为一支战斗力量继续存在，不管普里戈任是结束流亡回国，还是召集他的部队前往白俄罗斯与他会合。不过，如果瓦格纳的组织不继续留存，那么领导层的真空如何或是否被填补就无关紧要了。

　　这些武装分子是哪些人?在上周所谓的“正义游行”之后，他们会继续忠于普里戈任或瓦格纳组织吗?这场游行让2.5万名战士冒险从乌克兰跋涉到莫斯科。看看这些武装分子的背景和情况就会发现，很少有人会选择退出并回家。

　　自2022年以来，在乌克兰的大多数瓦格纳分子都是俄罗斯公民，但对“为事业而战”的兴趣可能并不是促使他们报名的重要动机，也不会对他们留下的动力起多大作用。他们不太可能是出于对普里戈任的忠诚。更可能的动机包括金钱、自由和恐惧。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对雇佣军的研究表明，私人部队往往是受金钱的驱使而参军的。就瓦格纳而言，许多人签约也是为了避免服满刑期。不管怎样，一旦他们进入，在合同到期之前，瓦格纳的战士很难甚至不可能退出。

　　瓦格纳武装人员的薪酬远高于俄罗斯军士兵，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不愿像克里姆林宫希望的那样，在7月1日前将瓦格纳合同移交给俄罗斯军方。

　　据报道，大约在2015-19年期间，瓦格纳在乌克兰的武装人员每月最高可获得18万卢布(当时为2900美元)，在行动中丧生的瓦格纳武装人员的家属的死亡赔偿金为200万至300万卢布(3.2万至4.8万美元)。据报道，同一时期在叙利亚，瓦格纳武装人员的平均工资高达每月50万卢布(8000美元)，尽管平均每月可能接近4800美元，家庭补偿金高达500万卢布(8万美元)。

　　来自乌克兰的最新报告显示，这些数字甚至更高:普京本人曾表示，在2022年5月至2023年5月期间，国防部和国家预算向瓦格纳支付了862.6亿卢布(10亿美元)，以支付工资，一些报道表明，瓦格纳武装人员每月可能获得高达1万美元的工资。相比之下，截至2023年3月，俄罗斯军队人员平均每月收入为19.5万卢布(合2535美元)。考虑到瓦格纳在乌克兰的“炮灰”策略，自2022年以来，在乌克兰的雇佣合同中，家庭补偿已被放弃，这不足为奇。

　　然而，对于乌克兰战争中的一些瓦格纳分子来说，金钱可能是次要的好处。对于面临长期监禁的罪犯来说，与瓦格纳的六个月的战斗提供了一个新的自由机会。然而，对于这些人来说，它并没有提供多少重生的机会:与军人相比，私人军事人员患创伤后应激障碍和抑郁症的比例异常高。

　　早期有报道称，瓦格纳的罪犯在回到俄罗斯的家乡后犯下了谋杀和猥亵等暴力犯罪。这表明，随着这些人员回国，犯罪活动极有可能蔓延到整个俄罗斯。

　　该组织需要从俄罗斯监狱招募人员并不奇怪。在此之前，瓦格纳雇佣了俄罗斯人、塞尔维亚人、乌克兰人和摩尔多瓦人。这些战士往往要么是退伍军人，要么是军事情报机构或联邦安全局的前官员。大多数是通过非正式的和在线的老兵网络招募的。考虑到这些人中的许多人可能反对乌克兰战争，瓦格纳在招募时条件必须更有创造性和宽泛。

　　与此同时，那些已经与瓦格纳签约的人可能会因为恐惧而留在部队里。瓦格纳公司有一条规定，对逃兵以死亡相威胁，他们通常是认真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出现了许多关于试图逃离者遭受残酷酷刑和杀害的报道。一些逃脱或被俘的战俘讲述了该组织内部虐待狂和残忍行为的事情。

　　对瓦格纳战士的残酷对待并非个例。俄罗斯私人军事组织的早期代表——包括斯拉夫军团和莫兰(瓦格纳在俄罗斯私人军事工业中的前身)——在招募过程中故意误导雇佣者关于部署地点、条件和俄罗斯国家官方批准部署的信息。合同签订后，一些雇佣者发现自己被运到了远离他们预期目的地的地方，装备着70年前苏联时代的步枪和硬件，作为一些当地首领的私人军队作战。

　　面对这样的困难，瓦格纳武装人员没有什么选择，很难想象瓦格纳人员会参与任何类似大规模逃亡的事情。最有可能的是，他们将继续忠于普里戈任或他的继任者，不是因为他们想这么做，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作者简介：莫莉·杜尼根 (Molly Dunigan)，是美国智库兰德公司的高级政治学家，兰德·阿罗约中心战略、理论和资源项目主任，卡内基梅隆大学政治与战略研究所高级讲师。本文译自“兰德博客”网站。